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秋高气爽的夜晚,慕容恒逸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本来很好眠的,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很闷呢,总有一股闷气压抑在心中,好像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将会发生一般。难道跟明天之事有关?他丢下手中的书卷,在院子里喝起茶来。
忽听外面一声枯枝被踩断的声音,他警惕的竖起耳朵,当发现外面的人毫无杀气的时候,他低低一笑,全身心的靠在躺椅上休息。
只见一个身影忽然闪到身旁,然后阴阴一笑,最后扯断身边的一根草正要去挠他耳朵,他像是事先有预见一般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那伸来的魔爪。
“喂!你怎么突然醒来啦啊?”孙宇睿很惊讶,这人怎么警觉性这么高啊?
“我压根就没睡着,再说了,我早就听到你的脚步声了。”
“哼!”孙宇睿甩开他的手,心中不满道:“为何见了朕还不跪拜?”
“哦?原来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皇上啊?”他慢吞吞的站起来,拱手道:“请皇上恕罪,刚刚草民以为又是哪家的贼崽子来宰相府偷窃呢?”他揶揄道,把孙宇睿刚要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
“你家经常遭人偷窃吗?肯定是藏了什么宝藏吧,为何不献与皇上?”
“皇上,草民一家对皇上的衷心可谓天地可表!”
“哈哈哈……是吗?那明天的狩猎,你也可得衷心于朕才是哈!”
“那是,自然!”两人相视良久,然后异口同声的大笑起来。
狩猎场上,孙宇睿一身象征着皇室的金黄战袍,高马上,显得英姿飒爽,骑着高马守在他左侧的是一身褐色战袍的慕容恒逸,他夹紧马腹听着孙宇睿在前方发号施令,最后听见她的一声“出发”,就看见他侧过脸来朝着皇太妃的方向深深的望了一眼,他也将眼睛一瞥,却下意识的看见皇太后跟络亲王爷交换了一个诡异的眼神,皇太后一抹自信满满的笑意爬上眉梢,很快的消失。
慕容恒逸心中一紧,他又瞧了瞧澈亲王爷,只见他精神似乎不大好,莫不是络亲王爷要动手了不成,如果这样,他抬头看了看她,心中想着,他该袖手旁观呢,亦或是与她同一战线?
还没等他弄清楚心中所想,前面的英姿少年,像风一样早已远离自己的视线,他也一踢马腹,追随而去!
忽然见孙宇睿停下马步,伸手从身后的箭筒里掏出一支箭,从容的拉开弓,“嗖”的一声,离弦的箭奔向站在远处饮水的梅花鹿,只听见那梅花鹿一声惨叫,并没有倒下,孙宇睿策马追上去,原来只是射中了后腿,那梅花鹿撒开腿就横跨溪流,朝着对岸而去。
“追!”孙宇睿一声令下,众人便跟着追去。
梅花鹿越来越慢,孙宇睿越追越近,慕容恒逸觉得一抹诡异的气氛环绕四周,大呼一声:“皇上!”
孙宇睿勒马转头看着他,问道:“何事?”
慕容恒逸拉紧缰绳,严肃的道:“不可再追!”
孙宇睿望着他的眼神,下意识的望向四周,这时,几个蒙面黑衣大汉,立马从草丛中跳出来。
慕容恒逸眼神一紧,马上拔出随身佩剑,大吼道:“护驾!”
听到这声音,跟随而来的侍卫们忽然排开,将二人围在中间。那些黑衣蒙面之人早已拔剑相向,孙宇睿看着为保护她而倒地的侍卫,早已愤怒的加入到厮杀之中,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这么血腥的场面,为了自保,不得不手刃拿剑对着自己的敌人。
很快,就只见侍卫们全都倒地不起,孙宇睿看看慕容恒逸,慕容恒逸,骑在高马上,怒视着蒙面黑衣人,然后不可拒绝的对孙宇睿道:“你先走!”
“不!要走一起走!”孙宇睿的声音也不可拒绝!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
“哈哈,一个也不能放走!”一个黑衣人突然大笑道,接着便是一片厮杀。
眼看三个黑衣人围着孙宇睿对打,明显的她不是三人的对手,他趁着前面之人一个空隙,狠狠的出剑,将那人腹部击中,他一脚踢开他,然后飞快的跑到孙宇睿身边,将她身后那一剑挡了回去,“铛!”剑于剑相撞,擦出锐耳的声音。
孙宇睿却因右侧一把剑袭来,丢下缰绳,翻身下马,慕容恒逸一边厮打,一边护着她,忽然看见远处几个身影高高的举着手中的弓箭,正对着孙宇睿,他大呼一声:“皇上,小心!”
可是还是迟了,只见箭越来越近,“嗖”的一下,箭已没入孙宇睿的腹部!慕容恒逸心中一紧,驾马过去,到她身边道:“把手给我!”
孙宇睿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都被慕容恒逸提起来,放在身前,左边一个黑衣人眼见慕容恒逸腾不出精力,便从左边一剑而出,他下意识的左手一挡,手臂被划破一道,鲜血马上流出来,他眉头一皱,深知此刻不可再敌,然后大吼一声:“驾!”那马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出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马儿终于也累了,渐渐的停下了马步,慕容恒逸看着靠在自己怀中不省人事,腹部一片殷红的孙宇睿,他摇摇她道:“皇上,你一定要坚持住,前面有村庄,我们这就过去。”
他焦急的踢着马腹,马儿似乎真的累坏了,怎么也不肯再往前一步,他跳下马儿,伸手将孙宇睿抱住,然后朝着前面的村庄而去。
他手臂上的鲜血和她腹部的血融为一块,顺着他的脚步滴落在弯曲的小径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此时正望着前面一位十四,五岁的粉衣女子,正伫立在门前的台阶上,含笑望着他!
他使出最后之力对她说:“救她!”
粉衣女子淡淡一笑,接过他手中的孙宇睿,然后带着二人朝屋中而去!
二人将孙宇睿扶到西厢房的床榻上放好,慕容恒逸对粉衣女子道:“姑娘,烦劳你去请个大夫来。”慕容恒逸顾不得自己手中的伤,一边吩咐她一边伸手去解孙宇睿的衣服。
“你的伤不要紧吗?你还是先处理你的伤吧!”粉衣女子淡淡的道,那声音如清泉撞击玉石般悦耳!
慕容恒逸看看手臂上的伤,淡淡的道:“不碍事!请姑娘先去请大夫来,为这位公子医治!”
“我想你还是先让开吧!不然这位公子可会因失血过多而亡,到时候你的责任可不小啊。”她在一旁悠闲的开口。
慕容恒逸侧头疑惑的看着她。她笑一笑道,“因为我就是大夫啊!”慕容恒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这女子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子,会是一名大夫吗?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伸手解开孙宇睿身上的衣服,那粉衣女子见他这般坚持,便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