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蕙懒懒地瞥了她一眼,“难道你就从未想过,为何那个人会让你杀了我,而不是亲自动手。以他的权势,要想杀我一个,还不是轻轻松松、手到擒来的事。何以他会如此周折,甚至不惜拿小皇子来威胁你?”
上官瑶闻言,恍然顿悟。对啊,皇上想除掉上官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为何他自己不动手,而是要她来做?
“还不明白吗?因为他需要一个能替他背黑锅的人。”
“背黑锅?”上官瑶不解地挑眉。
“一旦我今日真的死在你宫中,你想,父亲他会不会追究呢?如果单单只是父亲,那还好说。问题是,我如今还有另一层身份——北国皇帝的义女。我死得不明不白,北国皇室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还有凤邺北,他对我用情至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得不明不白而叫‘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上官蕙一连举了几个例子,见上官瑶总算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她懒懒一笑。总算她还不算太笨!
“你的意思是,一旦这些人来向皇上要杀害你的‘凶手’,皇上他就会……就会……”上官瑶面容惨白。有些话,想明白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就会把你推出去作为这件事情的终结者。而一个杀人凶手,又是不顾手足亲情毒如蛇蝎的女子,我想她的下场应该好不到哪儿去吧?”上官蕙代替她把话说完。这个时候,让她认清那个人的真面目或许有些残忍,毕竟对于她而言,那个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是她的天,她的全部。可若不说个明白,只怕她还傻傻期许着那份‘虚幻’的疼爱,却被那个人当成傀儡一般在利用而毫不自知。
“他……他怎能如此待我?我是他的妃子啊!”
“他的妃子有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可是我……我还给他生了个儿子,那可是他的皇长子啊。”上官瑶犹不甘心地举列着自己对于那个人的特别之处。
上官蕙听后,却是凉凉地吐出一句,“容我提醒你一句,如今皇后肖氏已经怀孕了,一旦她也幸运地诞下一位皇子,你觉得这宫中还会有你们母子的容身之地吗?”
她这轻描淡写的一语,恰恰戳中了上官瑶心里的最痛之处。她如何不知,一旦皇后也诞下了皇子,就会视她的孩子为眼中钉肉中刺,急欲除之而后快。到那时,她们母子可真就是腹背受敌,难有安宁之日了。
“我、我不想死,二姐姐,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和皇儿对不对?”
这时候,上官瑶早已是六神无主,只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加注在上官蕙身上。她知道,上官蕙足智多谋,定然能想得出办法令她全身而退。
一切确如上官瑶所料,上官蕙有办法能够救出她与小皇子于目前的困境。不过这么做,需得上官瑶付出一定的代价,端看她肯不肯、舍不舍得了?
“上官瑶,我问你,要你舍弃如今的地位尊荣,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