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祥云算了一下，回道：中学三年，中专四年，毕业之后两年。前后算起来九年的时间。问这个干嘛？你给我工龄补贴啊？
缘梦薰：给你个鬼！我是让你算算，就算你赚到四五十万，可是你用九来除一下，平均每年不过五万元！当然，这对于一般人来说也是不少的收入，可是和高收入的人来比，也就顶人家一个月的收入！而且，很多作家和撰稿人一年的收入都要远远超过这个数字！多乎哉，不多也！少见多怪罢了！再说，去掉个人所得税，你也拿不到四五十万。
黄祥云给她这么一说，到发现自己真的是少见多怪了！没错儿，他也知道缘梦薰所说的那些事实，只是他没敢把那些标准往自己的身上来衡量！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富豪也不是天生的！我要习惯巨大财富的突然来临！”
想罢，黄祥云回道：也是。小丫丫说的没错儿。那我就等着发财了！对了，好像得签合同吧？
缘梦薰：当然要签合同了。我已经把你的电话给了我的朋友，她会和你联系的！好了，我有事儿要出门儿了。提前祝你这个臭朵朵春节快乐，886。
黄祥云也回了一条：小丫丫，春节快乐！再见。
从这一刻开始，一直到黄祥云回到家，还在惦记着什么时候能签合同，拿巨额稿费的事情。
就这样，他一直惦记了三四天，还没有动静。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心态不对，应该报以平常心！没有到手的钱不是钱，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抢也抢不来，惦记也是白惦记！还是忘了这事儿吧。
别说，这样一想真的很有效，日子不再过得凄惶和心神不定。他又开始流连于美食美景（下雪啦）和美人（家里四个呢）之间，乐不思蜀。没几天就真把稿费这事儿给忘了！
清晨，黄祥云从梦中醒来。透过窗帘可以看到天色已经微亮。他亲了亲身旁的两个光溜溜的小丫头，在她们身上摸了一会儿。小丫头睡得很沉很香，没有什么反应，就像两头小猪。
黄祥云不舍的轻手轻脚出了被窝儿，穿好了衣服。母亲和林姨也都在酣睡，他悄悄的出了屋，呼吸了一口清新凉爽的空气，走出院子，沿着土路向西跑去。
这是他从小以来养成的习惯，每天清晨跑步，然后回来打拳。白天空闲时提肛，晚上睡觉前再锻炼一番，然后用药袋包裹命根悬重物练铁裆功。打拳，提肛和铁裆功都是李大爷所教，十多年坚持下来，好处多多。
黄祥云一边跑步，一边欣赏着村边原野里的雪景。他起的很早，虽然屯里人本来就都起的非常早，可是在这个钟点还是看不见人，也没有几家亮灯做饭。
黄祥云跑到村西头的时候，突然看到路上有人拉着爬犁在捡粪。看到他，捡粪的人吓了一跳。急忙低头拉着爬犁向南走。似乎是想躲开他。
可是偏偏黄祥云跑步就是出屯向南跑，绕过屯南这一大片地，然后再从屯东头跑回家。他跑了过去，近了才看清，是屯里后街张老大家的小丫头张丹蕊。
张丹蕊是黄娇娇黄柔柔的小学和初中同学。小丫头今年也十六岁，本来她已经考上了松江三中，和娇柔姐妹一样。
可是，张丹蕊的父亲张老大在她刚上高中不久就得了一场大病。为了给他看病，本来就十分贫困的家庭越发的负债累累。可即便是这样，也没能挽救回他的生命，他还是带着遗憾走了。留下了三个女儿一个寡妇和家徒四壁债台高筑的穷家！
这样一来，张家唯一的一个上学的张丹蕊也休学回家了！说是休学，其实也是她还为自己的未来抱一点微渺的希望。
张丹蕊辍学后，就和离了婚的大姐一同照顾着体弱多病的母亲和智力不健全的二姐。
“蕊蕊，娇娇和柔柔都回来了，你怎么不来我家玩了呢？”黄祥云停下脚步，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穿的如同乞丐般的小丫头。
小丫头没说话，身子颤颤的，眼泪啪嗒啪嗒的一个劲儿从大眼睛里流淌到冻得通红的脸蛋儿上。
她光着小手儿，红红的小手儿上满是冻疮。黄祥云摘下自己的手套，给她戴上。小丫头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应，只是低头哭。
黄祥云是看着张丹蕊从小长到大的，看待她也如同妹妹一般。而他父亲活着时，也帮过他们家很多忙！想到最近闲下来，竟然也没有去看看她和她们一家，心里头很是歉疚。
“蕊蕊，怎么了？别哭，大冷天的把脸都哭膻了。”黄祥云把自己的滑冰帽给她戴上，隔着帽子给她焐着红红的耳朵。
张丹蕊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呜呜的哭着说：“五哥，你娶了我吧。我不想给别人当媳妇儿！呜呜！”
黄祥云一愣，问道：“怎么了，蕊蕊。是不是有人给你介绍对相了？”
这里的农村结婚都特别早。如果男孩儿女孩儿十六七岁不上学的话，就有人给介绍对相。如果相中了，就求礼，也就是订婚。处个一段时间，差不多的就结婚了！有的改岁数领结婚证，有的干脆就先不领结婚证，等年龄够了再说。
张丹蕊长得很漂亮，和黄娇娇黄柔柔不相上下。有好事儿的人暗地里叫她们“三朵金花。”
张丹蕊哭着说：“王二他爹逼着我们家还债，如果不还，就要我嫁给他儿子当媳妇儿！”
黄祥云一听这话义愤填膺，骂道：“他倒是不害臊。他儿子王赖子长得那德性，还吃喝嫖赌啥都好，连残疾人都不往他家里嫁，竟然还想着要娶你这样的好姑娘！蕊蕊，别哭，这事儿哥给你做主。你家欠他们家多少钱？”
张丹蕊一听这话就高兴得不行，可是又觉得钱太多，抹着眼泪担忧的说：“五哥，还是不要了！我就是想哭一哭，心里敞亮敞亮！我家欠王二两三万块钱呢，太多了！我还是嫁过去吧。”
小丫头一想到以后的悲惨生活，抱着黄祥云哭得更加伤心。弄得他一身的眼泪鼻涕。
黄祥云听说才两三万，就笑着说：“傻丫头，两三万块钱哥还掏得起。别哭了，一会儿咱们就把钱还给他。要是他们敢耍横，哥就揍死他们两个王八蛋！”
张丹蕊惊喜的抬起头来，仰着小脸儿怀疑的问：“真的？”
黄祥云给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当然是真的，哥什么时候跟你瞎说过！”
张丹蕊一听开心得又哭了起来，搂着他的脖子把小脸儿埋在他怀里，就像小时候一样，哭着激动的说：“五哥，你真好！以后我就是哥的媳妇儿，一辈子给哥做饭洗衣服生小孩儿！太开心了，呜呜！”
黄祥云没把她的话当真，也没有这个想法。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哭笑不得的说：“我说蕊蕊，你能不能不把哥的衣服当手绢用，擦你的眼泪和鼻涕啊！”
张丹蕊一听顿时噗嗤一声笑了，用小脑袋在他怀里拱着，磨蹭着，紧紧的抱着他说：“我不嘛，我就要拿你当手绢！咯咯！呜呜！”
小丫头又哭又笑又闹，疯疯癫癫的，就像一个小精神病儿！
黄祥云也不跑步了，领着张丹蕊拉着装有粪筐的爬犁回了家。天色已经很亮，曙光微露。家里的烟囱已经开始冒烟，李兰芝和林小玉已经起来做早饭。
看到黄祥云领着张丹蕊进来，李兰芝和林小玉愣了一下。张丹蕊小嘴儿很甜：“李姨，林姨。你们做饭呢？”
李兰芝和林小玉对视一笑，都笑着点头。让她赶快去屋里坐。
黄祥云和张丹蕊进了里屋，炕头的被子已经叠起来放到了炕柜上。黄娇娇和黄柔柔却还在炕梢的被窝儿里睡懒觉。
黄祥云让张丹蕊让炕里坐，可是小丫头却摘了手套和帽子去外屋帮着烧火，和李兰芝林小玉唠嗑。
黄祥云在被子里焐了焐手，看屋门关的很严实，就把手伸进了被窝里，摸着娇柔的身子。
两个丫头被他捻着樱桃弄醒，闭着眼睛抱住他的脖子舌吻了一会儿，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穿衣服。黄祥云被勒令帮忙，不免又占了便宜，吃了几口，还在她们的小妹妹上吻摸了几下，让两个小丫头意乱神迷。
偷香之后，娇娇和柔柔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张丹蕊竟然在外屋帮着做饭。两个小丫头又惊又喜，抱着她欢呼雀跃。
前些日子她们一直都在忙乱，最近又和黄祥云起腻，就忘了去张丹蕊家里看看。这会儿见到她，才想起这事儿来，高兴之余，心里也都有些不好意思，对这个姐妹无比的热情。
黄祥云叠放好被褥，擦了擦铺着纤维板的炕。然后出屋打了一会儿拳，提了一会儿肛，才回屋和娇娇柔柔笑闹着洗漱。
饭菜做好了，很是丰盛。吃饭之前，李兰芝和林小玉去张家把张丹蕊的妈妈赵清芬，大姐张丹琼，二姐张丹香都找来一起吃饭。
赵清芬现在瘦的很厉害，原本挺漂亮的脸蛋儿，现在看起来有些吓人。一双有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也缺少神采。
张丹琼也有些瘦，不过看起来还是那么漂亮。张家的女子都很漂亮，没有丑的，这一点随赵清芬。
她的性格很内向，自从离婚之后，更加的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忧郁的她看起来楚楚可怜。
张丹香长得很可爱，和母亲姐妹的漂亮完全不同，她像个洋娃娃，天真得如同孩童的性格也像个娃娃。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实际上却已经十八岁了！小时候的一次偶然的惊吓，将她的智力一直停留在小孩子的程度上。
不过，别看张丹香给人说成是白痴，可她手却非常巧。她绣的花，做的小玩意儿，这五家屯里也只有李兰芝这个师傅能与之并肩媲美！
黄祥云和娇柔跟她们打着招呼，然后开始放桌子摆碗筷和凳子。少许，九个人坐满了大大的圆形折叠餐桌。
黄祥云给女生们倒上了果汁饮料，他自己则开了一瓶金士百啤酒。
大家也没有说什么客气话，端起饭碗就吃。怕张家人客气，黄家人都不停的给她们夹菜倒饮料。
两家也算是老交情了，虽然有段时间没有走动，可是坐一起吃着饭聊着天，也很是融洽。
李兰芝对赵清芬说：“姐，这段时间我又是生病，又是跟着小五他们瞎忙活，也没去你家看看。前两天我和小玉去你家，你们家又锁门！蕊蕊的事情刚才小五和我们说了。你放心吧，钱我们替你还，不会让王家祸害咱们蕊蕊！蕊蕊这么好的姑娘，我还得留着给小五当媳妇儿呢！是不是，蕊蕊，呵呵。”
张丹蕊很是害羞，不过却还是点头说：“我愿意给五哥当媳妇儿，好好的伺候李姨林姨和五哥，当好娇娇柔柔的大嫂。”
“讨厌，该死的蕊蕊，你占我们便宜！”
“不害臊，小丫头片子就想当大嫂了！”
“我就喜欢当大嫂，永远都比你们大一点！气死你们两个小丫蛋儿。”
三个小丫头的嬉闹把众人都逗笑了。就连张丹琼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张丹香则一直都在天真无邪的笑，小嘴儿和小手儿都忙活得不行，着急吃东西。
黄祥云喝了一口啤酒，给张丹香夹了一个鸡翅，问赵清芬：“姨，你家里一共还有多少外债？”
赵清芬闻言一愣，烦恼的说：“现在王二家还有两万六，李贵友家八千，李贵义家六千，黄明家八千，盛二家五千，再加上一些碎帐，一共是五万多块钱的饥荒。”
一听到她家有这么多外债，黄家人都暗暗咋舌。张家人除了张丹香都很是犯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