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上官婉儿,是宰相上官仪的孙女儿。”上官婉儿大方地说。
“上官小姐,幸会幸会。敝姓秦,双名迹棠,这是我的娘子苏嫆。”秦迹棠弯身,彬彬行了个书生礼,拱手道。
“秦大哥多礼了,秦嫂嫂好。”上官婉儿甜甜地笑道。
“上官小姐。”苏嫆叫了声以示回礼。
“啊呦,出门在外的,你们就不要这么拘礼了啦,和姐姐一样叫我婉儿就可以了。”上官婉儿热情地说。
我什么时候叫她婉儿了?我有些莫名其妙。
“看来这后厨房今儿是不能用了,我看我们出去吃一顿吧。”秦迹棠惋惜地说,不过,为什么他的眼睛一直在放光?
“好啊好啊,今日初初结识姐姐秦大哥和秦嫂嫂,正好让婉儿做东,咱们一起去吃一顿,最好来个不醉不休。”上官婉儿豪气地说。
“如此,多劳了。”秦迹棠今天似乎特别多礼。
释杰鄙夷地横了他一眼,小大人样地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竟然叫一个姑娘家做东,羞羞羞。”说着,刮了刮脸。
“我那叫能屈能伸。”秦迹棠得意地反驳。
“没脸皮!”释杰大叫。
“我这是……”
“算了,小杰。”我弯下身抱起释杰,说,“对于一个伪君子而言,你的任何理由都是对方的说辞。”
秦迹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地忙转移话题:“肚子有些饿啊,婉儿,嫆儿,泪嫣,我们快点去吃饭吧。”
“好,请!”上官婉儿做了个请的姿势。
依然是“悦来楼”,不过再没有围观的人堵得门庭若市了。上官婉儿熟门熟路地带着我们入了后室,小二立刻摆上酒菜。
上官婉儿亲自替我们斟满酒。
没有皇宫的拘束,我闭起眼,仰头杯酒下肚,也不顾身边人异样的眼光,只管喝自己的酒。
“嗝——泪嫣,你那位朋友难道就是婉儿?”
酒足饭饱后,秦迹棠打了个响嗝,问道。
“什么朋友?”上官婉儿好奇地问,“我今天才与姐姐认识,怎么,你先前有听姐姐提起过我吗?”
“不是吗?泪嫣,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你的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官位竟然比宰相还大。”
“比爷爷的官位还大?白姐姐,那是什么官啊?”上官婉儿睁大眼睛,问。
“不算是官吧,总之,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兑现,你放心吧。”我脖子一仰,又一杯酒下肚,说道。
“我不是质疑你的话,只是好奇。”秦迹棠以为我生气了,忙辩解。
“秦大哥要进官场吗?”上官婉儿问。
“是啊。不能一辈子就这么庸庸碌碌地过,总得做些光宗耀祖的事,这一生才过的有价值。”秦迹棠胸怀大志地说。
“说到官场,秦大哥,现在的朝廷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荣耀,你们知道吗?我爷爷从宫里的一个太监口中得知,咱们大唐的皇后失踪了。那太监说,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看到皇后娘娘了,就怕她已经……”上官婉儿垂下眼睑,没有再说下去,想也知道,定是不吉利的话。
“皇后是后宫之主,这无缘无故的,怎么会不见?再说了,这么大个活人,能丢到哪去?大概是回家探母去了,而且,这与朝廷有什么相干?女子又不能涉政。”秦迹棠不在意地说。
“可是,这对慕容家来说,却是个天大的消息。”上官婉儿神神秘秘地说。
“慕容家?”我愣住,心里开始不安,急问,“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婉儿没看出我的焦急神色,好心地回答我:“慕容剑飞是皇上的堂弟,也就是慕容贝勒,我爷爷说,他一直忌惮于那位新册封的皇后娘娘,不敢做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逆不道之事,现在皇后娘娘不见了,那慕容剑飞自然就没有什么顾忌了,你们想这朝廷不是又要分化了吗?”
“忌惮皇后?这皇后有这么大的能耐?”秦迹棠惊讶地问。
上官婉儿道:“秦大哥,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爷爷说,那个皇后娘娘曾经替我们的大唐保住了在乌巴国使臣面前的皇室尊严,又替咱们大唐打了胜仗,要不是这位皇后娘娘,荆州铁定要失守。反正,她做了很多了不起的大事,哎,就连原来那个皇后也能让她设计把害死嫔妃的事亲口说出来。”上官婉儿崇拜的眼神闪啊闪,仿佛眼前有很多星星在绕圈子。
“她有那么厉害?那还是人吗?”秦迹棠不敢相信。
“我爷爷说,她也许是从天上来的仙女,因为她容貌、才识都是无人可匹及的。”上官婉儿如是说。
“是吗?”苏嫆忽然插话,“听婉儿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见见这位皇后呢。”
我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淡道:“皇后千金凤体,岂是民女百姓轻易可见的?皇宫,可不是茶楼,任人来去自如。”
“白姑娘,你不是说会让我相公入朝为官的吗?我想,国师夫人见一见这皇后娘娘,应该不是难事吧?”还不是国师夫人,苏嫆却突地耍起官威。
“国师夫人要见皇后自然不是难事,问题是,这皇后愿不愿见国师夫人却很难说,毕竟,国师夫人这个头衔不如皇后来的高贵权大。”
“嫆儿,你在胡扯什么!”秦迹棠皱眉喝道。
“我……”苏嫆也惊觉自己反应过火,理亏地低下了头。
“怎么啦,你们?”上官婉儿不解地看着我们。
“没事。”秦迹棠心烦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