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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未完成交响曲

(奥)舒伯特

创作背景

舒伯特是著名的歌曲大王,但他一生也创作了十部交响曲。其中最有名的是《第八交响曲》,也就是我们这里要介绍的《未完成交响曲》。

正常的交响曲应该有四个乐章,但是《第八交响曲》却只有两个乐章,因此被人们称为《未完成交响曲》。这部作品是舒伯特二十五岁时所作,创作于1822年,舒伯特将它送给友人安泽尔姆·希吞布伦纳,因为他帮助自己拿到一张格拉茨音乐协会的荣誉会员证书。此后,这部总谱就没有再出现过。舒伯特去世三十多年以后,安泽尔姆的弟弟约翰·希吞布伦纳写信给音乐之友协会的指挥约翰·赫贝克,说他那里有他哥哥收藏的许多交响曲、序曲、歌曲等乐谱,并且特别说,安泽尔姆有个无价之宝——舒伯特的《b小调交响曲》,并且认为它的水平不低于贝多芬的交响曲。

这封信并没有引起赫贝克太多的注意,直到五年以后的1865年,赫贝克才找到安泽尔姆,说是准备在维也纳上演安泽尔姆的一部作品。安泽尔姆很高兴,就请赫贝克到家里去挑选。在安泽尔姆家中,他发现了舒伯特这部从未面世的《b小调交响曲》。

1865年12月17日,舒伯特逝世三十七年以后,《未完成交响曲》在维也纳音乐之友协会举办的一场音乐会上首演,指挥就是赫贝克。

至于舒伯特为什么没有把这部交响曲写完,一百多年来,人们做了许多研究和推测,比较一致的意见是,从结构上看,这部交响曲是不完整的,因为它只有两个乐章,但是从内容上看,它又是完整的。舒伯特自己似乎也是这样认为的。1928年,纪念舒伯特逝世一百周年,有人曾经组织过续写这部《未完成交响曲》,但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这样的做法本身就是多余的。这大概和著名的雕塑《断臂维纳斯》一样,反而有一种残缺的美。

作者风采

奥地利作曲家舒伯特1797年1月31日出生在维也纳近郊的利希腾塔尔一个乡村教师的家庭。这个时期,正是欧洲资产阶级革命陷入低潮而反动势力最为猖狂的时期。而他的一生,也一直生活在贫困之中。他买不起钢琴,只好等朋友不在或不工作的时候去练琴,或者去当地学校练琴。他甚至没有足够的钱买作曲用的谱纸。但是,他却一生没有放弃对音乐的执着追求。

舒伯特心中最崇敬的人是贝多芬,但是,他当时没有多大名气,没有机会见到贝多芬。有一天,他壮着胆子,带上自己的作品去贝多芬家拜访,希望得到贝多芬的指教。不巧的是贝多芬不在家,他只好把乐谱放在贝多芬家里就离开了。

贝多芬回家以后,一直没有注意到舒伯特送来的乐谱。一直到贝多芬病重之后,才在病榻上看到它们。贝多芬阅读以后非常激动,他问周围的人说:“这是谁的作品,这里面闪现着神圣的光辉。”当别人告诉他这是舒伯特的作品的时候,他让人马上把舒伯特找来,当舒伯特赶到贝多芬的病榻前的时候,贝多芬说话都已经很困难了,他拉着舒伯特的手说:“我的灵魂是属于你的。”

几天以后,贝多芬离开了人世,两位大师的第一次见面,竟成永诀。

舒伯特参加了贝多芬的葬礼,并亲自拿着火炬为贝多芬护灵。他对朋友们说:“我死以后,请把我葬在贝多芬旁边。”

不幸的是,仅仅一年以后,舒伯特也因为贫病交加,在维也纳去世了,年仅三十一岁。朋友们遵照他的遗嘱,把他安葬在贝多芬墓的旁边。

舒伯特被称为“歌曲之王”,在他短短的三十一年的生命中,创作了一千多件作品,其中有六百多首歌曲、十八部歌剧、歌唱剧和配剧音乐、十部交响曲、十九首弦乐四重奏、二十二首钢琴奏鸣曲、四首小提琴奏鸣曲以及许多其他作品。其中重要的有《魔王》、《鳟鱼》、《菩提树》、《美丽的磨坊少女》、《野玫瑰》、《流浪狗》(二首)、《普罗米修斯》、《致音乐》、《迷娘之歌》、《纺车旁的格雷欣》、《牧童的哀歌》、《战斗中的祈祷》、《剑之歌》、《战士之歌》等,都是传世的经典名作。他的交响曲作品成就也很大,除了这里介绍的《未完成交响曲》之外,他的《C大调第九交响曲》也是经典之作,被认为是可以与贝多芬交响曲媲美的作品。

作品欣赏

舒伯特继承了贝多芬的灵魂,所以人称“小贝多芬”。但是他的作品和贝多芬的作品有很大的不同。贝多芬的作品是一个时代精神的缩写,是他与时代抗争、与命运抗争的英雄气概的表现,充满了男性的阳刚之气。而舒伯特的作品,充满维也纳特有的浪漫气息,他的交响曲作品中也有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冲突,但更多的是他内心世界的表现,充满一种忧郁的、诗意的情绪,所以也有人把他称为“女贝多

芬”。乐曲的第一乐章是b小调,3/4拍,奏鸣曲式。第一乐章有一个引子,由大提琴和低音提琴奏出,阴冷可怕,象征着黑暗势力。

这个引子也是整个乐曲的基调。呈示部的主部主题在小提琴和中提琴的陪衬下,由双簧管和单簧管奏出,凄凉而又充满内心的痛苦。

这个主题两次被一个和弦粗暴地打断,然后由大提琴奏出优美抒情的副部主题。

展开部仍然由开头代表黑暗势力的引子为基调,但发展得越来越强烈,甚至在情绪上都在变化,仿佛要从痛苦中挣扎出来。优美抒情的副部主题出现了,它似乎想与引子主题抗争,但显然不是对手,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再现部只是稍加变化的呈示部,但引子主题顽强出现,并以它

结束第一乐章。第二乐章是E大调,3/8拍,慢板,奏鸣曲式。第二乐章的情绪是安详恬静的。在低音提琴轻柔的拨弦后,乐

章的主部主题是宽广的咏唱,温柔明朗,犹如优美的田园诗。

副部主题也是优美抒情的,但采用了一些切分音节奏和力度的不断变化,又使音乐显得有些不安。

这个乐章虽然采用的是奏鸣曲式,但却没有展开部。所以音乐很快回到主部主题的轻柔的大提琴和低音提琴的拨弦中,以安详恬静的气氛结束全曲。表现了作者极力想摆脱内心的不安,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得到暂时的安宁。

版本推荐

乔治·索尔蒂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版本,Decca公司,片号:Decca430439-2

这是1984年9月在维也纳录制的,演奏速度处理上相对较慢,因而使舒伯特在乐曲中的犹豫彷徨、苦闷叹息的情绪因素有了更多的展现。从大提琴在低音区奏出一个阴森的乐句开始,引子沉重而深远的情绪一直在呈示部中延续升腾,犹如舒伯特的一缕缕哀婉的愁思,明朗、但不轻松。索尔蒂虽然是按自己惯有的特点来处理展开部中管弦乐强劲的全奏,但乐句明显地增加了紧张度,使抒情性受到抑制,乐句之间的起落烘托出戏剧化的成分,从低音区向上挺进的强音震音,充分展示出维也纳爱乐乐团强大的弦乐群体在音乐起伏跌宕的绵延进行中的韵味,但这种演绎设计都是为了揭示舒伯特在乐曲中要表现的从悲叹与幻梦中警醒,以奋力抗争去实现自己。

阿巴多指挥欧洲室内乐团版,DG公司,片号:DG423655-2

这是一款演录俱佳的舒伯特《未完成交响曲》的版本。演录于1988年。阿巴多以一贯的细腻风格,对乐曲的处理非常得当。

克莱伯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版,DG公司,片号:DG415601-2

小克莱伯是极有个性的指挥家,他录制的唱片不是很多,但所录几乎全是精品,这张唱片也不例外。此片获《日本唱片艺术名曲名盘300》推荐。

辛诺波里指挥爱乐管弦乐团版,DG公司,片号:DG445514-2

辛诺波里是意大利指挥家,是爱乐管弦乐团的首席指挥。他以细致的手法指挥演奏舒伯特的《未完成交响曲》,对其浪漫风格掌握得非常好,表演迷人。获英国《企鹅唱片指南》三星带花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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