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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盛极必衰,走下坡路(4)

黄金荣的徒弟各个领域都有,军、警、工商、文艺、科技等领域都有他的人,因为人数太多了,有的徒弟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当时著名的京剧演员周信芳就在这一时期拜黄金荣为师的。不光是他,当时梨园子弟梅兰芳为求保护也拜他为师。黄金荣为人是很势力的,身价比较低的门生,他见面也就点一下头,敷衍了事,对于有钱有势的门徒,显得要亲近许多。而且他的势力表现在敬客的香烟上:普通客人来就让他们抽大前门,中等客人给他们抽白锡包,上等的客人就是抽茄力克了。比上等客人还要高级的,就拿出上好的烟土来招待。黄金荣本身就是烟鬼,很多人求他办事情,就拿上好的烟土铺路。他吸的烟土都是储藏多年的大土,和上上等的沉香珠粉之类的名贵的东西。

黄金荣大肆收徒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收益,这些门徒逢年过节都会给他送礼、送钱。加上他经营的大舞台、共舞台和大世界,这些收入足够他挥霍了。

到了晚年,黄金荣退隐江湖后,不问世事,靠着这些钱过着富足的生活。一到周末,他的很多徒弟会自动到花园内聚会,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在那里,一直要游玩到下午三、四点才罢休。而黄金荣每年过了立夏,自己就迁移到花园内歇息,一直待到八月秋凉后。他手下一班游手好闲的门生就在那里陪他抽大土或者赌博,消磨时间,偶尔也去小茶馆泡茶闲聊,生活也算是休闲安逸。

现在的黄金荣是“慈禧太后”,做着垂帘听政的事情,他在幕后操纵着法捕房的大权,同时他不断吸纳门徒,扩大黄门势力范围,也作为自己聚敛钱财的一条有效手段。即使退休,他也是“中国第一帮主”。

★重建城隍庙名利双收

黄金荣虽然奉行“老子天下第一”,但是他对神灵却十分敬畏。他非常愿意结交僧道,和尚道士经常去他家化缘,龙华寺的僧人都是黄公馆的常客。他重建过上海的一座城隍庙。

黄金荣对城隍庙有着独特的情愫。他在童年得病的时候,父亲黄炳泉就会带着他去苏州的城隍庙烧香磕头,求神仙保佑小金荣没事,并且长命百岁。他的母亲还为了让他早点好起来,还在三巡会上办成罪人,沿街游行黄金荣觉得童年时代看三巡会也是他的美好回忆之一。前面有二十多匹大马分开列在两旁,马上的人头戴银盔,手握铁链,肩背刑杖,跟鬼差一样。他们的后面是衙门捕快,跟随捕快的还有台阁、鼓船、高跷、乐队、群舞等等,非常热闹也非常好看。所有黄金荣对城隍庙的独特情愫也来源于此。

旧上海的城隍庙是一个发财的好场所,谁是城隍庙的所有着,就能捞到大把的银子。它给地保、流氓带来大好的发财机会。

一年中的3月、7月和10月,都有城隍庙神巡查辖境的日子,保佑境内平安无事,五谷丰登。

城隍出巡的日子,有坐高头大马开道的,有扮鬼差随从的,也有吹喇叭的,还有舞龙的,其实和赶庙会差不多。城隍老爷每到一处,需要备下酒宴来迎接他。其实,等城隍老爷的轿子一走,这酒宴就落到了开道人、扮鬼差人等等的肚子里,他们其实就是青帮或者衙门的人。上海城隍庙还有一年一度的灯会,正月开始,月底结束。尤其是元宵节这天,更加热闹。灯会上的彩灯色彩绚丽,巧夺天工,是上海城隍庙的传统工艺。此外,城隍庙还传播封建迷信,行骗的人借此聚于此。有一项封建迷信活动专门欺骗有钱人家的妇女,叫做城隍娘娘显灵。

那些有钱的妇人都很迷信,他们为了儿孙满堂,增加寿命,经常去城隍庙烧香拜佛。于是那些三姑六婆就借机赚钱。她们说城隍娘娘是一条大蛇,会显灵。那些妇女经常去城隍娘娘的寝宫虔诚地诵经,到了半夜,这些三姑六婆就会把没有牙的蟒蛇放在城隍娘娘的床上,其他的人就会上去把包裹蟒蛇的被子抱住,蟒蛇在里面蠕动,于是那些父女就更加坚信了是城隍娘娘显灵了,于是纷纷慷慨解囊。

这么个好的发财场所,黄金荣怎么会轻易错过。可是城隍庙好好的也不需要修缮,所以他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机会,一场大火帮助他实现了这个愿望。

那是1924年的阴历七月十五,城隍庙举行建醮大会,万人空巷,很多的善男信女都来城隍庙烧香许愿,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忽然有人喊道:“城隍庙失火了!”人们立刻向城隍庙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城隍庙上空浓烟滚滚。烈火冲天。因为城隍庙是木质结构,所以没几个小时,城隍庙就被烧得墙倒屋塌。正赶上城隍庙毗陵的商办救火队去逛了庙会,等他们赶回去救火的时候,城隍庙已将烧得差不多了。

因为发生火灾的时候,城隍老爷出巡了,否则连他老人家也不能幸免。可是他老人家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地方了,主持城隍庙的庙产会和董事们,就将无家可归的城隍老爷安置在沉香阁庙。

那么城隍庙失火的原因是什么呢?应该从庙里的张道士说起。

这个张道是负责看管庙里的香火的,他既是色鬼又是烟鬼,他虽然是道士,却在外面有个姘头。偶尔,他也通过小迷信骗点善男信女的钱财,可以供他抽大烟,和养相好用,

七月十五那天,店内的其他人出去了,只剩下他和一个帮忙的看香火。上午,张道是还是比较敬业的,东奔西跑,忙得不亦乐乎。下午的时候就不行了,大烟瘾一上来,浑身乏力,毫无生机。于是他就吩咐那个帮忙的照看香火,自己跑到姘头那里吸烟去了。帮忙的人也是个懒鬼,看见烧香的人络绎不绝,来了一茬又一茬。他为了应付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点剩下的香和蜡烛全部扔到一只大的香炉里。渐渐的,香和蜡烛放的多了,就着起火来。

城隍庙被烧成这个样子,需要重建,城隍庙的庙产会和董事们都非常有钱,重建城隍庙的资金只是小事情。但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向外界宣布愿意独资重建城隍庙,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黄金荣。

在旧上海滩上的帮会头子们,大富大贵后都会做一些慈善事业,达到改变自身形象的目的。同时还可以得到一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黄金荣虽然喜欢敛财,但对自身形象问题还是很注重的。他重建城隍庙,扮演了一个大慈善家。

新的城隍庙于1927年秋天建成。城隍庙建成后,原来的董事们和管事们都不敢再接管城隍庙,于是城隍庙的管理权就稳稳当当地落到了黄金荣手里。城隍庙不久以后又可以接待善男信女了,每天生意兴隆,收入不菲,黄金荣又大赚了一笔。虽然这么说,但是重建城隍庙也算是黄金荣的一件善事。

黄金荣在重建的城隍庙还立了公德碑,上面可有黄金荣独资建庙的功德:

“邑庙本是地方神主,保境安民,咸养德泽。不幸重罹大火,庙宇尽付一炬,致使神无所依,胜地为之逊色。筹金无措,欲兴无力,蒙慈善家大善士黄金荣先生乐善好施,慷慨解囊,捐助五万元独资建造庙殿。其结构不用一砖一瓦,一竹一木,设计新颖,别具宏伟,殿貌巍峨,始有今日之壮瞻。特勒石以志气功德。”

在上海的三大亨里,黄金荣被称为“上海滩最狡诈的守财奴”,是“三大亨”中较为吝啬的一个,但是为了自己的形象了面子,每年国家有灾难的时候,他还是带头捐钱,从侧面上来说也算是做了一些好事。

1922年下半年,浙江杭县、金华、嵊县等地遭遇水灾,沪上浙江人士发起募捐游艺大会。黄金荣等大亨们组织京剧名伶进行“九班合串”,为救灾筹款。

1924年齐(燮元)卢(永祥)战争,“兵火所经,庐舍田园悉为灰烬,惨不忍睹”。上海“各处避难人民,虽由各善团多方援救收容,而无家可归者十居八九”。上海总商会、县商会发起组织各职业慈善团体成立保安会,由虞洽卿任会长,向社会广为劝募赈灾。黄金荣联合张啸林、杜月笙各捐洋500元发起组织江浙善后义赈会,其他赞成者各赞助洋100元,共筹得7000元,购买了3000套棉衣裤,先从受灾最重地方施放。又“恳商伶界联合九班演剧助赈”,将收入全作赈款。

1925,上海滩的三大亨又组织了“联义善会”。

1926年,黄金荣、杜月笙等创办了“上海乞丐收容所”。

1928年六月,黄金荣与杜月笙、张啸林、王晓籁为广东水灾在共舞台举行义演,捐出了大洋五千三百五十元。

1930年12月6日,黄金荣特别制作了一百套棉衣棉裤,送至漕河泾江第二监狱,接济没有家属的囚犯,监狱送出专函表示感谢。黄金荣在和狱警的交谈中得知漕河泾江第二监狱关押的囚犯达到一千六百多人,所以仅仅一百套棉衣裤相比起来僧多粥少,于是再次慷慨解囊,又送了一批囚衣到那里。1931年12月,黄金荣又施舍给该监狱的囚犯二百套棉衣。

1931年苏北水灾,“三大亨”慷慨解囊,那时江淮旅沪同乡会会长是黄金荣的徒弟顾竹轩,黄金荣将64岁寿辰寿礼5万多元,全部捐给了灾民。杜月笙在募捐赈灾方面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捐棉衣五千套和大洋一万元。张啸林捐棉衣三千套和大洋六千元,这样一算,黄金荣捐的还是比较少的。

1931年12月黄金荣64岁寿辰,上海滩上的有名人物都来祝贺,最后他把生日得到的五万元全数捐给了灾民。

1932年11月,闵行广慈苦儿院校舍落成,黄金荣领衔发起举行典礼。“三大亨”还曾出资资助救济妇孺总会、浦东医院、上海孤儿院、老人堂等慈善组织。以杜月笙为中心发起组织的浦东同乡会,从事慈善的事例和效率引人注目。1932年1月28日日军进攻上海后,浦东同乡会发出通知:一切无家可归的浦东人都可以接受援助。同乡会在周浦镇和杨思镇设立难民收容所,并建立6个施粥站,共耗资15540元。1937年,同乡会成立营救队伍和12个难民收容所,这些收容所一直开办到1939年3月,收留难民共达4186人。

每年到年关给贫民施舍棉衣是黄金荣做的又一善事。

每年年关将近的时候,黄公馆上上下下都忙着准备一年一度的接济。黄公馆按例要准备棉衣、棉裤2000套,银角子2、3千元。腊月十五这一天到来的的时候,黄金荣身着丝棉老羊皮袍子,由黄宅出发,后面四个大汉紧紧跟着。再后面就是抬银角子和棉衣的队伍,接济地点就在八仙桥。得知到这些消息,很多人早就在八仙桥等了,远远望去简直就是人山人海。里面的很多人都是衣衫褴褛、冻得瑟瑟发抖的叫花子。

黄金荣在那里一坐定,受赈队伍一个个往前拥去,亲热地叫一声黄老板,道声发财,就可以得到一套棉衣和4角钱。有些贪心的人还会重新排队,再领一次。

此外,他还创办了“金荣小学”,20年代,他还创办了“上海乞丐收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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