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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地图》

餐厅里,阿初将身份告诉了厉苡馨。她听完后不知说何是好,只是喝着果汁目光不安朝窗外张望,显得很不自然。

她明明知道这个人说的笑话很可笑,可还是有所动摇,为何什么话在他嘴里,总是那么地真实。是因为他嘴皮子太厉害?还是因为自己太爱他了?

阿初见她有点慌神失措的模样不如何是好,沉默着,仿佛空气都笼罩在悲伤和忧郁之中。而面对面对坐的两个人,就像是一对陌生的恋人,利刃割心。

“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阿初还是打破了沉默,脱口而出。

厉苡馨是心迷意乱,内心沸腾。好一会,面若冰霜般吸了口气,情绪也平静了许多,有点绕脑地摁着太阳穴,索性问道:“那照你这么说,你是灵魂附体的欧阳初?是来自民国的人?”

阿初苦笑一番,点点头给了她答复。随后低着头,抬起双手看着手心说:“无论是指纹,还是身体里的血液,都能证明我是欧阳初。欧阳风放出这个消息,简直是多此一举。”他语气里有些潮笑的意思,虽然不清楚欧阳风干这种无聊事是何目的,还是尽量不要去小瞧他,这种人,诡秘得很。想了想,决定用计将欧阳风逼得狗急跳墙,好让他现身而出,绳之以法。

厉似馨蹙眉盯视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只他继续讲道。至于阿初所说的故事,她还是半信半疑。

这时,阿初的手机响了,是秦舞阳打来的,他吩咐秦舞阳要找一个叫顾琳玉的女人。

可是在电话中得知,那顾琳玉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出国了,至今未归。想着还是算了吧,眼下最重的还是想想怎样揪出欧阳风,才能再做打算。

—————————————————

夜晚,黄浦江上亮起一齐齐的霓虹灯,像似一幅夜江繁丽组成的图画,画面美得一如既往的耀眼。

阿次跟楚楚在江边吹风闲逛,同时也聊了很多。阿次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楚楚,楚楚听完后是十分震惊,想不到阿次家里竟然隐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阿次何尝也不是,本以为叔叔落网可以将一切结束,可事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觉得,爷爷和老哥有些事瞒着自己,没有把真相全盘说出,没关系,他决定自己去查。

这时,阿次掏出身上张三塔罗牌,翻看到最后一张时却停顿了下来,这最后一张《死神》他不知道将要代表的是什么。他不是迷信,而是这两张牌的含意仿佛像跟随着意外发生过似的。这究竟是天意?还是巧合?

他扔掉了雨和魔术师的塔罗牌,终究还是将死神留了下来。他想,如果这真的是天意,那么就算将它扔掉也躲不过天意的安排。他这样想,是因为很想知道,这终究是个怎样的结果。

这时,手机在他怀里震动地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是尚瑞念打来的。阿次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接听了:“喂。”

“……”电话里的人像是沉默了几秒,低沉着声,语中带有些婉转而道:“有时间吗?我想找你聊聊。”

“你在哪里?”阿次问道间看了看楚楚,以眼神表示。楚楚点了点头明白了个大概,让他放心的去,随后便看到他离开的背影……

阿次按照约定的地点,来到了东方明珠塔内。他一眼便从人群中寻视到尚瑞念。看着她那忧郁的侧影渐渐走过去,看清她整个人显得有些落莫。

尚瑞尚站在塔窗前观望着外面繁华的夜景,淡淡笑道:“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阿次挪前一步望向窗外,带着玩味笑道:“你又在说反话。你知道,我是不会放过一个犯人,包括你。”

听到着话,尚瑞念低头笑了笑,而且笑得很开心,转过身调侃道:“你是个好警察,也不枉我暗恋你的这几年了。”

阿次只是深深一息,侧过身去量察她,一副轻淡如云的模样,审问道:“你为什么要杀韩玲玲?”阿次真的不懂,像她这么单纯的女孩,怎么会走上这一步,而且还陷这么深。他这么想,是因为他早已猜到,她是X组织的人。

尚瑞念掩饰着眼角中忧伤,努力笑出一个自然的笑容,爽朗轻声回答道:“为什么?因为我讨厌她,我恨她,所以我就杀了她,就这么简单。不过我很后悔,后悔当时没多有捅她几刀,要是当时彻底把她给捅死,她也不会老来梦里警告我。”

阿次听着这些不由觉得好笑,但很快,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语气不冷不热道:“你梦见她了?一定是恶梦吧?”

尚瑞念摇头一笑,笑得却有点自潮的意思,轻描淡写地说:“不,不是恶梦,是她在那里,帮我找到了归宿。她说,你别得意,你很快就会来下来陪我,到时候,我们再斗到底。”说着她笑了,是发出内心的笑。因为,她早已看出了自己的结局,所以,才说得有些肆无忌惮。

阿次有些汗颜,这家伙简直精分了,杀了人还这么得意。想着,不由带有点的鄙视眼神,开门见山道:“说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她蓦然抬头看着他,看了很久,他眼里不冷不热的淡然,就像在看一个罪人似的……

终于,沉默打破了,她轻声叹息地说了,说了很多很多,良久……

阿次听完听脸上却没有半点惊讶,只是多了一份怜悯。或许他早就猜到她的难处,没有问她的原因,只想让她亲口说出。

虽然尚瑞念说的都是X和欧阳风的事,但阿次知道,向来隐忍的她没有说出跟自己有关的事。她只求万一李如眉被捕,希望阿次能对她网开一面,轻从发落。这算是她对阿次唯一要求的请求了。

阿次答应了,心想既然如此,就不逼她说出自己经历了。随后,拿出今天刻意所带的地图交到她手上说:“拿去吧。”

尚瑞念掩饰脸上的惊讶和惊喜,试问道:“你真的愿意相信我?”

阿次只是叹了口气说:“我相信,只有这样你才能帮我,帮到你自己。”这话语包含了许多的含意。阿次决定用地图引欧阳风出来,顺便来个一石二鸟,找出那批货捕灭X组织。他手中还有抄画下来的图线,又确定了藏货的地点,把地图交给她,让她转交给欧阳风,是再适合不过了。

“好。”尚瑞念直接答应,转过身淡淡一笑道:“我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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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眉泡了杯咖啡放在桌上,猛地坐在了欧阳风的腿上,有些娇情道:“对不起啊亲爱的,事情办砸了是我不对。来,喝杯咖啡消消气儿~”说完,端起了咖啡,准备喂过去……

欧阳风却是没好脸色瞪了她一眼,一手夺过咖啡慢慢抿了一口,道:“算了,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欧阳初那小子命大,搭上一个老头都炸不死他。”

李如眉用手偏过他的脸,带着暧昧的笑意对视他,不慌不忙地说:“那我们该怎么办?现在都已经成了通缉犯不是吗?”

“放心,他们现在还找不到我们。”欧阳风把握十足的样子笑了笑,颇有得意道:“而且我们手下还有那么多人,怕什么?等我们找到那批货卖出好价钱后,我们就逃到国外去。”他打定了主意,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不过在此之前,为了打发无聊,他想加个游戏好好玩玩。一来等着收获,二来不让他们好过。

这时,他从监视视屏中看到尚瑞念请求进入,拿起对讲机命令手下们让她进来。

几分钟后,一名手下就带她进来了。欧阳风看到她的到来,不由勾起嘴角一笑,希望她带来的是能让自己满意的成果。

接着他转身对着李如眉,挥指道:“麻烦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她谈。”

李如眉只好站起身,有些吃醋地咬着牙,没好眼神盯着自己的徙弟走了过去,最后跟着手下一起出去了……

欧阳风荡着若隐若现的笑容,盯着这个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人,在她面前左右走动,上下打量……

“怎么样,东西拿到手了吗?”欧阳风开口就是这句。

尚瑞念轻轻一息,随即拿出地图递给了他,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便要离开,即被身后的一声:“站住!”所停住了脚步。

欧阳风悄步走近她,满脸狐疑观察着手上的地图,似不相信的语气连续质问道:“这地图是真的吗?就算是真的,你又是怎么得到的?你到底跟欧阳次说什么了?”这一连问,十分干脆,不带一点拖沓。

只见她很平静的样子,一同回答道:“要想得到欧阳次的信任,就必须得说实话。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出卖你,为了得到你的信任,我这就去帮你干掉秦舞阳。”说完,头也不回绝决出去了。

欧阳风被她出乎意料的回答和反应给怔了几秒,他怀疑自己是否把她给逼疯了?

算了,不管她了,下眼还是好好研究地图才是关键。欧阳风仔细看了看地图,上面指点所在的位置是三潭山,他忽然想起这是李如眉的家乡,照这么看来,这张地图应该是真的。他只有一个疑惑,那就是李如眉的父亲是否把货全藏在了三潭山?想着迈步走去,打算去找李如眉问个清楚。

————————————————

前几日在律师事务所中,有位叫魏埘的委托人来找过楚楚。他要楚楚帮他告倒一个人,而他要告的人竟是韩成。

当时楚楚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官司,先不说自己的能力有限,而他要打官司的对象是缉毒局长韩成,况且他的证据也不足,这叫她怎能随便接呢,所以,她暂时没有答应,放弃了这场官司。

魏埘当时找了好多律师都功亏一篑,楚楚是他当时找的最后的律师了,再没人帮忙他只有用最极端的方式,亲自去取韩成的小命!

直到今日,魏埘杀韩成没杀成,反倒把自己搭进了监狱。他在监狱里看到自己另一个死对头欧阳琪玮,欣喜之下他觉得老天有眼,虽然没杀死韩成,至少亲自看到欧阳琪玮这个恶魔土豪蹲牢了。

在他路过时,欧阳琪玮没注意到他,或许是他早已经忘了这个人吧。当那人得意洋洋地笑骂他时,心里有点不好受。

到了休息的时间,欧阳琪玮跟几个狱友同时躺在了床上,他刚把头枕在手心上时,又听隔壁传来一阵熟悉的歌声,在呤唱:“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愁啊愁.”他每次听到这段,心里就很烦。想着自己堂堂YCA的董事长,X的首脑,陷入囹圄落此地步他实在有些不甘心。况且自从进狱以来,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他,就连自己的老婆儿女也没有来过。想到这,悲观地苦笑一声,感慨道:“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应证了这句古话。

这时,一位监管打开了牢门道:“欧阳琪玮,有人要见你。”他在思考是谁要见自己的同时,即刻被带了出去。

可是,他出来看到的不是自己亲人,更不是阿风。而是一位素不相识的人。他,应该是警察吧?他是微微打量着那人想的。没错,来看望他的人正是景皓。

景皓看着坐在对面不能相认的亲生父亲拿起了对话筒,憔悴的神色正说着什么,看得他有种心如绞割的痛,心中五味杂陈。

没一会,景皓抬手,有点无力接听了话筒,但并没有开口。只听欧阳琪玮的语气缓慢道:“你是警察吗?”

这一问,景皓有些沉默了,也开始痛恨自己的人生和职业。缓解情绪一息,好一会才决然回答道:“不是。”

“那你是?.”欧阳琪玮不知怎么问,只好说到一半等他自己介绍。同时,他看着景皓,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这种感觉很安祥,很温和。

景皓看着眼前这位有着血缘的陌生人,强压着心中的矛盾,嘴角不由勾起一个孩子般的笑容,轻声道:“我只是个孤儿,一个丢了父母的孤儿。”

欧阳琪玮听到这,往前靠近了一点,有些同情地盯望他,一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良久,脸上带着怀念和担忧的神色,请求道:“如果你见到我儿子欧阳风,麻烦请你转告他,叫他不要走我的后路,好好生活,做好自己,别再与人争夺,争来争去,受伤的究竟是自己。”

景皓听到这里,有些心酸又有些怨恨,但依然很淡然地问:“为什么?你都这样了,还在担心他?”

“天底下哪有不担心儿女的父母,阿风他,虽然在我眼里很出色,但总是让我放心不下。我.我对不住他,也对不起我的女儿。我.”这一刻,他不禁在这人面前表达出压抑已久的心事,轻声伤心地哭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他觉得自己不止害了阿风,还害了小雨。当初他为了自己的私欲和恐惧,不但不做考虑将儿女卷陷了进来,还让他们为自己隐瞒真相,跟自己站于一线。想到这里,他十分痛恨自己,更是后悔不已。他欧阳琪玮不是好人,更不是个好父亲。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这话是他旁边的监管说的。他回头看了监管一眼,见他看了看时间表,道:“时间到了。”此话一出,欧阳琪玮只好挂掉了话筒,依依不舍地看了景皓一眼,就便被带离了此处。

景皓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心中一阵悲痛,脑子里也一片空白,身心如同掏空一般。他想哭,却哭不出来。好一会,一副呆滞的模样,仿佛什么也没去想,只是将话筒慢慢从耳边挪开,放回了原位……

景皓神情恍惚正通往回家的路上,平时他走这条路近不到十分钟就到家了。可是今天,他觉得这条路很远,很远,像走了很久似的。

他像迷路般的走着走着,差不多走了半个多小时,不自觉地走到了偏处无人的地方,看到脚下有个人影正慢慢升近自己时,他才肯停下了脚步。

那人影随着他的停顿也停了下来,一动不动。不用说,是有人在跟踪他,警察的直觉告诉他,身后的人是一路跟踪到此的。

呵,一定是阿次那家伙吧?他认定是阿次在跟踪自己,一脸闲散地转过身去,还没来得及惊讶眼前的来人时,一把枪口顶在了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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