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用走那么深吧,就在边上摘两个就成,里边都是虫子,埋汰死了。
说着左右手摘下来几个苞米揣进怀里就要回去。雪容突然拉住了我的衣角,我有些诧异,难不成这小妮子要主动把我拉进苞米地?顿时又是一阵燥热。我刚要张口问,他做了个收声的手势,然后趴在我耳边小声道:你听,好像有动静。
我问:啥动静?虫子啃苞米的动静?
雪容用力扭了下我的耳朵:滚蛋,你再仔细听,好像在苞米地里边,有人,有说话声。
她不说我真没注意,我竖起耳朵仔细听,果然从苞米地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说话声,隐隐约约像是在和谁对话,只是听的不太清楚,这男人的声音觉得有些耳熟,感觉在哪里听过,可听了很久,却没听到有任何人回复他,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冲雪容使了个眼色,我俩这么多年了,早就有这种默契,她知道我的性格,点点头接过我怀里的几穗苞米放在地上。我俩尽可能的放慢脚步向那苞米地里靠拢进去,不过要在一片苞米地里收住声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秋天苞米熟透了,苞米叶都很脆,只要稍微碰一下就会发出声响。但老天似乎有意帮这两个好奇心作祟的孩子,四周刮起了风,这风很大,刮的苞米叶哗哗作响。我拉着雪容赶紧就像那男人的声音窜了过去。
走了很远,好像已经到了村小外墙的边缘,老校舍的外墙没有修缮,还是栅栏形成的,不废什么力就能跨过去,雪容压低裙子就要过去,我拉住她道:等会儿,你急什么,还说我好奇心重呢,你看前边。
我手指着栅栏前边不远处。栅栏外边还是苞米地,只是那片苞米地里多出一个小土包,小土包前有一个木牌插在那里,那是一个坟,一个新坟,墓碑上端正的刻着几个大字“刘美珍之墓”。一个男人跪在那坟前自言自语:美珍啊,是叔对不起你,叔求你了,别闹了,有什么事儿你在梦里就直接告诉我,能办到的肯定给你办。
雪容:是村长!
我没说话,继续听他自言自语:美珍都过去1年了,叔给你烧那么多纸钱元宝,又给你做了法事为你超度,你怎么就还不肯放下呢?有什么怨气你冲我一个人来,这事都是我的主意和其他人没关系,别再闹了,现在村里来了群学生娃娃,可别吓坏了人家呀!
这话听我的俩有些似懂非懂,从他的话里我可以判断出,这美珍的死肯定和他有些关系,所以他才会经常给美珍烧元宝香烛又给做法事超度的,换句话说村长是心中有愧。但为什么还说什么别吓坏我们?还有这事和村上其他人有什么关系?这里边的其他人又是谁?他们和村长一起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才会如此害怕叫美珍的这个死人?看来陈家堡子不仅有歪脖老母,不为人知的秘密还真不少,不过对于死人方面的事秀姐曾经告诉过我,死人的事不比寻常,能不管尽量不管,很容易惹到不干净的东西,即使能想办法解决恐怕也打扰了死者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