“啊……我说错了。老爷爷不是神仙,老爷爷跟我说了,不能对别人提起他是神仙的事儿,老爷爷是神仙的事儿,只能对一个人说。”董二蛋神秘兮兮的说道。身子靠着一棵歪脖子树,装神弄鬼的样子恨不得让秦帅跳起来揍他一顿。
“老爷爷是神仙?那你是什么呢?”钟北山休息够了,来了兴趣。说不过程冬冬,但是对付董二蛋,钟北山自认还是没有问题的。
“你傻啊!”董二蛋理所当然的说道,“老爷爷是神仙,我替老爷爷守山门,我是仙童。”
钟北山道:“你要是仙童,我就是卷帘大将。”
秦帅笑了,“你也就配当个沙和尚,连猪悟能都不够格。”
钟北山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够格?”
秦帅笑的更厉害了,“那勉强算你够格,总行了吧?二师兄你好,二师兄威武。”
程冬冬笑的前合后仰,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秦帅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程冬冬的手腕,把程冬冬拽了上来。
程冬冬看着下面的山涧,花容失色。摸着秦帅的脑袋,嘴上却道,“猴头,师傅取经路上这一路的安危,就全指望你了。”
“哈哈哈……”钟北山忘记了自己成为猪八戒的不悦,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
董二蛋不明所以的挠挠脑袋,不知道这三个疯子为什么一会儿笑一会儿闹的,三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董二蛋道:“小点声,老神仙听见了会不高兴的。”
秦帅很郑重的点点头,道:“我们小声说话,那你要告诉我,老爷爷是神仙的事情,能说给什么人知道?”
董二蛋想了想道,“说给一个不是人的人。老爷爷说了,那个人别看长得像个人,实际上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老爷爷还说,这个人有;两个灵魂……秦帅,什么叫灵魂?”
秦帅忽然低着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良久,秦帅说道,“灵魂就是一个人的思想。”
秦帅震惊了,在世为人以来,董二蛋说的这段话,带给了秦帅最大的震撼!
两个灵魂!
说别人,秦帅不知道,但秦帅知道的是,那个有两个灵魂的是人,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人,分明在这一刻说的就是自己!
除非有别人和自己一样,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过来!
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秦帅自己就是一个异数!
“走,采茶叶,钻山洞,见神仙老爷爷!”秦帅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一把把坐着休息的程冬冬拽了起来。
这个董二蛋,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走不了了,这种路,根本不是路,我有恐高症,怕是过不去。”钟北山看着下面的断崖,双腿发软。连胳膊都开始哆嗦了。
同样哆嗦的还有程冬冬,但程冬冬咬牙坚持,她坚信秦帅能做到的她就一定能做到!
“你能行!”秦帅看着钟北山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秦帅知道,钟北山现在最欠缺的就是信心,任何时候,都欠缺信心。
这样一个没有信心的状态,秦帅是不放心把传染病研究所的规划交到他的身上的,但是同时秦帅又知道,钟北山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传染病研究的天才,奇才,不能就这么放弃,便鼓励说道,“相信我,你能行。”
秦帅从董二蛋的背篓里面找了一根捆柴禾的绳子,一端拴在钟北山的腰上,另一端拴在自己身上,率先向前走去。
这时候董二蛋已经前进了十米左右,在秦帅和董二蛋中间,是程冬冬,她也走了五六米的距离。
“你先上,我在后面看着你,亮眼睛看前面,一切都会过去的!”秦帅拽拽绳索,让钟北山先行一步。
钟北山万一把握不好掉下去,秦帅仅仅凭着这一根绳子是抓不住钟北山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被钟北山拽下去,一起见阎王。
还好,秦帅知道钟北山在传染病学的道路上还会走很久,很远,所以并不担心钟北山会掉下去的问题。
在秦帅的逼迫下,钟北山颤颤悠悠的爬了过去,甚至眯着眼,只凭感觉向前一步步的挪动。
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一行四人终于突破这道险阻,走到了悬崖的对面。
这时候,秦帅神话桑汗水都湿透了衣服,若说不紧张,那是骗小孩子的把戏,秦帅紧张极了。还好,安全通过。
在董二蛋的带领下,秦帅三人见到了那两株交错长在一起的古茶树。
原本茶树没有太高的,最多也不过一米左右,这两棵野生茶树却不一样,整个长得两个人都环抱不过来,大约有三四米高的样子。这才是真正的茶树!
它是树。已经摆脱了草本植物的尴尬。
古茶树上结的叶子并不是很多,董二蛋道:“神仙爷爷说了,这里的叶片,只有这种那个鎏金边的可以用作药用,其余的都不能用,别的都是没有长够了年限的。”
秦帅等人不顾董二蛋的劝阻,抢过董二蛋背着的那个背篓,把有没有鎏金边的全都抓进了背篓里面,时间不长便凑集了大量的足足有半背篓的茶叶,粗略算计了一下,这些茶叶够靠山屯村全村人喝上个三五天的时间了,秦帅这才停止了往背篓里装茶叶。
“你们不能这样浪费呀,怎么也得给我留下一点……不是,怎么也得给老神仙留下一点。”董二蛋急忙说道。原本就是他想喝茶水,现在全都堆在了神仙老爷爷的身上。
“想想你们村里的老少爷们,都等着这茶树救命呢。”秦帅道。“再想想你那大侄子,早些知道这东西能救命,岂不是就不用死了?”
董二蛋没那么多心眼,被秦帅这么一忽悠,立刻道:“你说得对。”
蹭蹭的爬到树上去,董二蛋把树杈高出的叶子大把大把的全都捋了下来,丢进背后的背篓里面。
摘完了茶叶,按照秦帅的想法,去找那种流光溢彩的鲜红色的果子。
见什么老神仙的事情和拜访真武观的逍遥子是一样的,在没有彻底解决这里的患者之前,秦帅并不想先做那些事。
无论什么时候,患者都是第一位的,这是上一世的时候师傅萧雨,拎着耳朵嘱咐过的。而且师傅萧雨,也很好的践行了这一点。
天色已经渐渐的黯淡下来,不单单是秦帅,连程冬冬和钟北山两个人,都没有一个说要先回去明天再来的。
大家都知道,他们这是在和死神抢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关系着不少人的性命。
穿过一道清澈的小溪,前面又是另一座山头,这山头并不很高,但直上直下的,陡峭的程度比刚才那座山峰还要严重的多。
董二蛋道:“你看山上那棵最高的树,树后面就是一个山洞,每次月圆的时候,老神仙就住在那里,别的时候不在。那种果子,就在山洞旁边的平地上,还有,山洞里面有吃人的妖怪,老神仙不允许我进去。”
秦帅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所谓的吃人的妖怪,极有可能是那个什么“老神仙”编造出来吓唬董二蛋的,目的就是掩盖山洞里面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但明显的,董二蛋说起“吃人的妖怪”的时候,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似乎真的是存在这种妖怪似的。
“你见过这种吃人的妖怪?”秦帅打量着董二蛋的神色,好像不是作假,董二蛋也不是会作假的人。
董二蛋摇摇头,“我没见过,他们见过。”
“谁,他们是谁?谁见过?”秦帅连忙追问道。
“周老三,吴老六,董二傻……他们都见过……妖怪,啊,吃人的妖怪!”董二蛋脸上惊恐的表情更严重了,似乎那吃人的妖怪就在眼前。
“周老三……他们是谁?”秦帅又问道。
钟北山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这次我们来对了。二蛋说的那三个人,就是和他一起患病,现在已经死了的那三个人!”
怎么会这样?
董二蛋不是说他们没有一起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以前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么?
想到这里,秦帅拽着董二蛋的衣领,道:“详细说说,妖怪吃人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董二蛋吞吞吐吐,终于在程冬冬说了一句“我想知道,你说说看”这么简单的话之后,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董二蛋也和他一起砍柴的几个朋友吹牛叉,说自己吃过多少多少那种好吃的果子,并且把三个人也带到了这里来。
三个人鼓动董二蛋一起钻进山洞里面看看,董二蛋坚信老神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道理的,任凭他们三个磨破了嘴皮子,就是不肯去,自顾自的蹲在一边吃果子。
那三人索性不再理会傻乎乎的董二蛋,径自进了山洞,谁知道没有超过五分钟,便一阵尖叫着跑了出来,乌起码黑的山洞里面,闪烁着一对对狼一般的眼睛,悬停在半空中。后来不知道这些东西得到了什么指挥呼啦啦黑压压的一大片就冲了出来,见人就咬,那三位几乎就是连滚带爬的从里面冲了出来,饶是这样,还是被咬了好几口,甚至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飞出来的太远,本着不走空的原则,给了葛二蛋一下子。
葛二蛋觉得自己没有完成老神仙的嘱托不带外人来,挨了一下也是报应,不敢跟别人说起。
谁知道从这里回家之后,几人便一病不起,只剩下了董二蛋一个挨咬的比较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