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哇,什么东西在啄我?”昏迷的唐枫炎被手臂传来的一阵剧痛惊醒,发现一团黑红的东西在自己白皙的手臂上,吓得唐枫炎赶忙连连甩手想把那东西甩掉。
那东西“扑楞楞”地扇动翅膀飞了起来,又把唐枫炎吓了一跳,这东西还会飞啊?
那团黑红的东西飞在半空中时,唐枫炎才看清了那是只红光照耀下的乌鸦,大喘了口气,心想,怪不得人们老说不知道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知道了是什么东西,哪怕那东西在厉害也没那么可怕了,差点被只乌鸦吓晕。
唐枫炎喘了口气,觉得身体很虚弱,头也又疼又晕,喃喃自语道:“啊,头疼,真晕,这是哪?对了,姐姐?”唐枫炎一下子醒过神来,迅速地看向四周。既看不见唐倩,也没看见天舞。
天很黑,如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深夜,而唐枫炎的正前方,有一座燃烧着血红光芒的雄伟高耸的高塔,那血红的光芒映红了天际,照亮了一片天地。
天空中的云,在红光的照耀下仿佛在燃烧,高塔所在的那一片天地,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血炎熔炉。
而那座燃烧的高塔就仿佛是熔炉里突兀的火炎。
高塔之外是一望无垠的荒漠,目光所及,偶尔突兀地立着几棵枯树,黑呼呼的枝干正好颜色与在其上面栖息的乌鸦相配。
周围零散地分布着好些骷髅,有得完整些,有的就只是些残骸。
嘶哑的几声鸦叫传出许远,回音都欠奉,周围一片死寂。
唐枫炎离高塔大概十里。
除了高塔所在的天际那血红妖艳的一抹光亮,四周几乎没有别的任何光亮,仿佛漆黑的夜中荒漠里,只有血红高塔这唯一的火堆。
因为离得远,高塔的光照到唐枫炎所在,比蜡烛光也好不了多少。
看到一半,唐枫炎就好象明白了什么,也不急着找两位姐姐了,待看到最后,目光放在自己眼前离自己不足一米的地方那一颗黑黄的骷髅头上时,他明白了,他已经重生了,而他和唐倩则分别送到了这个星球上不同的两个地方,只是!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风,很大,风声呜呜,仿佛在为冤魂哭泣,鸦叫哇哇,仿佛在为死神鸣唱。
寂静无垠的荒漠,一切都被火光般的妖艳闪烁的红芒照耀,显得格外恐怖妖异。
唐枫炎一拍手,说道:“啊!我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天舞姐姐说会送我到一个‘好地方’,这个!这个!”
唐枫炎的目光在地上的骷髅头和远处的高塔之间徘徊了几下,终于发足向高塔所在的反方向狂奔,边奔边鬼哭狼嚎般喊道:“这算什么好地方啊?”
地上的骷髅虽然可怕,但唐枫炎知道,只怕那燃烧着火红光芒的高塔更非善物。
只奔出几步,便一个狗吃屎摔在地上,原来刚刚重生的身体虚弱无力,走尚且有些艰难,更何况跑?
唐枫炎爬起来,只觉两条腿轻飘飘的就跟饿了一个星期一样,但还是迈着两条腿往前走,走不动了就歇一下,直觉脚踩在地上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走得越远,背后高塔照过来的红光越弱,四周越黑。
一路好多骷髅,完整的,零散的,正在被乌鸦当作食物啄的。
有许多骷髅上还戴着破烂的皮甲,洞洞超多的铁盔之类的东西,地上还有许多残兵破铁,但走了这么远,就米遇到一个活人。
倒是枯藤老树昏鸦看了不少,他这才发现原来如此优美的词体现的场景是如此凄凉恐怖,也许词里的场景只是凄凉,但这里的场景绝对是恐怖。
唐枫炎觉得仿佛后面有鬼在追一样,越走越害怕,晕,仿佛后面真的有动静哎,可唐枫炎频频回头,昏暗的红光,无垠的荒漠,偶尔突兀地立在地上的枯树及其影子,除了自己,哪有乌鸦以外的活物?
也许是错觉吧,唐枫炎这样想道。
越走越离高塔远,周围越黑,光线也越弱,周围好象就没什么别的光源了,等等。
唐枫炎突然看见面前有两个闪闪反光的东西,一个反着长条形的红色金属光泽,另一个反着点状蓝光,虽然光都很弱,但在这黑暗的地方,却如同两颗醒目的星光般明显。
唐枫炎想到,说不定那是陷阱或者危险的东西呢?但到底没只住诱惑,他不由向那两个反光的地方走去。
那长条形的东西比较近,唐枫炎先向那个反着长条形金属光泽的地方走去。
走得进了,发觉那反光的好象是剑一类的东西,那东西被斜挎着系在一个大件尸体的身上。
借着昏暗的光线,仅可以大致看出尸体很大,身材很魁梧,明显是个男的,光虽暗,但大致也能感觉到剑很精美,唐枫炎止不住诱惑,伸手去摸了摸剑鞘,仿佛是带点磨砂的,冰凉冰凉的,果然是金属,很象是把剑。
唐枫炎终于决定去解剑,不说这剑很精美,光防身和佩剑很帅这两个理由就足以让唐枫炎决定去解剑,但唐枫炎马上发现这具尸体,不象别的尸体或骷髅一般恶臭,而且入手还是柔软,带余温。
“恩?”唐枫炎心下一动,赶紧用手去探尸体的鼻息,居然还有气,难道终于遇到活人了,这可让唐枫炎惊喜若狂。
不过唐枫炎随即发现这家伙身上流满了血,有好几个大口子,再试试鼻息,按按脉搏,晕,唐枫炎遇到的这活人,只是理论上还是活人,实际上估计重伤了。
唐枫炎慌了,心里马上想到,该救人,但怎么救?
唐枫炎慌了两秒,按照看到电视上演的习惯地要扯自己的衣服来包扎,但扯的时候想起,天舞姐姐不是说自己的体,额,香味可以治疗满?
唐枫炎赶紧闻闻自己身上,好象真的有些香味耶,浓郁芬芳,有些象郁金香的味道。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唐枫炎心下大急,突然发觉自己忘了这能救人的香味叫什么名字,该怎么用,猛省起天舞貌似还没教自己所谓的法诀。
此刻唐枫炎心中焦急,满心想救人,却又不知如何下手,遇待不救,心又想怎么可以见死不救,终于心想,罢了罢了,看这人身上中了这么多刀伤,自己一点儿医术也不会,且尽人事,听天命,最不济,自己陪他一陪也就是了。
想到这,唐枫炎心下镇定了不少,正好走得累了,就挨着这人坐下,看看自己身上,一袭单衣,别无他物。
唐枫炎想那香味能治疗终有些难以置信,还是相信科学,给那人包扎包扎才是要务,本自己也没什么劲,费了好大力才从自己的单衣上扯了些布条,想先把那人身上流血很厉害的几个伤口包扎下,又不知道该怎么弄,大感无力,只耐着性子胡乱尽量包扎。
这时,一片香气渐渐由淡而浓地从唐枫炎身上各处洋溢而起,唐枫炎闻了觉得好象荷花香,但又似乎不象,清新淡雅,一闻之下,心旷神怡。
唐枫炎突然心下一动,猛地想起天舞说过自己的想法和情绪都会影响香味的功效浓淡,莫非天舞说的都是真的,香味可以救人?
不管他真假,先试他一试,凭自己那既乏医术成分,又无什么艺术成分的包扎,眼见不大能救得了眼前这人,唐枫炎想到这,便努力在心中默念,我要救人,救人,治伤疗病,治伤疗病。
说也奇怪,唐枫炎这么一默念,香味渐渐地浓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唐枫炎闻闻自己的手,似乎有香味,一闻之下,觉得淡雅芬芳,与最先的香味又不同了,不过同样好闻,再浓些也不够,再闻也闻不够。
但唐枫炎又想起自己一个男人有体香,好闻又怎样,始终难为情,知道手有香味,便把手伸到那重伤的人鼻前,既可探鼻息,又可保证那人能闻到香味。
感觉那人的鼻息似乎没有再减弱,但唐枫炎又觉得有些自欺欺人,始终觉得凭香味能治好面前这人,也太不可思议。但天舞既然说这香味可以治疗,不管真假,试试总无妨,自己不会医术,这样总算尽一番心意。
过了些时候,唐枫炎觉得那人鼻息有力起来,但心下总不相信,以为是错觉,但那人既有鼻息,唐枫炎也不确定自己的香味到底有没有效果,也不知道若是有效果,那人闻多久才行,又不敢把手拿开。
又过了些时候,唐枫炎心里一直默念“救人,治伤疗病”也累了,也不懂得怎样看那人究竟有没有好转,但感觉鼻息却是还有,于是心中不知不觉胡思乱想起来。
闻香味就有用啊,那么神奇,这个人伤好重的样子,看来至少算重伤濒死吧,他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呢,也不知道他旁边还有没有受伤的同伴,早知道问问天舞姐姐香味能飘多远,不过香味清新宜人,还挺好闻,晕,怎么觉得这香味里还有人参的香味?
唐枫炎想到天舞,也就想起了唐倩,仰头望着漆黑的天空,思念在心中翻腾。
突然唐枫炎被手上传来痒痒的,热热的,湿湿的感觉拉回了思绪,突然想起有次一只乖狗狗舔自己也是这样,好痒的,热热的,湿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