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叙述完了。我们都流着泪。
一箱易拉罐啤酒喝完了。
我在酒意中向丁一朗诵了勃朗特在《呼啸山庄》里的一句话:“你会突然发觉存在于大地上的每个人,每个物体都在相互分离,与事物的美妙开始分离,与富有魅力的未来在分离,甚至与纯真分离,与自我分离。刚才你正在愉快地玩耍;世界是完美的、友好的。而现在在你的脚下,就有了看不见的裂缝。你知道了,但绝不记得是怎么知道的,裂缝总会有的,而裂缝那边却是魔鬼,不是你..”
丁一突然站了起来,蹒跚着向我打来,我没有动。
但他在乱打着,像疯了一样在喊:“爱情是什么?精神不能再秩序中生---生存,荒谬是一种美丽吗?理智---还有浪花吗?爱还---还需要多少理由---我---我永远不懂的爱情---爱情是魔鬼---”
我把最后一罐啤酒喝完,浑身涌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控制不住自己突然向丁一打去……
我倒在地上,丁一晕倒在沙发上……我们都倒了——他的脸受伤了,我的手在流着血……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我们都醒了。
丁一大声说:“江帆——我们向前——向——前走去——”
我们两个走出了酒店,沿着一条街向前走去……
沾衣的细雨飘飘洒洒在法国梧桐树上,飘洒在我们两个人的头上、脸上……
泉城的夜,朦胧着。
我们,朦胧着。
前方,朦胧着……
但,视线的尽头已出现了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