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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计入黑箱成,十许年父女。

柳刍来到刑间密六的时候,头疼无比。她管了女监四五载,见过逃狱的,没见过逃得这么光明正大——好吧,这么白痴的。

揉了太阳穴,柳刍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对面站着的两个被上了锁枷的人,不得不开口:“罪囚南狼,罪囚左盈,先前为何闹事?”

南狼诡异阴森一笑,无比清晰地吐出俩字:“逃狱。”

“跟我无关。”左小吟低着头,干脆表态。

“……”

柳刍头更疼了。

怎么办?

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于明来说,逃狱那是大罪,必要受刑。于私来说,凭着南狼西虎暗地里给她的好处这层关系,如果说小了,私下偷偷找个理由糊弄过去象征性的罚她们两个人一下也自是可以。

然而,南狼和左盈这两个人现在的态度,让她着实是晕里雾里。这到底是要私了还是要明了?

她正兀自苦恼着,那边门外忽然响起一个淡漠的声音。“柳刍,依据狴律牢约十八条,逃狱之罪该怎么罚,你难道忘记了?”

“………”柳刍身子一下木了半边,仓皇起身转过来对着走进来的鬼刺鞠躬让出位置。“大人!”

鬼刺轻抬玉色官袍,些许后让端正坐于审桌前。继而拿起置于桌上的空白一片的口供纸据:“柳刍,你连口供怎么做都不会了么。”

“不,不是的大人。我……我只是。”柳刍百口莫辩,原本只是想着要是偷偷私了了,最好还是不要留下书面的证据。这下好了,鬼刺突然亲自出现,当不着要治罪于她。

“你只是收了南狼太多钱了。”鬼刺极其自然打断她的话,平静的口吻和表情,亦未有怪罪的表示。然柳刍一听到这话,脸瞬间青白交加,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逃狱之罪,囚于水牢黑箱至少一年。”

“你有证据么?”自从鬼刺进来之后,表现得更加阴郁的南狼凉凉来了一句。

鬼刺冰冷的视线在他身上荡了一圈,随即不着痕迹的回归成平淡无波的模样。听闻左小吟和南狼逃狱,他匆忙放下手头的事情,赶了过来。可是现场的证据,也只是一把莫名奇妙断掉的锁。在场的女囚,没有人说看到她们两人逃狱。在场的狱卒,更是说只是看到东间的云锁在南狼面前断掉。本来是有南狼的口供,可是柳刍却没有记录。证据,果然一开始就被这两个人给预料没了?

忽然有些兴趣了。南狼,左小吟,你们倒是想做什么呢?

念及此。

鬼刺放下手里的那叠白纸,扶着审桌站了起来走到她们二人面前。

“聚众闹事,引起骚乱,妨碍秩序,囚水牢黑箱三日。来人,带下去。”

左小吟从始至终一直都未声张。经过鬼刺身边的时候,莫名觉得他那凉冷的瞳色里清楚的倒影出自己所有的心思。

她不禁想起之前和南狼在空无一人的审室内等候提审之时。

南狼说,他要带她去见她爹——左卫。

听到这个消息,左小吟第一反应是呆在原地。她以为她爹早就不在了……没想到,竟然会被关在水牢。她自是不信的,可是南狼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并且还告诉她一个让她更为震惊的事实。

“在你爹身上,有可以安全逃狱的真正钥匙。”南狼如是说。

钥匙?那是什么?

左小吟自是不解,更是不信,已然要当南狼只是抽风而且做好鬼刺解释的准备了。

没想到,南狼却在她耳边小声说:“鬼刺最多把我们关到黑箱三天。这三天,你最多受点苦头,而且我已经买通关系,绝对不会让你受很大的苦。你第一可以见到你爹,第二你可以亲自问他,到底有没有钥匙的存在。如果我说的是假的,你完全可以跟鬼刺揭发我,你什么都没损失继续回你的东间当你的老大逍遥自在。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得到了钥匙,安全逃狱自在做你想做的事。”

左小吟打断了他的话,问:“南狼,你费这么大力气做这些,于你自己而言,有什么好处?”

南狼先是愣了下,之后咧嘴一笑:“因为我也想逃。而知道这个钥匙秘密的,只有你爹左卫。”

“既然我爹他有这个钥匙,那他自己为什么不逃?”

“因为,他不能。”南狼别开头。

“为什么?”

“你爹早已被废了手脚。”

“什么?”

左小吟一时没反应过来。可是随即,她就冷静了下来。爹……么?这个词汇对她而言,是异常遥远而不可知的。十几年来,一直远远观望而不得,那个面目和善的中年人,从来都未正眼瞧过她这个私生女。

“你别难受,其实,你要是能出去翻了案,也可以救你爹出来的!”南狼当时的表情好象有些愧疚让她知道一样。

左小吟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爹他会把钥匙给我?”

“因为你是左盈,他的女儿。”

左小吟哭笑不得。

他的女儿?开什么玩笑。她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外界传言,左卫爱女如命。只可惜,那个女,不是她左小吟。

冷冷的张嘴就想拒绝这可笑的计策,但是一转念,又突起了另一种念头:凭什么?

凭什么好不容易有了个逃出去的机会,她要白白放弃?

就只是因为,她不是那个左家大小姐左盈?

不要。她不会再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眼睁睁的从自己手心溜走。

一路曲折前行。

地势愈低。

这是石洞,阴冷阴冷,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人油灯烛嵌在石壁之内,拉出各种光怪陆离的影子。四周能听见水声哗啦哗啦的流,潮湿的过分,抬头看顶,黑暗一片有水滴啪嗒滴在身上,凉渗渗激地人寒到骨子里了。

“黄牙书。”负责押送左小吟和南狼的狱卒说道。

啪嗒啪嗒几声脚步响,一个蜷背的狱卒低头走了过来,斜眼阴森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露出一口异常恶心的黄牙:“新人?”

“交给你了。黑箱三日。“那狱卒似也对那个叫黄牙书的狱卒颇为厌恶,退后了几步,把锁枷上的锁链交给了黄牙书。

黄牙书笑了笑,那笑了然而猥琐。

水牢里狱卒星星落落地站岗,半天也不及能见着一活人。

跟着黄牙书一路踉跄地走。经过不少囚房,都是低低矮矮,倚着洞内的冷石而建,看不清楚里面的犯人。不过在远处看可以统一见得,那些低矮囚房上面,紧密相连的奇怪池子。左小吟心里迷茫,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那是蓄水池。“那黄牙书嘿嘿一笑,兴味很大一般说,”水牢上面都是蓄水池,等到想喀嚓了这些家伙,直接开闸放水,跟淹臭虫一样全部都憋死了哈哈。咱这大狴司内的水牢可跟别家不一样,咱这可是天然的地下暗河修的,背靠风扣山剜水,这是绝后的风水,懂不?”

左小吟身上一抖,刻意地朝南狼旁边靠近了几分。南狼了然哧笑一声,瞥她一眼看了看四周无人,岔开话题:“这位大人看您样子挺懂风水的,天干地支北寅木入水为吉还是凶?”

黄牙书停住了,颤巍巍地转过身,驼着背僵硬的抬眼直勾勾望着南狼说:“寅木相贵,北卦少金,九术前算不可知。”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请带路。”

左小吟听的迷糊到家了。这到底是?不过随即看了南狼那表情,她隐隐想起南狼提起过的“买通关系”一事来。这般看来,这黄牙书,就是南狼买通的人吧。

心里这么寻思着,前面人已然停在了一处单独建造的两间囚房前。

那两间囚房明显的和其他囚房不同。

其他囚房只是铁栅。面前的这两间异常狭小的囚房,是用铁刺布满铁栅,内置一把石椅。从外面看,整个铁栅被密密集集的黑刺给封的严实,着实象个黑色箱子。

左小吟心里一下凉了半截。

那黄牙书走到那黑箱囚房前,喀拉拉打开两间。

黑箱一开,左小吟还热着半截的心彻底凉透了。

那黑箱囚房内上面,正朝下不断滴着冷水。那冰冷刺骨的水,刚刚巧巧就正对着头顶天灵处。

黄牙书这时抖抖缩缩地从一边拿一条厚重的油雨布,递给了南狼。“姑娘,有这条东西,好歹你能稍微减轻点痛苦。”

南狼接过来,却反手把那油雨布打开,一下把左小吟整个人给罩住了。“白痴女人,我说过会让你少受点苦的。”

黄牙书一看着急了,“姑娘,那位大人当时可是只让我准备一条这个东西的。您给她用,那您用什么?”

“用这种东西怎么能显示出我的王霸贵气!“南狼眯眼笑摆了摆手,眼睛亮晶晶象是小星星在闪。

“……”王八之气。左小吟抬手就要把身上的油雨布拿下来给南狼。结果南狼几个大步已经走到一间黑箱内,啪嚓主动拉了门。

“喂!”

“姑娘!”

黄牙书无奈。左小吟只能裹紧了油雨布,钻进了隔壁的黑箱坐在了石椅之上。

门被从外面锁上。

铁栅上密集的铁刺全部抵了上来。近距离才发现,这铁刺并不长,也就是最多让你受点皮肉之苦而已。最扰人的是,头顶上不断朝下滴的冷水,冰冷刺骨地打在天灵上。人坐在石椅上,四周有密集铁刺紧紧固定不敢动弹。上面有冷水灌顶,让你又冷又清醒。最折磨人的,估计就是让你又困又累又不能睡。

还好,左小吟身上裹着的那条厚厚的油雨布,刚巧就阻了那短铁刺的针尖距离,纵使扎破了雨布自己也不会太疼。头顶上盖了雨布,基本感觉不到凉意。

只是,南狼。

“喂!毛头!你没事情吧?”左小吟忽然张嘴冷不丁地喊。

“靠,找揍么左盈?!”南狼在隔壁愤怒地叫。

左小吟刚想开口接话之时。

不料忽然背后石墙那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着声线:“盈,盈儿?”

这个声音……难道是,爹?左小吟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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