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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笑容是青春唯一的护照(2)

“宇欣,怎么是你?”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心里“咯噔”了一下,居然是杨佳。在我疑虑时,他已经伸手把我扶了起来。他说:“宇欣,你的手掌和膝盖都流血了,我先扶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吧。”我机械地点头,身上的痛,让我不想说话,

被他搀扶着走,我觉得别扭。想起自己对他的态度真是无地自容。他没说什么,把我送到诊所后,叫来医生帮我处理伤口。双氧水涂在伤口清洗时,我痛得禁不住大叫起来,他握紧我的手说:“勇敢点,一会就没事了。”

送我回家的路上,他主动说起了他的事。他是从农村转学过来的,父母在北市场摆摊,每天他都会去帮忙……我悄悄转过头看他,这个和我一样大的男孩,并非一无是处。他明白父母的辛苦知道帮忙,他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即使我曾那样对他,他也不计较。

我没想到,当天晚上,杨佳居然和玲子一起来看我。看见玲子,我难为情地低下头。

“怎么?还不想理我?”玲子说。

“对不起!是我错了。”

“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好姐妹。”玲子坐在床边,搂住我说。

我低着头,偎傍在玲子身上,心里暖暖的。

杨佳是第一次进我房间。他指着贴在墙上的书法作品说:“这字真漂亮!”“算你有眼光,这可是宇欣获一等奖的作品。”玲子说。“宇欣,你真厉害,成绩好,字也这么漂亮。”杨佳羡慕地说。他的真诚,我能感知。

整个晚上,我们一直在聊天。聊青春的友谊,也憧憬美好的未来。玲子和我约定,一起帮助杨佳。我笑着答应了,我真的不想再一个人独来独往。

就像玲子说的:人生是一场旅途,既然我们在青春的小站相逢了,我们就要好好珍惜这份情谊。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走过这一程后,我们就会各自向前,惟有温暖的友谊可以长存心间,时时温暖自己。

“葛朗台”的秘密

李想的学习成绩是班上最好的,许多时候,碰到特别难的题往往就只有他能解出来。询问作业,向他借课堂笔记的同学都很多。

突然有一天,李想居然在班上明码标价,向他询问作业5分钟收费2元,借一次课堂笔记1元,以此类推,零钱自备。大家傻眼了,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开始大家以为他只是开玩笑,同学一场,教人解道题要收费,那还不让人耻笑?有个女生拿着数学题去试探真假。没想到,李想先是看了看手表,再看看题目后,说:“5分钟搞定,请先交钱。”那女生把早已准备好的钱递过去时,李想没有犹豫就接过钱放进口袋,然后讲解难题。大家都盯着看,一时愣住了,这李想搞什么?真收钱呀。

让人搞不明白的还有,原本挺大方、随和的李想,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他不仅变成了财迷,还越来越吝啬。以前我们大家总是谁口袋有钱谁请客,今天麦当劳,明天珍珠奶茶,就是去必胜客吃披萨,也有人买单。可是后来,李想拒绝了别人的请客,也不再请别人。由于他“铁公鸡一毛不拨”的行为,我们都在背地里骂他是“葛朗台”。

李想自己也该知道吧,他的行为引起了公愤,大家都对他很不屑,但是他却振振有词地说:“我是靠智慧挣钱,按劳取酬,天经地义。”李想收费归收费,但他讲解难题很耐心,深入浅出,方法多样,听的人很快就能理解;他的课堂笔记更是字迹工整,内容翔实,一目了然,虽然大家都鄙视他的作法,但还是有不少同学愿意买他的账,因此自他的“业务”展开后,生意一直红红火火。

班上的同学看着“大量敛财”的李想,无奈地说:“算啦,谁让人家有本事呢?那些题也就他会,除了花点钱向他买实惠外,也就没什么交情了。”平日里,班上的同学除了与他有“业务”往来外,许多的时间里,李想总是孤淋淋一个人。

作为李想过去的好朋友,我一直理解不了他的行为。看见他孤单的背影时,我心里为他难受。有一次课间休息,趁着周围没人,我走过去,好心地问他:“李想,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用钱?我愿意帮你。”“没有呀!”他笑着说。“那你怎么教人解道题也要收钱呢?你不怕别人说你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疑惑地问。“现在是什么年代呀?我花精力花时间帮别人,收点费用很正常呀!”他依旧一脸微笑,紧接着,他又说:“你遇到不懂的题时,就少去一次必胜客,要来照顾我的业务哟。”看着他一脸正经的表情,我感觉自己的好心被驴踢了,一时怒从心起,忿忿地说:“你真是不可救药的葛朗台。”

李想一如既往,根本没有丁点想要改变自己的意思,他也不在乎别人当面叫他“葛朗台”。他的行动证明了一切。

有一次自习课,我遇到一道数学题,想了半天都理不出头绪来,问了周围的同学,也没人会解,没办法,我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去“照顾”李想的生意。

“先交钱吧!”李想笑容可掬地伸出手。我掏出10元钱,气乎乎地递给他。“有零钱吗?”他问。“没有!剩下的给你当小费。”我冷嘲热讽。“那也好,我看你这段时间数学成绩都退步了,今天你就多问几题,我不能白收你的钱。”他说。我冷冷地瞪着他,看他很自然地把钱塞进口袋,还冲着我笑,心里直哆嗦:他的脸皮还真是厚呀!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就像那些跟他有过“业务”往来的同学说的:李想很敬业,解题有一套,经他点拨,确实让人豁然开朗。

李想的“业务”展开了将近一年时间,班上的同学虽然不欣赏他的做法,叫他“葛朗台”,但也渐渐习惯和接受他的“不耻行为”。以前,我们总是把自己口袋的钱花得光光的,现在多少也会留下一点备用,万一有难题需要请教李想,他可是不让欠账的。

我一直很奇怪,老班为什么如此放任李想呢?对他的“敛财”行为,既不制止也不批评,难道就因为他是优等生?

如果不是玉树地震,学校组织捐款,特别是校领导亲自把大红旗送到我们班表扬大家,我想我们会一直误会李想。

那次捐款,李想自己捐出了100元后,他又以班级的名义再次向玉树灾区捐出了1796.50元。他把钱交给学校的同时还附上了一张明细表。

惊讶的我们后来是从老班那里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原来李想把那些教我们解题而收去的钱都攒起来了。那些钱是所有的“业务费”,他分纹未动,一笔一笔很详细地记录起来。

老班说:“刚听到李想教人解题要收费这件事时,我确实是大吃一惊,想不明白他的意图,后来我找李想谈话,才知道他是看大家平时的零用钱花得太凶了,于是想到这个法子,从大家的零花钱中抠出部分来,攒在一起……只是委屈了李想,一直被大家误会。我想替他向大家解释,他却要我为他守住这个秘密……”

掌声雷动,欢呼声四起。有人叫:“原来葛朗台不是守财奴呀!”

在大家把敬佩的目光投到李想身上时,我看到他正笑着向大家挥手,他说:“都是你们的钱,我们共同捐的。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照顾我的生意……”

我一直盯着他看时,他正好也回过头看我。目光对视的瞬间,我笑得热泪盈眶。这个葛朗台,他的良苦用心让我学会了重新审视自己,他的秘密却让我满心温暖。

笑容是青春唯一的护照

自从父母下岗后,他们就到街边摆摊卖水果。看着每天起早贪黑的他们,我就特别难受,脸上鲜有笑容。我明白父母的辛劳是为了我,为了给我挣上大学的费用。

父亲希望我能考上大学,他说再苦再累都值得。我牢记自己的目标,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学习上。我知道,只有优异的成绩才能带给他们一丝欣慰。每次看见父母捧着我的成绩单或是获奖证书时,他们脸上露出的笑容,是我心中最大的幸福。

初中三年,我总是独来独往。同学们羡慕我的成绩,却对我敬而远之。集体活动,能不参加的我都不参加,我把自己孤立在一个狭小的世界里,独自快乐或忧伤。

考上高中后,我更是严严实实地把自己包裹起来,我知道这里高手云集,我不能有一丝松懈,每天除了读书还是读书。我的同桌杨兰,是个开朗的女生,第一天她就主动和我打招呼,但我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我以为她碰了一次软钉子后,就会知趣。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第三天,她依旧笑容可掬地和我打招呼。毕竟是同桌,每天面对她笑容洋溢的脸,我也只好向她点点头。

杨兰有很好的人缘,没多长时间,她就和班上的同学打成一片。她是农村来的乡妹子,衣服老土不说,裤子上还带着小小的补丁。我知道自己家境贫穷,但我也从来没有穿过带补丁的衣服。现在谁还穿带补丁的裤子?亏她还笑得出来。

杨兰对每个同学都很好,对我更甚。其实内心孤独的我也渴望友情,只是我习惯了用冷漠来掩饰自己,我不想别人进入我的世界了解我的家庭,我害怕别人知道我的父母是卖水果的后会嘲笑我;我也不希望让别人知道我对成功的渴望。

整整半年,我的冷漠终于在杨兰的热情下融化,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一个周末,在杨兰的邀请下,我和班上几个女生一起去她家吃甘蔗。她说她家甘蔗今年大丰收。只是站在她家破旧、昏暗的老屋里,望着斑驳裸露的土墙,用塑料薄膜蒙住的窗户,我的心莫名地紧紧缩成一团。

杨兰动作娴熟地用刀削着甘蔗,一边削一边和我们说笑。有风吹过,窗户上的塑料薄膜“哗啦”响着,伴着她奶奶一阵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我的心一阵刺痛,急忙把脸转向背光的角落,我不想让杨兰看见我眼中的泪。她依旧有说有笑,还很敬重亦很热情地把我们介绍给她的家人认识。她亲昵地偎依在她奶奶的身边,轻抚着她的后背,说:“奶奶,这些都是我的同学,她们待我特别好。”

杨兰的母亲是个瘦弱而高挑的妇女,因为长期晒太阳的缘故吧,脸色黝黑而且瘦。她的话不多,却一直朝我们微笑。

杨兰没有因为家境的贫困而自卑,相反地,她一脸骄傲地对我们说,她家的甘蔗今年又有好收成,可以还掉一部分债务,还可以帮奶奶买咳嗽药……屋外金灿灿的阳光,透出窗棂的塑料薄膜缝隙洒进屋来,有一粒光斑落在了杨兰脸上,她笑着,笑容那么生动,让我仿佛沐浴在一片如霖的幸福中。

我曾经问过杨兰,家里日子过得如此艰难,为什么还能开心地笑?

杨兰望着我,平静地说:“我帮不上父母什么忙,但我的笑容可以让家人感到快乐。我父亲说,他看见我的笑容,就觉得生活充满希望。他们辛苦地挣钱养家,供我们读书,我们除了用优异的成绩回报他们外,我们还可以用笑容给他们支持。不要把父母的期望当成包袱,这会让他们很难过,我们的快乐才是父母最想要的,对么?快乐的人生和金钱并非等量关系……”

杨兰握着我的手,眸光闪烁。感受着从她指尖传递过来的脉脉温情,我的心漾起一片涟漪。是呀,我们的笑容会在父母阴霾的心空抹上一道明媚的亮色,笑容可以传递温暖,笑容亦可以传递爱。在我们还不能为父母分担责任时,除了用功读书,我们还可以用自己甜美的笑容温暖父母的心。

就像杨兰说的:笑容是青春唯一的护照!

对手,就是自己的另一只手

A

十五六岁的年纪,自尊心特别强,敏感、自负,却也脆弱。虽然我一直都知道,父母下岗后到市场摆摊卖菜,没什么丢人,但年少的虚荣里,我还是觉得有点难为情。刚开始,我连市场都不愿去,害怕遇见同学。但天天看着父母早出晚归,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时,我的心就倍受煎熬。于是有空时,我也会硬着头皮去市场帮忙。

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暑假里的那天傍晚,我在跟妈妈一起卖菜时,会遇见同学吴昕。吴昕家境优越,成绩与我不相上下,只是她说话时有点嗲声嗲气,而且还有洁癖,每天进教室,总会用面巾纸一遍又一遍地擦拭干净桌椅后才会坐下……所有这一切,让我这个表面大大咧咧,内心里却细腻敏感的女生所不齿。所以每次见到她,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不屑的神色。而她,亦会回敬我一个鄙夷的眼神。因此,在年少轻狂的岁月里,我们俩就像两只骄傲的孔雀,谁也不服谁。

我们恪守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各自为政,本也相安无事,没想到,那天的邂逅,彻底粉碎了我那像泡沫一样膨胀的自尊。看见她时,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她看着我,愣住了,眼睛睁得老大,嘴张得足可以塞进一个包子。许久,她才惊讶地挤出一句话:“你,在这卖菜?”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仿佛脸上被人掴了一个大耳光,气急败坏地说:“关你什么事?”惊得正在摊子前买菜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来看着我。

B

开学后,老班重新安排座位,我们居然成了同桌。尽管我一百个不愿意,但又无力改变老班的决定,于是当她在我身边坐下时,我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记白眼。

头几天我们相安无事,我的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在平淡中悄悄度过,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我异常气愤和难堪。一天轮到我值日,自习课上,一个女生一直在跟同桌说话。我过去制止,没想到那女生却一脸不屑地指着我说:“你不就一个卖菜的,你以为你是谁呀,还管起我来了!”

其他同学闻声,都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着我,嘲讽、惊奇,各种目光交织在一起,将我笼罩。我满脸通红,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见此情景,吴昕慌忙跑过来阻拦那个与我吵嘴的女生,目光却是躲闪不定。不用说,她一定是做贼心虚!我卖菜的事一定是她公之于众的。我怒火中烧,目光如刀般狠狠地盯着吴昕。吴听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却被怒气冲冲的我,狠狠地推倒在地。

“真野蛮!居然动手打人。你本来就在市场卖菜,难道我说错了?”那个挑起是非的女生很不合适宜地火上加油。其他几个女生扶起坐在地上哭泣的吴昕时,也都不满地指责我。众怒难犯,我只能默默承受冲动带来的苦果。

从那以后,我成了孤家寡人,同学们都对我敬而远之了。于是我像变了个人似的,对生活充满了厌倦,对身边的人也充满敌意。我的成绩开始一落千丈,而我,却表现得无所谓,还变本加厉地逃课。老班来找我谈话,从她焦虑的眼神中,我看得出她恨铁不成钢的心痛。但我依然冷酷地板起脸,一声不吭。

C

父母也不明白我究竟是怎么了,一脸关切却什么也不敢问。妈妈对我说话时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我生气了。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像个刺猬,但我执拗地坚持着自己的冷漠和孤傲,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亏欠我。多少个夜晚,我躺在床上思如潮涌:那天发生的一幕幕,伴着一声声嘲笑和指责,一次次地在我耳边回响,泪水也不止一次地打湿了枕巾……想到吴昕带给我的伤害,我咬牙切齿地发誓决不原谅她。

一天中午放学时,吴昕讨好似的凑了过来,支吾着想对我说什么。而我,却不屑地把头扭向一边。其实,我看得出来,自从上次的事件后,吴昕也沉默了很多,每次看见我时,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把头垂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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