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机械文明高度发达的世界,甚至已经诞生出了拥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人,这片空间在最初始是由他们掌控。
后来,神之意志不断将人类投放到这里,起先,在这些拥有强大力量的机器人面前人类完全处于劣势,甚至一度沦为这些机器生物的宠物。之后,人类依靠着自己的奋斗以及完成神之意志所带来的任务强化自身,终于慢慢的在这个世界占据了优势,通过百年战争,人类终于在这个空间中占据了优势,建立了一座叫“自由”的大都市,同时这个都市也是这片空间内的人类聚集点。
这个空间内的人类则是走上了一条自我进行机械改造的强化之路,他们将自己改造成成人造人,从而获得强大的力量。
“自由”都市有七座高耸入云的大厦,象征着七名皇级的机械强者,在这一刻,六座大厦都开始闪现出耀眼的蓝光,并且在最顶端,六束蓝光开始向第七座大厦上空汇聚。
当能量聚集到一定层次后,它就会超过这个空间所能容纳的能量最高密度,也就会引起空间的扭曲,乃至崩碎!
第七座大厦顶层慢慢被打开,一名和普通人无异的中年男子慢慢升腾起来,飞到了那处已经破损的空间裂缝旁边。
“高达,你的身体强度太高了,我们撕开的空间裂缝太过脆弱,无法支持你的本体穿越过去。”一座大厦里面传出了这道神念。
高达伸出了右手,一团紫光在他手中闪烁,接着在“自由”都市的地面上,一个餐厅服务机器人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给抓起,径直飞到了高达身边。
紫光瞬间穿透了这个餐厅服务机器人,餐厅服务机器人的自主意识就这样被抹去,变成了冰冷的无意识的纯机械。高达张开了嘴,一丝如同萤火虫般大小的紫色亮光飞出,钻入了餐厅机械人体内,而后餐厅机械人像是重新恢复了意识,慢慢挣脱了紫光的束缚,开始飘行在空中,即使这只是一具餐厅机器人的机械身体,但是里面有着高达的一丝本源,就已经有了俯视众生的资格。
餐厅服务机器人冲进了空间裂缝之中,随后空间裂缝也随之复合。
“高达,等你的那一丝本源发出回归信号后我们再一起撕开空间接应它回来。”
小镇中,原本正在自己小店里一边哼着歌,一边欣赏着岛国爱情动作片的董哥忽然立起了身子,同时他脸上也罕见地出现了浓重的神色。
在铁匠铺中静坐的络腮胡子也走出了铺子,在他的手掌上一团蓝色的寒冰焰正在燃烧着,不断发出慑人的蓝色光芒,脸上隐隐间表露出些许沉重之情。
正在静息打坐以此来巩固破界者境界的狂魔,也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在他的身前,一柄血斧忽然出现,一手握住斧柄,狂魔身上的战意迸发而出。
一座冰山之下,一条体形巨大的白蛇抬起了头,蛇目中闪烁出思索的情绪。
这片空间的苍穹被同时撕开了三道裂缝,三道恐怖的气息很是突兀地出现,属于皇级强者的威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徐帆只感觉自己不断下沉,不断下沉,周围都是蓝色的海洋,其实这也是他的意识不断进入沉睡的表现,下沉得越久,也就意味着其意识沉睡得越深。
渐渐的,徐帆对周围蓝色都麻木了,自己似乎都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甚至,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叫“徐帆”。
不知过了多久,天,似乎一下子亮了,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
徐帆眼皮微微颤抖,随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家医院门口,周围是穿梭不止的人流,但是自己好像是和他们隔绝了,因为自己只能看得见,却无法听得到一丝声音。
下意识地迈出了一步,徐帆周围的空间似乎跌荡起一层水纹,如同一个大气泡给戳破了似的。而徐帆也像是正式走入了这个世界,周围的喧嚣声一时塞满了徐帆的耳朵。
缓缓低头,徐帆看见自己穿着一条破旧的尼龙裤一双沾染了不少尘土的布鞋以及破了好几个洞的短袖,和一个十岁孩童身体的自己。
自己这时候,才十岁啊,自己这时候,还是一个小孩子啊。
徐帆喃喃自语,似乎正在接受着自己的身份,就像是刚刚做了一个梦的孩子突然醒来,精神有一些恍惚,意识也有一些朦胧。
这里是医院门口?我怎么来到这里了?
哦,对了,我爹生病了,在住院呢。
我爹在住院楼第二层,203室,靠门的一张病床,嗯的,我现在得去看我爹。
这些讯息就这般出现在了徐帆的脑海中,徐帆情不自禁地向着住院楼走去,接着越走越快,近乎变成了奔跑,奔跑之中还带着一些焦急。
徐帆就这样跑进了住院搂,跑上了二楼,跑到了203病房门前,打开了门,看见的原本属于自己父亲的病床眼下居然是空着的。
“我爹呢,我爹呢!”徐帆哭喊了起来。
“你爹停药了,刚刚搬出去。”临床的一个阿姨向徐帆说道。
停药了?为什么给我爹停药?我们又不是凑不齐医疗费!
徐帆眼泪流了下来,十岁的他哭得很是伤心,接着场景变换。
周围不再是医院的住院楼病房,而是自己父亲的灵堂,正对徐帆的,是父亲的遗像,遗像内的父亲,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慈祥。
周围是亲戚们的哭泣声,这些平日里根本就不愿意搭理自家的亲戚们这时哭得震天响,尤其是三婶儿,当初三叔明明都把借给自家的药费给了母亲了,但是三婶儿知道了,硬是闯进了自家门把钱又抢了回去。最后更是留下一句话:
“这些钱拿丢到水里还能漂一会儿呢,干嘛丢给你家这个无底洞。”
但这时三婶儿反而哭得最厉害,像是在唱大戏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
“我的兄弟唉,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哎,你怎么就忍心这么走了唉!”
徐帆就这么裹着白布,跪在草垫子上,神情木讷地盯着父亲的遗像。
场景再度转换,这一次是在自己家中,一贫如洗的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母亲收拾了最后的一些东西,背着包袱走出了衰败的家门,向着村口走去。
母亲这是要去改嫁了,而自己,如今才十一岁的徐帆,并没能跟着母亲一起去新家,而是被留了下来。
徐帆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傻傻地凝望着母亲的背影。
母亲走得很坚决,她即使知道自己的儿子正在后面看着她,却依旧连一次头也没有转过,如果带上一个拖油瓶一般的孩子,怕是母亲也不能找到一个好的人家吧。
一些沙尘吹进了徐帆的眼中,徐帆的眼眶湿了,情不自禁地揉了起来,随后徐帆吸了吸鼻涕,自言自语道:
“这就是我心底深处的记忆么?这就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么?呵呵,谢谢你让我重新身临其境般地看了一遍,不过,既然是记忆的画面,我也该醒来了。”
老槐树开始枯萎,身后的村落开始变得迷糊,脚下的大地开始震动,蔚蓝的天空也像被泼墨了一般瞬间变得漆黑,这个由徐帆记忆构成的世界,随着徐帆意识地醒来,崩溃!
徐帆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如同剥离破碎般剥落,随后,自己立身于一个散发着白芒的地方,而在不远处,有一个祭台,有一个女子站在那里,这人徐帆见过,因为她是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