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王妃也听到这消息,向恒老王妃道喜,老王妃一脸笑意,掩都掩不住。
那边莫子衡挠着额头,不知道过来还是不过来的好,自己娘子有喜了是好事,可是君瑶害羞的脸总让他觉得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他还是躲着点好了,衡郡王假装望天,那边恒老王妃训斥起自己的宝贝孙儿了。
“都是快要做爹的人了,还傻站在那里,不知道过来扶着点自己的媳妇吗?!”
衡郡王就这么被骂了过来,恒老王妃跟王妃闲聊了两句,便叮嘱衡郡王照顾好君瑶,不得让她有一丁点儿的损失。
不然回去她和王爷饶不了她,叮嘱完,老王妃便由着丫鬟扶着去太后的屋子。
这两日太后有些身子不适,她进宫是来探视太后的,也可以说是不大放心自己的孙儿。
他第一次当爹,什么都不知道,离君瑶近一点她更能心安一些,这个曾孙儿他们盼了多久了,不容有半点失误。
辛若瞧老王妃那谨慎的样子,再看莫子衡被训斥的一脸无辜。
辛若想笑,想起当初王妃,也同是宝贝她相公的不行。
可知道她怀了身孕后,展墨羽在王妃心目中的地位是一落几千丈,落到悠儿然儿后头去了。
现在王妃两日不见一回悠儿然儿不行,二十天不见展墨羽,估计都成,这就是一代的差距啊!
君瑶被辛若盯着的脸一阵红晕飘过,瞥头故意四下张望,正好看见那边大太太和长公主在说话,长公主连着摇头。
大太太一脸的失望,君瑶眼睛略微失神,嘴巴撅起,辛若忍不住挑了下眉头,随着君瑶的眼睛望过去,“你娘这是……?”
君瑶不瞒辛若,“前些日子大哥和二哥打起来,娘就逼大哥说出意中人是谁了。
娘知道是静宜郡主,原先也是不大同意的,觉得有些高攀了,是我帮大哥求的情,娘才同意的,亲自登门去了长公主府。
可长公主不大愿意把静宜郡主嫁给大哥,这些日子朝中立储之事闹得沸沸扬扬。
长公主就更不愿意了,娘只怕是不死心,还去劝说,恐怕又是徒劳无功。”
那日打架的事辛若是知道的,当时就想这钦慕的事该露出来了,要是这样的情况下大太太都逼问不出来,他和静宜注定是没戏。
可七皇子党和二皇子党现在有成水火之势了,长公主站在二皇子一边,肯定不会给国公府人好脸色的。
就算大太太和二太太势成水火,也改变不了国公府支持七皇子的事实。
那边大太太有些失望的转身,瞧见君瑶,脸色这才有了三分喜色。
迈步过来,君瑶明知道会是那么个结果,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娘,长公主还是不同意吗?”
大太太叹息的点点头,“温贵妃气的太后犯了心口痛,长公主记恨温贵妃,连带恨国公府入骨,这桩亲事怕是无望了,你哥他……”
君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她是女儿家,可以嫁出国公府,可大哥是爹的独子,真要结亲,静宜郡主肯定是要嫁进国公府的。
国公府当初发生的事,长公主和太后都知道,会舍得把静宜郡主往狼窝里送才怪,哥他这辈子算是毁在了是国公府子孙的份上了。
君瑶轻叹一声,“娘,你已经尽力了,大哥他不会怪你的。”
大太太轻点头,“这一点娘心里清楚,只是你大哥瞧着听话老实,可性子拗起来,就是一根筋,娘是拿他没办法。”
王妃站在一旁听着,神色有些动容,大太太好久没见王妃了。
王妃不大出门,大太太能有机会见到王妃也只有在宫宴上了,这好不容易才有一会儿说话的机会,自然是要把握的。
结果这一回,大太太还没张口,王妃就开口了,说出来的话差点震惊掉大太太和君瑶的下巴,王妃道,“大哥能和国公府断绝关系吗?”
大太太眼睛睁圆了,直拿手去抚王妃的额头,见王妃没发烧,便嗔瞪了王妃一眼。
“君帆亲事是件大事,可因为这事就与国公府断绝关系,这话你在我跟前说说也就罢了。
回头传扬出去,你看不有人跟你急,好了好了,直道你疼君帆,他的亲事我烦心也就算了,拿能让你跟着操劳。”
大太太说着,又忍不住再次嗔瞪了王妃一眼,王妃后头三米处站着的是王爷和皇上。
皇上眉头紧蹙,王爷眉头也有些轻扭,云谨这是想护着大太太一家?
可她想没想过,若是皇上真要赶尽杀绝,是断绝关系就能免除的吗?
王爷瞥头看了皇上一眼,压低声音,“你想好怎么处置国公府和温贵妃了吗?”
皇上眸底有寒芒露出来,“怎么,你也想救他们?”
“他们是死是活与我干系不大,我只是不想云谨伤心。”
“你早知道当初救我们的不是温贵妃了是不是?”
王爷轻轻嗯了一声,后头有寒气往外冒。
王爷往旁边挪了一点,“别把怒气转移到我头上,你以为我愿意瞒着你吗?我比你更憋屈,明明知道还不能说。”
王爷说着,满脸的憋屈样子,皇上眉头都皱了起来,从先王爷死后,他可还从没见他脸上出现过这样的表情,谁给他憋屈受了?
“你想说,谁还能捂你嘴巴了不成?”
王爷瞥头白了皇上一眼,“你唯一的儿子被人拿来发毒誓,就算知道不大可能成真,可你敢冒那个险吗?”
皇上不傻,自然听得懂王爷话里的弦外之音,被逼着拿羽儿发毒誓,这人不可能是福宁王,那就只可能是福宁王妃。
逼福宁王妃拿羽儿发毒誓,是温贵妃做的还是国公府?
皇上想着温贵妃当初口口声声担心羽儿被辛若克坏了,想尽办法劝他给羽儿赐侧妃,皇上的脸都青了,这就是她所谓的关心?
明知道他和福宁王同是爱的当初救他们之人,她就是不说,还时不时偶尔的提及当初救他的事,那些话至今言犹在耳:
“皇上,臣妾这辈子能进宫侍奉皇上,得蒙恩宠这么多年,全是上天眷顾。
让皇上受伤时能被臣妾遇上,皇上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肯定会待臣妾一如初见的对吗?”
“皇上,当年你和福宁王到底为何被人追杀……”
一想到最后一句,皇上的脸更是沉了。
当初他和福宁王离的近,铁匣子就在他们两个之间,她既是救人,就不会不知道,是他疏忽大意了!
皇上一脸风云密布,离的比较远的辛若都看见了,扶着王妃,朝她轻摇了摇头。
王妃心软不愿无辜受罪尽力挽回没错,可国公府和温贵妃这回错犯的太大了,已经不是简单的欺君之罪了。
若是单看国公府隐瞒雪莲救人是王妃的事,那还好说一些。
毕竟皇上也宠爱了温贵妃这么多年,国公府女儿救人是事实,是不是温贵妃没有太大的必要,同是姐妹,王妃能做的事温贵妃也能做。
可这一回是弑君啊,她先在皇上吃食里下毒害皇上散功被追杀坠崖,若非王爷赶去及时将他从悬崖下拉上来,这命可就丧在了温贵妃手里。
救命是假,谋杀是真,国公府拿什么让皇上原谅他?
大太太瞧辛若和王妃神色有些怪怪的,忍不住有些蹙眉,隐隐有些惶惶不安,云谨好好的怎么突然让他们与国公府断绝关系?
王妃在心底轻叹一声,她是无能为力了,国公府这一回是走在了悬崖边,没有回头路了。
王妃嘴角努力挤出来一抹苦笑,“不说了,先去大殿吧。”
王妃和大太太往前,那边二太太就站在那里。
王妃和大太太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径直往前走,辛若和君瑶却是站着了原地,看着王爷带着皇上随在王妃身后,离得不近不远。
辛若想以王爷和皇上的耳力,王妃和大太太说什么应该都听的清楚明白。
辛若四下望望,展墨羽方才走了,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辛若不知道先走还是留下来等他好,怕君瑶有事,辛若让她先走,君瑶说没事,就陪她在这里,反倒将衡郡王给轰远了。
她和表嫂说话,他一个男人站在一旁算什么回事,辛若听得嗔笑的看着君瑶,把君瑶看的脸都红了,直跺脚。
辛若还故意板起脸指着她跺脚的行为不雅,现在又是怀了身孕的人,得多加注意。
把君瑶闹得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只得撅着嘴四十五度望天。
望了好一会儿,瞧见那边跃林郡主拽着静宜郡主走,君瑶忍不住推攘了辛若一下,示意她看。
辛若看静宜脸色有些微的苍白,便和君瑶走了过去,跃林肚子微微隆起,但是整个人眉头扭成一团了,鼓着嘴瞪着静宜郡主。
出口的话满满的怨气,“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嘛,见了我竟然绕道走,我长的很凶神恶煞,会吃人吗?”
静宜郡主轻蹙了下眉头,就那么看着跃林,最后忍不住轻叹一声,“我若是有你一半幸运就好了。”
跃林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巴,直愣愣的看着静宜。
静宜瞧见跃林那样子,嘴角也忍不住溢出来三分笑,“快把嘴巴闭上了,这样子真的像是能吃人了。”
跃林抿了唇瓣,撅着嘴看着静宜,忍不住问,“长公主还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