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说,新选的秀女葡瑙深受皇宠,众人都不如她的才气高。
宣召觐见。
看着这个姑娘秀气的面孔,姿色不是那么出众,但气质出众,沉静寡言。
姿府外甥女葡瑙,家父沈邱是个地方首富。姿府在太后眼中只不过是一个老臣的家府,辞官的去处。就算再赫赫有名也比不上现在大权在手的娘家。太后有心做武则天第二个,对于葡瑙做儿媳妇的态度,自然是无所谓。
葡瑙,你的家世一般。但哀家不看家世,既然皇儿喜欢,那你们就择日成婚吧。
皇儿要是成婚了,本来朝政就是太后把持,成婚之后更不会去争夺大权而是温存。
大婚之日。
当太后在凤仪宫等待新娘的时候,却接到了自己父兄亲信被关押或者因为反抗被当场诛杀的消息。不由得震怒,要发威,却看到御林军在自己的宫门外面持箭。自己的朝臣跪在门外,大喜之日,太后还权,双喜临门。怒从心生。皇帝嘹亮的声音传来,太后把持朝政辅佐儿臣数年,艰辛曲折,儿臣现已成婚还请母后还儿臣朝野不显母子生分。
一招请君入瓮,在姿府的兵马帮助下,利用大婚,在朝臣无防备的情况下,夺权。
太后被软禁去了绿阁。凤仪宫自然迎来了新主人,葡瑙。
等到腥风血雨褪去的时候,已经深夜。葡瑙看着皇帝疲惫的靠在自己身上,笑着问,成功了?
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何必伪装,嗯。我们的婚礼上,成功了。这么多年一直装着昏庸不去过问朝政,终于在今日赢了。
葡瑙低下头,娇羞无比。
次日。皇后的旨意就送到了姿府。
沈城接到消息之后自然是庆祝,举城欢庆。
同时封妃的还有,朝臣欧何之女欧芩,封为芩嫔。另外就是一些官女子的位份。
东宫之主。
皇帝的心思自然是谨慎的,他怕后宫争宠会伤害葡瑙,于是每隔七日就去芩嫔之处宠幸一夜。
葡瑙深明大义,更明白皇帝的良苦用心,自然是不争风吃醋。
大臣慕容斯的女儿到了出阁的年纪,但是自小在宫里长起来的原因,其他大臣的儿子都看不上眼。说白了,就是,自小的青梅竹马。但没想到,皇哥哥会对别的女子钟情。
慕容斯的女儿进宫了,也是嫔位,不过是静嫔。皇帝从小喜欢和她一起打闹,但并无儿女私情。如今美人有意,自己也不能太绝情,就收在东宫。
一日葡瑙在后花园散步,恰好碰到静嫔,自己笑笑。静嫔行过礼,看着葡瑙的容貌不及自己的一半,不由得小姐脾气高人一等,说话也不知谦让。
葡瑙笑着看她在自己面前秀皇帝赏赐的玉镯。掏出皇帝送给自己玛瑙金镯,仔细擦拭,静嫔的眼尖,一下子就瞅到了。
姐姐的镯子真是好看,不过,好东西不能暴殄天物。
妹妹,你可是说着镯子上面的凤凰图腾暴殄天物?
葡瑙的语气不轻不重,但却犀利入木。
静嫔跪下,臣妾不该讽刺娘娘。
起来吧,姐妹之间不应该如此生分。
葡瑙的语气依旧不轻不重,好像激动不已的事情于自己无关大小。
宫殿里全是灯烛在静静燃烧的声音,边疆战乱似乎是个不大不小却又很有份量的消息。皇帝皱眉,扔了奏折又捡起来,再扔,再捡。手边的毛笔扔的七零八落。
皇上,歇息吧,身子骨要紧。随身伺候的太监声音尖锐地刺来。却是没有让皇帝半点欢怡的想法。在大殿的地图上反复琢磨。
现在这个时刻能当其大任的武将应该是谁,他还得是皇帝的人,皇帝才敢放兵权。
穆家将。
一激动,这个家族就像一个幽灵浮出。誓死跟随先皇却不过问政事的家族。
穆家将自己在一个山头,就像世外桃源的王族。令外敌闻风丧胆。
清晨,皇帝圣旨,穆家将三日之后准备西征击退西凉蛮子。
穆曲零作为家族长老任命的新一代将领领兵出战。
葡瑙在宣誓仪式上看到了这个器宇轩昂的少年,意气风发,和皇帝的少年老成不同,以前的皇帝何其会伪装成单纯的人。
穆曲零,穆曲零。葡瑙喃喃念道,身边的冷风缓缓袭来。皇帝对葡瑙自是举案齐眉没有一丝差池,但葡瑙总是轻易就能将宫廷斗争的日子归于平静。
三日后,穆家将出战。皇帝龙颜威严,怒震九霄。葡瑙始终默默微笑地注视着这一切。征战西凉为什么不用姿府的一兵一足?皇帝的城府固然是不放过一个漏洞。外祖父必然气急败坏。
晚膳过后,葡瑙自己出去消消食,沿着树林里的杂草不知不觉一路溜达到偏僻的假山洞里。
穆曲零?
少年回头看着脱下了凤衣的葡瑙,妆容素净,就像温润的露水。
穆曲零穿着白色的长袍,长发在夕阳的碎光里飘扬。
皇后娘娘?
穆曲零首先打破了这些寂静。
恩。葡瑙不由得抓紧了手指。她对皇帝没有喜欢,只有被感动,眼前这个少年却是抓紧了她的心跳。他有一种少年的直率,也不缺乏少年的心机固防。
皇后娘娘当心着凉。
萧瑟的景观中,穆曲零凉意兮兮地提醒,这个如此深受宠爱的女子是九五之尊的女眷,与外臣相见是大忌。
看来娘娘心情如此不悦,不如臣子吹一首曲子让娘娘散散心。看到葡瑙如此长久的不发一言,叹口气,自己拿出萧,彬彬有礼。
宫里的女子大多不缺乏这种才气,葡瑙听过的靡靡之音泛滥,穆曲零拿着青玉的萧站在身旁傲骨儒雅的样子,确实让葡瑙动了心思,但葡瑙明白自己该如何做,从小的教养教会了自己如何阻挡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做到面无表情。
穆曲零演奏的是凤求凰。
葡瑙听着婉转的求欢,后来的相互鸣和,着实是首好曲子。
草丛后面淡淡的压住步子的脚步声逐渐清晰,葡瑙看着周围荒芜的场景,一时也不知道该藏往哪里。穆曲零指指假山洞后方的池塘,葡瑙一时无所躲避,于是一起潜入池塘根部。静嫔和皇帝对话的声音清晰透过来,葡瑙呛着水听着对话。
皇帝哥哥,这次穆家将的将领未必太年轻了吧?
皇帝婉婉的笑声,静嫔,你不懂,年少的将军永远比年老的将军多一份猛气,不过,也多一份野心。
躲藏在暗处的葡瑙捏紧了手掌的关节,等着皇帝和静嫔赶紧走过去。不久却听到了静嫔和皇帝在某个长亭处传来的**的尖叫声和呻吟声。媚透心怀的呻吟把噙在水里的穆曲零叫的脸都发红了。
趁着这个缝隙,穆曲零用轻功抱着葡瑙从暗道逾越出花园,一路偷偷到达凤仪宫内。葡瑙的心腹忙支开周围的闲杂人等,让穆曲零抱着葡瑙到达了宫殿内房。
烧好的热水送到,葡瑙看着穆曲零再原路偷偷溜走的背景不禁莞尔。少年的长袍也一样湿透了,但他还是执拗把葡瑙一路护送回来。葡瑙俏红了脸,连皇帝自己都不曾给这么个机会。
三日之期不过三日而已。三日之内葡瑙却再未看到过穆曲零,可能是回家去告别该告别的人了吧。
皇帝三日之内并没有来过,他忙着笼络所有可以打败西域的势力,也没有召见葡瑙,一直磨墨点灯的是静嫔。葡瑙也收到了外公的家书,没有想象之中的抱怨,只有寥寥几行的告诫,让葡瑙贤惠守本分而已的三从四德的千篇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