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邺北自嘲地冷笑了声,目光充满了凄悲荒凉,“你想杀了我吗?”说话间,又上前一步,那把剑已抵在了他胸口,再稍稍往前,便会没入他的心脏。
“别过来!”
持剑的手有些抖。
凤邺北依然不要命地上前,上官蕙瞳孔微缩,眼看着剑尖一点点没入他胸膛,她下意识想要后退。然而疯狂的男人却用手攥住了剑,锋利的刀刃瞬间将他的手割宛得鲜血淋漓。
鲜血顺着他的手一滴一滴淌下,他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乌黑深幽的双眸只眨也不眨地凝望着她,那么专注,那么深情。
“凤邺北,你疯了?”
上官蕙惊声尖叫,猛地将剑拔出,扔在地上。有些惊慌失措地上前,用手捂住了他胸口涓涓流血的伤口,心痛得无以复加。
“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尽管男人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但他的俊庞却挂着无比满足的笑意。
上官蕙凝眸望向他,脸上的表情苦涩难以言说。事已至此,关心与否还有什么重要?过了今天,他们终将会‘桥归桥路归路’,再不复相见。
一想到这或许正是两人的‘诀别’,她只觉胸口一阵阵的钝痛。呵,原来所谓的‘放下’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的想法。爱之深情之切,又岂是说放就能放得下的?
夜天泽抱着双臂站在上官蕙身后约五六米处,看着那对男女‘旁若无人’的亲昵交谈,他眸色忽明忽暗,隐晦中噙着黯沉,说不出的瘆人。
他不是不清楚上官蕙与凤邺北那点事,当初在派人调查她的时候,与她相关的一切信息他都已了然在握。只是他们过去怎么样他未来得及参与,所以自然是无权过问。可是现在就不同了。在他这么多手下的面前,他们就这么公然表现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那他皇子的威严何在?
“爱妃,时候不早,我们该继续赶路了。”
这声‘爱妃’,他自然是故意叫给上官蕙听的。用意是提醒她如今的身份,已经是他夜天泽的准皇子妃。
果然,一听见‘爱妃’两字,上官蕙如在梦中恍然惊醒,立刻向后退出几步,拉远了与凤邺北之间的距离。
“蕙——”
“你走吧!”上官蕙垂眉敛目,淡声道。
“我是会走,不过要你随我一同回去。”凤邺北眸光中闪着坚毅,薄唇微抿,表情十分霸狂。
“你忘了,是皇上颁下的圣旨。和亲一事,已然势在必行。”上官蕙的眼神里透出一丝苍凉,唇角牵出的笑意苦涩无比。
“那又如何?只要我不同意,这门亲事就做不得数!”
凤邺北上前一步,双手忽然紧紧抓握住她的削肩,沉然道,“蕙儿,随我回去,皇帝那里我来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你又有什么办法可想?”
上官蕙拔高了声量,大力挣脱开他的双手,望着他,满目凄凉,“圣旨已下。你还不明白吗?这已经不仅仅是你与我之间的纠葛,还包含着无数人的利益。一旦和亲不成,你想过吗?万一北国怒而发兵怎么办?一旦抗旨不尊,你想过吗?万一皇上一怒之下将我上官满门斩杀流放,又该怎么办?凤邺北,我不能这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