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剑眉倒竖,脸上线条紧绷,使劲儿握着拳头一步步走向她,深吸一口气,生硬的道:“喂……郁……郁……”该死的!不由心里又是一声怒骂,居然连新娘的名字没有记住,他就同意结了婚。
“郁可心”。做在床沿上的她,看他“便秘”的脸孔,非常好心的小声提醒。
“你听着,这场婚礼是我家那三位”长老“的意思,我并不想娶你,所以,我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给你一个妻子的空头名分。如果你可以忍受,我们就保持这种关系继续下去,如果你不能忍受,我们就立刻就离婚。”他居高临下,语不停歇,毫不留情的这般告诉她。
呵呵!郁可心心头窃笑。看来她高估了他了,新婚之夜他的沉稳、冷静就已经跑光光,后面他拿什么来跟她斗!等着吧!好戏才刚刚开始,娶她容易,想摆托她,怎么也得扒层皮。
“老公……你……你说……什么……”她猛然抬头,“四只眼”震惊的看着他,泫然欲泣。
“我说,我们离婚吧!”他眉毛一拧,烦躁的爬爬头发。婚姻果然是沾都不能沾的东西。本来是打算给她个虚名,他还是他那个潇洒自由的司徒傲,怎么现在看到丑不拉几的她挂着两泡眼泪,他那八辈子之前就叫狗吃了的良心突然发生了质变,一瞬间他倒自己觉得似乎成了薄情汉,寡意郎。
“呜——”郁可心突然眼泪决堤,魔音震天,“老公,是不是我哪儿做的不好或是我哪儿做的不符合你的心意,我可以改,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噢!司徒傲懊丧的一声低吼,郁闷的想要撞墙,有没有搞错!一贯自诩最懂女人心,一贯在情场游刃有余的他居然把一个女人弄哭了,而且还哭的这么难看。早知道这样,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应该答应这桩婚事的。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们本身就不合适。”不得已,昧着良心,他试图劝解。
“呜呜……我说了……我可以改……”她已经是泣不成声的小可怜。
凌晨两点。
为了堵外面狗仔队的眼,屋中电灯早早息灭,只留下象征洞房花烛意义的红烛在噼里啪啦的爆着烛花。
烛光摇曳中,只隐约看到新房中两个人影,一个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一个斜靠在沙发中小声的抽泣。
“呜呜……呜呜……啊——唔……”沙发上的人儿突然伸了个懒腰,一个舒服的哈欠不自觉从口中溢出,“呜呜……呜呜……”
咦?怎么回事?怎么一张口中会同是发出两种不同的声音?
舒服的哈欠打到一半,某女突然顿觉不妥,忙用素白的手,紧紧捂了自己的嘴,灵动的眼睛从眼镜底下观察了下“敌方”状况。
还好!司徒傲估计早招架不住这种连续的魔音,被子捂得紧紧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诡异之处。
“呜呜……呜呜……”不高不低的抽泣声,依然忠实的继续。
某女灿烂一笑,白嫩小手伸到浴巾左侧,摸摸粘在里面像纽扣大小一样的一个物件——微型复读机,真以为她有病啊!哭这么久,眼睛还不早早瞎掉!今晚多亏它了,她只是配合性的张张嘴,偶尔做做必要动作。
再摸到右侧,里面是一瓶颜色奇怪的药水。嘿嘿!至于用途嘛!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那适时的泪如雨下,以及哭后眼睛会出现的红肿效果,可都得靠它。
现在嘛!她又偷偷的打上个呵欠。困!真是太困了。她得先睡上一觉,明天早上还给司徒傲准备了“惊喜”呢!
轰轰烈烈的豪门联姻,终于是曲终人散。这栋别墅,既然是作为司徒傲和郁可心结婚的新房,待到天亮时刻,自然是全部人马都已经走的精光。
才刚刚凌晨六点。
“轰——”别墅里蓦然一声巨响,整个房体都跟着一颤。
司徒傲在梦中猛的一激灵,头发凌乱,衣冠不整,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的从二楼上直冲下来,看到的是——
“咳咳……咳咳……”一个全身上下漆黑的人裹着阵阵浓烟从厨房里冲出来,若不是有那副大大的眼镜框,司徒傲还真的认不出眼前的东东是人是鬼。
“出了什么事儿!”他脸色难看的质问,虽然心中隐隐已经对他这套独一无二的全套智能化厨卫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我……想给你……做早饭……锅里放了油……去开那个开关……谁知……那个开关……打不开……我用尽的扭……又断了……我去找工具来修……油又起火了……接着就……”她小媳妇样的看着他,诚惶诚恐的断断续续的道。
“你会做饭吗?”巡视过厨房刚刚被大火烧过,又被冷水泼过,积水高达半尺深的惨状,深深吸上好几口气,好容易压抑住他想要对女人出拳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问。
“我不会,但我想结婚了,总要学习着煮饭,所以我才做的。”她倒是十分诚实加模样无辜,只是,某男的脸上已经满是黑线。
搞什么搞!根本就不会做饭,还学家庭主妇装什么贤良淑德,而且一大早就炸了他的厨房。他真是中了超级乐透,才会娶了她这样的女人回家。
“我赔给你。”她看他面色不善,忙不跌的承担责任。
“不用了!”他咬咬牙,丢下这句话,拖着拖鞋,黑着脸重新上楼。别说他NS集团不缺这点钱,就是真的缺了,这套他拐弯抹角用了大价钱从德国一家实验室挖出的宝贝,用多少钱她也无从购买。
见鬼的婚姻!见鬼的郁可心!虽然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要保持淡定,但他还是怀疑先提出离婚的会是他。
“耶!”而郁可心终于在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轻笑出声。
第一回合,圆满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