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废帝令华愿儿外出察听民情,结果编造事实回报说:“一路上人们都议论说,戴法兴是真天子,陛下是假天子。戴法兴与太宰等串通一气来往甚密。”
废帝信以为真,便免去戴法兴官职,逼令其自杀。
奚显度,曾为孝武帝所宠幸,经常负责朝廷土木建筑工役,督促严厉苛刻,人民痛苦不堪。废帝阔玩笑说:“奚显度为百姓所憎恨,应当废掉。”
左右趁机应声宣布圣旨,随即杀掉奚显度。
废帝对自己的叔叔们既害怕又猜忌,于是将他们全部集中在建康城,肆意殴打凌辱。
废帝还令人以木槽盛饭,加入杂粮搅拌,然后在地上挖坑,灌进泥水,将刘或衣服脱光赶人坑内,以此取乐和羞辱。一日,废帝又将刘或衣服脱光,分别捆绑手脚,用木棒穿起抬进太宫,说:“今天杀猪!”刘休仁忙在一旁说:“猪还不该杀。”废帝问其原因,刘休仁答说:“待皇子生后,再杀猪取出肝肺。”废帝同意,将其释放。刘休仁算是救了刘或一命。
废帝在华林园内竹林堂游玩,命宫女裸体追逐,一宫女不从命,被废帝所杀。晚上废帝做梦,梦见竹林堂中有一女子骂他:“皇帝荒淫无道,活不过明年。”废帝醒后,在宫中找到一个与梦中相似的宫女,将其杀掉。
废帝所做所为,激起了众大臣及左右侍从和众多宫妃的愤怒,密谋将其杀掉。
一天晚上,废帝摒退侍卫,与女巫及宫女数百人在竹林堂射鬼,寿寂之持刀从外闯入。废帝见寿寂之突然出现,转身拔腿就跑,寿寂之紧追上去,将其刺杀。然后向宫中守卫宣布:“湘东王受太皇太后之命,除掉狂暴君主,如今事已平定。”
以史为鉴:
俗话说“物极必反”,作为一国之君,不爱惜子民,不尊重臣下,荒淫无道,最终落得个杀身之祸。古人有语;”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治不忘乱”:(语出《周易·系辞上》)。安与危、存与亡、治与乱都是矛盾的两个方面,他们是辩证的,既对立又统一,并在一定条件下会互相转化的。作乱过度,终会引出悲惨下场。
★教训54:听信谗言,国势衰败——赵扩亡国
子继父位的世袭制,是继承者不求上进的保护伞,大大局限了选贤任能的范围,所以世袭制下屡出昏君,依靠其无限权威,或奢侈淫乐,或滥杀无辜,或卖国求安,或听信奸佞小人谗言,陷害贤良,或欺压民众,搜刮民财等等。所以在世袭制下,国事多乱,生产低下,民众贫困,盗匪成灾。
宋宁宗赵扩是一个昏君,不学无术,听信奸佞小人谗言,以伪学排斥贤良,同而奸佞小人当道,宋朝国势衰败。
46-宋宁宗
(扫描三才图会574下左图宋宁宗)
韩侂胄十分盼望宁宗能授子他节度使一职。结果只授予他汝州防御使。韩侂胄对趟汝愚怀恨在心。于是以花言巧语获得皇上宠信。
于是在韩侂胄的谗言下,宁宗免去了朱熹的职务。朱熹黯然离开朝廷。宁宗还任命黄度去平江府任知府,黄度坚决不受此职,退休回家。
赵彦逾自以为赵汝愚会给他一个执政职位,结果赵仅任命他为四川制置使,使他大为不满,于是投向了韩条胄的怀抱。他辞行时,写了一张朝廷臣僚的名单交给宁宗,说这些人是赵汝愚的同党。宁宗对趟汝愚有了戒心。
秘书监李沐与赵汝愚有怨,他上书皇帝,说赵汝愚以宗室的身份任宰相,将对朝廷不利。于是昏庸的宁宗免去赵汝愚宰相职。
后来又有人对韩侂胄建议说,道学这个名词,应该改称为伪学,这样,那些人就待不住了。
韩伍胄的爪牙右正言刘德秀于是上书宁宗,要求明查伪学。
宁宗看过刘德秀的上书,不加思索,下令将这封奏章交尚书省处理,于是国子博士孙元卿、袁燮和国子正陈武都被免职。
刘德秀又上奏宁宗说:
“伪学魁首朱熹,以一普通文人的身份窃取皇上的权柄,到处散布他那一套学说,以致恶劣的文风不能得到根本的纠正。请陛下下令将《朱子语录》之类的书尽行销毁。”
大理司直邵褒然上书宁宗说:
“近三十年来,伪学盛行,掌握科举大权的尽是他们那一派人。请陛下任命大臣审查朝廷官员的师承。”
于是宁宗下令:
“凡是伪学之党,均不能充任朝廷官员。”
不久,又有人上书论及伪学之祸,请皇上彻底杜绝伪学之源。
为此宁宗又下令:
“今后推荐官员时,必须在荐举前,申明此人不是伪学之党。”
绵州知州王沈上书宁宗,建议朝廷最好开列一份伪学党人的名单予以公布,从今以后,凡是受过伪学党人推荐、提拔、信用的人,与未经科举考试而人仕的官员等同看待,由吏部专门列出名单,对他们只授与闲散职务。
宁宗批准这一建议。
自从严禁伪学之后,读书人举手投足无不小心翼翼,稍有点名气的儒生都无容身之地。在朱熹门下求学的人,刚直不阿者被发配到穷乡僻壤;见风转舵者则改换门庭,过朱熹之门而不敢人;有的甚至脱去读书人的长袍方巾,一身市井小民打扮到街上游逛,以显示自己非伪学之党。但末熹本人却并不在意,仍旧每天与门生讲学,有人劝他暂时遣散生徒,他却笑而不答。待他病重时,将自己的一套儒生衣冠和书稿交给门生黄干,然后瞑目长逝。
以史为鉴:
朱熹尽忠于国,无时无刻不为国家着想,只要听说朝廷政事有什么弊端,他就忧心仲仲,见诸于色,意识到国势的衰弱,便会感慨激动得落泪。在仕途上,功名之心十分淡泊,绝不牺牲自己的主张去迎合权贵,所以常与人发生争执。对这样的人才,宋宁宗弃而不用,反而为奸臣所用。堂堂一国之君,竟成了别人的工具,实是可悲。由此可知,他的亡国不足为怪。
★教训55: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草包萧宝卷
公元498年,齐明帝萧鸾逝世,诏令:
“徐孝嗣仍授加开府仪同三司;任沈文季为尚书左仆射、江佑为尚书右仆射、江祀为侍中、刘暄为卫尉。任陈显达为军政可委,内外政务,无论大小,可委任徐孝嗣、萧遥光、萧坦之、江佑;大事与沈丈季、江祀、刘暄商议,重要大事应委任刘悛、萧惠林、崔惠景。”
同年,太子萧宝卷继帝位,庙号东昏侯。
这个萧宝卷从小不好学习,只知玩耍游戏,奢侈骄纵,暴虐成性。
一次,萧宝卷修建茅林苑,山石上涂以五彩颜色,其中设立市场,由宫女、宦官充当商贩,潘贵妃为市令,又开筑水渠水坝,在渠中撑船游乐。
萧宝卷每次出宫逛游为不让人看见,都将沿途居民事先赶走,只留下空房,由尉司击鼓开路,听到鼓声的人,即应马上离开,违反规定者格杀勿论。
萧宝卷每次外出逛游,方向不定,无所不去,指向哪里就去哪里。一决定,手持旗帜刀枪的士兵迅即阻绝街道大路,驱赶民众,民众喧叫拥挤奔跑,老人小孩无不震惊,哭叫声充斥道路;街道大路处处戒严,民众不知从何处通过;士、农、工、商停止工作,樵夫断了砍柴去路,婚丧不能如期进行,有病不能医治,抱病坐车者丢弃路旁待死,连产妇都无产婆助以分娩,给人民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一次,萧宝卷出游,一位孕妇正在分娩不能走开,他便下令剖开孕妇肚子查看胎儿是男是女,残忍至极。另一次,萧宝卷去定林寺,一位和尚年老患病不能走动,躲藏草丛中,被萧宝卷发现,下令乱箭射死。
萧宝卷酷爱杂技,为了表演杂技,自己还制作了扛旗器械(萧宝卷将其扛在肩上,让人在上翻滚)和服装,上面饰满金玉珠宝。
萧宝卷宠妃潘贵妃的父亲潘宝庆仗势作恶,他见到富实人家即诬其犯罪,然后向萧宝卷请求将“犯人”的田地、房屋、财产赏赐给自己。一家遭陷害,灾祸殃及亲戚四邻,至此,潘宝庆仍不放心,怕有后患,又将被害人家的男人全部杀死。
萧宝卷后宫嫔妃采女的服饰用品都十分珍贵新奇,库房存用物品不够时,便到民间高价收买,价格往往高出平时数倍。酒税一律折成黄金交纳朝廷。萧宝卷还令人以黄金铸成莲花片贴在地上,供潘贵妃在上行走,以此取乐。
此外,萧宝卷还规定民众以野鸡头红羽毛、仙鹤翎羽、白露羽绒为贡赋,亲信宠聿亦藉机向民众加征十倍此类羽毛供自己享用。
萧宝卷直接派人向各地民众收税,不经地方之手,因此形成朝廷与地方双重征税,民众被盘剥殆尽,陷于贫困,号叫哭泣不止。
南齐朝政起初由扬州刺史始安王萧遥光、尚书令徐孝嗣、右仆射江佑、左将军萧坦之、侍中江祀、卫尉刘暄等六人轮流在宫内值班,各自签署诏敕。
雍州刺史萧衍得知此情况,对其从舅、录事参军张弘策说:
“过去一个国家有二公,已难以适从,如今六贵临朝,他们势必相互谋取,大乱即将发生。’
于是与张弘策秘密仿战争准备。
萧衍又派张弘策对其兄萧懿进行劝说:
“如今六贵地位相等,各自签署诏敕,他们争权夺利,怒目相视,必然会互相倾轧、残杀。皇帝为太子时就声名狼藉,轻浮、狎近左右,为人凶悍暴虐,必定不会将大政拱手交给诸人,使自己听人安排。时间一长,他必定大肆诛杀。始安王萧遥光有如西晋末年专权的赵王司马伦,性多猜忌,气量狭小,只会成为灾祸的起因;萧坦之忌贤妒能,又极想居人之上;徐孝嗣缺乏主见,如牛穿鼻那样任人摆布;江佑优柔寡断,难成大事;刘暄昏庸懦弱。一旦祸患发生,朝廷内外必定土崩瓦解。
再说,我们几个兄弟皆在外地镇守,应该为自己做好打算。如今趁萧宝卷尚未对我们有所猜忌和防范,应尽早聚集一起商量对策,以免形势突变时走投无路。
你任职郢州刺史,控制着荆、湘二州;我任职雍州刺史,州内兵强马壮。如果天下安定,我们将竭力拥护朝廷,否则,则以解救危难局势、安定民众为先。跟随形势进退,乃万无一失之良策。如不及早打算,将后悔莫及。”
张弘策又劝萧懿说:
“以你们兄弟的英俊威武,天下谁能与之匹敌?如果占据郢、雍二州,为百姓请命,废掉昏君,另立明主,乃是易如反掌之事,此正是当时齐桓公、晋文公的宏伟大业,不要被竖子欺骗,死后遭人耻笑。你弟弟萧衍已决定举事,希望你果断决定。”
然而,萧懿并不听从张弘策的忠言。
这时,皇帝萧宝卷有损于品德的行为越来越多,江佑提出废黜皇帝,另立江夏王萧宝玄。刘暄不同意,他想立建安王萧宝寅焉帝。
江佑又与始安王萧遥光密谋,萧遥光则认为自己年龄大,理应由自己当皇帝,便以委婉之言说服江佑。江佑弟江祀亦认为萧宝卷帝位难以保全,劝江佑立萧遥光为帝。
江佑拿不定主意,询问萧坦之,萧坦之不同意。
刘暄认为如果立萧遥光为帝,自己将失去国舅地位,便不再与江佑相商,江佑迟疑很久,一直不能决定。
萧遥光大怒,要杀刘暄,但因敌强我弱不敢动手。刘暄发觉萧遥光心起杀机,即向萧宝卷告发了江佑的阴谋。
这一群自私自利的酒囊饭袋、废物,不讨论如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且周密有效的手段推翻暴君的问题,却在立谁为新帝的问题上纠缠不休。对这个问题,又由于大家利益不同,各有打算,都不想亦不敢先起事推翻萧宝卷,只想坐收渔翁之利,于是,优柔寡断、久拖不决,才出现了萧遥光和刘暄这样不理性、自相残杀的动机和行为,由此所引起的后果,肯定将是一场不堪设想的大灾难,将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在萧宝卷这个暴君的屠刀之下。
此时,萧宝卷得到刘暄的告发,立即下令抓捕江佑兄弟。
当时江祀正在宫内值班,知道情况有异,立刻派人向江佑报告:“刘暄似别有行动,如何防范才好?”
江佑说:“以静待变。”
看,这又是江佑一个幼稚可悲、优柔寡断的表现。
不久,有诏令下达,今江佑人宫。
江佑人宫后不去朝见萧宝卷,反而留在中书省,萧宝卷随即令袁文旷诛杀江佑。这就是江佑以静待变的结果。过去袁文旷因杀王敬则有功,当受封赏,江佑不允许。这次袁文旷受命杀江佑,正是报仇雪恨的好时机,袁文旷走近江佑身边用刀柄顶住江佑心窝,说:“看你还怎么夺我的封爵?”结果江佑与江祀都被杀。
江佑兄弟死后,萧宝卷问:“江佑的亲戚还有什么人?”
随从回答说:“还有江祥。”
萧宝卷马上下令赐死江祥。
萧坦之凶狠专横,萧宝卷宠妾对其又怕又恨,萧宝卷即派兵包围萧坦之府宅,将其杀死。又杀其儿子——秘书郎萧赏。
茹法珍等人又告发刘暄有意谋反。萧宝卷不加审问,立即派人诛杀舅舅刘暄。
萧宝卷怀疑旧时老将曹虎可能谋反,于是也将其杀掉。
萧坦之、刘暄和曹虎所任命的、尚未到任的新官员亦全部被杀。
文忠公徐孝嗣,办事圆滑世故,模棱两可,故虽名高权贵,仍能明哲保身。虎贲中郎将许准为徐孝嗣分析形势,劝他废萧宝卷拥立新帝,徐孝嗣迟疑不决,过了许久才答:“一、不要动用武力;二、待皇帝出游时,关闭城门召集文武百官共同讨论废帝之事。”徐孝嗣虽有这个幼稚天真的打算,但也始终未能下定决心加以实行。
另外,忠宪侯沈季文以患有年老病为藉口,不参与朝廷决策。
此时,侍中沈昭略对沈季文说:“叔父年近六十,自以为是员外仆射,想免除灾难,怎么可能!”沈季文笑而不答。
不久,萧宝卷召徐孝嗣、沈季文和沈昭略到华林省。
沈季文上车时说:“此行恐是一去不复返了!”
萧宝卷派外监茹法珍赐给他们毒酒令其自杀。
沈昭略怒骂徐孝嗣:“废昏立明,是古往今来国家重要的宪章法令,你这个无能的宰相,也有今天的下场!”说着,将酒杯朝徐孝嗣的脸上扔去,喊道:“让你做个破面鬼!”
徐孝嗣的两个儿子和媳妇均受牵连被杀。
沈昭略弟沈昭光受牵连亦被杀。其兄沈昙亮闻讯逃脱,免于被害。但因兄弟被杀,悲痛至极,自杀而死。
年逾七十的老将陈显达得知萧宝卷屡杀大臣,在浔阳起义,历数萧宝卷罪恶,但终因力量单薄、计划不周兵败,被杀,几个儿子同时被害。
萧宝卷诛杀陈显达以后,更加残暴,不断外出逛游,见了百姓即杀,齐国百姓的日子,也更加苦不堪言。
萧宝卷父皇齐明帝萧鸾临终时,以郁林王办事犹豫不决招致大祸之事告诫萧宝卷:“办事要抢先,不可落在别人之后。”齐明帝这一番告诫,其他大臣都未得到启发,萧宝卷却牢记心底。所以萧宝卷几次与亲信谋杀大臣,都当机立断,一旦决定,毫不迟疑,使得大臣人人惶悚恐惧。
豫州刺史裴叔业得知萧宝卷屡杀大臣,心中惊恐不安,派亲信马文范去襄阳问萧衍有何保身之道,并说:
“如今恐已无生路可走,不如向北投奔北魏,至少可当个河南公。”
萧衍回说:
“ 一群小人掌权,怎会有远见!他们考虑问题不周,内心迷惑不明,自然不会有何成就,唯一的办法是将家眷送回京都建康做人质,以安其心,如再继续逼迫,即率领步骑兵两万直接进攻横江,以断其后援,如此,天下大事,一战而定。如想投奔北魏,北魏必将派人前来接替你的官职,然后将你调至黄河以北,管理一州事务,怎会给你河南公爵位?到了北方,再回南方的希望也就断绝了。”
萧衍一番话,确实道出了齐朝的实情:朝廷人已很缺乏,有权之人(如萧懿、萧坦之、徐孝嗣、江裙、江祀、刘喧、莆遥光、洸季大、裴叔业等等)无能,有能之人(如张弘策、许准、丸昭略等)无权。
裴叔业听了萧衍的话却仍然犹豫不决。
萧宝卷得知裴叔业有意投奔北魏,立即派军讨伐,裴叔业病死,其子裴植投奔北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