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空气中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少女的清香,那是她留下的痕迹。
手一直悬在空中,似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
渐渐收回手臂,握成拳头,脑海中不断出现她的背影,一丝凄美,自己已经无法忘记宛如天使一般纯洁清丽的她,柔弱如风中的花一般的她,忧伤如夜中孤灯的忧美的她。刚才发生的一切却将他的心投入深海,压得他呼吸困难。还是赢不了他?
“安欣,你一定会是我的。”少年喃喃自语,却又像是发誓一般,眼眸中是坚定的神色,遥望天边的乌云。“我会得到你的。”
飞驰在马路上,耳边是风吹树叶的声音,风也带来的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
眼角泪光闪烁,没人能发现。
停在了“心欣蛋糕店”门前,将自行车放好,走了进去。
不大的蛋糕店人倒是挺多的,熟悉的身影在那忙碌着。无意间瞥见了正站在不远处的安欣,大叔高喝一声:“小李,过来结账。”随即走出一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男人,接管了大叔的工作。
大叔面带笑容朝安欣走来,不算太好看,道:“小欣,怎么了?又哭了?”安欣一直微低头,红红的双眼,眼角泪光闪烁,苗条的身躯,不禁使人想要去呵护她,
安欣没有回答,只是抹了一下眼角,大叔依旧笑着,也抹了抹她的眼角,轻柔地,怕弄疼了她,就像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一般。“上楼坐会。”安欣点了几下头,跟着大叔上了楼。
不算太大的客厅,简单的摆设,很干净的客厅,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去倒杯水给你。”大叔说罢起身朝饮水机走去,虽然很好奇她哭的原因,但一切都要慢慢来。“大叔,”安欣开了口,优美而夹杂哭腔的声音传来,“我还是忘记不了他。”
大叔拿着杯子,叹了口气,转过身,走到茶几前,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再推到安欣面前,然后坐在她身边,语气沉重地道:“小欣,忘记一个人很难,但也很容易。”
“可是……可是……”抽泣声响起,回荡在空荡的客厅里。
天空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下,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地寻找可以躲雨的地方。
“好了,好了,别想他了。”大叔轻拍她的背,似要拍去她的悲伤,却没有任何效果,伤之泪还是不断地溢出,画出道道泪痕。
雨下得大了,顿时间能看见的世界就只有雨滴拖长的细线,银丝长长,和着风吹来。
“我还是忘不了……他为什么……为什么抛弃我……”泪水决堤而出,哽咽地说出这一句话后,再也抑制不住了,心中那阻挡泪水的堤坝已经被冲破,来之快,来之凶猛,眼前一片朦胧,也只有他才能给她这么大的伤痕。
就算星桦给她再多的爱,也还是无济于事,伤之深,用多少爱才能弥补?
“好了好了,小欣,别去想他了……忘了他吧……”大叔悠长的声音盘旋在耳畔,想要抚平她心中的波澜。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啊……”歇斯底里地叫喊,无力地哭诉,更让人心疼。心中不断传来的剧痛,抑制了她的呼吸,心好痛好痛,快要痛死了。
大叔没有再说什么了,一只手扶在她的肩上,使她能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欣把头埋在大叔胸前,泪水渐渐****他的上衣。
“小欣,别去想了,别去想了,时间长了,你就会忘了。”大叔轻声呢喃。和安欣认识的这几年,他也了解了安欣身上发生了什么,从他们确定关系到最后远远离去。
那一天,安欣找到了大叔,和今天的情况有些相像,只是今天她哭得更厉害了。
说实在话,安欣已经在心中隐隐把大叔当作自己的爸爸了,大叔从不会说她做错了什么,因为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比亲生父亲还要好。
大叔也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她,人过三十无妻无子女,打拼了好几年,从没什么人光顾的小店到人来人往的大店,期间也有安欣的帮忙,从那时两人才认识,安欣那年十二岁。
如今已经十六七岁的人了,人也比以前更漂亮了,更有魅力,也变成熟了,但在大叔面前,却是个小孩子。
安欣轻轻敲打大叔的胸膛,嘴里不停地吐出几个字“为什么……为什么……”
大叔不再说话,任由安欣怎么做,他也不会怪她。泪水打湿了他的上衣,浸没了他的心,其实大叔心里也不好受,很心疼安欣,现在也只能任由她这么发泄了,安欣确实很艰难。
安欣认识他,是从初中说起,安欣在班上常被别人当作班花,而且也会有男人去向她表白,只是安欣当时只是为了考个好学校,怕影响了学习,所以一个也没有接受,除了她口中的那个他。
他们的认识很巧,只是大家都爱看一本书,碰巧那一天他们都要去借,结果发生了抢书的以外,最后是他让给了安欣,他们才彼此认识的。
他每天放学都会去找她,而且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样,他都会等安欣,除非安欣有特殊情况不在教室,要不然他都会等她,找她一起聊天。
他是个很帅的男生,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安欣却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中学生。少年有一天向少女表白了,少女接受了,少年很以外,也很高兴,虽然只是在一起拉拉手,少年也会觉得很好了。
富家人的儿子子女谈恋爱是由父母定的而他也不例外。少年要离开这里了,跟少女分手时他并未提及他真正分手的原因,只是一句“我从没喜欢过你”就走了,从此再无音讯。少女哭了几天几夜,渐渐地渐渐地,她冰封了自己的心,一心只想着学习。
许久,呼吸声渐渐平稳,小鸟依人般的安欣在大叔怀中睡去,大叔找来了毯子,给安欣盖上,睡在软软的枕头上,很舒服。
脸颊上浅白色的泪痕,印在了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