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三日已经过去,如清的身体似乎已经无大碍,蹦蹦跳跳的;白晟风的伤势外人已经看不出什么了,只是伤口好的不会那么快,新肉仍然拱着旧肉在生长。
如清走出济鲁武馆的大门,便看见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听在门口。如清睁大眼睛看着这两富丽堂皇的车,说道:“师父,这才是陈平王府真正的实力吧?”
白晟风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上次委屈你了,这次补回来。快上车吧。”
于是两人便一起上了车,不多时便到了红漆大门的陈平王府。
如清下了马车,抬头看着这王府的大门,单从大门上看,就比那裴府不知道气派多少倍,门也高,也宽,门口的石狮子也比裴府的大两号。
最关键的是,那门上方的牌匾,不仅大而且像是镶了金丝一般,在太阳的映射下,闪闪发光,牌匾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陈平王府”。
如清没见过这么大的大门,想着明镜庵里的大殿也不过如此吧。如清看得有些发愣,被白晟风一拉,便拉进了王府内。
如清被白晟风拽着,七拐八拐的便来到了一处花厅。
王府的构造与裴府截然不同,如清在裴府里尚能分清哪是前院,哪是后院,但是到了这王府,真是有点转迷糊了。
如清瞪着两只大眼睛,上下左右的看着,用心的记着,生怕自己哪儿出了差错,给白晟风丢人。
白晟风拉着如清进到花厅里,只见正坐上坐着一位五旬老者和一位高贵夫人。
如清猜想这应该就是陈平王爷与陈平王妃娘娘了。
果然,白晟风给两人行了礼,说道:“儿晟风见过爹、娘。”
只见那陈平王爷哼了一声,没搭理白晟风。那王妃娘娘看了那王爷一眼后,便满脸堆笑的说道:“风儿,你可回来了,想死为娘了。”
说着又看了看白晟风身边的如清,又是笑了一下,说道:“这就是那个丫头?挺俊的!”
如清一看说到自己了,于是便跪了下来,朝着二人叩了个头,说道:“如清见过师公师婆!”
那陈平王爷还是没言语。
那王妃娘娘倒是很平易近人,笑着说道:“丫头快起来吧,真是个小甜嘴,过来叫师婆瞧瞧!”说着朝如清招招手。
如清站起来,看了看白晟风。白晟风点点头,于是如清便走到那王妃娘娘的身旁。
那王妃娘娘拉起如清的手,一边笑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如清,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叫如清?”
如清点点头,说道:“是!”
“真是人如其名!穆如清风,和美如清风化雨,滋养万物。好名字!”那王妃娘娘欣赏的看着如清。
如清被夸奖了,有些羞涩,朝那王妃笑笑,说道:“如清谢谢师婆夸奖!”
如清偷眼打量着那位陈平王爷和这位陈平王妃,心想,这大门大户的都是这样的奇怪么?裴府里自己的爹爹平易近人,那大娘却是那般刁难自己;而这王府里面,师婆这般和善,而那师公倒是一脸怒相。
“嘉慧!”陈平王白佑骞喝道。
蓝嘉慧看了一眼白佑骞,然后对如清说道:“如清,你一路也累了。”然后对旁边的一个老嬷嬷说道:“带她下去歇着吧。”
那老妪应了一声,便过来要带如清走。
如清看了看白晟风,白晟风说道:“去吧,一会儿我去找你。”
如清点点头,便随着那老妪出了花厅。
出了花厅之后,那老妪吩咐了一个小丫头,领着如清走了。
蓝嘉慧见如清出去了,便对白晟风说道:“风儿,下月十六便是你父六十寿辰,届时你几位皇叔和朝中要员都会前来祝贺,你昭阳姑母一家也会来,你到时候与秋儿多亲近亲近。”
白晟风一听,就知道这才是叫自己回来的主要目的,于是回道:“母亲,那裴琰秋小我十多岁,这桩婚事并不合适。”
白佑骞一听,怒道:“怎么不合适,你母亲也小我十多岁,我们不是就很好!”
白晟风一听不言语了。
蓝嘉慧听得白佑骞的语气不好,于是便对白佑骞说道:“王爷,现在说孩子们的事情呢,你提我们做什么。”
然后又对白晟风说道:“风儿,差个十多岁不算多。那秋儿上次你是没见着,现在姑娘大了,出落得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又是你昭阳姑母的嫡女,跟咱们也算登对,这桩婚事,你父和为娘都是看好的。”
白晟风听了此话,若依着从前自己脾气,估计早就窜了,就像十多年前映雪那次,自己就是不顾父母甚至是皇上的阻拦而上了战场,一去就是十年。
可是今时今日,白晟风年纪也长了,也确实不想再忤逆父母了,于是叹了口气,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于是便说道:“好吧,娘,若是您与我爹都看好此婚事,那就依着您吧。”
蓝嘉慧一听刚要笑着夸白晟风懂事,就听白晟风又接着说道:“但是只能是侧室。”
蓝嘉慧刚要上扬的嘴角一下子就耷拉了下去,说道:“侧室?堂堂大祁昭阳郡主的嫡女,嫁到咱们家当侧室?”
在一旁一直没言语的白佑骞也手点着白晟风,怒道:“你这个逆子,浑说什么!”
“儿没浑说,若娶她可以,但只能是侧室!”白晟风毫不相让。
“风儿!”蓝嘉慧叫了一声,然后平息了一下惊讶与气愤,又说道:“若娶为侧室,不说你姑母那里说不过去,就是咱们这边也是不行的,咱们聘书都已经下了,聘得可是世子妃!”
“母亲,若是如此,那恕儿不孝,不能如您所愿了。”白晟风跪了下来,说道。
白佑骞上前一步说道:“逆子,你偏要立秋儿为侧室,是因为当年那个穆映雪,还是因为今日这个裴如清?”
白晟风和蓝嘉慧同时看向白佑骞,两人都没想到白佑骞此时的心思是如此的缜密。
白晟风看了看白佑骞,说道:“爹,此事与旁人无关,您不要冤枉他人。”
“你休要狡辩,为父虽老了,但是眼睛不瞎,看得明白。当初你为了那穆映雪,不惜忤逆为父,上战场十年不曾回府。今日,你为了那个裴如清,竟然与你师父大打出手,踢馆伤人。你......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逆子!”
白佑骞越说越生气,左右寻找着什么,然后冲着外面大喊:“把家法拿来,我今日非打死这个逆子!”
蓝嘉慧一听有点害怕,白佑骞虽然平日脾气是大了点,但是碍于王爷的身份,还是努力克制的。
可是上次白晟风没有去裴府参加裴琰秋的生辰,已经让白佑骞面子有点挂不住了。前几日又听说白晟风把济鲁武馆给踢了,还跟柏劭元与华苍穹动起手来,更是憋着一肚子的气。今日白晟风又丝毫不放软话,估计一下子就把白佑骞的火气给激发了出来。
白佑骞是武将出身,手上的力气自是不小。蓝嘉慧还清楚的记得上次因为穆映雪的事情,白晟风也是忤逆了白佑骞,白佑骞也是动了家法,愣是打的白晟风三天没下得了床。
想到此,蓝嘉慧赶忙上前拦住怒气冲天的白佑骞,劝慰道:“王爷,息怒,风儿他一时糊涂,其实并非此意!”
然后回头对白晟风说道:“风儿,你若喜欢那裴如清,等你与秋儿大婚之后,纳了她便是,她一个庶出女,能嫁到王府做世子侧妃,也算是个好归宿,快对你父说句软话。”
白晟风低头没言语。自己不想娶那裴琰秋,更不想让如清做世子侧妃。
“风儿,快说呀!”蓝嘉慧有点着急的催促着。
“爹,儿已经退了一步,答应娶裴琰秋为侧室。若您还是不应允,那儿也只有不孝了。”白晟风没有任何表情和没有任何语气的说道。
“你......你......你个逆子,本王今日非打死你不可!家法呢!家法!”白佑骞朝着门外大喊着。
蓝嘉慧一看快要受收不住场面了,也急的不知该怎么好,一个劲的劝白晟风:“风儿,你别气你爹了,快说你娶那裴琰秋!快说!”
“儿不能娶!”白晟风也宁上了。
“家法!家法拿来!”白佑骞吼道。
......
如清跟着这个小丫头一路向前走着,走了一会儿,如清便对那小丫头说:“姐姐,如清内急,可否麻烦姐姐指引一下恭房在何处?”
那小丫头停住了脚步说道:“清小姐,这附近的都是下人的恭房,您要不再忍忍?”
如清听了便说:“无妨,请姐姐带路。”
那小丫头点了点头 ,说道:“那就请清小姐随奴婢来吧。”说完便带如清来到了一排房子面前。
如清看着这下人的恭房都显得那么的气派,若不是内急的厉害,定是要好好欣赏一番。
如清蹲在这气派的恭房里,正在欣赏这里的富丽堂皇,就听外面有人说话。如清仔细一听,是刚才那个小丫头跟一个男子在说话。
那小丫头问道:“白禄,你这么着急干嘛去?”
那叫白禄的男丁回道:“王爷要动家法了,管家让我去取呢!”
那小丫头又问:“好端端的,动什么家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