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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篮球赛

骄阳似火,在被活活蒸烤的痛苦时刻却还能分神想些东西。

古人都说过太阳乃是神物,就连现代的尼采自诩过太阳,鲁迅的定论是:结果他疯了。所以,那样威严的存在会不会突然看不顺眼,就让我灵魂出窍了,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摸摸身子,还在。

说起来,还得托小薇的福。原来,她是校学生会的编辑部的,说好听的就是搞搞文字,偶尔犯文艺下,说难听的就是跑腿的。这次,校办得篮球赛需要有人拍照,小薇就“首当其冲”了,晃着个相机满操场转,一副职业女性的样子。她曾乐颠颠地朝我说,要是混出了本事,说不定将来还能去个摄影社什么的,跑跑外景的姑且当个备胎。现在就业压力多大啊,我们这种艺术生毕业了还不是给别人老板当苦差,所以,有项技能总归不赖。

此刻,远处的她腾出一只手来不时朝我挥手,一脸喜悦的样子。但看着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打球的男生堆里,我就会对她那番长篇大论报之以聊且听听的态度了。

只是,林槁枫也在里面。

我有些漫不经心地低头捣鼓着脚旁的细碎石子,赛场的周围顿时发出一众的欢呼声。

“好球!”

“真精彩呀!”

“特别蓝队的那个男生,三分扣球的姿势完美至极……”

周围满是鼓掌声。我悠悠地抬起头,看着前方,触到一种熟悉的感觉,仔细看去,原来是沐晨,他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投向我的方向。我看向自己的身旁,一众观看比赛的人群都站直了身,神情激动,倒是我蹲坐在地,一副悻悻然的无采模样。我尴尬地并不知道怎么做只能朝他微微一笑。

下半场的比赛开始了,我无意地触到了一旁的纸和笔,顿时画意充斥心中,到现在都觉得自己画画的能力很神奇,甚至总要怀疑自己拿的笔是否神笔马良,有些停不下来,灵感突至,一会儿,男子半空越篮运球的身姿便跃然纸上。我并不是有意要画林槁枫的,只是那个抬头的瞬间他扣球姿势太过完美,似乎少一分多一点都会画蛇添足。难以掩住的完美身姿。

看到他,总会立马想起白霜,“林槁枫,……林槁枫……”我低声自喃。不惊觉便在纸上写着“M”这个字母。想着,这样的作画似乎会被别人理解为别有用意吧。

我终究是我,而他依旧是他。

我欲把纸扭团作废,突然头顶传来一记疼痛,惊觉过来,一抬头便看见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子,高高的马尾挽在脑后,一身运动服却难掩俏皮的模样,此刻,微带歉意的双眸盯着我看,“没事吧?”

我捡起砸中我的矿泉水给她,“没事”,她的怀里是一大堆与我手中相同的水。

她又笑着说到:“我是负责给运动员们递水的,姐姐,待会篮球赛完了,你能不能替我呀……”我看着她欲言又止,确实一副有事的样子,没多想就答应了。

操场上的人群确实杂乱,之后我便没见着女孩的身影。篮球赛很快便结束了,我捧着矿泉水给他们,之后,有人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了身便看到一张温柔笑靥的脸庞,此刻带着汗水和被阳光晒出的微黑,是沐晨。我笑了笑,欲取出怀里的水递给他,却被不知名的力道抢去怀里的一瓶,我望向力道的方向,便看到站在沐晨旁边的林槁枫,愣了愣,原来,他刚刚就站在在这儿了。

他拧了瓶盖便喝起来,只是目光却直直地盯着我,深邃的眸子里有着让人难以辨清的情绪,只是依旧让人感觉冰冷,虽然汗水也浸湿了球衣,但是毫不影响他的风度。我微微的一怔,突然感觉有点熟悉。

似乎这尴尬冷寂的气氛让沐晨都有点不大自然了,他笑着说道“你们认识啊?”

我正欲说“认识”的时候,林槁枫却早一步“不认识”脱出了口,声音不急不缓,说得那叫理直气壮啊。

小肚鸡肠的孩子哟,不过就是上回救了我嘛,我真的真的是很难会给人添麻烦的,只是恰好那天让你给遇上罢了。姐姐我就这么不待人召见么……

我在心里不停埋怨,嘴角却干抽了几下。却不想林槁枫早已远离我的视线,走得那个叫潇洒。

夏日的树木长得甚是旺盛,甚至给我一种蚕食生命的错觉。

本来回到了宿舍,结果小薇却躺在床上喊不舒服,边喊边骂坑爹的学校不给装空调。她满操场跑,也难怪会中暑,我取了些冰水和药,正欲往宿舍赶,却迎面对上了两个人。

女孩的眼里似乎有一瞬望了我,带了丝狡黠,踮起脚尖勉强够着,她抬起一只胳膊便拽向男生的脖子,拉进两人的距离,动作熟稔,一气呵成。眼里满是调皮的笑意,男生则微带愠意实则宠溺的口气,“别闹”,在我颜色呈现不变的是那张阳光柔和的笑脸。

沐晨。而望向他旁边的女生,突然想起是操场上那个揣着矿泉水的女生。

沐晨偏向我,似乎一惊,微微脸红着。只是接下来听到却让人吃了一惊。

女孩依旧一副向日葵般的活泼,“这是我男朋友沐晨,我想,你们应该早认识了吧!”说着还不忘拽了拽沐晨的手臂。

我带着痞子般好奇探究的眼神望了望两人,一副想听花边新闻的模样。

只是沐晨却急忙得拉开女生的手,一副无辜的模样,“小霜,你千万别误会,我,我跟她真的没关系……”沐晨的脸此刻更红了,像是葡萄酒晕开的醉红,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我打心底里觉得这孩子真是可爱哟,我一副乐呵呵,藏不住的笑意,“哦~”

“她是我亲妹妹……”沐晨急得忘了说最重要的话,“真的!”

“好,好”其实,我有时候真的很难想通,白霜为什么会对这么阳光的沐晨不感冒,对沐晨来说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就像是土豆和黄瓜,你选择吃了黄瓜觉得非常美味,但要让你尝下土豆时,你的心里就会自觉地抵触,觉得一定很难吃。大概,是这样的道理。

但或许,爱上了一个人会蒙蔽我们的双眼,让我们看不到周围的存在,但爱就是爱了罢,从来没有什么公不公平。

女生似乎生气了,“你们真是不好玩!”甩甩手便走了。

沐晨说那是小他两岁的妹妹沐菱,特别喜欢黏他。其实,白霜现在是大二,沐晨跟她一届,而林槁枫大我们一届。沐菱因为才艺出众,破格先被这所学校录用,相当于比所有正常入学的人能早学一年。不知道为什么,寄居在白霜体内,让我有一种错觉,这所专业的艺术学校带给我舒适和奇怪的久违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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