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蕊的话让我觉得我今晚确实没有白来,她果然说了李晓飞没有跟我说的话。当然不见得李晓飞不知道这个事情,也不见得李晓飞不想告诉我,也许李晓飞是想等等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会照顾他,然后他在决定是否告诉我这些。看来只从李晓飞一个途径了解H省军区的内部情况是不够的,也许杜蕊就是另外一个好的途径。
杜蕊的话多少让我有点没想到,不过我想的是就怕葛鸿绸他不背后搞小动作,如果他真敢搞的话,那么他的军旅生涯就要提前倒计时了。
“谢谢你,我会注意他的。你接着说吧。”虽然对杜蕊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对于她的善意提醒我还是要感谢的。
“说到葛鸿绸就不得不提他的好色了,在整个省军区机关,葛鸿绸的好色都是有名的,人所共知的一件事,就是他跟省军区机关医院的一个女大夫开房的时候被女大夫的丈夫捉奸在床,但事后葛鸿绸不但摆平了那个女大夫的丈夫,而且现在还在和那个女大夫好着,偶尔那个女大夫就会去他办公室找他,所以大家都揶揄说看来葛鸿绸跟那个女大夫一定是真爱。不过这只是葛鸿绸的作风问题,也是大家都知道的。极少有人知道的是葛鸿绸手里其实还有人命。”
“人命?”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杜蕊说道。这个消息可是足够让人震惊的。
“嗯,不过这个事情现在H省军区的人知道的非常非常少。”杜蕊很肯定地说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十分好奇。
“这个事情发生在我刚刚来到H省军区的时候。那会儿在省军区的大门口,总能看到一对老夫妇捧着一张遗像跪着喊冤,逢人就说当时还是政治部主任的葛鸿绸害的他们女儿自杀了,要讨个公道。对于这个事情当时军区的几个主要领导都过问了,但是也不知道葛鸿绸是怎么运作的,后来就变成没有人管了。但是那对老夫妇却天天都来,几乎是风雨无阻。但是突然有一天那对老夫妇就没有来,而且从那以后也没有再来过,大家都以为他们是觉得在省军区伸冤无门,跑到上级S军区去了,所以很快也就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但是大家心里隐约都觉得那对老夫妇女儿的死跟葛鸿绸有关系,所以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在等着看葛鸿绸到底哪一天会下台。可令人没想到的是,没有等到葛鸿绸的下台,却在报纸上看到了那对老夫妇的死讯。我至今都还记得,当时的报纸上说那对老夫妇是被打晕之后,身上绑了石头扔到江里淹死的。然后说公安机关已经开始立案侦查了,可是直到今天也没有侦破,显然也是不了了之了。可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认为这件事情跟葛鸿绸有关,只是没有证据能证明而已。而且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在H省军区工作的人,要么被调到其他地方工作去了,要么退休了,要么转业了,总之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已经很少了。”
听了杜蕊的讲述,我心说这可绝对是个爆点啊,如果事情真的属实的话,那么葛鸿绸不仅会被一撸到底,还要负刑事责任,那样可真就是身败名裂了。
“你说当时那对老夫妇在军区门口跪着喊冤的时候,手里捧着死去女儿的遗像,你们当时有人知道那个遗像上的女人是谁是吗?”我问道。
“据说是省军区机关医院的护士,但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因为那会儿我刚到省军区工作也不久。”
我点了点头,心说这个事儿是非常重要的,虽然目前还只停留在猜测的层面上,但是按照杜蕊说的,要说一家三口的死跟葛鸿绸一点关系都没有估计傻子都不会信。所以我想真要是下工夫查,绝不可能查无所获。要是有一天葛鸿绸真犯到我手里,那么这件事就是可以成为收拾他的理由之一。
“你继续说吧。”对于H省军区的内部故事我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杜蕊提议道。
“去哪儿啊?”
“去一个更适合聊天的地方,反正饭也吃完了,你说呢?”
“好吧,那走吧。”如果不是想从她那了解一些内幕情况,我是不会跟她再去别的地方的。
结完帐之后,离开幸福庄园饭店,杜蕊带我去了一个休闲吧。走进那个休闲吧,发现里面虽然装修一般,但是幽幽暗暗的灯光,舒缓的音乐,还有轻松的氛围,相比刚才的饭店,确实如杜蕊所说更适合聊天。
坐下后,我们俩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咖啡上来后,我喝了一口觉得味道很一般,想来咖啡豆一定不是进口而是国产的。
“你接着说吧。”我说道。
“葛鸿绸最被人津津乐道的也就是他的好色成性了,据说他自从跟那个女军医搞到一起之后,就特别喜欢有夫之妇,而且好像除了那个女大夫以外,还有其他女人,小道消息传说也是结了婚的女人。每个人的爱好都是不一样的,可能葛鸿绸就偏爱结了婚的女人吧,所以一般提起他都是风流韵事,剩下的也就没什么了。”杜蕊说道。
杜蕊的这番话和李晓飞说的完全是一致的,看来葛鸿绸好色的事儿在整个H省军区机关已经是人所共知的公开秘密了。
“那就说说其他人吧。”
“如果说在H省军区葛鸿绸好色排第一的话,那么排在第二位的就非政治部主任唐源莫属了。大家都说他的喜好与葛鸿绸不同,葛鸿绸是喜欢结了婚的女人,唐源则是喜欢未婚的,而且是越年轻越好。据说整个省军区,哪个部门有多少女兵,谁长的好看谁长的难看,唐源都一清二楚。被他看上的,他都会利用调整工作岗位、金钱、或是恐吓威胁等手段把对方搞到手,所以有时在我看来他比葛鸿绸都要更加好色,更如无耻下流。”杜蕊在说唐源的时候,明显和说葛鸿绸的时候不同,给我的感觉她好像十分痛恨唐源的样子。
“有这么两位色魔一样的领导,难道你在省军区机关工作这么长时间,他们就没打过你的主意?”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葛鸿绸没有,但是唐源确实有过。”杜蕊皱着眉头说道。
怪不得杜蕊说唐源的时候会不一样呢,原来唐源也打过杜蕊的主意。
“那你不会让他得逞了吧?”我笑着说道。
“怎么可能。当然没有了。”杜蕊紧忙否认。她说:“这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他还是政治部的副主任,正好分管我们宣传处,那时他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喜欢叫我去他的办公室。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后来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总是色咪咪的,语言上也总是说一些很露骨的话,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注意了。之后他再叫我去他的办公室,我就会带着一支录音笔,而且我还光明正大的告诉他,如果他要是再跟我说一些与工作无关的事情,我就会录音,然后向上级部门检举他。结果给他吓的不得了,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找过我,甚至有时偶尔见我的面儿他都不敢看我。”
“呵呵,你还真厉害。不过你就不怕他背地里找你的麻烦?”没想到杜蕊还真行,要是一般的女孩估计早就束手无策了。可能也正因为杜蕊有这么一份聪明劲儿,杜蕊才没像其他人一样让唐源得逞。
“我当然怕了,所以在拿录音笔的那次我就告诉他了,我说这个录音笔我现在拿出来你是知道的,不拿出来你根本不会知道,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拿出来就是希望这个事情打住,到此为止,不然继续下去对谁都不好。他听了我的话,我想即使他再傻他也不会背地里给我使坏的,因为我不信他不怕我之前就对他录了音。”
“哈哈,要是所有被他盯上的女孩都能有你这么聪明就好了。”
“哎,聪明倒谈不上,只是对待像他这样的人,你就只能用这种办法治他,不然你说他是领导,我只是个大头兵,除非我不干了,不然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杜蕊的话语中透露着一股无奈,可能也代表着那些委身于唐源的女孩们的一种无奈吧。身在这个潜规则横行的社会,有时有些事情真的是无奈之举,不然就真的只能像杜蕊说的那样,除非不干了。可是潜规则无孔不入,哪个行业没有唐源这样的人呢?当然不是说就没有办法了,只能被潜规则,而是我觉得更多的人应该像杜蕊这样,要掌握该如何化解的办法,只有这样,当你面对潜规则的时候,你才能从容的应对。
“关于唐源好色的事儿,没有什么具体的事例吗?”我问道。
“我印象当中,像葛鸿绸那种被捉奸在床,闹的满城风雨的事例并没有,大家私下传的也无非都是小道消息,只能说是无风不起浪,但是要说谁亲眼看见了,我觉得也没人会亲眼所见,毕竟那种事儿都是很隐晦的,即使有人知道也只能是身边的人,譬如秘书什么的,其他人肯定是很难知道的。不过最近倒是都在传我们宣传处的副处长柳叶跟唐源关系不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杜蕊说的倒是不假,那种事儿只能是身边的人知道,如果唐源要是出去开房,肯定也是让身边最信任的人去做,作为领导自己绝不可能亲自去做。这一点李晓飞也说了,他的老乡曾给唐源做过秘书工作,一些很隐晦的事情就是他的老乡去做的。
“你们宣传处的副处长应该也就是个副团职的个中校,按照正常的晋升年龄来算的话,她怎么应该也得有三十五六岁了吧,这个年龄想必也应该结婚成家生孩子了。可唐源不是喜欢未婚的小女孩吗,怎么又跟你们的女副处长传起绯闻了呢?”我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唐源的口味开始变的跟葛鸿绸一样,开始走少妇路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