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
正逢一年一度的儿童节,城市的橱窗里摆满了孩童们喜欢的各种玩具,商家争先恐后的打出各种吸引孩童的大幅标语,就连一贯爱以工作忙为借口的大人们也不忍破坏了孩子们唯一可以任性一点的假日牵着孩子的手走上街头来。
孩子们嘛!礼物和玩具当然是要要的,不过,最紧要的当然还是玩啦!这不,才是早上八点钟,本市最大的儿童游乐场就已经是爆满。
摩天轮,小划艇,碰碰车,飞镖,激流勇进,过山车,旋转木马……形形色色的娱乐项目让孩子们花了眼,也让大人们按捺不住长久压抑的那点那点童真。说不上是孩子提议,还是大人也想玩,到处是大人牵着孩子购票排队的场景。诺大的游乐场,久久回荡着大人的尖叫和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声。
游乐场门口,私家轿车,摩托车,出租车,自行车……早已经把双向六跑道的路面堵得水泄不通。交通警察虽然已经增派三倍警力,可是个个也已经忙的满头大汗。可见,再快乐的日子也会有人痛苦,这不,现下就有给他们添乱的——
从南面开过来一辆法拉利,从北面过来一辆加长林肯,两辆惹人眼球的车不但对头行驶在一道跑道上,车尾后面还都浩浩荡荡的跟着好几辆铮光瓦亮的名车。
“嘟——嘟——”交警头头早早吹响哨子,试图把这起交通拥堵隐患早早的掐死在摇篮中。可看到从南北两面下来的统一着黑色西装的肌肉男们,警员们吞吞口水,没有一个敢上前。
很明显的,这样的气势,这样的派头,两辆打头车子上坐的人肯定是非富及贵。这样的人他们这些小小交通警哪里会得罪的起。
只是车里坐的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又会有两辆车同时出现在这里呢?有些人的脑袋里闪过“黑帮火并”这几个字,腿下意识的抖了抖,但终究是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仍是引颈相望。
两辆车终于成功会晤,车门也被两名西装男恭敬打开。
嘎?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下车的居然是两名已经年逾古稀的老头。
一个穿着身月白色的唐装,一个上身穿红色T恤,下身穿淡蓝色的休闲牛仔裤。他们除了精神矍铄一点,看不出于城市里的普通老头有什么两样。
“喂!老不死的,看来我给你准备好的棺材板是用不上喽!”穿红色T恤这位笑嘻嘻的上前在身着唐装这位肩膀上“大力”表达着他的祝福。
“呸,你个老杂毛!你还没死呢,我怎么能赶到你前头。”穿唐装的这位呲呲牙,吹吹唇边的胡子,很是不悦的扒下肩上的瘦爪。
“太爷,您没事吧!”
“太爷,要不要帮忙!”
两边的黑衣男们立刻紧张兮兮的上前。有冒失点儿的,手已经伸到怀中,摸着某种硬物。
“滚!”两位老头却是不约而同的转头呵斥,黑衣男们只能悻悻退后。再转过头。
“看来你个老不死的这几年过的只怕是管手管脚的日子吧。”一位讪笑道。
“郄!”另一位不屑的撇撇嘴,“你个老杂毛,五十步子笑百步,你如果过的不是被人管束的日子,你身后的那些个人是来游览观光的吗?”
这位老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嘿嘿,一晃三十年,还是想想你今天这老胳膊老腿的怎么赢我再说吧!”
“哼!谁怕谁呀!当年你是我手下败将,现在你仍然是我的手下败将。”一听关于赌约,这位的两只眼睛顿时炯炯有神。
“走!”一位指指儿童游乐中心,大有不赢誓不罢休的气势。
“走就走!”这边这位跃跃欲试,巴不得早点应战。
两位肩膀搭肩膀兴高采烈的往游乐场走去,后面两队西装男们一愣,随即跟上。
“喂!甩开他们”走上几步,司徒旻昊促狭的用眼睛斜斜后面浩浩荡荡的人群。
郁伟峰意会的点点头,轻语声“老地方汇合”。两个人像孩童般顽皮一笑,旋即拔腿就朝人多的地方扎。
“老太爷,等等!”一边的黑衣男们顿时慌了神。就算老太爷上百亿的身价不被哪个歹人觊觎,就是磕着碰着点皮总裁大人只怕也要把他们剥层皮。
“快点,分头找!”另一边的黑衣男们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儿去。老太爷的心脏本身就有点不太好,又特别喜欢玩刺激的游戏。万一今天有个三长两短的,恐怕他们的饭碗通通不保。
一时间,诺大的公园被这些黑衣男们来回穿梭。
离公园不远处的一处小河边,利用“声东击西”策略胜利逃脱管制的两个老头正弯着腰全身贯注的盯着水里,显然已经把那些黑衣男们给抛到九霄云外。
“喂,老小子,看见没有,我扔出去的鹅卵石在水里漂了四下,所以是我胜了!”郁伟峰乐呵呵的手舞足蹈道。
“屁!我扔出去的鹅卵石虽然在水里漂了三下,但漂的距离却比你的远的多,所以应该是我胜了。”司徒旻昊不服气的反驳。
“我胜了!”
“不,是我胜了!”
“有本事再来!”
“再来就再来!”
司徒旻昊重新弯下身子,手里捏着选好的一块又滑又薄得鹅卵石,眼睛斜视前方。为了让这次稳稳获胜,身子弯得更低。一张照片不知不觉从口袋里滑落到地上。
“喂,老杂毛,这张是谁的照片啊!”郁伟峰捡起照片,疑惑的盯着照片里英俊的年轻人。
“你说呢?”一瞥到这张照片,司徒旻昊满脸的褶顿时笑开,眨眨眼睛把照片放到自己脸的旁边。
“看不出来。”这位很不给面子的摇摇头。
“再仔细看看?”司徒旻昊不死心的摆出与照片里俊男一模一样的酷酷表情。
可那位依然还是坚决摇头。
“喂,老不死的,你真的假的,你没有看出来照片上的俊男与我当年一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吗?”司徒旻昊终于孩子般气急败坏的嚷嚷道。
“臭美,老不要脸,当年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应该是我吧,不然湘玉怎么会……”话语到这儿,郁伟峰下意识的捂上嘴。遭了!一不留神又揭他的疮疤了。虽然选择与自己共度一生的美人已逝,但这可是两人永远不可提及的雷区,今天玩疯了,居然踏响了这颗地雷。
“郁老头,我看你又想挨我的拳头了是不是?”旧事重提,当年的挫败感浮上心头,司徒旻昊的老脸有些阴沉,拳头虽然已经干瘦可也是恶狠狠的扬起来。
“嘿嘿……”郁伟峰干笑两声道:“那个……我的意思是说……照片上的这位俊男比咱们俩当年都帅……不知道是哪个老家伙播的种子……才会这么优秀。”
他边说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当年为了抱得美人归可没少挨司徒老头的拳头。不得不承认,这个司徒老头的拳头是比他硬一点。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当头,还是美言两句比较好。
很明显的嘛!这司徒老头把照片当宝贝似地放在身上,刚刚又这么自恋的把照片放到脸的旁边。照片上的男子肯定是他的亲人。他已八十开外,不可能“老蚌生珠”,那么肯定照片上的男子是他的孙子喽!
“这还差不多。”司徒旻昊的脸顿时又云开日出。喜滋滋的又重新把照片举到郁伟峰的眼前。“我的孙子呀!貌比潘安,智比诸葛,丰神俊朗,器宇轩昂,惊为天人,人见人爱,车见车载……”
“那最终还不是得拜倒在某位女子的石榴裙下!”郁老头实在忍受不了司徒老头的自卖自夸,酸溜溜的嘲讽道。
“不可能。”说到这儿司徒旻昊的更加喜笑颜开。“迄今为止呀!还没有哪个女人有本事让我的孙子倾倒,反倒是她们都拜倒在我孙子的西装裤下了!”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迄今,并不代表以后。”郁老头又忍不住泼去一盆冷水。
“可惜啊,那样的女孩子只怕还没生出来呢!”司徒老头得意洋洋的晃到石凳旁边坐下去翘起二郎腿。
“只怕未必!”郁伟峰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孙女那精灵古怪的面孔,也神秘一笑道:“有一个女人肯定能降伏了他!”
“谁?”司徒旻昊下意识的反问。
“我的孙女。”郁伟峰笃定的回答。对上照片里俊男深不可测的眸子,不禁暗笑出声。
她的这个孙女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