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了解自己是怎么了,但是我想和我的梦魇有关,无关我的身体。”
我们自然地坐在石阶上,只有一步的距离让我刚好靠在他的身上,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
“梦魇?”
看着他好奇的样子,我知道我自己不该说,祭司的梦是不能为外人知道的,即使是祭司,知道我的梦魇的人也只有肯亚和丽莎。
“祭司的梦是不能为外人知道的,”看着他好看的眉毛皱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妥协:“至少是现在不能……”
“是吗?好,我有的时间等你告诉我。因为你要留在我身边一辈子。”
没有回答,我只是好奇地望着他,他是法老最中意的儿子,摄政王成为法老的事情早在上下埃及意料之中,所以我留在他身边一辈子也是自然的事情,如果他需要我这个祭司。
“不是做祭司,而是做我的女人。我对你有很熟悉的感觉,不管你是否相信。”
他郑重的宣誓很严肃,严肃到让我无法怀疑他的真诚。他的话很直接,仿佛他早就决定好了。他总是那么自信,整个人都因此展现迷人光芒。
这一次不是我反应慢,而是惊呆。他说他喜欢我!
不知道,自己那一日是怎么回来的,只是隐约记得拉美西斯,他的情话像针扎得我突然跳起,忘记了平日沉稳的自己,落荒而逃。
弄得丽莎一脸迷糊地跟着我回来,看样子,她根本就未尽兴,却因为我不舒服的借口只好回来。
洗完澡,任湿湿的头发披在肩上,想着白天狼狈而逃的景象,我不由的笑出声,虽然那时候我在逃,但是我知道,那一道炽热的目光一直尾随着我。
“在笑什么?”
熟悉的男子声音,让我抬头惊讶的望着他,虽然我和肯亚交往非常亲密,但是他从不出现在我的寝室,特别现在是夜晚。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私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喜欢忘记年龄的差距,淡忘两个人的身份,只想把他当作朋友。
“怎么也不把头发擦干,这样很容易生病。”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顺手拿起我搁置在一边的布,坐在我的身边,亲自为我细心地擦拭一头湿发。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我的脸微微有些热,我知道,那是我脸红。还好灯火很灰暗,他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我自然地侧身靠着他,他是我最亲密的亲人,也是朋友,我和他之间从来就没有秘密,但是今天的白天我和拉美西斯的事,我却私心地不想告诉他。第一次,我有冲动想拥有一个属于我和他的秘密。
“尼菲塔莉,你长大了……”
面对肯亚突然的话,让我的身体明显一震,我感觉到他肯定也发现了我的异常。
“如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早就嫁人了。”
他仍旧抚摩着我的湿发,忽视我的异常,平静地说着。
“可是我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我是个祭司,祭司怎么可能嫁人?”
我回头望着他深褐色的眼眸,那里不是平常的静如深潭,却隐藏着不安的涟漪。他突然的话,让我深深不安。
“尼菲塔莉,怨我吗?我将你带到了这里,也让你无法如同平常人家的女子……”
他在说话,但是我却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他真的怕我怨他?
我展露自己的微笑:“怎么会?肯亚对我那么好,在肯亚身边做一辈子的祭司也很好啊……”
这样的结局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不是吗?祭司的命运是注定的呀,人们总说祭司是被众神选中的幸运之人,幸运的只能独自孤老之人。所幸我有你相陪……
没想到我本想安慰的话却让肯亚的手更加颤抖:“尼菲塔莉,你的家族很不平凡,慕特家族可是上埃及最高贵的家族……”
“可我的印象中,你才是我的亲人。”
我倔强地拉着肯亚发抖的手狡辩道,我只有偶尔的时候才会倔强,也只有这样的时候,才会发发自己的小脾气,耍耍小性子。
如若是平时,他肯定会亲昵地吻我的额头,宠腻我的任性,但是今天我却看到他的头越发低陷,将自己的眼睛埋的那么深,让我无法看见他的眼睛,看不到他在想什么。
许久才听到他说:“对不起,尼菲塔莉,或许,我本就不该去找你,本就不该让你成为祭司。”
“肯亚,你在说什么呢!这,这又不是你的选择,成为祭司是神的决定呀……”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慌张,因为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接下去的话,会改变我的生命……
“我可以有选择,你也可以有不同的命运,只是你是慕特家族最具潜力的女子。”
我本是紧紧握着他的手突然放开,又是关于我的家族吗?他的意思是说,本可以是我家族中别的女子吗?为什么,我闻到来自阴谋的气息?
感觉到我本是抓着他的手有些松懈,一种失落从他眼中闪过。从未见过如此自责的肯亚,他从来都是阳光之子,太阳神的使者,他的身上只有源源不断的光芒,没想到,肯亚此刻也会有如此丧气的时候。
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落入他坚实的怀抱,感受到他的温暖,却也感受到自己的体温在流失,因为我听到他在说:“祭司可以结婚的,但是只能嫁给拉神之子,伟大的法老。”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我感觉不到他的温暖,他的意思是……
“为什么呢?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祭司。”
我知道那是徒劳,但是我仍旧在挣扎。
“慕特家的女祭司,怎么可能是普通的?”
我听到肯亚失落的反问声。
“你带我到神庙,我成为祭司,我主持祭祀,都是安排好的吗?”
这些原来都不是神的意思,而是法老的意思。原来是神之子的意思……
“塞提法老需要一位上埃及的贵族来稳固法老家族的血统,尼菲塔莉,你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