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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卖弄官威

官太太也是官场之物,这东西随着官的大小身价不同。有些官太太甚至能替当官的做主,不用通知老公,她自己就内定了。正因如此,才有不少贪官栽在老婆的手里。下面这个故事,说的是两个官太太,谁也不服谁,比着摆阔气,结果呢,把自己的老公给比到检察院去了。

财政王局长太太有个毛病,爱出风头,好拔尖抢上,只要有人比她强,她那红眼病准犯,只要她红眼病一犯,非跟你比个高下,分个公母不可。

这天,王太太正在楼下打毛衣,反贪局吴局长太太扭着大屁股走了过来:“哟,是王太太呀,毛衣还用得着自己打嘛,瞧我这身,是我老公新给我买的,听说是熊猫毛,一件一万多块哪!”王太太一听,呸!你跟我摆什么谱啊?熊猫毛?你弄得来吗?那叫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你要是弄得来,早让派出所把你揍成熊猫了。一想,明白了,她是在我面前显呢,想拿一万块钱的毛衣镇住我,你算个屁呀,你老公不就是个反贪局的局长吗,清水衙门,能捞几个钱,我老公是财政局局长,吐口痰都能换钱花,想跟我叫劲,你也配?!

第二天,王太太把各种进口名表戴一胳膊,各种项链往脖子上一挂就来到了吴太太家门口。到了门口,王太太也不进屋,就在吴太太门口溜,一边溜还一边唱:“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看北斗啊,说斗咱就斗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嘿嘿咦儿呀……”吴太太出门一看,王太太戴一胳膊表,挂一脖子项链:“哎,我说王太太,你干嘛呢?是想开首饰店,还是想卖表呢?”王太太一听:“我开什么首饰店,卖什么表啊?玩儿!懂吗?许你老公给你买熊猫毛的毛衣,就不许我老公给我买这么多项链,弄这么多表玩吗?告诉你,这些东西哪样都值一万块,项链我一天换一条,表一天戴一块,完了就扔。”吴太太一听:“王太太,还是你有福气,我那口子不行,不给我买这么多表,弄这么多项链,他给我弄一箱子金牙让我换着玩儿。”说着,伸手从嘴里抠出一颗金牙:“瞧,这颗又活了。”说着话,一抬手就把那颗金牙扔了,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放到了嘴里。王太太一看,呵,你气我,以为你镶得起金牙我就镶不起吗?想着,扭头就走。刚走两步,一看吴太太进了屋,赶紧弯腰在地上找,那家伙把金牙扔哪去了?一颗金牙也不少钱呢,那玩艺扔了可惜。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只好回了家。

到家以后,王太太翻箱倒柜就找钱,把钱带足了,气哼哼就奔了医院。到了牙科,王太太往椅子上一座:“大夫,把我满口牙全敲了去。”大夫一听:“太太,你满口牙全坏了?”王太太说:“没坏。”大夫纳闷了:“没坏你全敲了去干什么?”王太太一瞪眼:“玩儿,行吗?”大夫一听,这夜叉奶奶有病,人家让敲就敲吧。当当当,几锤子就把王太太满口牙全敲掉了。王太太一看,行了,捂着腮帮子跟大夫说:“全给我换成金的。”大夫一听:“换成金的?我们这没有金牙。”王太太生气了:“没有现打去,要86K的,我有的是钱!”大夫抓瞎了:“太太,我们就是现打也打不了86K呀,顶多24K。”王太太一晃脑袋:“行啊,24K也行,快打去吧。”不大一会儿,大夫还真给弄来一口足金牙。王太太一看,挺满意,让大夫安上,交了钱就屁颠屁颠走了。

刚到楼门口,吴太太就跟王太太打着呼:“哎,王太太,我正找你呢,你说,我那口子多缺德,你刚走,他就把那箱子金牙倒垃圾车上了,又给我换了一箱子宝石牙,你瞧,这玩艺锃光瓦亮的多难看呀!”说着,从嘴里抠出一颗宝石牙递到王太太面前。王太太一看,鼻子都气歪了,想跟吴太太喊两嗓子,可张了半天嘴,怎么也张不开。那口金牙沉呀,压得她张不开嘴。最后,王太太一着急,伸手把金牙从嘴里抠了出来:“吴太太,还是你们那口子疼你,我比不了!”王太太一蹦三尺高,学着夜猫子叫就回了家。

到家以后,王太太越想越生气,你吴太太凭什么处处都高我一头啊?金牙都不要了,全换成宝石牙了,这不成心气我吗?王太太跟草驴拉磨似地就地转圈儿,怎么才能出了这口气,把吴太太镇下去呢?再换一口宝石牙?自己要是换了宝石牙,她猫眼儿牙怎么办?你娘那脚的,无形之中我成了你的跟屁虫了!不行,老娘非把你的威风打下去不可!你不是臭美吗?我写信告你奢侈浪费,让你反贪局局长家里来个窝里反!

王太太一封信就写到纪检会,把吴太太丈夫给她买熊猫毛衣、换金牙宝石牙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过几天,纪检会找王太太调查来了,王太太不该着,添油加醋又是一通说,说得金牙掉了好几回,最后只好摘下来放到了桌上。纪检会的人问:“你说吴太太奢侈浪费,有什么证据吗?”王太太说:“有啊,她前两天还扔楼里一颗金牙呢,不信你们找去。”纪检会的人一听,扭头就出去了。

不大一会,纪检会的人又回来了,拿着一颗金牙来到王太太面前:“王太太,你说的是这颗吗?”王太太一看:“是,就是这颗。”纪检会的人说:“这颗不是金的,是树脂牙上涂的金粉。”王太太一听,假的?不会吧,吴太太为什么要拿一颗假金牙骗我呢?正想着,吴局长和吴太太走了进来。吴太太冲王太太一笑:“王太太,我那颗宝石牙也是假的。”王太太气坏了:“全是假的,你在我面前显什么威风?”吴局长接了话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借着你爱妒忌人,爱拔尖抢上的脾气探探你们家的底,这段时间,有不少人说王局长巨额财产来路不明,我们查了又查就是查不出证据,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王太太一听,完喽,自己妒忌人露了家底,把老公弄进去了,小白眼一翻,大肥脸一绿,当时就死过去了。

官太太不知天高地厚,显财露富,却不知那叫巨额财产来路不明,把自己老公给送进去了,这就叫得意忘形。官太太容易得意忘形,当官的更容易得意忘形。

有些当官的,以为自己身居要职,就什么东西都值钱了。中国第一个被枪毙的副省长胡长青爱好书法,写得字到底怎么样呢?书法界没有评断,但他却以为是很不错了,比不上王曦之,也称得上柳公权,底下人捧得邪呼啊,每天都有人请他写匾写额的,连南宁的公共厕所里差不多都有他的题字。

像胡长青这种人,各地方的官员里可是不少,有的写字,有的画画,被手下人一捧,便不知自己姓什么了,其实呢,他们的字画狗屁不通。

武清县的甄副县长特别喜欢画国画,不过他的画技一般,最大的特点就是画什么不象什么。尽管如此,一天到晚向甄县求画还排不个儿呢。怎么回事?溜须拍马呗。拍马的一多,甄县可就找不着北了,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就多方筹集资金成立了“扬名书画院”,自己任院长,想通过“扬名书画院”把自己宣传出去,在全国叫响。

“扬名书画院”剪彩那天,甄县特意请来了全国很有名气的画家林鸣先生。林鸣先生是我们县人,经常参加县里一些活动。这次,林鸣先生听说叫他去参加“扬名书画院”剪彩仪式,就很高兴地答应了。

剪彩结束,甄县准备了盛大的酒会,大家共同举杯,庆祝“扬名书画院”成立。酒会结束以后,甄县领着林鸣先生和与会同志视察“扬名书画院”,并请林鸣先生对书画院的作品进行评点。

林鸣先生因为高兴,在酒会上多喝了几杯,所以根本没什么心思评画,只是听着甄县介绍,点着头,嘴里含含糊糊:“好好,都不错,有些基础。”甄县高兴,心说,这些都是我学生的作品,林先生就给这么个评价,要是到了我的作品,还不知道林先生会说什么呢。想着,就把林鸣领到了自己的作品专栏前,用手一指几幅作品:“林先生,您好好看看这几幅作品。”林鸣一听,甄县让他好好看看,也就不敢再马虎了,于是揉揉发昏的眼睛,走近那几幅作品看了看。看完之后,立马就板起了脸:“这几幅画是谁画的?这算什么东西嘛?这种东西也敢往咱们‘扬名书画院’里摆?简直是舔不知耻吗!”甄县一听,脸当时就红了,没大一会儿,又绿了,绿不大会儿,又白了。林鸣的秘书一看,轻轻一拉林鸣,把嘴贴在林鸣耳朵上小声说:“林先生,这些画都是甄县画的,您不能这么说,这么说甄县怎么下得来台?”林鸣点点头,又把眼睛转向其他几幅画,脸上立即来了笑容:“这里有一幅很有味道嘛。”说着,对秘书说:“我的鉴赏章呢?”秘书一听愣了,林先生的鉴赏章不是随便往外拿的,那章一但盖在谁的画上,就说明这幅画通过了林先生的鉴赏,拿到市场上就能卖大价钱了。林鸣见秘书发愣,就板起了脸:“怎么?我的鉴赏章没带吗?”秘书说:“带着呢,您用章做什么?”林鸣一本正经:“我要在这幅画上盖个章。”秘书一听,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把林鸣的章拿了出来。林鸣把盖拿在手里,二话没说,就在甄县的一幅画上盖上了他专用的鉴赏章。这下,在场的人可都愣了,他们都知道啊,通过林先生鉴赏过的画,在市场上最少能卖一万块呀,要是拿到最爱收藏林先生鉴赏画的日本,卖上十万元也不是不可能啊!看来甄县的画还真是不简单,以后背着甄县可不能瞎说了。

甄县刚才脸上还跟霓虹灯似的乱闪呢,这会儿激动得都快抽风了,往那一站干张嘴说不出话了。林鸣盖完章这后问:“甄县长,这幅画谁画的呀?”甄县哆了哆嗦:“林先生,这是我的拙作。”林鸣说:“好,我想咱们县除了你能画这样的作品,再没有二人了,这幅画我盖了鉴赏章,我要把它推向世界,你能让我把它带走吗?”甄县赶紧说:“行行,只要你需要,这里的画您随便拿。”林鸣说:“好了,我就拿这一幅。”说完,叫秘书把那幅画摘下来,然后跟甄县告辞上了车。甄县的画一瞬间让林鸣弄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面子回来了,高兴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一直目送林鸣的汽车走远。

林鸣的汽车出了县城,秘书说话了:“林先生,您给甄县找面子也用不着下这么大本啊,这么一来,不就破了您的规矩了吗?”林鸣一拍手:“不,你不知道,最近一个朋友让我在国内选一幅最糟糕的画,说是要上吉尼斯世界大全,我想,这幅画要是报上去,肯定能入选世界最糟糕的画。”秘书一听,敢情是这么回事!

甄副县长的画最糟糕,能上吉尼斯世界大全,何县长的画却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香港友人收藏,万美金一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你看呢!

武清县的何县长也有个爱好,不过不是画画,而是书法。字写得还可以,胆也大,不论是谁,只要请他题字,他准给题,弄得李庄乡的门脸儿铺户上的招牌都成了何县长的专利了。

何县长的书法小有了名气,就参加了县书协、省书协,成了上下够不着的“书法家”。何县长一成“家”,可就土地爷放屁,神气起来了。又上香港,又去台湾,结识了不少外界书画友人。

有一次,香港友人要来李庄参观何县长的书法作品。何县长不敢怠慢,赶紧着手准备。他想写几幅好一点的作品,省得在香港友人面前丢脸。

何县长写字有个毛病,必须得在地上写,要不写不好。何县长在地板上铺好纸墨笔砚刚要写,门铃响了。何县长赶紧去开门,一看,香港友人来了。何县长心说坏了,我字还没写好哪,人家来了,怎办呢,让他们看看我原来写得算了。想着,就把香港友人领到了书房。一进门,香港友人就愣了,径直走向何县长刚才铺好的那张纸,连连赞叹:“哎呀,真没想到,李先生不但书法功力不凡,水墨丹青也独具特色嘛,瞧这幅写意苹果,墨分五色,五色分明,勾皴染点,一气哈成,真是难得的极品呀,极品!”何县长一听愣了,低头一看,他刚才铺的那张纸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大片,打远了一看,还真象一个大苹果。何县长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当然也没话应对香港友人。何县长正发愣,香港友人又说了:“李先生,这幅写意画儿我愿出一万美金买下,您意下如何?”何县长一听,差点没乐趴下,当即把那幅画儿卖给了香港友人。

香港友人刚走,何县长老婆光着屁股从洗澡间里跑了出来,说:“我给你惹祸了吧?”何县长纳闷:“你给我惹什么祸了?”“我刚才洗澡,脱了衣服进了洗澡间才想起没拿毛巾,就急忙到书房里取;听到外边门响,我一着急,踩翻了你地上的砚台,弄洒了墨,摔了一跤,给你那张纸上坐了一屁股黑。”何县长一听乐了:“哈,你不但没给我惹祸,还给我坐出了一万美金,你一屁股坐一万美金,再坐它百八十回,咱不就成百万富翁了!”何县长赶紧找香港友人问,象刚才那样的苹果还要不要?香港友人当即回答,要,有多少要多少,一律一万美金一幅。何县长一听,乐得眉抬头纹都开了。

回到家里,何县长赶紧叫他媳妇光着屁股往宣纸上坐,一张两张三张四张五张,这家伙还真黑,一气让他媳妇坐了一百单八张。坐完了,晾干了,何县长拿着就找那个香港友人去了。香港友人接过何县长拿来的画儿一看,连连摇头,说:“不一样,你拿来的这些看似和上次的差不多,可笔法和功力均不如第一幅儿,尤其在勾皴染点一气哈成上更为逊色,实在对不起,这些画儿我不能要,您再好好斟酌一下,如果还能画出第一幅那样的极品,我一定买。”何县长纳闷,都是她一屁股坐出来的,怎就不一样了呢?回去问问。何县长回去一问,他媳妇好好想了想了,猛地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哎呀,那回我摔上去的时候,放了一个屁,尿了几滴嗒尿!”

瞧瞧吧,“县太爷”的墨宝都是这路货色,谁要是想向他们求字求画,可得留点神。这正是:为官不自明,必然闹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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