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全身心地感受周围的一切时,她感受到了冰冷地气息,那是她所熟悉的金属的味道,与此同时她也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气,“终于要出现了吗?还是说要杀人灭口?”
火莹在这样紧迫的时刻语气还是淡淡的,让人听不到她的喜怒哀乐,好像现在处于危险当中的不是她一般,而她只是个旁观者,看着别人的生死或者是个局中人掌握着别人的生死。
在暗处袭来的剑将要刺向火莹的那刻,艳阳剑不得不承担保护主人的重任了,艳阳剑出鞘,在幽幽的月光之下泛着红光,相对于袭击者的来势汹汹,火莹倒是不急着给人致命一击,待看清来人时有些不可思议了,拿剑刺她的竟是个差不多有六十多岁的老奶奶,这可让火莹犯糊了,她一直秉承着尊老的原则,何时何地都没有改变过,今日这个老人怎么见我就杀。
火莹跳开来,不料老人步步紧逼,“前辈,不知晚辈何处得罪了你,要你欲杀之而后快。”
老人的眼中出现了杀机,“风吟堂禁地,擅闯者死。”她说得不留余地,好像今日火莹非死不可似地。
“前辈,得罪了。”火莹清楚地知道今日一战必不可少,如果……还是要杀人的话……她依然如初,不会手软,艳阳剑一直阻挡着老人的攻势,本来老人是处于优势的,只因从一开始火莹就没打算要伤害她,更何况1是她先偷袭的,应对这一切火莹都需要一个缓解的过程,奈何老人体力不支,火莹也发觉有人正往这赶来,那么……不客气了,艳阳剑还是对准了老人的颈脖,“前辈,还要继续吗?今日晚辈前来并无恶意,纯属好奇,望前辈体谅。”
老人笑了,笑的发狂,她怒视着火莹,“哼,要杀便杀,休得多言;三十年前,你一定不会是我的对手的。”
“那又如何?现如今只是三十年后。”她轻言,不过有了些许感叹的味道,被拿剑驾着的老人竟破天荒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他来了,你还是走不掉了。”
火莹不知道那个“他”到底是谁,不过却好像知道他是谁,她想弄清楚那个“他”是不是传说中的舒孤忆,所以她本来要收回剑的手依然紧紧的握着,等待那个人。
“你终于来了。”说这话的是那个沦为鱼肉的老人,“来的真是时候。”
火莹侧脸望过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轻笑,“真没想到会是你,原来你从来不曾信过我,跟踪吗?”
那一袭黑衣不发一言,一成不变的脸上神情如初。
火莹很是泄气,毕竟出现的不是她一直想找的舒孤忆,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他的儿子……舒清扬,看样子真的是老天要我在他的身上讨个公道了。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舒清扬像是做了很大挣扎般才问出这句话,我很想信你,不过那封信还有你的举动让我不得不怀疑。
火莹将艳阳剑从老人身上拿开,定定的看着舒清扬,“我会离开。”这句话穿过了几个光年到达清扬的耳朵里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她默认了,默认要对风吟堂不利。
舒清扬自此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可是老人却趁着这个机会以剑划向了火莹,清扬的“危险”二字还是非常及时的出来了,火莹身形一闪还是被剑刺伤了肩部,红衣裂出了口子,皮肤只稍微擦伤了点,可是火莹的反应迟钝了,她一直在想舒清扬在最后时刻对她的关心,老人才不会给火莹一丝一毫的机会呢,她还是继续使出剑法,清扬眉头微微皱了下,如疾风般出现在老人的剑下,在剑收不回的时候,老人和火莹都异常担忧,唯有他以手抑剑,“姨娘,算了。”他很是平淡,不像哀求到像是命令。
老人看着渐渐远去的红色身影,“她……倾国倾城吗?”
清扬没有说话,老人自言自语,“应该是倾国倾城吧,当初你爹就是因为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才不要我的,呵,如今你你要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不要我的女儿了吗?”她的言语悲戚,好像她是世界上最苦的女人,也是世上最无奈的被抛弃的人。
舒清扬以内力摧毁了老人的剑,剑尖化成了白沫,占着清扬的血缓缓落地,“不用演戏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勾当;姨娘,管好你的儿子,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他。”
话一说完,他就转瞬消失了,老人的眼里满是怨恨,仔细看时就可以发现那张已经发皱的脸,她蹲坐在地上,摸着散落了的白沫,那种动作既生疏又熟练,眼神空洞,而火莹并未发现她只是个双目失明的老人,“忆,你又一次的背弃了我;清儿喜欢上了别人,我的女儿怎么办啊?飞鸢,飞鸢,我的女儿呀,娘对不起你。”她哭了,哭出怨哭出苦,哭出多年来的恩怨。
舒清扬追着火莹到了禁区的路口,他问道,“在等我吗?”
火莹不答反问,“思梦园,思梦苑,思梦居是舒孤忆取的吗?是为了纪念……蝶思梦吗”
“你知道的太多。”许久许久,舒清扬只说了一句话,孤鸿剑就已经腾空而起,清扬一个翻越接住孤鸿剑,在寂寥的月色下显得单调而孤独。
“想杀我了,那么就来吧。”火莹的艳阳剑也做好了准备,“既然那么想我死的话。”火莹先出招了,剑气震落了许许多多的树叶,能够给月下含情脉脉的情侣创造多么浪漫的夜晚啊,不过,两个现实倔强不服输的两个人走在一起,注定要分出胜负。
几几个回合后,火莹竟有一丝错觉,总觉得他在让着自己,对这件事火莹是非常恼火的,“舒清扬,不要以为自己有多高尚,接招。”
清扬不解地看着火莹,尽力压制住那股力量……邪恶的力量,“我从不认为自己高尚。”
“那么就拿出你的真本事吧。”火莹要的就是真正的决斗,想要的就是让他输。
“啊……”战斗在一声惨叫中停止,清扬的孤鸿剑指着火莹的脖子,在离那还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不想杀我了。”我从不畏惧死亡,你杀我也好,放我也罢,都不能影响我分毫。
清扬沉默不语,身体僵在那一动不动,火莹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游动的黑线,那像是侵入了人的皮肤中,象蚂蝗一样令人作呕,“你脸上是什么东西?”
“我现在不能杀你了,你可以走了。”他并没有解释也不想解释自己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情,一个连他自己都不在意的事有必要告诉其他人吗?
火莹收起艳阳剑,转身离去,不知道为什么,在转身的刹那好像看到了他的笑容。
“终于走了。”舒清扬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持他了,最后只能颓废的倒在地上,费劲地拿出自己的玉箫,已经没有力气吹它了,“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是真的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