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俊，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她刚刚出生，小小的，粉粉的，我很开心，你呢……开心吗？
产室的走廊外沿，顾长青和闻晴还未走出多远，只是顾长青的脚步一顿，闻晴也停下了。
“闻晴……”江阳俊已经连续叫了好几声。
顾长青扶着闻晴坐在一旁的家属椅上，“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闻晴望见远处的熟悉身影，“他应该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你能让他过来吗？我不想……。”
“好。”顾长青闭了会眼睛。过一会儿，他才睁开眼向江阳俊走去。
“我希望你不是因为闻达明的事找她。”顾长青说。
接着是刹那的沉默，外面的雨也显得异常悲凉。
“你会帮吗？”
“那你以为，她会向我开口吗？”
“他是闻晴的父亲，你递这样的资料，置她于何地？”
顾长青不再回答，话峰一转，“你去找她吧！”
江阳俊听此，眼睛耀着坚决的亮光，迈步的瞬间，又听顾长青道：“她最近颅内手术，别再拿这件事烦她。”
江阳俊侧头看着顾长青一脸的严肃，想问却又不知从哪问起。
他不再驻足，大步朝前，只一会儿就在闻晴旁边坐下。
看着她的一身病号服，江阳俊开口：“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嗯。”闻晴很注意地看了江阳俊一眼，等待他的下一句。
江阳俊没出声。
她不想再这样沉默下去，“是爸的事吗？”
闻晴这话刚说完，江阳俊的心脏似乎都要停顿了，他一面听，一面心里滚起了无数问题：“爸”这个字眼，已经让让他自惭形秽，还有她的手术安排得如何？闻晴看起来神色平常，难道顾长青是在骗他？……
这么想着，好大一会儿江阳俊心口一松，随口说了一句，“你不去看看闻芳吗？”
闻晴皱紧了眉尖，明明很简单的几个字，闻芳待她也是好的，可……范淑芬在那里！
她摇了摇头，“不了，她应该很累了。”
而后，她又说着，“爸的事情，我没有能力管，对不起。”闻晴慢慢地说完，就站起身来。
江阳俊突然冷笑，一种铁青色的苦闷和失望，在他的脸上泛出来。然则只一刹那，他又恢复了常态，“资料是顾长青递的，你是爸的女儿，怎么能允许他这样做？”
“她不知道是我做的。”顾长青走了过来，脸色异常沉静。
江阳俊也站了起来，“他是闻晴的爸爸！”
“他不是……”闻晴说完，仰脸望着天空，一种孤零无依的冷味儿灌满了她的心。
顾长青没有再说话，走近闻晴身旁，同她一起走了。
站在一旁的江阳俊看着两人，脑袋一阵混乱，皱起眉头冷冷地说：“闻晴，你这样说对得起爸吗？”
顾长青的步子停了一下，又恢复正常，闻晴一直慢慢走着，不曾停住一下。
……
“是不是不舒服了？”顾长青问。
“……头痛。”
“赶快回床上躺着去。”
“我还好。”
“你先回床上去，我去叫医生。”
他扶闻晴躺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烧了，很烫。
“先躺下，”顾长青说，“你发烧了。”
“嗯。”
医生很快来了，给闻晴量了体温。
“多少度？”顾长青问医生。
“38。5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