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阳州,李强住进了出租房,买了菜赶忙做饭好好吃一顿。在外面总是吃快餐,没有好好吃过饭,现在自己做手艺虽不怎样,却非常合口,两人吃得饱饱的。
晚上的时候,云莲来了。云莲进屋坐一会儿后,就看到扔在碗盆的碗筷。云莲问道:“晚上自己煮啊,吃什么呢?”
“就做了份包菜炒瘦肉,煮了份鸭肉萝卜汤。但吃得很饱啊。”李强应道。
“那还不错呢。”
“做得不好吃,有你云莲嫂子帮做饭的话就好吃了。”王明亮说完大笑。
“哼,又拿我开玩笑。想要我做饭给你们吃,没那么容易呢。”云莲说道。
“哈哈。”李强和王明亮笑着。
“不开玩笑了,这次去郊县怎么样?”云莲问道。
李强和王明亮听到云莲提起这个问题,一脸的无奈,“唉”地一声长叹。云莲也看出来了,不好意思再说,只是帮忙着鼓鼓劲:“没事,没事,有努力了就好,慢慢来,下次继续就是。”
“知道。会努力的。”
接下来的时日,李强努力的心似乎懒了下来,第二天的时候,已经到了早上十点了,李强还是懒洋洋地不起床。王明亮催了催,说道:“强哥,今天要出去不?要不去市区问问吧。”李强半睡半醒地应道:“今天就算了,休息一下,多睡会吧。”
而接下来的几天,李强都不出去问生意了,王明亮多次催促,他都不听,只是说再玩几天。
李强没去问客户的时候,闲着没事干,到处溜达。在阳州市建安人聚居的地方,建安的人开了些赌场,都是建安镇的人在赌博。李强来到了一家赌场,该赌场开在一条小巷的一个档口,档口大门关着,但没有锁,李强推一下就进去了,然后随手又关了门。在只有四十平米的屋内聚集了20多人,房间中央处摆着一张四方桌,大家围成了几圈,第一圈的人有椅子可以坐,第二圈、第三圈的人则站着、挤着。赌场里,有男人,也有女人。那些女人在阳州也是太闲了,跟着学起赌博来。
李强挤了进去,看到是在玩一种“四字”的赌博,赌法倒很简单,桌面上有“一、二、三、四”四个分块供压钱,庄家坐在一边用扑克牌摸出几张,当做每局的答案。
庄家摸好牌了,放在一边,嘴里喊着:“快压,快压,全吃。”庄家说的“全吃”是他的愿望,希望大家都没中,自己大赚。不过这已经是口头禅了,大家也习惯了这两字,没有意见。
没几分钟,桌面上就压了满满的钞票,大部分都是百元和五十的,也有个别妇女压一二十元的。不一会开牌了,开的是“四”,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个男的说:“我守‘四’守好久了,他,终于让我等到了。”
也有人说:“操,怎么突然会来个‘四’?”
有一个男的对一个中了的妇女说:“阿英,你这个逼好厉害,一下子中500元,什么时候请客开房啊。”
“可以啊,你的小弟委了别怪我。”
“哈哈。”
尽是龌龊不堪的语言。
接着,下一局又开始了。有个女的对李强说:“这位小伙,这么帅,赌一把啊。”
李强看了看,是个妇女,外貌难看的要死,自己敷衍着:“先看下。”
李强根据几次开庄的结果以及摸牌人的脸色,判断着走势,心里暗猜着可能会开哪个数,还真猜中了。真后悔没下注。
李强越看心就越动,终于忍不住掏出50元钱压了下去,第一局却输了,第二局直接压了100元,不料又输了,心里不免有点紧张。接着又掏出100元,分析了走势后,压到“三”这一格,心中充分着无限的期望,等大家压得差不多了,李强喊着:“开,开。”庄家一开牌后,果然是“三”,李强转忧为喜。一连赌了两个小时,前后还真赚了四百元,心中大喜,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见好就收。
回住处时,李强特意买了酒肉回到出租房,对王明亮说:“今天赌钱,赚了大四百元啊,哈哈。”
“是吗?这么厉害。”
李强亮出了钞票,说:“这就是,不说假话。来,吃酒吃肉。”
接下来的时日,李强还拉王明亮一起去赌场。赌博容易让人头脑发热,一投身进去,其他的事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建安人有谚语说得好,深刻揭示了赌博的危害,大致记录如下:“赌博者,一步登天,两脚奔走,三顿无餐,四门绝路,五谷未收,六亲不认,七字出头,八字不正,九九困难,十十不发”。这“七”代表着不吉利,“八”是吉利,而“九”即为“久”。
李强赌博了之后,虽然没有谚语说的那么严重,但已经陷了进去,想着靠赌博一步登天,天天奔走于赌场,有时候赚了就大吃一顿,有时候输得连饭也不吃。而将问生意的事抛得远远的。
而王明亮不免遭殃,也多次被拉去,有的时候不赌,就在一边看着。但还好,他没有李强那么着迷。有时候还会自己一个人去市区问问生意。
一日晚上,李强在赌钱的时候赌输了,身上已经没了钱,无奈只能退场,正回头,突然撞间了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叶千荡,虽然有几年没见,却还认得他的模样。
李强一时无话,时间久了以前的仇恨是消了,不过觉得很愕然,往日打架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心情一时挺复杂。倒是叶千荡先发话:“是强兄啊,你也在这啊,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接着,他抽出一支烟递给李强,表现得还很恭敬。
李强说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晚上没事做,来看看而已。强兄累了吧,坐会吧。”叶千荡指着赌场旁的一张木沙发坐下来。
李强坐了下来,装作以前没发生过任何事的样子。李强说:“你在李学明那可好?”
“蛮做着,你想再回来不?”
“不不,不会回去了,还是自个过痛快。”
“那是。我也是打工的。还希望强兄好好做生意,发发大财啊。”
“太抬举我了。你要不要去赌一把?”
“我来看看的,没有那么厉害的赌技。”
李强跟叶千荡聊了几句,便离开赌场了,在回出租房的路上,他还想着叶千荡,从刚才叶千荡的举动,他觉得叶千荡似乎不记恨了,而且对李强还很客气。李强心想,现在大家长大了,明事理了,对以前懵懂的行为不记恨也很正常。
回到住处,看到屋内灯还亮着,估计是王明亮还没有睡。李强敲了敲门,王明亮开了门。李强走进屋子,突然看到云莲坐在里面,平时开朗的她此时却无半点笑容,一副严肃样,眉头紧缩,樱桃小嘴儿撅撅着,瓜子脸儿揪揪着,一看就知道生气了。云莲看到李强进来,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看现在几点了,都快12点了,才回来啊。”
李强看到云莲生气的样子,轻声地说着:“云莲,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啊,你说说你去哪里了?是不是赌得没钱了就回来了。”云莲很是气愤,说得激动,哭声都出来了。
“云莲,你别这样。”李强安慰着,王明亮也过来安慰。
“我期盼着你好好努力,你以前不是说过要给我赚大钱吗?难道就靠天天赌钱,有出路吗?这样下去谁还理你。”
“云莲,我也是没办法。去跑了,只是没生意。”李强不好意思地说。
“我也知道问生意不容易,总不能这么快就消沉了,万事开头难,只要坚持下去肯定会有生意。没钱开销你可以说,我也会支持你。就是不允许你去赌博。”云莲说得很激愤。
李强听着很不好意思,脸都红了。说:“知道了。不赌就是。明天就继续问客户。好不好?”
“撒谎吧?”
“当真的,如果你再看到我去赌,你就杀了我。”
“哪叫我杀人,才不呢。”云莲终于转怒为笑。
李强说:“好了,我送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接着,李强便送云莲回她住处。路上,云莲还一直叮嘱,李强一直答应着。看来女人的魅力果真真不小,不仅表现于外貌的美丽,就连说话也能让大男孩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