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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炼药

人世间将修炼的境界分为九层,对应识海九重天。每提升一层境界,修士的寿命便会增加百年。世人把这些看在眼里,将那些宗祖视为各路神明,供奉家中乞求无灾无难长命百岁。殊不知修士与凡人并无不同,皆有生老病死,也许因为悟道的差错,瞬间便会烟消云散。

《天医药经》有记载,若是配以稀世灵药,即便作为凡人,同样可以活过百年甚至数百年之久。只是这些灵药可遇不可求,同时需要配以无上炼制之法。修士得之,自是懂得珍惜炼化。凡人得之,只不过将其认作补药,效用也仅仅是做到固本培元。

陆啸云手中的数张残页,恰恰便是《药经》中的炼药篇。天医的心境的确非常人所能比拟,所修所写不仅仅是针对修真界,他更关注的是平常百姓的疾苦。诚然世人眼中修士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但这些神明,哪一个不是来自于红尘人间。

这的确是一本奇书,难怪每一次出现均会搅出血雨腥风。陆啸云盯着残篇上的血迹,阳光照耀更显晶莹剔透。据老人所知,此书由雪引蚕丝编织而成,不毁不灭。只是经过无数岁月的争夺,早已让其四处分散。而书籍之上的那几滴血迹,历经无数岁月依然没有泯灭,可见此书的重要性,引得无数高手前去争夺。

通过几日的研读,他已将九页炼药篇牢记于心。其中讲诉的大道药理,他自然无法真的理解,想来也只有达到天医的境界才能明白。虽是如此,但却让他明白了如何简单提炼灵物的药性,使用者能得到最大的效用。

合上手中的《天医药经》,陆啸云将其郑重交还给沫成道说道:“这本书还是放在爷爷手里吧,云儿担心将其遗失!”

沫成道摆手说道:“爷爷已经老了,留在身边也没有用。你好好保管,也许是有一天你可以将此书集齐,说不定其中会有修复你灵根的方法!”说完这些话,沫成道似乎想起了什么,向他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沫成道只是简单的说要离开一会,并没有告诉陆啸云要去哪里。这几天沫成道始终如此早出晚归,回来时总是显得疲惫非常。陆啸云曾请求陪他一起,但遭到了老人的拒绝。他只好任由老人离开,心绪回到了炼药篇之中。

终日研究这九页残篇,闲来无事,陆啸云准备检验这几日的成果。再一次来到火元果林,摘下五颗火元果带了回去。据书中记载,万事万物皆有灵性,如他之前那般囫囵吞枣,实在有些暴敛天物。即使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只要懂得提炼之法,同样可以提升功效。只是凡人没有灵根,得到终究会失去。而提炼出药性则不同,人体吸收滋补,得以休养。

炼药并非炼丹,只是将灵物的药性彻底释放而出,以便人体吸收。每种灵物具备的灵气药性均不相同,最简单的方法便是蒸煮,过程中虽有浪费,但现在也别无他法。书中记载灵物的药性来自于根源,如火元果灵气蕴含于果肉之中,而药性则藏于果核之内。

在此之前,每一次吃完火元果便将果核随手扔掉,却不知利用起来。看着手中的火元果,这一次他为提炼药性而来,只得如过去一般狼吞虎咽。其次若是将灵气提炼而出,他的身体也无法吸纳利用。

陆啸云搬回树上落下的龙鳞树枝,自小溪中洗净火元果的果核,同时以铁锅取来溪水置于柴堆之上。铁锅乃沫成道自山石中炼化出铁矿炼制而成,为了这个,陆啸云不知跟着老人走了多少路程。陆啸云第三天观看《药经》之时便有了这个想法,沫成道自然答应他的要求。

感觉体内吸纳的灵气快要消散,陆啸云急忙掐住法诀。口中喷出一团火焰,将铁锅之下枯败的树枝点燃。第一次见面时沫成道便将这个法诀交予陆啸云,直到现在他还记得。

铁锅中升腾出一股热气,陆啸云将五颗洗干净的果核放入其中。初时并没有什么变化,待水完全沸腾之后,五颗果核渐渐沉入锅底。等了许久也没有动静,陆啸云有些奇怪,拿出《天医药经》认真研读起来。

翻开第三页,终于看到了问题所在。任何药物提炼的过程中,皆需要一味‘药引’。如他这般水煮果核之所以效果微乎其微,正是如此。但在这云林山内,是他唯一可用的方法。而对于真正的医修而言,皆会凝练出自己的身外真火。真正大机遇者,得到传说中九味真火,结合‘药引’才能完全提炼出药物的药性。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三无尽,九九无穷。真火亦分为九味,取无穷之意。传言只有天医一人有幸得到,世间无人得见。

‘药引’引药归经,意在缓和主药之峻烈,常作为使药应用。“药引”有时有引经之意,也可用于调和诸药,有的则具有矫味的作用。“药引”并非完全等同于“引经药”或“调和药”。“引经药”乃“引经报使”之意,药引者必与主方疗效一致,同气相求,可增加疗效,故“兵无向导则不达贼境,药无引则不通病所。”

陆啸云心中默念这一段,既然需要与主药协调,在他手上倒有一物,便是沫成道交予他的五色果。

火元果灵性虽然刚烈,但却能生津消饿,提神止疲。而五色果灵性温顺,具有固本培元的功效。两相比较之下,倒也有异曲同工之效。但却不是将五色果直接扔进去,而是以石块将汁液压榨而出。约莫片刻,陆啸云便已准备妥当。

他的心中有些犹豫,这是他第一次尝试提炼药物精华,若是失败,反而平白浪费了一颗五色果。而他并不了解火元果核具有什么功效,身边也只有这一灵果用来验证心中的疑虑,今日所做的,若是失败,便当作一个经验对待。

将五色果汁液慢慢倒入铁锅之内,水翻腾的越加厉害。不多时便升起一股五彩光华,显得绚烂多姿,飘出来的阵阵馨香沁人心鼻。沉入锅底的五颗果核,此时也渐渐漂浮而上。片刻之后果核便自主融化,将一锅清水化为果核般的褐色,看不见任何杂质。

待所有的果核彻底融化,无论添加多少龙鳞树枝,锅中之水再也没有沸腾,变得异常平静。‘难道已经完成了吗?’陆啸云心中问着自己。却又觉得过程过于简单,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书中并没有记载炼制药物后的反应,似乎并没有记载的必要。

陆啸云拿出沫成道的葫芦,老人每一次出去均是严肃异常,并没有带着随身的碧玉葫芦。只见他口中默念开启葫芦的法诀,现在对于葫芦的掌控越来越熟悉,顺利的将今日炼制的果核精华装入葫芦内部。

此时他的心中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同样还有些担忧与害怕。这几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纠结,倒令他有些犹豫了。稍稍稳定心神,陆啸云拿起葫芦往嘴里灌上一口,入口之时温润爽口并没有不适之感。他心中大喜,第一次尝试竟然成功了,此刻他感受到精神逐渐舒缓,心中渐渐安定。

与火元果不同,果核的药性竟是定心凝神,提升心境。若是可以长期饮用,必有助于对道境的理解。

陆啸云心中虽然高兴,却没有沉醉其中,继续拿出药经研习。终于了解些真相,今天之所以成功也只是歪打正着,如前面所说一般,‘主药’需要‘药引’作为引导。而五色果与火元果同是生长于‘云林山’之上,生存环境并没有太大差别。可以说同出一脉,只是最终显化不同以致有所差别。以至于恰恰激发火元果核的药性,让他提炼而成。

“孩子,怎么了?没事吧?”天色渐渐变暗,沫成道恰好此刻回来。见他一动不动,急忙关切的问道。

陆啸云闻声而动,看向陆啸云回答道:“爷爷,我没事!”

说完这句,陆啸云将葫芦递向沫成道,满怀希冀接着说道:“爷爷,你尝一尝吧!”

沫成道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回身看向身后的铁锅,心中渐渐明白。并没有再说什么,将里面的药汁一饮而尽。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疲惫感尽皆消除,心中一片空明。

“孩子,你成功了?”沫成道有些吃惊的问道,心中难免吃惊。

却见陆啸云闭口不语满脸疑惑,沫成道自是不能明了,不知他这般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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