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泽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试图从她脸上窥出一丝说谎话的心虚。可是令他失望得很,她面容淡如止水、神色从容安逸,就连眼神都不见有丝毫的闪烁。若非她极擅长伪装,便是她所言确实非虚。
难道说她真是被普通劫匪所捉,他从一开始就怀疑错了?可是风轻回禀时明明提到那群戴着鬼面面具之人个个武功高强,若只是普通劫匪,又怎么可能有那么高超的武功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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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蕙离开后,凤赭凉重又戴上了面具,一面吩咐鬼魂速去找个更为隐秘的地方方便他们隐住踪迹,另一方面,则是把先前胆敢欺上瞒下擅自来到北国意图伤害蕙儿的八名鬼面手下全部招至近前。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凤赭凉此声一出,八个鬼面人面面相觑,此时已全部摘去了鬼面面具的他们纷纷露出了本来面目,从而让坐在上位的男人清楚看见了他们脸上的困惑与惶恐。
“是、是主上您命令我们来的,您忘了?”
一个胆子稍大的年轻男子出声恭谨地回应道。相比其他几个人,他倒显得坦然。他是按吩咐办事,又没犯错,何必要躲躲闪闪?
“我何时给过你们这样的命令,简直一派胡言!”
“是鬼魑特使对我们行驶的密令,他还说是主上您的吩咐,叫我们速到北国,暗中了结了上官蕙……”越说到后面,男子的声音越小,因为他不经意的一次抬首,恰好看到了主上唯一露出的双眼那毫不遮掩的肃杀之气。原本的坦然也好似顷刻间烟消雾散,他急忙垂首,做出谦卑状,脑子则在飞快转动着:莫非…是鬼魑骗了他们?来暗杀上官蕙的命令根本不是出自主上?若真是这样,那他们可就惨了。单单一个‘欺上瞒下、擅自行事’就会让他们受尽幽冥宫刑堂的各种酷刑,何况他们要杀的还是上官蕙,那个与主上有着‘千丝万缕’连系的女子……
男子的坦言,让垂首站在凤赭凉下首一侧的鬼刹重重一震。是鬼魑?可是为什么?他与上官蕙无怨无仇,为何会瞒着主子下达这样的命令?这说不过去啊。
“鬼刹,飞鹰传信,让鬼魑速来这里见我。”
鬼刹听了,眼底闪过一丝忧忡,试着想要替鬼魑求情,“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鬼魑他……”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凤赭凉寒声将他未完的话打断,从鬼刹面上扫过的眼神充斥着寒慑逼人的道道锋刃。
“是,属下这就去办!”鬼刹再不敢多言,疾步朝外走去。主上之命难违,可兄弟情义也不能不顾。他还是得把这边的情况对鬼魑简单地说一下,也好让他有些心理准备,想一想如何应对主子的怒火。
不过,鬼魑这次的祸真是闯大了!他是问天借了胆子不成,竟敢派人来暗杀上官姑娘。幸好主子及时赶到,上官姑娘只是受了点轻伤。倘若她真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他甚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