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进来啊？”女生埋怨和疑问的语气。
刘玲走在前边，猛闭上眼睛，眼泪流了下来。身后阿维缓着步子被拉进店里。
113.刘玲依旧拉着林子黑，两人继续快步走着，拐进一个窄些的街道。刘玲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捂着脸，缓缓蹲下，泣了起来。
林子黑停住脚步，看了下蹲着的刘玲，回过神来，猛地把头转向另一方向，（林子黑的视角，镜片开始加速着转换，视线摇摆不定）深呼吸着。
林子黑的空间，门把手颤抖着转动了，门被打开，被光柱抵着，只开出一条缝。
全白的空间，刘雨坐起。罗文书站起身，看了下刘雨，往墙那边走。
“他总有一天是要面对的。”
罗文书停住了脚步。
林子黑微蜷缩身体，双手拍着头，闭着眼睛。
“刘雨…”刘玲哭音。
“让我进去！”林子黑把头撞向在旁的一棵绿化树，低头靠着树。
刘玲察觉到异样，泣声停止，微抬头，转头看见刘雨，猛起身，惊慌的语气：“刘雨…书呆子，你怎么了？”忧郁的称呼，关心的语气。
林子黑把手也捶在树干上，鼻血滴了下来，轻喊一声“让我进去”，头再次撞了下树干。
“你怎么了？怎么流鼻血了？”刘玲惊慌的语气，见林子黑撞树干，“不要!你干什么？”上前拉着林子黑的肩膀。
全白的空间，罗文书带些怒气的表情看着刘雨，镇定的语气：“我只是不希望有人不高兴。”说完转身走向那面墙，推开一个6字进去了。
刘雨叹出一口气，起身，走了两步，敲了几下面前白色的门，轻声说道：“就用你最习惯的黑灰色吧，没事的，她不会受到伤害的。”
（林子黑的视角，镜片猛地转到黑灰色，视线在晃动）
林子黑被刘玲拖拽着离开了树干，转过头，睁大眼睛看着刘玲。
“鼻血都流出来了，快点仰着头。纸巾…我找找。”刘玲踩跺了下脚，开始翻口袋。
（林子黑的视角，林子黑走近刘玲，抱上）
“哎，你放开我啊，鼻血滴出来啦。”刘玲惊慌的语气，伸出左手捶着林子黑侧身。
林子黑伸手把鼻血一擦，一吸鼻子，继续抱着刘玲，小孩子般恳求的声音道：“让我抱抱你。”
“你先擦擦。”刘玲伸右手到身后。右手拿着纸巾。
林子黑谨慎地用右手接过，捂在鼻子上。刘玲收回手，抱着林子黑，和声说道：“笨蛋，我不会离开我的骑士的。”
林子黑的空间，罗文书刚扯断一根光柱，看了看眼前的门。
林子黑随即推开刘玲。鼻子上还粘着纸巾。刘玲掩嘴笑了。
“我不是你的骑士。”林子黑郑重的表情，突兀地说道。鼻血止住了。
“你…是谁？”刘玲撤去笑意，放下手，带些惊讶的表情看着林子黑。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黑灰色的。”郑重的语气，“还有，我喜欢你。”林子黑又抱上刘玲。刘玲双手抵在前胸，问道：“你是那天在台上讲话那个？”
“恩。”林子黑松开刘玲，看着刘玲朗声应道。
“你现在肯见我了？”疑问的语气。
“不，过一会儿我就可以回去了。我还是调成红色吧。”
林子黑的空间，罗文书拔出一根连接底部的光柱，扔到身后。
“为什么你不肯见我？红色是什么意思？”刘玲疑问的表情。
林子黑犹豫的语气：“这个…我不会解释。”激动的语气，冲动的手势，“我跟你解释其它东西吧。比如…刘雨…那个刘雨，为什么会要求你跟过去说再见。”刘玲好奇的表情，没说话。“那是因为那个刘雨相信恨即是爱，爱亦是爱。他希望你只爱他一个。我也这么希望。”
刘玲认真听着，看着林子黑夸张的手势，听着林子黑断续的言辞，笑了起来。
“所以他不希望你恨阿维。再见只是让你的心得到解脱的一种方式。我感觉他实行得有些太快了。”
刘玲收起笑意，点点头没说话。
场面有些安静。林子黑又有些慌了起来，同样的语势说道：“我再给解释一下那个书呆子为什么自称骑士吧。骑士精神共有八点：。书呆子书读得好，却对知识不感兴趣。中古世纪，骑士所向往的对想往往都是寡妇。这点他不知道。不办法，要不怎么叫他书呆子呢？”说到最后，林子黑自己来了兴头。
刘玲听到“寡妇”两字时，神情晃动起来，先是埋怨和忧郁的眼神看着林子黑，见林子黑说的兴起，便默默地沉下视线。
林子黑的空间，罗文书抬头看了看眼前林子黑的门，顿了一下，拔掉最后一根光柱扔到身后，转身，推开一扇6字出去了。
林子黑说完，察觉到刘玲的轻微反常，醒悟过来的样子，一时语塞，撇开视线。
一时无语。
林子黑呼出一口气，欣慰和沉稳的语气开口了：“我居然失误了，”看向刘玲，“你居然让我说不出话来。”
刘玲抬起视线看向林子黑。
“看来我是真喜欢上你了。”林子黑说着抱向刘玲。
刘玲神情一震，手停在抱向林子黑后背的途中。
场景顿了一下。
“我该回去了。”成熟和不舍的音调。
“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儿？”刘玲慌忙问道。
刘雨松开刘玲，笑着说道：“那个刘雨…驾到。”
“为什么他不肯多待一会儿？”刘玲接着问道。
“这个…我也不会解释的。”刘雨笑着，取下粘在鼻子上的纸巾。
刘玲视线下移，出神。
“那…还有心情去下一个地方吗？”调皮的语气。
“我想跟他一起去下一个地方。”刘玲顿了一下，抬起视线说道。
“他刚刚让我跟你说他不想去。”刘雨随即答道。
“你说谎。”刘玲向着刘雨欺了欺身，强势的语气。
“你真的这么想吗？”刘雨平淡的语气，微笑的表情。刘玲语塞。
“先陪我到附近的公厕，我洗一下鼻血。”刘雨伸出右手，缩回，又伸出左手抓住刘玲的手，径自走着。
“待会儿，我们去逛街吧。”刘玲低声说道。
“恩。”刘雨转回头微笑着点了下头。
林子黑的空间，林子黑靠着门站着，坐到了地上，吹出一口气。6字和阶梯散出来的光都灭了。
114.“慌什么，你的还没上呢？就这么想吃啊？”女生刚夹起一个包子，看着阿维的动作，说道。
“哦，你吃，你吃。”阿维回过神来，忙放回包子，说道。
“你吃就吃嘛，我也吃不完。”女生微笑着说道。
“你吃就行了。”阿维放下筷子，有些冷的语气。
115.刘雨牵着刘玲的手，说笑着走过一家服装店。两人停下脚步，深呼吸，闭上眼睛一会儿，笑着睁开，继续走开了。
刘玲挽着罗文书的手，走过一家糕点店。刘玲停下脚步。罗文书向前迈了一步被刘玲拉回来，被拉进了店里面。两人出来，罗文书拿着一袋东西。
……
夜晚，闹市区。“终于逛回来了。”刘雨看着前方，得救的语气。
“明天不用弄这个了吧？”刘玲笑着看向刘雨，问道。
“不了，今天可真是破财啊。再见！…我的money。”刘雨惋惜的眼神看向远方，缓缓地挥着手。
“你自己出的主意，要怨怨你自己。”刘玲把头瞥向另外一边。
手机短信铃声。刘雨没理会刘玲，拿出手机。发信人为号码显示的短信：
我是一中的。闻杰应该跟你说起过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有时间的话明天下午3点到一中。
刘玲转过头来想看短信。刘雨看完短信，抬头看向前方，手依旧拿着手机，平声说道：“还记得《教改宣言》吗？”
“恩，那是小黑吧。”刘玲看完短信，有些小孩子气。
“小黑？…随便了。明天休息吧。你回去总结一下今天的成果。”刘雨看着刘玲，带些长辈的语气。
“你…不会有事吧？”刘玲关心的语气。
“没事的，小黑可是很强的。”刘雨自信的语气。
刘玲疑问的表情。
“别看我。《教改宣言》的原作可是他诶。”刘雨有些事不关己的语气。
“你不帮帮他吗？”刘玲带些责备的语气。
“有必要的话……应该是没有必要的。”刘雨开玩笑的语气。
刘玲有些生气起来。
“到了，明天再说吧。我先送你回家。”刘雨微笑着看着刘玲。
刘玲“哼”了一声，径自解了自行车锁，骑上走了。
刘雨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在后跟着。
116.阴天，云层不厚。林子黑晃晃悠悠地骑着自行车，到了一中门口。身着西装的青年在门口候着。林子黑骑近，停车，下车。
“你随我来。”青年不大的声音，便自行走开了。林子黑推着车跟在其后。
一栋楼前，一楼教务处。青年开了门，对着林子黑说道：“请进。”
林子黑就地停下车，往里走着，朝着青年微一点头。
中年坐在一张较为宽大的黑皮旋转座椅上，面对着窗外，和声：“随便坐。”
林子黑就近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中年对面不远处。
青年轻轻带上门。
“为什么那天，你先是看着天，然后再看着我。”
“你是个疯子。”林子黑把手交错在身前，翘着二郎腿。
中年轻笑一声，转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平淡的语气。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商量的语气。
“小黑。”
“那…小黑，我这儿有件事，你愿意帮我吗？”
“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我是杜子维的爸。”轻描淡写的语势。
林子黑精神一震，正了正身子，平常的语气：“说吧，我能帮得上忙的话。”
“那听好了。”
中年一直在说。林子黑没有插嘴，只是变换了几次坐姿。
……
“好了，说完了。我相信你会帮我这个忙的。”自信的语气。
“为什么要找我？”平常的语气。
“因为你也是个疯子。”郑重的语气。
“我尽力转达。”
“好了，”中年轻拍了下大腿，坐起身子，拿起办公桌上一个文件袋扔给林子黑，“详细的资料都在这里面了。”
林子黑起身：“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动作顿住了，“哦，他母亲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吧。他应该会需要的。”
“里面有了的。哦，那个《教改宣言》写得不错。”带些赞赏的语气。
“多谢夸奖。”林子黑微一咧嘴，转身，开门离开了。
门轻轻合上。“没想到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啊…疯子。”中年转过椅子，看着窗外，自言自语般道。
117.手机短信铃声，没变。阿维拿出手机。发信人为刘雨的短信。阿维按开：
有些话要跟你说，明天下午三点，二中最近的KFC。
阿维没什么反应，放回手机。
在旁牵着阿维手的女生，怀疑的语气：“谁的短信？”
“不是说好下个星期在进行短信管制的吗？”阿维随即做出回答。
“问问不行啊。”有些生气的样子。
阿维看着前方，自顾自般说着：“是我一个朋友的。”女生转过头，怀疑的眼神。阿维转过头看着女生，微笑着说道：“男的。”
“没什么事吧？”女生放心的语气。
“没什么事。”随意的语气。
手机短信铃声。阿维拿出手机。女生盯着。发信人为刘雨的短信。阿维没避着女生，按开：
你爸找过我了。
“你认识刘雨啊。”女生有些兴奋的语气看着阿维。
“难道你也认识？”阿维撤下震惊的表情，疑问的语气。
女生顿了一下，带些小孩子气的坦白的语气：“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他的一些事。”
“什么事？”缓和的声音。
“他在一中成人仪式上讲过一些话……这是听我们学校去参加了的人说的。还有……”女生不自觉看了下阿维，小女生的语气，“他向十班的一个女生…表白的事。”
“对，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儿。”随意的语气。
女生有些生气地撇过头。
“我明天下午有些事，不能陪你看电影了。”和声。
女生转回头顿了一下，问道：“是你爸的事吗？…你爸是干什么的啊？”
“我爸啊…”阿维微眯着眼睛，阳光般的笑容转过头，摸着女生的头顶，“他是教书的。”语气一转，“好了，我送你回家吧。”说完阿维随手拦了一辆的士。
女生半推半就地进了的士。阿维笑着关上门，递了钱给的哥，挥手道别。
目送的士远去，阿维呼出一口气，双手插兜，慢慢踱着步。
118.晴天，KFC，几乎满座。林子黑坐在儿童玩耍区前的环形座位上，拿着一杯可乐喝着，看了看表。3点整，可乐没盖盖子。林子黑看着窗外，微咧开嘴。阿维在自行车停车区域停着车。林子黑离开座位，往前一步，探探头，确认了一下，露出完全的笑意。
林子黑平稳的姿势，转身，拿着可乐的左手手肘碰到坐在他位子左边的一位中年妇女，可乐自然地倒在了中年妇女的肩上，不多。
“啊，”中年妇女低声叫了一下，放下吸管，转过身来便责备道：“你干什么呢？”
林子黑一愣神。罗文书抬起头，见状，惭愧的语气忙说着“对不起”，随即取过妇女的餐巾给她擦了起来。
“怎么走路不看路的呀，真是的，我的衣服都湿了…现在的年轻人…”妇女也拿着餐巾擦着，完全没理会罗文书的歉意。
“夫人，你快去洗手间淋下水，现在去留不下多少污渍的。”罗文书惭愧的表情，关心的语气。
妇女一愣神，转头看向一个正看向这边的三四岁大的男孩子。
罗文书会意，忙说道：“孩子就让我帮您看着，您快去吧。”
妇女转头打量了一下罗文书，便转身站着对着男孩子说：“乖乖，妈妈去洗手间一下。你就待这儿玩，跟这个哥哥在一起，不要出来。妈妈马上回来。”男孩子点了下头。
妇女又转头看了下罗文书。罗文书惭愧地低着头。妇女转身便走了。林子黑抬起头来，完全的笑意，朝那个男孩子挥了挥手，转身看向门口。
阿维刚进门。林子黑自然地坐上中年妇女的位子，朝着阿维挥着手。阿维看见了带些笑意的林子黑，镇定了下眼神，朝林子黑走来。
阿维坐在林子黑原来的位子上，朝着林子黑，带些惊慌的语气：“有什么事快说。”眼注意着四周。
“慌什么，先喝着。”林子黑自然地递过妇女的可乐和吸管。阿维不客气地接过，插入吸管，吸了起来。
“都当爸爸的人了…”林子黑平淡的语气，看着儿童玩耍区，用的是阿维能听见的声音。
一口可乐没咽下去，阿维猛低下头，半喷半吐地洒到地上。
林子黑没理会，取了根薯条，冲着从滑梯上滑下来的男孩子说道：“来，吃根薯条。”阿维刚抬起头，惊讶地看向那个男孩子。
小孩有些怕生的样子，犹豫着走了过来，拿过薯条。
“维维，来，叫声爸爸。”说着头朝阿维的方向瞥了一下示意。
（林子黑的视角，由黑灰色换上血红色的镜片。）
林子黑笑意的脸，完全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孩子。阿维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