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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给妈妈的生日惊喜(上)

妈妈的生日就要来

“今天星期五,明天星期六,后天星期日……”李多乐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

“不好好温习功课,在这儿废话练习呢?今天星期五,明天还能星期四?”妈妈刘芳的口气中有淡淡的责备。

“我在想,星期日就是你的生日啦,得给你准备份大礼!”李多乐觉得自己这顿批挨得有点冤。

“只要你乖乖的,听妈妈的话就好了,妈妈不要什么礼物。”妈妈刘芳听李多乐这么说,感到非常的欣慰,脸色立刻多云转晴。

李多乐早就料到了妈妈会这么说,她年年都是这么说的。所以这一次,他早有准备,他说:“那等我生日时,我也不要什么礼物,只要妈妈听我的话就好了。”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妈妈收起了笑容,又有些嗔怒了。

李多乐抓起一个果盘里妈妈刚洗好的大苹果,溜回房间了。

李多乐刚进卧室,李多米从里面出来了。看李多乐吃苹果,他也馋了,他也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他刚咬一口,想起刚刚听到李多乐念叨妈妈生日的事儿,随口问:“妈妈,你的生日要到了,你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你实现的愿望?”

“愿望啊?还别说,我还真有!在怀你的时候,我就许了一个愿望,到现在还没有实现。”

“什么愿望?”李多米凑到了妈妈身边,撒娇地问。

“我许的愿望是:第二胎,我想要个女儿。”妈妈刘芳说。

“妈,这个愿望,你再等几年,等我当男孩儿当够了的,我为了你去做变性手术去!”李多米右手举起苹果,慷慨激昂地说。

“嘿,你这孩子,跟谁学这么油腔滑调啊,还变性手术,去,做作业去!”妈妈拍了拍李多米的小脑瓜。

李多米屁颠儿屁颠儿地回他的房间了。

不一会儿,顾小西出来喝水。看见姨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便走了过来,站在沙发后面,贴心地为她捏起了肩膀,她一边捏一边问:“姨妈,你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喜欢特想要的东西还没来得及买?”

“怎么着,也为了我生日的事情来打探情报啊?”姨妈刘芳一听就听出她是什么意思了。

“我是怕自己瞎买了,万一您不需要或者不喜欢怎么办啊!”

“小西啊,你们都还小,还没自己赚钱,你们记得我的生日,就证明你们有这份心意,这就足够了!等你们长大赚钱了,再好好孝敬我!”

“哎!姨妈你怎么也这么没有创意啊,这可是长辈生日客套话的标准版啊!”顾小西调皮地说。

“嘿,你这孩子……”妈妈刘芳还想往下说,但是想想顾小西这话说得倒还真对,当年自己的妈妈这么对自己说,现在自己有了儿女们,自己也说这样的话了。她想着想着,嘴角爬上了幸福的笑容。她在想,能够有机会说出这个“客套话标准版”的妈妈,都是被儿女们想着的幸福的妈妈!

爸爸妈妈的密谋

晚上,在爸爸妈妈的卧室里,妈妈刘芳在修指甲,爸爸李天明靠在床头看杂志。妈妈刘芳突然想起了孩子们问她要什么生日礼物的事,她对爸爸李天明说:“今天孩子们都问我要什么生日礼物。”

“他们越来越乖了。”爸爸李天明一边看着杂志,一边随口应着。他说完,却又警觉地抬起了头:“你不会是在暗示我,你生日要到了,要我抓紧时间给你准备礼物吧?”

“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妈妈刘芳说。

“你是。”爸爸李天明顺水推舟。

“李天明!”妈妈刘芳把声音抬高了八度,“我可不是跟你找架吵的,我是在和你说正经事儿。”

爸爸李天明赶快把杂志合了起来,放到了床头柜上,说:“好,好,算我以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我把杂志放下,专心致志地听你说正经事儿!说吧,孩子们问你想要什么礼物,你怎么回答的?”

“我能怎么回答,我心里当然是不希望他们给我买什么啊。一是买什么花的也是我自己的钱,二是他们买的那些东西,我也根本用不上啊!去年多米看他们班白莎莎戴了个大大的粉色蝴蝶结,觉得特好看,就买了一个给我做生日礼物,我还硬着头皮戴着它去了单位……”

“印象中你提起过这件事儿,说你刚进单位你那同事韩姐上来先摸你的额头。”

“可不是嘛,人家都以为我是发烧把脑瓜子烧坏了呢,装嫩也不能嫩得跟Hello Ketty似的啊。”

“你也是,我当天都提醒你不要戴它出门。”

“孩子的一片心,热情得跟小火炭似的,我不戴戴,那不相当于上去泼一盆水,那多残忍啊。”

“对,他们送你的礼物,无论你喜欢不喜欢,你都装作喜欢,而且又是夸又是鼓励的。你是没泼水,你泼的是汽油,才让孩子们心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

“天明,我可不是来求你指责我来了。”

“那你是?”

“我的意思是,要不你和孩子们说说?”妈妈刘芳说。

“你是说孩子的一片心意,跟小火炭似的,你上去泼一盆水,不太好,所以,让我去泼?”爸爸李天明质问。

“唉,好像谁泼都不太好。”妈妈刘芳又说,“可你说现在这孩子们都跟谁学的呢,动不动就是买礼物送礼物的,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这送礼物为的是什么啊?”

“大人们不都这么做嘛,现在这孩子,就有样学样呗。”爸爸李天明也跟着感慨,但是他的脑子突然灵光一现,“还别说,你刚刚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有了一个主意。”

爸爸李天明把他的想法跟妈妈刘芳简单地表述了一下。

妈妈刘芳听完,躺在床上,抬起了双手双脚:“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生日礼物大思索

晚上,顾小西房间的台灯还在亮着。她在想要送姨妈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她想,她绝对不能输给李多米和李多乐!她特意让妈妈从美国汇钱给她,她要去百货公司选一件最时尚、最潮流的时装外套给姨妈。为什么要选择买外套,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外套要穿在最外面,这样大家都能看得到。姨妈的邻居、同事们看到这么漂亮的衣服就会询问、会称赞,而姨妈会告诉他们衣服是自己买给她的生日礼物。那样,自己在大人心中的形象就会更上一层楼!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李多米和李多乐也在分别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李多米想的是他一定要给妈妈买最好吃的东西。他想,在生日的时候,大吃自己喜欢的食物,还有比这幸福的事情吗?不过要买什么吃的呢?三层的奶油蛋糕?但是如果那样做的话可能会抢了爸爸的风头,因为每年订蛋糕这件事都是由爸爸来做的。肯德基的全家桶?旺旺大礼包?还是各种果汁一样一瓶打包在一起来它一个“果汁总动员”?他想着想着,被那些美味的食物们搞得满嘴都是口水,他想到的那些食物,都是他自己喜欢吃的。也是啊,要不是他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他哪会留意呢!他大口地吞下了口水,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梦里他来到了一个香甜的地方,那里的树木巧克力为枝,棒棒糖为叶,天上飘着一朵一朵的彩色棉花糖,小溪里流淌着果汁,烤鸡妈妈领着小烤鸡在田野里玩耍……李多米在梦中守在一只正在草窝里下蛋的炸鸡旁边,等着她下出一个荷包蛋来。

而李多乐呢,他觉得简简单单地送张卡片啦,买个蛋糕啦,或者再大出血一点,去百货公司给妈妈买衣服或者化妆品,都太俗了,一点都不酷!他要给妈妈一个意外的惊喜,要妈妈过一个难忘的生日。不过李多乐可是给自己出了个难题,他想,给妈妈买个整蛊玩具呢,会把妈妈吓一跳是不假,不过也有点被大家给玩儿滥了,还是俗,没新意。李多乐绞尽脑汁地想啊,翻过来掉过去地睡不着。后来他干脆睁开了眼睛,眼睛盯着墙,脑子还在想着。突然,墙上贴着的电影《证人》的海报给了他灵感。这是他们全家一起看的电影,电影讲的是警察营救一个被坏人绑架的小女孩儿的故事。他印象非常深刻,当电影里的小女孩儿被救出来和她的妈妈抱在一起的时候,妈妈刘芳流下了眼泪。所以,他的灵感就是,他决定要在妈妈生日当天导演一出自己被假绑架的“电影”,然后在妈妈担惊受怕的时候,突然出现,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大天才嘛,特别是在恶作剧的方面,自己简直太有天赋了!主意是有了,他倒是兴奋得睡不着了。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梦到自己被坏人捂住了嘴巴,塞进了汽车的后备箱里,他一下子紧张醒了,身上吓出了一身汗。这让他更加坚信,只要自己能周密地安排好每一个步骤,绝对能让妈妈有一个最最难忘的生日。而这也将是一个最最特别的生日礼物!

夜渐渐深了,顾小西、李多米、李多乐终于都进入了梦乡,多米和多乐的房间里还响起了轻轻的鼾声。幸好明天是个周六,要不然,恐怕他们又要迟到了。

叛变的爸爸

第二天早上,他们三个果然都赖床了。爸爸李天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们从床上揪起来。在吃早餐的时候,却不见妈妈刘芳。

“妈妈去和王阿姨逛商场去了。”爸爸李天明说。

“妈妈准是给自己选生日礼物去了。”李多乐一边往面包切片上涂果酱,一边说。

“听妈妈昨天说你们也都要给她准备礼物?”爸爸李天明问他们。

“那当然啊!我吃完早餐就去商场,可别在商场撞到姨妈!”顾小西说。

“你们能不能向我透漏下,都打算送妈妈什么礼啊?”爸爸李天明打探他们的口风。

“I’m sorry,it’s a secret!(对不起,这是个秘密。)”顾小西说。

“这是个绝对机密!”李多米说。

“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李多乐说。

“嗨,这几个孩子!”爸爸李天明不禁感慨,可是他随即把话锋一转,就让主动权又掌握到了自己的手里,“可是要论谁最了解妈妈刘芳的喜好,你们可都不及我啊?难道就不要我替你们参考参考?”

“不用。”他们三个人竟然回答得异口同声。

这倒是出乎爸爸的意料,这下他没辙了!迂回路线没有行通,只能直奔主题了:“妈妈刘芳昨天晚上特让我代传懿旨……”他故意拉了个长音,打算卖个关子。

“什么叫‘懿旨’?”李多米被爸爸搞得一头雾水。

“就是古代皇后、太后什么的发布的命令。”顾小西解释。

“爸爸,古代传旨的可都是公公啊?”李多乐尖声尖气地说。他的调皮捣蛋简直是无孔不入,让人防不胜防。

“有那么说自己爸爸的吗?我要是公公的话还能有你们俩?”爸爸李天明有些不爽这几个小破孩儿了,他接着说,“我也不跟你们绕圈子了,直接告诉你们吧,我昨天和妈妈刘芳商量好了,对你们三个的生日礼物给出了一些限定条件。”

他们几个有些不理解,生日礼物怎么还有限定条件呢?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爸爸李天明。

这回李天明可又找回了爸爸的威严,他清了清嗓子说:“用钱买礼物,那谁不会啊,而且你们花的也是大人的钱,所以礼物限定:不允许花钱买,如果要自己亲手制作的话倒是可以购买必要的原材料,但是不允许超过三十元。”

“啊?”这下顾小西和李多米尖叫起来,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昨天晚上想到的主意都不能用了!

“外套不能买了。”顾小西低头嘟囔着。

“小食品大礼包不能买了。”李多米低头嘟囔着。

“绑架恶作剧也不能搞了。”李多乐顺着顾小西和李多米的逻辑,也嘟囔了一句。可他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反应过来了,自己的这个和他们的不一样,自己的是不需要花钱买的。

可是他的这一句话,让爸爸李天明、弟弟李多米、姐姐顾小西同时把头像弹簧一样地猛地抬了起来,一齐看向了他,让他一时间成了焦点。

“绑架恶作剧?你给我说说,你又有什么馊点子了?”爸爸李天明拷问他。

李多乐顶不住压力,就把他的计划向爸爸说了,末了还不忘说:“我的这个又不是花钱买的。”

“是,你这个没有花钱买,你这个还不如花钱买的呢!你想啊,你妈妈知道你被绑架了,肯定得打110!一会儿妈妈从商场回来,还会顺便把姥姥接来,你姥姥一听你被绑架了那心脏病不得犯啊,又得叫120!你这可就不叫恶作剧了,你这叫扰乱社会公共秩序,浪费社会资源。”

“有那么严重吗……”李多乐还不服气,但是他听了爸爸说的,自己也有点害怕,如果真像爸爸说的那样,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所以啊,恶作剧不能那么搞!你得先跟我们大家打个招呼啊,比如告诉我,让我压制住你妈妈不要报警,同时也要提前跟姥姥通个气儿,让她不要真害怕……”爸爸李天明又说。

“爸爸,你的意思是说……”李多乐眯起了他的小眼睛,用狡猾的又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爸爸。

爸爸李天明对着他点了点头,爸爸承诺会帮助他做出周密的安排,并且和他一起里应外合,给妈妈一个生日的惊喜。

随后,李多米又想到了一个主意,他知道自己要送给妈妈什么礼物了,这也绝对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决定要让姐姐把自己打扮成女孩儿的样子,然后装到一个大的箱子里,送给妈妈,满足妈妈说的“第二胎,我想要个女儿”的愿望。而且他还要扮女孩儿唱一首歌给妈妈听,歌他都想好了——《鲁冰花》。

而顾小西,看这两个弟弟都出奇制胜,使出了这么搞怪的招式,所以她反而逆向思维,走温情、普通的路线,她要在明天把这一周的家务都包在自己身上,包括做房屋的清洁、洗一家人攒一周的衣服,还要亲自下厨包饺子给大家吃。她觉得,他们俩送的礼物都太过于特别了,自己这个礼物身上的“普通”反而成了它的特色。

“爸爸,我们送的礼物你可都知道了,你送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呢?”

“那是一个秘密,绝对机密,不能说的秘密!”爸爸李天明给大家留下了最后的悬念。

不过无论爸爸李天明送的是什么礼物,孩子们的这几个“大礼”,就注定会让明天成为妈妈刘芳最最难忘的一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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