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东方情来了,苏老夫人又惊又喜,在丫环海棠的搀扶下出了天龙堡迎接东方情,在她的身后,跟着行天雨和方依依。
再次看到苏老夫人,东方情心酸得直想落泪,可她硬是忍住了,“老夫人。”她走上前,看到苏老夫人也是苍老了许多,心中陡升愧疚之意。她知道,苏老夫人一定是因为担心行天云才会苍老的如此迅速。可是,行天云又是因为她,至今生死未卜。
思及,她就觉得更加得内疚。
“情丫头,你可终于回来了。”苏老夫人看到一身男装的东方情,满脸喜色地迎了上来,张开双手就要抱东方情,却在看到她怀中的婴孩时,愣住了,“情丫头,这是……”
东方怀微微笑了起来,“这是我的孩子。”
闻言,苏老夫人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随即又开心地笑了起来。她从东方情的怀中抱过孩子,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才笑着说道:“这孩子长得真俊,真讨人喜欢。”她一看就知道这绝不是天云的孩子,虽然不免感到有些失望,但仍是开心不已。她一直都把东方情当成女儿来看待,她的孩子,自然也就是她的孙子了。
东方情看着孩子粉嫩嫩的小脸,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宠爱。可是有时候,她都怀疑这孩子究竟是不是她生的,那眉毛眼睛鼻子像极了慕忆秋,全身上下没一点像她。她想,这小子长大后一定会像他爹那样,风度翩翩,俊美潇洒。
“情丫头,天云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苏老夫人突然问道,她那个傻儿子,为了情丫头,连她这个娘都不要了,还真是让她寒心哪。
“天云他有事,暂时脱不开身。”东方情只能这样回答。
闻言,苏老夫人不再问了,只要知道儿子平安无事就好,于是又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怀中的小人儿身上,“对了情丫头,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念君。”慕念君,但东方情却没有说出他的姓,这世上姓慕的人并不多,很容易让他们想起什么人。
“念君,念君,思念郎君。”苏老夫人不停地轻声念着,最后笑了起来,“这名字真好听,小念君,来,快点叫奶奶。”她已经等不及听人喊她奶奶了。
闻言,东方情笑了笑,目光转向了一直站在苏老夫人身后的行天雨和方依依身上,见到他们也正看着她。
“大嫂。”行天雨的目光颇有些复杂,但已然不见了痛苦与纠结,有的只是欣慰和欣喜。
东方情笑了起来,“我已经不是你的大嫂了。”她看着那张和行天云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俊颜,想起了行天云,心中便一阵刺痛。
“情姐姐!”方依依走了上来,俏比芙蓉的脸上满是愧色,她还在为阻拦行天雨去绝情宫救她的事耿耿于怀。
东方情的目光从行天雨的脸上转到了方依依的脸上,发现从前那个娇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已然变成了一个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虽然容颜仍是美丽如昔,却少了分娇气,多了种成熟的韵味。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她微微发福的腰上,笑了起来,“几个月了?”
方依依的脸上立即飞来两片红霞,她看了行天雨一眼,然后娇羞地低下头轻声道:“已经四个月了。”
东方情看到行天雨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她知道,这两个人的心,终于靠在了一起。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叫情丫头进去坐坐。”苏老夫人突然朝行天雨瞪了一眼。
天龙堡还是从前的那个天龙堡,里面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和东方情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里已经没有木逸风,没有青衣,也没有她了。
“丫头,自从你走了以后,这天龙堡突然就一下子冷清了下来,这么大的一个堡,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住在里面一样。”路上,苏老夫人突然叹了起来,她的怀中,仍抱着小念君。
东方情没有说话,跟着苏老夫人一路来到会客大厅。
苏老夫人让海棠给东方情泡了她最爱喝的雨前龙井,然后看着东方情满怀希冀地问道:“情丫头,这次回来,是不是留下来不走了?”
东方情知道苏老夫人想留她,可是她来此的目的并非如此,于是放下茶杯淡淡地笑了笑,道:“老夫人,其实我来此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