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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恨他

漠天太子终于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无论这个时候,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让我更恨他。

是的,我恨他,恨不得杀了他,或者,杀了自己……

时间就在这难耐的窒息里一分一秒的流逝.我闭着眼睛.不停地劝慰自己:就当是出门不小心被野狗咬了一口吧.受过的伤,始终会有痊愈的一天.我不应该将精力花在这个不值得的人身上.对,就是不值得!而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快点好起来,离开这里,永远!

“殿下.”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要渐渐睡去时,舒骏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样了?”低低的,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杀气.

“已经查清楚了,一如殿下所料……..”仿佛是顾忌到我在侧,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殿下,我大哥已经到了!”顿了一下,舒骏重又说道.

“哦?舒澜来了?出了什么事吗?”是那个漠天太子的声音,带着迟疑和不太确定.

“他就在门外,想现在见您.”舒骏小心翼翼的声音.

“那好,我去去就来.你留在这里.”又是迟疑了一下.他终于说道.

“雪吟姑娘?可以谈谈吗?”听到关门的声音,然后,舒骏走了过来。看来他知道我并没有睡着.

“可以,你说吧.”我大大方方的坐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他,有种冷冷的淡然.

“我想请问姑娘,是否恨我家太子?”看到我这种表情,他显然愣了一下.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我不禁在心里冷笑,我此时的表情是不是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才合乎逻辑?

我看看他:“恨?我不爱他,又为何要恨他?我只是不齿_____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面对舒骏,我并不掩饰自己的恨意.

“可是,我听说,雪吟姑娘曾亲口答应太子殿下.殿下借道给那流云,你就归太子殿下.”仿佛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了出来.

“是那个漠天太子说的是不是?”我冷笑.这个卑鄙小人.

“不错,我是曾答应过他,但那只是想要帮他解去赤血针之虞.并不是代表我会以身相许.况且,他也不配!”我森然道.

“不用太子殿下告诉我,这件事,所有的漠族都知道.太子殿下曾因这件事被王问责.所以我猜想必是因为你,胜衣姑娘.”他望着我,似乎想看到我心里去.

“也请姑娘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提醒姑娘.当日那流云遇阻,雪吟姑娘不惜以自身作交换,为那流云打通西去之路.自是因为,姑娘不想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有事.所以不惜牺牲自己.”听到这里,我倒是怔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他又继续说道:“而此前姑娘中毒时痛苦不堪,太子殿下忧心似焚.然苦无良计,当时姑娘又时间无多,才出此下策.”

“舒骏,听你如此说来,我是不是应该对你的太子殿下感激涕零.多谢他救命之恩哪!”我连连冷笑.

“中毒的是我,为什么要别人来帮我决定要如何做?事关我的清白,我宁愿死,也不会如此苟活.”那个漠天太子,他凭什么自以为是的用他的方法,来帮我?

“我试问姑娘,当初你以自己作为交换,取得太子令牌之时,那流云可否同意你如此做?”静静地看着我.他忽然说道.

我又是一愣,是的,当时流云决不许。是我自作主张.到最后还是令他难以接受.我看向舒骏,眼神慢慢的凝聚起来.不惜拿云少来对我说教,他到底想说什么?

“姑娘当日心系那流云,为他如此,原本也是无可厚非.就如我家太子殿下今时今日.同样为了解姑娘之倒悬,可以忍受姑娘的苛责一样!”

我怒极反笑:“舒骏,是你家太子让你来做说客的吧!不错啊,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样的话都能被你说的通.只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在我心里,你家太子殿下,根本就不可能和流云相提并论.”

“而且我恨他,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今日种种,我本不必承受.他救我又如何?更不要说用这种方法了.我本就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命,谁稀罕他来救?”

“殿下他钟情于姑娘,这姑娘你是知道的,他为了姑娘……..”仿佛觉察到自己失口,他顿时收声.

“这份钟情,我不稀罕.是钟情就可以借机占有?说一句真心就可以任意伤害?”我连连冷笑.有抑止不住的杀气:

“既如此,我说一句真心,是不是就可以杀了他?”

“我言尽于此,刚才的话,还望姑娘勿讲我家太子听.”说完就匆匆走了出去.

深夜时分,明月高悬,清冷的光辉映衬着了无生机的大地,一派凄凉的景象.点点未融的残雪,斑斑驳驳.因为染上了灰尘的关系,昔是的纯洁转为肮脏如泥.

拖着未愈的身体,出了漠天太子的别苑.一路前行,直到出了同归镇好远.我才停住了脚步.迎着凛冽的北风,站在空旷的原野上,我唇边染上了一丝苦涩的笑意.自从被漠天太子胁持,离开红叶金顶以来.已然经历太多:交换,背弃还有云少的婚事.

再回头时,已是恍若隔世.

从此之后,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流云的身边,已然没了我的位置.就算他没有成亲,我亦不会再去见他.

在合适的时候,遇见合适的人,是一种幸福.而我的幸福,早在还没有明白自己情愫的时候,时就已经和我擦肩而过了.以前,单纯的以为:雪娘喜欢流云,他们就应该在一起.可现在,他们终于都在一起了,我又为何如此的心痛?

对着明月笑笑:是我放不下!其实我真的是不应该太在乎的.不就是还有不到十个月的命吗?转瞬即过,错过的,就等到不一世再重新来过吧!

“请问是雪雪吟姑娘吗?”我个温文有礼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不回头,甚至是理也不理的转身向前掠去.现在的我,对于什么人,什么事都是麻木不仁,不想听,也不想知道.更何况,这是同归镇,和那个漠天太子有关的人和事,我更是避之则吉.这一掠而过,可以叫衣不沾尘.甩开任何一个高手都应是绰绰有余.奔了好久,直到身上的创口开始发痛,我停了脚步,慢慢的向前走去.

说实话,我还是比较喜欢晚上.除了安静.更是因为他可以掩盖很多,你不想让别人看清的东西.比如:伤,痛,还有心动.如果你喜欢的话,还可以一个人就这样在洒满月色的野外奔驰.释放出你心里所有的压抑和疼痛.或漫步,享受属于你一个人的安然和静默.

低着头,我一边想,一边慢慢的向前走着.忽然,一个被月光拉得斜斜的影子被我踩在了脚下.明显有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雪吟姑娘.”又是那个声音,好听的柔和里带着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从容,和那个狼太子有几分相像.看来,还是没能摆脱啊!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皱起双眉,我慢慢的抬头.眼前的人和漠天太子年纪差不多.剑眉星目,五官线条利落,如刀刻一般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明亮的眼睛有一种智者才有的光芒.

虽及不上漠天太子的俊雅,却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看到我终于抬起头来,他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姑娘好快的身手,让在下好追.”他一拱手:

“在下舒澜!见过雪吟姑娘.”

“舒澜?漠之一族三大护法之首的舒澜?”暗中吃了一惊.我忙四下张望,还好没有看到那个可恶的漠天太子.

“请问姑娘是在找太子殿下吗?放心,太子殿下现在我王处.并不在眼前.”仍是温文一笑.他对我说道.听他如此说,我不再理他,绕过他身侧径直向前走去.

";怪不得令我们太子殿下如此上心,的确是位与众不同的女子.";他笑道,如沐春风的温文里有见不到底的深.

";难道姑娘就不想知道,太子殿下为何要留你在身侧.还有关于那个诅咒的事?";

我停住了脚步.如果说他的第一句话,我可以不闻不问的话.那后边的一句,显然成功的止住了我前行的脚步.虽然明知他不会给自己想要的答案.我还是停了下来.一瞬间我的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既然他是有目的地跟来,断不会就此停住,还不如听听,他想要说些什么.

“漠之一族三大护法之首的舒大护法,舒澜?”

我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他有着和舒浩,舒骏酷似的轮廓.不同于舒骏的刚毅和舒浩的单纯.他是安静的,温文尔雅里透出看不到底的深,还有一种和他的年龄不相称的沧桑.

微笑一直挂在他的脸上,而在我看来,那只是一张遮盖他真实表情的面具:不冷不淡,不温不火.他没有漠天太子身上那种无所不在的压迫力.有的只是不见底的深.

“我只是好奇,身为漠族三大护法之首的舒大护法,不在狼之谷护主勤政,占卜祈福.反倒来到这荒山野岭,来拦我一个弱女子的路.说出去都没人会信.”又是淡淡的,收回自己的眼光,我重又望向黝深的远山.

“好说,好说,雪吟姑娘并非常人,在下早在漠之谷就闻姑娘大名.就连太子殿下也曾伤在姑娘手上.此次前来,在下只是希望姑娘离去后勿再回头,和我家太子最好是永不再见.”顿了一下,他轻笑道:

“不知姑娘是否可以应允?”

“难不成,舒大护法认为,小女子现在行走的方向,是要走到你家太子身边去?”我看也不看他,既然说了这番话.就一定有下文.

不过这舒家兄弟还真是奇了怪了,一个拚命撮合,想让我原谅那个漠天太子,而另一个却又山长水远的跟上来,叫我以后别再见他.

“在下知道,雪吟姑娘此次是回去神山神庙.我知道的,太子殿下未必不知.所以我想奉劝姑娘一句:最好是和我家太子避而不见.这样对姑娘你好,对我家太子也好!”

明亮的月光照在他浮着笑的脸上,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温和.又是一张近乎完美的面具.

“避而不见?想来定是舒大护法多虑了!我还真的想不出,也不知道,我身上到底还有什么,对于你家太子来说,是有价值的东西!”

我慢慢转身,重又向前走去.那个不论做什么,都只会算计着,可以得到多少好处的漠天太子,那个善心和施舍与他无缘的人,从来就只为目的而活.对于他来说,我就个人所谓的价值,就只是能帮他解去所中赤血针了吧.而他日前曾拒绝我帮他,想来以后也不会需要!

所以:“避而不见”,这几个字用到我的身上,也太牵强了吧!

“在下言尽于此,还望姑娘珍重.告辞!”

而他就这样看着我绕过他身边,慢慢的向前走着,甚至没有再看一他眼.

是没必要,就如我和漠天太子,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如果真的要有交集的话,也是在各自为了捍卫自己的族类利益的战斗里吧,你死我活!月亮在我头顶停留,明亮而又亲切.在那一瞬间,我对着月亮无声地笑了.

昨日种种,已如逝水东去.我亦不再执着.

也不再去想那个漠天太子,还有关于他的一切.说到底,他之于我,我之于他,都只不过是个路人.也只是偶然间,在彼此的视线里停留了么一瞬而已.一旦擦肩而过,就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至于那一晚,就当做真的是一场梦吧!一朝梦醒,还有谁能记得梦中的爱恨情仇?

远远地望着那一片掩映在万千苍翠里的金黄,心里有一种久违的酸涩.有一种见到亲人的释然:终于都回来了.我行遍万水千山,一直都藏在最心底的眷恋!这是见证我所有快乐悲伤;也是印着我成长每一个足迹的地方;更是我百年来心心念念要离开,但一离开,就时时想着回来的地方___我曾经的家,我生长的地方.

终于我都可以回到这个缘起之地,在这个埋藏着我最初爱恋的地方.让思念和回忆陪着我,静静地度过余下的日子.至到大限来到的那天,不惊轻尘.并不担心云少会找来.现在的他贵为蓝族之主,是不可以轻易离开属地的.更何况他有了锦衣.提到云少,那个锁着我最初爱恋的男子,心还是会痛.钝钝的,不复被时的尖锐.只有纯纯的牵挂,虽然说他的身边已然没了我的位置,还是希望他能过的好!

或者说,这错过是必然的,就算没有雪娘,他未来的妻子也不该是我,就如同落尘所说的:他要担起蓝部甚至是更多的责任,而我,只是神山神庙上的一无所有的孤女.更何况只剩下还不到一年的命.

我不禁苦笑.那个曾守护在我身边,让我一度认为可以一生都相牵的手.现在已是别人的丈夫.更要担起一族的责任.

那些过往,想来总会慢慢的淡去.最后消失在记忆的长河里吧!一如我这个人.所有的明天都会变成今天,就好象所有的今天都会变成过去.回忆会褪色,未来也总有一天会变成过去.假以时日,我们都会变成别人回忆的过客.这对于我而言,来的只不过是早一点而已.

缘来缘去空如水,别后梦回已三生!

眼看着平时住的山洞就在眼前,我却绕过一侧,顺着山路来到平时常来玩耍的红叶谷.

才这一个多月不见,这山谷里的红叶又整整厚了一层.再看看树顶,即使是在这样的寒冬,因为叶落而裸露的枝头,又固执地探出一丝丝娇嫩的嫣红.衬得挂在树顶,那似落未落的枯叶更显憔悴.

初融的积雪给这里带了潮湿的气息.冷冷的山风吹过,带着泥土的清香扑鼻而来,熟悉的味道.令我感到有说不出的轻松和惬意.

月亮慢慢的升起,渐渐西移,转眼已是深夜,也该回去了.想想不久前的一天,那一次,我见到流云时还抱着他一起滚到谷底.那种纯粹的开心,想来以后都不会有了吧.就算可以再见,有了身份这一重阻隔,也不会再有昨日的率真吧!

以前住的山洞里一切都没变,就连流云在我受伤时临时支起来的床榻,还有我上次顺手放在桌子一角的茶杯,都还在原处.只是没有看到婆婆.

浮生千年如梦,恨别一夕惊心.

流云,只要你过的好.我不会怪你,我的手轻轻抚过那张床榻,有泪水在我脸上滑过.

平静的日子,是不是过的会快一点?算算日子,我回来有半个多月了,从最初的魂不守舍到现在的心静如水.我踏遍了神庙里的每一个角落.累的时候,就躺在满地的落叶上,对着满地满树的红叶发呆.

神山之巅,神庙内外的红叶,从来都是落了又生,生了又落.落一重,生一重循环不息.不会只留枯枝高高挂的.从挂在树顶的圆润娇俏,到落地时的形容枯槁.就如我们的一生,在享受着生带来的欢愉时,死的寂寞就,已在不远处冷冷地等着我们.

只不过,我们的眼光通常还短,通常都只看到眼前.并为了眼前可以看的到的美好去挣扎,去掠夺.一朝占为己有就得意忘形.

可又谁能看到山河永在,生命苦短?

当我以为我的生命会真的终结在这片宁静里,无声无息的时候.一连几天都有一件奇怪的事发生:每当我沉沉睡去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坐在我的身边.,静静地望着我.我甚至可以听到他的浓重的呼吸.还有轻轻抚上我脸颊时略带颤抖的手.也不是不曾怀疑,只是到了第二天醒来,空荡荡的山洞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甚至于没有一丝,有人来过的痕迹或味道.

可能是在做梦吧.我这样对自己说.没有人会这么无聊!

这天,在外游荡了一天的我,一直到月上柳梢才慢慢的往回走.时间之于现在的我,只是太阳的东升西落而已.所以我并不赶.甚至还一棵树,一棵树地数过去.我记得很清楚.数到第891棵的时候再转一个弯,也就到了.

只一进门口,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漫上了心头.那是一种熟悉的温暖,和略带心酸的味道.我僵在那里,止步不前,那个背对着我的人缓缓地转过身来.那一瞬间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在梦里吗?

过了良久,我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带着令人心碎的满足:“是你吗?流云,你回来了对不对?”

他不出声,只是将我拥在怀里,用力地抱紧.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痛和心酸混着快乐如潮水般袭来.

“你一回到红叶金顶,我就知道了.因为有事要处理,所以现在才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在我耳边, 流云低低地说道.

“不会,只要你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就好.”我哽咽着.

又是一声叹息:“我也是一样,只要你好好的,我愿意拿我的一切来换,从前如此,以后亦是同样.”

忽然想到了什么,我推开他:“来,让我看看,我们年少英俊的流云蓝主,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笑着拉过他的身体.上下打量着.

今日的流云,是不同以前了,同样是英朗俊逸的脸,同样是冬日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只是不一样了.“你变了,你知道吗?”我蹙着眉,轻轻地咬着下唇.才几天不见, 流云的身上就有了如此深远的变化.有一种王者之气在他的宇眉间隐现,而那看似随意的笑容也开始深不见底.有一种集威严和霸气的从容在他的举手投足之中。

“这么年轻就是蓝族的王了,开心吗?我以后要怎么称呼你呢?是和别人一样叫你云少蓝主好不好?”我仰着脸,看着高我半头的流云。

“还是和以前一样吧,我不喜欢你象别人一样叫我。在我心里,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明白吗?”还是笑着的脸上,有一种罕见的认真。我有些感动,因为他说:在他心里,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可是,上一次在同归镇,我去见你时,等了好久呢!流云,我们和以前终久都不一样了是不是?”我咬着下唇,低声说道。

轻轻地拉着他的手到桌旁坐下,我问道:“雪娘呢?她可好?”而今再提到这个名字,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愫。但是却又不能不提,流云和我,都已如同两个世界里的人了,更遑论锦衣?

华服锦衣,果然不同一般人家儿女。

“雪娘,她还好吗?”低低地,我又问了一遍。那个娇憨可爱,整天跟在我屁股后的锦衣;那个吵着长大以后要嫁给流云的雪娘;那个一听到流云要去戍边,抱着我哭了三天的雪娘;还有那个一脸哀求,跟我说只有英雄冢深处的七叶灵芝才能医婆婆的雪娘。现如今都是那么的遥远。恍若隔世。

而如今的雪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流云的蓝妃。眼前闪过流云的母亲,那个高贵中带着几分疏离的女子,也就是若干年后雪娘的样子吧。生活,说不上残酷,可早就为每个人,准备了自己的归宿,而雪娘的,和我的,原本就是不一样的。

霎那间的,心里有一种释然。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真的,没有流云,我还可以好好的。而锦衣,如果说现在流云身边的人是我。那么锦衣就一定会活不下去。而我曾经视锦衣如珍若宝,不惜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那么两个我最爱的人在一起。其实也不错。。。。。

“她,还好吧。”淡淡地,流云松开了我的手。转身走到那张临时搭起的床榻前,若有所思。

“还记得上次你受伤吗?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睡了两天。当时我就在想:如果你就此不再醒来,我定会随你而去。”他的声音里有一丝轻轻的颤抖。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流云,你的命甚至不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放下你所背负的责任不说。你还有雪娘,你不能辜负了她。为了你俩其中的任何一个,我都可以豁出命去。你们能在一起。。。。。。真的是挺好。”走过去静静地揽住他的背,我轻轻说道。

“那你还会不会留在我身边?我知道是我自私.可是,哪怕是只能远远地看着你,都好。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他回过身来,轻轻地揽着我,轻轻地:

“没有你在我身边,我的整个人,整颗心都是空的,你知道的。很久以前,我的命就已是你的了。没有了雪吟,就没有了流云。”望着我的眼睛里,有深深的沉溺。

我心里一惊,推开了他:

“你这样想很危险,你知道吗?众望所归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我说过了,而今你的命不是我的,甚至于不再是你自己的。你可知你身上所背负着的责任?”我皱着眉,深深地看着他:“流云,你是我的骄傲,你知道吗?我希望永远都是!”

他任由我推开,只是怔怔的不动。看着我一瞬也不瞬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和倔强.在他的眼底浮现.,以前那个固执的,一顾一切的流云又回来了.

我叹了口气,重又拉过他的手,有些心疼地看着他:“怎么还是那么的固执?这样不行的,你要我怎么放心?我只想你过的好.你知道吗?”

“对了,流云,你为什么会回到这里来?”没有王的旨意,身为蓝族之主的他,不是说不能轻易的离开属地的吗?

“如果我说:是为了你呢?”他的口气有一看不到底的深。

“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能偷偷溜回来啊!看看,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我皱眉。

“别总是让我担心好不好?”

“来!”又是笑笑,他拉着我的手,重又回到桌边:“雪吟,你一定还记得,我样是怎样认识的对不对?”

“对啊,就是在那个变身前啊,那时,你好小,又不多说话。还老是被人欺负!还有一次你跌倒了,竟然有人从你身上踩过去。我看不过去,就上前扶了你一把。就这样认识了,怎么,是不是你自己不记得了啊?”我侧过头去,认真地看着他。

“是啊,那时我恨我的父母,把我送到那个鬼地方。所以我不开心,就不出声了!”他只是淡漠地笑笑。其实我们都明白,那一场噩梦。是我们一辈子也摆脱不了的阴影,只不过我们现在都长大了,才有勇气回首。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云少第一次和我说起那段经历,虽说是轻描淡写。

再想到以前种种,也还是触目惊心。那种残酷,那种血腥,还有那种在生和死之间徘徊时的无力和愤怒。没有那种经历的人是永远都体会不到的。

更何况一路起来。那最初的五十六个小小孩儿,而今,就只剩下我和流云两个。那是我和流云共有的,沾着血带着泪的回忆。一时有些沉默。流云。握紧了我的手。我这才惊觉,手心里全是汗水。我勉强笑道:

“到现在我还奇怪,为什么蓝领主会将他唯一的儿子送去那个地方。” 流云的手颤了一下。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但流云接下来的话却令我怵然心惊。

“如果说你也是由父母送去的话,你又会怎么想?恨他们吗?”他低低地说道。垂着头,不看我的眼睛。我的手又是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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