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挂钟，道：“时间不早了，快去给圣女沐浴吧。”
他垂首道：“是！”心中暗暗愁苦：“那圣女八成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夷狄女人，脾气古怪，满身的臭毛病，如何给她洗澡啊，真是难做！”退出房间，见到褚一刀正在门口等候。
褚一刀满脸和气，冲他笑道：“小兄弟，看来你还是正牌货，刚才多有得罪，见谅，见谅！”
他笑着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正牌货！”
褚一刀道：“哈哈，假如你是假的，照天师的脾气，不把你卸成八块，也得让人把你打得遍体鳞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师那么厉害？我瞧他挺好的。”
他放低了声音，道：“咱们都是兄弟，所以还要提醒你。日后在天师面前一定要小心行事。”
“谢谢褚哥，小弟明白，呵呵。”
“嗯！那最好了！”褚一刀拉起他，道，“快些随我去给圣女沐浴，时间不早了！”
“要给圣女洗多久啊？”
“走走形式罢了，只是圣女沐浴之后，还要用那个水池给另外一个姑娘沐浴。”
“啊？”他失声道，“也要我去给洗！”
“想美事吧！”褚一刀拍了一下他脑袋，道，“那个姑娘是天师自己享用的，怎么会让你碰！”
“自己享用，难道那个姑娘比圣女还了不起，要天师亲自给沐浴？”
“哈哈，小傻瓜。我和你讲讲其中的原有。天师已经是七八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却只有三四十岁，那是因为他练习了‘火葫芦心法’。但是我五训教有规定，参拜圣女的人必须以本相示之，所以天师在参拜之前要恢复本来面貌。而要恢复本来面貌，就要找一个处子之身的小姑娘和天师交合方可，但是此处子又必须非本教教徒，因为本教教徒精通的五训教心法和‘火葫芦心法’有克，彼此都会有损伤。”
“啊，那天师岂不是要强暴那个小姑娘了！”
“小声点！”褚一刀道，“能和天师同房，可是一个女人毕生的梦想！”
他暗骂道：“毕生梦想？呸！你为啥不把你妻女送来给天师圆圆梦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帮那个小姑娘逃出虎穴！能有机会么？唉，如果有机会，我早就不在这儿了。”
随褚一刀来到花园里，见到一间大房子的门窗都挡以绿色的绸幕，门口立着六个穿着迥异的侍女。侍女身材匀称，却相貌平平，身上的衣衫倒是五颜六色，花鸟鱼虫尽绣其上。
褚一刀叮嘱道：“小兄弟，你现在进去给圣女洗澡，我在门口等你。”
“你还是跟我一起进去吧，教教我也好。”
“呵，我哪有这个胆子，倘我迈进一步，脑袋便要搬家了！”引他来到侍女近前，对侍女道，“这位便是天师差遣来给圣女沐浴的弟子了。”
一个侍女瞧了瞧他，道：“这孩子甚好。”拉他进去，关了门。
眼睛还没瞧进去，鼻子已经嗅到里面花草味道的清香。门内是一个宽敞的大厅，三丈见方，中间是一个冒着白汽的大水池。一个姑娘坐在池边椅子上面，身上仅披着一件薄纱，两只眼睛惊恐地望着他。一个身穿白袍子的年轻姑娘立在一旁，显得很是飘逸。
他见那女子肌肤裸露，不敢多瞧，连忙背过身去，这才问道：“坐在椅子上面姑娘可是圣女？”
那站着的姑娘轻声应道：“她正是！”略带着云贵口音。
他点头道：“我原以为圣女乃是一个老奶奶，想不到竟是一个姑娘。”
那站着的姑娘笑道：“莫非你动心了？”
他摇头道：“没有，我年纪还小！”
依旧是站着的那位姑娘笑道：“如此说来，你年纪大一点就会动心了？”
“嗯！多大也不动心！”他昂首道：“拜托姑娘一件事，请务必答应。”
“什么事？”姑娘很好奇。
“请您代我为圣女沐浴。”
“真的？给圣女沐浴，可是一个五训教徒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我张耀不稀罕。”说得很是坚决。
“嗯，五训教中难得的一个好人！”发出清脆的笑声，笑得很是动听，天真无邪。
他不由得想起来卿如颜悦耳的笑声，不由自主对那姑娘产生亲近感，侧眼观瞧，见那姑娘和卿如颜年纪相仿，个子高出许多，容颜当然逊其一筹，但是那种成熟老道的气质远非卿如颜所能有。
“呵呵，你目光游移不定，是不是心中有了邪念？”少女笑问道。
“没有！”他放低声音道，“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这人真有意思，一见面就已经求我两次了，你说吧。”
“圣女完毕之后，他们还会给另外一个女子沐浴！”
“你该不是求我给那个女子沐浴吧？”
“当然不是。那个女子是被天师派出的人抓回来的，沐浴之后就要和天师同房，很是可怜。”
那女子踱步来到他近前，端详片刻，忽然低声道：“你不是五训教徒！”
“嗯！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
“这是为什么？”她觉得他的话很是奇怪。
“我本来就不是，但是天师非说我是。”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只是知道你一定不是，因为五训教徒敬师如命，没有敢这么说话的，”她想了一下道，“我也觉得那个姑娘是很可怜，你要我怎么帮她？”
“天师是为了参拜圣女，才抓了那女子来的，只要圣女求情，一定可以的！”
那女子冷笑道：“你真是太天真了，还不了解天师那个人。即便圣女不来，他也会忍不住派人捉来几个民女糟践。”
“虽然如此，我还是希望圣女能够帮忙，救下一个算一个了。”
“圣女的话天师未必听从，但是救助一个姑娘还是能办到的！”姑娘笑道，笑得很是自信。
“那多谢姑娘。”他暗暗感觉到这位姑娘就是圣女，而坐着的那位不过是替身，至于原因么，当然是圣女不愿意让五训教的男人碰身体。
不多时，门外一个侍女向里面问话道：“天师派人来询问圣女是否沐浴完毕。”
“为什么如此急？”姑娘问道。
门外答道：“有两个‘五训’辈份的师姐带一个姑娘前来沐浴。”
张耀道：“必是那被抓来的女子无疑了。”
姑娘想了一想，低声问道：“和我说句老实话，你认识那个姑娘？”
“不认得，只是感觉她十分可怜，还没有入洞房，就被人欺负了，应该救助。”
“你的话越来越有趣了，好像入了洞房，就可以被人欺负。”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村子里面有一个姑娘没入洞房，就被坏人欺负了，嫁都嫁不出去！”
“想不到被天师看中的人居然这么有良心！”姑娘很是赞赏，道，“那我便帮你到底！”大声道：“已经沐浴完毕，但是尚未擦拭干净，贸然出去，恐受风寒；但是天师的事耽误不得，让那两位师姐先带着女子进来吧！”
“是！”
不一会，门“吱呀”打开，两个又白又瘦的中年妇女抬着一个少女，弯腰低头走了进来。
那少女上穿粉色衣衫，下配白色长裙，脑后一束烫卷的马尾发，一动不动，任由两个妇人抱在怀中。张耀暗想，她八成是喝了迷魂汤。
两个妇人立在门口不动，脑袋也不敢抬起来。
姑娘走到二人面前，伸出纤纤玉手，左右一拂，二人便向后仰去，手中的少女直直摔向地上。姑娘轻轻弯腰，伸出左臂，将少女揽在怀中，端详了一眼，道：“虽不是绝代佳人，但是带有西洋风韵，老天师的眼光果然很独到！”
张耀忍不住赞道：“姑娘好身手！”
姑娘摆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传唤进来两个侍女道：“带这姑娘到圣女房中，任何人不得打搅！”
张耀问道：“那怎么向天师交代？”
姑娘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师姐，诡异笑道：“她们其实也很漂亮的啊！”
张耀：“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