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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草垛

木房子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选择河边的那幢木头房子住下来,而放弃了农场主为我事先安排好的一间红色瓦屋。我喜欢它是由于它的木头结构,远远看去像一件艺术品,以及它特殊的地理位置:屋下即是潺潺流水,不时响起一阵喧哗的鸟鸣。

场主听了我的想法,吩咐一位短头发的姑娘:小园,你把4号打扫出来。嗯,拿个开水瓶,再到库房领一张桌子。

小园走后,我问场主:这里的房子还编号的么?他笑一笑,嘟哝了一句什么,好像说不是那个意思。他欲言又止,看得出这里面隐藏着什么“典故”,非一两句难以讲清楚。我想,即便讲清了,我也不会有身临其境的感受,甚至会认为是一件平平常常的事物,像阳光照耀着地面一样平淡无奇。

这使我联想到所谓的文化,它们最初的缘起。我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那么你就永远成不了这桩事件的参与者。而它们,哪怕是在劳动中无意中产生的一桩趣事,也会念叨多年,成为一种活下去的精神积累。他们说的话,我一个异乡人,短时间不会听懂。

场主看上去是一个长得像南瓜似的人物,脑袋大而且圆,鼻子是歪的,他说起话来歪鼻子也跟着动,这给我造成一个错觉,老感到他是在用歪鼻子和我交谈,而嘴巴只起一个装饰作用。他是我在一个工作场合偶然认识的,我们交往并不多,他只是在电话里对我讲起过他的农场,稻田、树林、马和牛,还有一个榨油厂。

他几次相邀,我说会添麻烦。他说麻烦啥呵,人活着就是一件麻烦的事嘛。我说我一个弄文学的人,不能帮你们什么忙的,添太多的麻烦我心里会过意不去。我发现他开始罗嗦,好像有点急眼,说我瞧不起他,骂骂咧咧,用他的歪鼻子。

我说:好吧,好吧。你这星期天派一辆马车来接我吧。

不过是句玩笑话,但没想到几天以后,他果然派了一辆崭新的马车来接我了,那个赶马车的小伙子被交警拦在了城郊,他只好给我打电话,求救似的:要快呵。

现在,我在这幢木头房子里坐下来,身边是一堆稻草、一个开水瓶和一张桌子。小园升起炉火后就轻轻地走了,不一会儿,我的身边聚满了木头散发的阵阵清香,和久违的、木柴燃烧的烟味儿。

雪水

一个傻瓜样晴朗透明的白天。透过窗子,抬眼可以望见远山上的积雪,在阳光里浮动,像悬挂一幅巨大的油画。它在溶化,先是从几株高大的松树上滴落下来,一颗颗亮晶晶的水珠,然后就更加不可遏制:黝黑的山脊开始祼露,雪水汇入春天的河流,那是一曲浩大的乐章。

掐指一算:这是我来农场的第三天了,什么都好,最难捺的是寂寞。最初的兴奋只持续了大约两天时间,剩下的是单调,像山上流淌的雪水。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悲哀,一个长期生活在现代市区的悲哀。

记得行前,曾与一位朋友在电话中有过这样的对话:

我说:我要远远地离开人群,尝试过一种安静的生活,像梭罗,像鲁滨逊,准确点说,更像唐.吉诃德。

她说:我不反对任何人这样尝试,你也一样。但我本人却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这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集体生活,甚至习惯了与喜欢和不喜欢的人天天相处,习惯了被人议论和议论别人的生活,尽管很无聊,有时也义愤。

她又补充了一句:一个人我会孤单得害怕,会和死了的情形差不多。

我当即表示说,多年的文字生涯已经让我有了对孤独的训练,我大概能受得了。

事后我才知道,这句话一旦落实到真实的境遇里,有多么困难。

如果一个人承受不了寂寞与孤单,是做不成什么事情的。这使我联想到生活里有许多人,比如某个在什么显赫的位置呆了一辈子的人,进入老年后的滋味是比常人更加痛苦,对他而言,在那一刻,“自由”二字简直成了一种酷刑。这是因为,身边的热闹忽然没了,真实而冷酷的世态浮出水面。而作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本在体制下享受了多少特权,收获了多少虚假的媚笑。他当然不知道,一个平民百姓,是至始至终都生活在这种世态里的。

所以,悲哀吧。

享受了虚假的媚笑的人,总有一天,生活会加倍地偿还给他一堆冰冷的面具,那是人性最真实的面目。

而他们,歪鼻子场长、小园、马车夫……更多的人们,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呢?大地、田野、树林、河流与山川,以及阳光下日复一日的劳动、四季的收获,真的能给人带来巨大的慰藉么?也许劳动本身,会令心灵开满绚丽的花朵。但同时,也会让心灵遭受磨损,变得迟钝和麻木。

哦,我听见残雪在溶化,时间在脱落,一支香烟在手指中间咝咝燃烧。

大草帽

只有戴上大草帽,才能找到一种良好的感觉。春天,很性感的阳光投射下来,照在我的身上。我躺在软软的青草地上,让这无耻而性感的阳光爱抚着,好像一束带有挑逗性的狗尾巴草。一顶硕大的草帽盖在脸上,一股微风正从蔚蓝的晴空徐徐吹过,声音掠过耳畔。

在我的身边,是三个馒头形状的干草垛,散发阵阵清新的芬芳。这一天,是愉快崭新的劳动:小园带领我用旧农具锄地,不一会就过去了一个晌午,其实我并不觉得累,让身体仰躺下来仅仅出于一种对泥土的热爱。我没有计算过这件事___有多少年了,人与大地的距离越来越远,肚子里装满了苦涩的液体,眼前晃动着欲望的人流、车流、和各种嘈杂……

那就仰躺下来吧,像一个疲惫的旅人,醉倒在正午一堆忧伤的垛草里。它让我想起童年的除夕之夜,与伙伴们一道,踏着野外的村路去看星星,那枯树下的小水潭,美丽的冰渣在月光下一闪一闪。

它还让我想起一幅著名的法国油画:《垛草》。作者:朱尔斯.巴斯蒂安.勒帕热。画面上坐着一个眼神呆滞的妇人,她的男人睡在她的背后,脸上盖着一顶大草帽。背景是开阔的草场,天空飘满了金色的飞虫。在妇人心目中,鼾声,男人劳作后的鼾声,是世界上最美最动听的音乐。

我想,这一对贫穷的法国夫妻,一定住在草场附近一幢简陋的茅屋里,养育着一双金发碧眼的儿女。天色眼看就要黄昏了,远处瘦瘦山林的寒气、村头池塘的水气、淡蓝、浑黄的炊烟正袅袅飘来,眼看着要包围过来,像一团化不开的忧郁之丝,紧紧地裹住了男人靴子上的泥浆、妇人丰满的乳房……出色的画家,是如何发现这人间最为动人的一幕的呢?更为奇怪的事情在于,是什么巨大的魔力,让一幅凝固的画面,有了永远也读不完的内容?

这时,一阵悉索的脚步声响起来,我知道这是一个美丽朴素如野地里的植物,名字叫小园的乡村姑娘,她有着一张圆圆的脸蛋,一双乌黑的、天真无邪的眼珠,以及正在发育中的、鼓鼓的健康的胸脯,她告诉我说:为了早点离开农场,她这个月内就要远嫁他乡,成为城里一个建筑队包工头的第四任新娘。

她嘻嘻笑着移开我脸上的大草帽,发现了我眼里涌出的泪水。她惊愕地望着我,她永远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幻觉

深夜,常常会听到狼的叫声,苍凉而悲壮地滚下山来,加杂着风声、雨声、水声,树声,以及冰河炸裂之声,落入木屋中。仿佛自然界集中了全部的威力,要把这幢简陋的河畔木屋进行摧毁。

在木屋的床榻上,有个冥思苦索、吸了一堆香烟的人。这时候,回忆像一支忧伤的古筝,在反复弹唱:生与死、对与错、爱与恨、宽容与懊悔,行走或停留……这些在匆忙的城市生活中难以触及与深入的命题。

我知道,这些问题其实是不易追究的,追究多了人会陷入可怕的玄想,星群会从夜空掉落下来,让人疯狂。记得,有一年,是一个静得出奇的夏夜,我与一位朋友在黄土高原的沙堆上,曾目睹过星群在天幕悬挂的情形,它们像粒粒宝石,比平时的星星大出几倍,光源充足,照亮整个沃野。它们似乎与我们近在咫尺,伸出手即可摸到它的温度。我的朋友原本是一位血性十足、一百头雄牛的力量都难以让其改变主意的倔犟汉子,面对这样的情形竟忍不住嚎陶大哭起来,倒在我的怀中诉说人世的悲伤和委屈。他在事后回忆说当时完全像中了魔一般不能自持。而在经历了那个夏夜之后,他整个人变得温驯起来,有时竟羞怯得像个姑娘。

究竟是什么让人产生美丽的错觉?接连几夜,那种仿佛置身太空的不真实感又与我一次次神秘遭逢。有那么一刹那间,突如其来的恐惧紧紧攫住了我的思维系统,脑子里转动着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我睡着了就会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死去,届时连梦也会被中止。而依照我目前的意志,当然是不想这么早早地死掉。在我的身边,已有太多的事例,比如十年前有一位叫肖焰的朋友,突然在一次煤气中毒事件中不再醒来,致使他的诸多抱负都成了泡影。那些宏伟的抱负在十几个小时之前,他还曾向我一遍遍讲述,煽动着我少年时代灵魂深处的不安与躁动:著作等身、荣誉、地位、金钱与爱情……而一股强大的外力使这美好的一切变成了残忍的结局,一个人,一张床,被上帝的一个呵欠,轻轻地吹走,像吹走宇宙中的一粒飘尘……

是啊,这样的命运我可不想重复和应验。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还有许多牵挂,许多爱。

因此,为了防止死亡事件的发生,我几乎在每夜都睁大眼睛,听着平时爱听的音乐,一遍又一遍。我插紧了门栓,又把窗子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为的是既可以防止外来的入侵,又不至于让屋内的空气过于窒息缺氧。然而即便如此,在黎明时分,难以抵挡的睡眠还是降临了,它不由分说,把我按倒在和死亡的情形差不多的床榻上。

知道么我亲爱的朋友,在那些日子里,每一次从梦中醒来,我都为“还活着”这件事本身而暗自称幸,为一出门即能看到一堆木柴,上面结出一片白茫茫的霜花而惊讶不已。

地窖

昏黄的光线和蝙蝠的影子被幽暗拦在了外边。沿着一级级的石头台阶,我们进入一个地窖,歪鼻子场长手持一盏罩子灯,肥胖的身子显得笨重而迟缓,粗糙的喘息映入耳际。眼镜片被水汽蒙住,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

地窖其实是一个储藏室,里面储藏着他平时最爱喝的酒,自酿的葡萄酒、高粱酒和米酒;季节入冬以后,则会存入一批大白菜、红薯和胡萝卜之类的蔬菜及粮食,有时会腌上一缸咸菜,它们是农场工人整整一个冬天的副食。

下过第一场雪,地面会被积雪覆盖,窖口就用一束玉米秸遮掩住,密不透风,其实是给进入它的人提供一个标记。

歪鼻子场长给我讲了这样一件事:在一个雪天,他要到地窖里取酒喝,当小心地将玉米秸移开,掀开下面草编的地窖盖子,竟听到里面有一对男女的窃窃私语,似有呷呢之声,歪鼻子场长一听就火了,顺手拿起身边的一根木条就冲了进去,还大声骂了一句: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滚出来!

没有回声,黑暗里响起一阵慌乱的悉索,眼前似有一片白影掠过。他更来气了,将手电筒直照过去,出现的情形竟令他大吃一惊:原来是一对雪白的狐狸。它们哆哆嗦嗦,绻缩在一堆麦草里,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歪鼻子场长……

见此情形,他二话不说,以最快的动作爬出了地窖,羞愧得满脸发烧。自那以后,歪鼻子场长似有所悟,再也不管农场里发生的男女之事了。想:这个地方有多荒凉呵,连动物们都有的一点点享受,何况人啊?嗯。

我问:“狐狸是怎么进来的呢?”

歪鼻子场长:“不知道。”

我又问:“又是怎么出去的呢?”

他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再也不见了。大概是受了惊吓。”

然后反过来问我:“人都说狐狸是有灵气的,你是写书的,懂的比俺多,你说它们是不是神?”

我当即表明:“是”。

听了我的答案,歪鼻子场长面露愧诈之色,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俺至今忘不掉它们当时的神情,真是见了鬼了,在那一年,俺特别的不顺,大女儿都长到十二岁,突然得急病没了……

我递给他一支香烟,说别迷信,我是说着玩的。

歪鼻子场长不听,摆摆手继续咕哝:以前,这个地窖是我私有的,别人不能进来,现在它是场里所有人的,这里面的酒和食品也是所有人的。不瞒你说老弟,场子里男女胡闹的事特别的多,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把工作做好,到年底有个好收成,其它的闲事俺再也不管不问,就让这儿变成一块自由的领地吧。呵呵。

“那件事发生在什么年代?”

“哦,有二十年了。”

祈祷

大滴大滴的春雨播下。冬天里枯死的茅草,在雨水的浸淫中泛出大片鹅黄。四周原本空落寂寥的山野,忽然有了灵性:布谷声声自远处传来,土壤变得松软,一种名叫“蜊蛄”的昆虫,开始了最初的活动。这是一种害虫,整整一冬都居住在麦田里,吃麦苗根部的麦皮,会不小心伤及生长的稼禾。

天色暗下了。迷濛的雨雾里,一阵悉索,我看到一幢幢草苫遮盖的屋舍,在忽闪的光线里钻出一对男女,有三十来岁罢。男人打了赤膊,仅穿一件粗糙的短衫;女人生得雪白而葱嫩,像一只丰满的大水萝卜。她的头上顶着一块雨布,光溜溜的脚丫子踩在一片软草里。这时候,我听到牲口棚里响起了牛的两声哞叫,像是在催促一天中的午饭。是呵,它们累了,耕了一上午的土地…….

但这对男女并没有理会牲口棚,而是径直来到了干草垛旁。他们从垛上扯下一小堆干草,然后将雨布铺开在草上。不一会,一个小小的祭台便落成了,一切都做得十分娴熟,得心应手。雨布上摆了三柱香,一碟肉,几块点心……男人和女人对视片刻,双膝跪倒,我听到一句粗壮的嗓门:

“让俺们的庄稼,今年有个好的收成罢!”

接着,是女人在热烈地祷告:“老天爷,让俺快点开怀,生个男娃儿罢……”

____这古朴的仪式大约进行了十多分钟,尔后,那最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出现了:男人用火热的胸膛拥抱着自己的女人,女人焦渴的嘴唇被明亮的雨水滋润着,身上的碎花格衫被风狠狠在撕落在地,两只圆润如兔的雪乳仰面向天,天空似在有意识地配合这场阴阳交合,唰唰地打了几下狂欢的闪电,隆隆的春雷滚过空阔的草场,在河岸上炸裂开来……岸上高高的毛白杨、水杉、桦树和松林,在微风里频频垂首,响起哗哗的叶声。我知道,当第一场雨水过后,泥土中又会冒出一批会飞的昆虫,在空气中发出嗡嗡的鸣叫。青蛇会从蛰伏的洞中钻出来,在道路上留下一串爬行的印记。

哦,滚滚的春雷,仍旧在河岸上聚集,伴随着雨点的阵阵马蹄。

我想,春雷,大概是神灵的布道者,它能唤醒沉睡的山谷。我有一位写小说的兄长,已经有五十岁了,却至今对春天的第一声远雷十分痴迷。

他说:当每年的第一声春雷野马般掠过长空,就会给我带来创作的灵感,以及有关神性、迷狂、生与死的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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