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本已暗下决心绝不生气,要给霸天留个淑女的好印象。可无奈霸天如此不解风趣,当真让人又气又恼。但如若让她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猎物逃走,却又不舍得。
此次霸天已经在很认真地在打量她,从她的粉嫩的脸看到她的修长的脚,而后又看回了她的脸,死死地盯着她那含情脉脉的双目。
杨姐居然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娇喝道:“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地看我?”
霸天的表情很平静,他的语气也同样很平静。“不知羞耻!”说完他便又向外走。
杨姐气得小脸噗红,可随即她却又笑了。“公子,你确定你要找的人就是我们这位少爷?”
霸天当然确定。
而就在这时,杨姐却闪电般出手,准确地扣住了小方的双肩。小方本来是躲得开的,可无奈自己终究是欠对方的,若是一走了之岂不是颜面无存,而且还要背上个失信于人的骂名。所以他只好甘心让人家擒住,何况对方还是一介女流,即使被擒或许也是幸福的。
杨姐的指甲涂抹着凤仙花汁,说不出的妖艳动人。她目光流转,看着小方的脸道:“这位少爷可不是什么小方,我们这里只有赢少爷。”她继而看着霸天的背影道:“可如若你是来找赢少爷的话,那实在不巧的很,因为赢少爷刚刚和我赌骰子输给了我,而更不巧的是赢少爷的赌注是他自己。”
霸天不得已地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过身。
杨姐看自己的话奏效了,立即接着道:“所以不管他原本是什么身份,哪怕是小方也好,是赢少爷也好,可从今往后他却永远都是我的人了。如若你是来找我要人,我很欢迎;而如若你想擅自带他走,那就请给我滚出去!”
女人对付男人的方法无非两种,一是故意亲近表示好感,二是欲擒故纵。显然第一招对霸天无效,所以才有了现在的第二招。而第二招的效果果然比第一招明显得多。
霸天认真地盯着杨姐的双目,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把他自己输给了你?”
杨姐笑了,因为她知道她已经成功了一半。“好像是这样。”
霸天反身走来,杨姐笑着在欢迎他。可他却没有走向杨姐,而是走到了一个赌桌旁。杨姐的脸色微微一变,转身看他到底要干什么?霸天用手在桌上轻轻一拍,桌上的骰罐和骰子骤然弹起,而后骰罐刚好口冲下落在桌上,骰子稳稳地落在了骰罐上。霸天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想把小方赌回来。这是种邀请,也是种挑战。霸天刚才那一手无疑已说明了霸天的技术。
杨姐当然不能拒绝,这不仅是高手间的桌上过招,也将是场有趣的游戏,因为要赌就一定要有赌注。没有赌注的赌局是没有吸引力的。
杨姐也走到赌桌旁,故意问道:“你的赌注是什么呢?”
霸天一字一句地道:“我自己!”
杨姐大笑,她要的就是这句话,能够得到像霸天这般的男人,就算让杨姐变卖所有家当她都愿意。杨姐对霸天的感情也许并非一种爱,而是一种身为强者的强烈占有欲。何况现在不是要她倾家荡产,而是要他赌!而且赌注本就是她刚刚赢来的赢少爷,何乐而不为?所以杨姐已经要开始准备表演他那华丽的掷骰表演了。她已经捥起了自己的绣腕。
可就在这时,霸天一抬手,抢去了骰罐,道:“且慢!”
杨姐笑着问道:“怎么了,公子爷?莫非看我长得丑,怕真的输给我?怕我会吃了你?”
霸天没有笑,他高傲地道:“我摇!你来猜!”
杨姐连想都没想,便道:“行行行,公子你不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霸天轻轻的将三里骰子放在桌上,连点数都没变,分别是三六五,大!他轻轻用骰罐将他们盖住,然后收手道:“下注吧!”
“哈哈”大厅里的人都笑了,就连杨姐也笑得花枝乱颤。霸天非但没有摇,甚至连骰子都没有动过,这里的人都是赌术高手,当然也看得出他没有出签。
杨姐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喜悦而兴奋的情绪,她还以为霸天已经看上了她,早些时只是故意装矜持而已,而现在故意要用这种方法输给她,当下心里美滋滋的。她轻轻咬着自己紫嫩的嘴唇,上下当量着霸天,当真是越看越动心。所以她从自己的胸前妩媚地取下那枚碧玉纽扣,准确地弹到了大的位置上。没了那纽扣,杨姐胸前的衣襟一时更开阔了,小方简直看得心跳怦怦。可霸天却没有看,他只是看着那压在大上的纽扣,问道:“你的赌注是小方?”
杨姐悠然点头。
霸天也点了点头,然后他便开锅了。他的动作很流畅,很简单地二指夹住骰罐,轻轻提起。他的动作虽简单,可人们的眼睛却都瞪得大大的,再也没有人敢笑了。或许只有小方才会笑,因为他也许已经恢复自由之身了。
开出来的已经不是骰子了,而是一堆****,一粒骰子也没有,只有一小堆白面似的粉末。没有骰子,当然就是没点,没点当然也就是零点。一点是小,零比一小,当然也是小。杨姐压得是大,当然就是输了。霸天则赢了。
小方看着那堆粉末默默叹了口气。隔着木制的骰罐催动剑气,将里面的玉制骰子一一搅成粉末,还不伤外面的骰罐,而且这一切完成的动作如此流畅,只在一瞬间。这需要对力道多么精确的控制,多么纯的剑气,多么熟练的技艺。不愧为合体期的大高手,小方真是自愧不如。
霸天的表情很平静,既没有欢乐也没有悲伤。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情理之中。
而杨姐的表情却就难看得多了,她的洁白的贝齿几乎要把她的紫嫩的嘴唇咬破了,她的眼中隐约有了泪光。她现在才知道自己不仅想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霸天非但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更没有喜欢她,甚至只把她当作了一个贱人。一切都只是她的自作多情。她哽咽地对霸天嘶吼道:“你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把我们全部都杀了,然后带你的徒弟走。为什么还要和我赌?难道你就是为了奚落我?难道你就是要看着我颜面尽损?你为什么?”说完这话,杨姐已伏在桌案上痛哭起来,她哭得好伤心,她从来没有哭得那么伤心过,而且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或许就是因为她从未输过,从未尝到过失去的滋味,所以老天才会要霸天来来教会她,告诉她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的弟弟满眼痛苦地扶着他姐姐,狠狠地盯着霸天道:“滚!你给我滚,带着你的徒弟一起滚。”他突然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打一万两的银票,统统砸向了小方的脸。“我们不欠你们的,你们带着你们的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说完这话他自己居然也哭了起来,和她姐姐哭得一样伤心。自小到大从来都是她姐姐养育他,保护他。他靠着她姐姐才有了如今的地位,有了如今的本事,他本以为自己有了可以承担起一个男人应尽责任的能力,去保护自己的姐姐。可没想到就因为自己的无能,居然让她的姐姐如此悲伤。小时姐弟二人在破旧的屋檐下风雨相依的记忆再次被唤醒,他感到无助,所以他哭了。
就算拥有再多钱又有什么用,能给自己姐姐幸福吗?可如若要他当哥哥,就算没有一文钱又何妨?这就是男人可悲的自尊。
霸天只是冷冷看着,既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可他却在说话。“我赌,不是为了要看你哭。我赌,只是要为了光明正大地赢回我的徒弟。我霸天仗剑江湖,擎天一诺,从不失信于人。”他看了看小方继续道:“所以我的徒弟也一定不能失信于人。他输了,那他就是你的人。我赢了,那他就是我的人。如若我输了,我们就都是你的人。这之间没有什么条件可讲。不论输赢我都不会反悔食言。因为我的剑绝不允许我违背自己的诺言。就这么简单!”
霸天没有再留下,他走了。小方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霸天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低声道:“其实你真的很美,我只希望你今后能珍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