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这样的女人。”一心低声重复着他的话，似是感慨一番。
其实唐婉何错之有？
“本王听允文说了，耶律绮的死，似乎也是有你而起。”方恒远似是不经意的提起。
一心知道他这话是在试探。
方允文不会知道耶律绮是怎么死的。
虽然当日，是他和纸鸢合谋让她离开陆府，才会有机会让耶律绮劫持了招财逼她现身。
想必，在那之前，耶律绮都不会知道福王其实早有鸠占鹊巢之意。
到了京都，才会暗地里和方允文接触。
当然，也不排除耶律绮早已经知道福王的野心，但是那时候，在东山再起和杀她灭口这两者之间，耶律绮选择了后者。
在他看来，即便他能够在凌初寒的扶持下再回到北辽，借助唐国安的势力在重新夺回他的王位，可是如果放任唐婉这个知道他隐疾的人在南月，他的王位依旧坐不安稳，福王这类早想取而代之的人，不会让江山落在一个不会有子嗣继承的王身上，到那个时候，他才是真正的什么都落不到，唯有杀了她才能安心的回北辽。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方允文都一定会知道，耶律绮和凌初寒之间有密谋。
福王这一句试探，显然是想从一心的嘴里知道，凌初寒和佘太后，到底哪一个才是他能够相信的。
他不敢冒然的选择站在谁的阵营里。
这也是他亲自出使南月的目的之一。
要审时度势，也必须知道，在将来，南月真正的掌权者，到底是佘太后还是这个年轻的皇帝。
方恒远是聪明的人，亦是一个谨慎的人。他知道，在他羽翼未丰之前，他不可能摆脱南月的控制，自立为王，他当然会希望，佘太后的掌握朝政之事能够一直维持下去，因为在她的掌权之下，南月已经面临许多的内乱。
他只需要看鹬蚌相争便可。
可是如果凌初寒是一头沉睡的雄狮，一旦他站错了阵营，等到佘太后倒台的那一天，怕也是他失势的那一天。
可是到如今，他只收到了佘太后递来的橄榄枝，却还未收到凌初寒半点的暗示。
所以，他亦有些急了。
他怕凌初寒会选择西秦的帮助，虽然西秦和南月之间，不过是表面的友好罢了，可是如果凌初寒为了夺权，肯对西秦退让三分，他也不能保证西秦会不会答应他的条件。
他怕自己失去了在南月这一场夺权的内乱中可以表现的机会。
其实，他心底是更希望为凌初寒所用，因为佘太后有佘国公府的支持，对他伸出的橄榄枝，亦不会给许他北辽王爷的身份，可是凌初寒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急需自己的势力，和他谈条件才会有可谈的。
说不定，摆脱南月，让他不再是一个王爷，而能恢复北辽的皇族，许他一个皇位，那才是他想要的。
“康王和王爷一样，都不想本宫留在南月，不，应该说，都不想看着本宫依旧活着。若他不死，本宫又怎么能在这儿和王爷说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