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树叶簌簌,这钟流毓秀的皇宫背后还隐藏着多少悲凉。
锦幽穿好衣服,李公公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皇后娘娘”李公公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娘娘,苦了您了!”
“我没事!”这皇宫中这位老人一直给她亲切感。
“请娘娘随老奴去文秀宫吧!”李公公让开路让锦幽走前面。
二人一路走着,锦幽突然问道“昨日皇上吃了些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平时吃的一些御膳,只是娘娘派人送去参汤时,皇上其实很高兴,不知为何突然大发雷霆,如今又……”
“参汤?我从未送过。”锦幽立刻凝眸,到底是谁要陷害她,水秋瀛不可能,他已经提出要娶她了,那么便只剩下那位了。
“这……”李公公一听立刻跪了下来“是老奴害了娘娘啊,老奴实在是该死。”
“不关你的事。”锦幽扶起他“现在他对我并不信任,如今只有靠你了。”这皇宫中恐怕能信任的只有他一人了吧!
“是,是,娘娘让老奴做什么都可以,老奴一定会帮助娘娘的。”
二人说话间,便到了文秀宫。
又是这里,锦幽又一次感叹世事无常,她当初进入,又离开这里时又何曾想过还可以再回来。
看来这冷宫真是与她有了不解之缘了,她这般的性子在皇宫中恐怕也只有这个地方可以容下她了。
晚膳过后,水寒月依旧保持着以往的习惯去御花园散步。
走到亭中,水寒月见亭中的石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糕点,花样别致,看起来很是可口。
水寒月拿起一块在口中尝了,突然吐了出来,连带手中的糕点一并扔了。
“这是谁负责端过来的,朕的食物谁允许他们放葱花的?”水寒月不悦道。
李公公立刻命人将负责此事的宫女太监都喊了来。
“是你?”李公公一眼认出那个宫女,便是当天送参汤的来的女子。
“抬起头来。”水寒月道。
只见那个女子颤抖的抬起小脸,倒是一张清秀的脸。
“你叫什么,是哪个宫里的?”李公公问。
“奴婢叫银珠,是御膳房里打杂的。”
水寒月仿佛意识到什么,问“怎么?今日也是幽然宫让你端来的?连朕的喜好都不知道的人,还有资格为朕端茶递水?”
见龙眼不悦,管事的太监立刻求饶“皇上饶命,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这些糕点是吩咐了不送到这里来的,许是她记错了?”
“记错了?那上次是不是也是记错了?送到御书房你倒是没弄错?”水寒月走至银珠身边,强大的压迫感银面而来,银珠吓得浑身发抖,泣不成声。
“说!”水寒月又是一声厉喝。
“皇上饶命,奴婢该死。是那天一个姐姐走来,说是幽然宫的主子要煲汤,让奴婢给送过去,那个姐姐弄完后,就命奴婢端过来了,说是一定要说是幽然宫送来的……”银珠吓得立刻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是哪个宫女?”水寒月的脸色变得很是阴兀,阴晴难测。
“奴婢不知道……”银珠怯懦的回答。
“李公公,吩咐所有的宫女到此处集合,你给朕一个一个的认,要是找不出来,朕就治你个欺君灭九族之罪。”水寒月正襟而坐,贵不可攀。
李公公见目的达到,暗自窃喜。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这边银珠在求饶,那边管事的太监已经吩咐下去,所有宫中的宫女立刻到御花园集合。
半个时辰后,银珠却是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人。
“怎么回事?”水寒月的脸色顿时暗沉下来,锐利的双眼早已似尖刀将银珠的身体划开。
“是不是还有谁没来?”李公公问道。
管事的太监立刻翻阅对了一下,道“芳菲宫的彩云丫头没到,说是跟随贵妃娘娘出去了。”
“啊”银珠突然想到什么尖叫了一声,随即立刻说道“奴婢想起来了,奴婢有一次给芳菲宫送糕点去时见过那个姐姐,不过当时奴婢的东西老远的就被一个公公拿走了,奴婢没和那个姐姐说上话就离开了。”
“你若是有半句假话你知道下场?”水寒月起身,朝李公公吩咐“去芳菲宫候着,等他们回来,替朕请出贵妃娘娘和她的侍女。”
水寒月一字一顿,尤其是请出二字更是加大了力度。说罢,水寒月拢了拢金丝袖龙衣袖,大步而去。
“皇上这是要去哪里,可要老奴跟着?”李公公故意上前问。
“不必”水寒月感觉有些窘迫,这次去的地方见的人毕竟是自己理亏。
李公公低头偷笑,表面却是恭送水寒月。
如李公公料想的一样,此时水寒月立刻来到了文秀宫。
黄叶飘落了一地,只闻秋风簌簌吹袭,水寒月额前的乌丝也被凌乱,是错觉吗,是迷乱吗,这里他仿佛来过,他曾在这里感受过心疼,无奈……
一张纸轻飘飘的落在脚边,水寒月拾起来看了,那是几行隽秀的字: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
李清照的《一剪梅》,可是独独少了最后一句。
水寒月拿着那张纸迅速走进屋内,屋内比屋外更冷,这阴冷的房间恐怕连一丝阳光都不曾照射吧,白纱帷幔飞舞,无尽的荒凉。
水寒月向里走去,那个碧衣女子趴在圆桌旁似是睡着了,那个单薄的身躯让水寒月莫名的一阵心疼。
桌上放着纸笔,水寒月拿起来看了,每一张都是《一剪梅》,却都独独没有最后一句,是在怨着朕么?
想到此,水寒月执起笔,在纸上迅速的写下最后一句:却上心头。
你成功的上了朕的心头了。你仿佛带着魔力,将朕成功的吸引了。
看向眼前的女子,那额前的乌丝随意的垂落,水寒月上前将那一缕头发轻轻的捋到她的耳后。突然看见她脸颊有些墨迹,水寒月忍不住有些想笑。
再不犹豫,水寒月将女子一把抱起,怀中的女子似乎惊醒,想要挣脱。
“乖乖的,不然掉下来朕可要心疼?”说罢,水寒月便将锦幽抱着出了文秀宫。
锦幽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说他会心疼。
这一切算是做对了吗?她是不是也变得和那些后宫女人一样玩着心计,想方设法在魅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