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常人的眼中,出家人的生活很清苦,但对于真正的出家人而言,他们并不会认为苦,而是把苦当成乐,并且从中获得真正的快乐。苦是人生最难逃避的课题,多苦少乐是人生的必然。因此,我们要学会享受苦中作乐的智者坦然,以及化苦为乐的佛家超然,只有这样,心中的净土才不会蒙尘,快乐才会不请自来。
化苦为乐自超然
有一群弟子要出去朝圣。师父拿出一个苦瓜,对弟子们说:“随身带着这个苦瓜,记得把它浸泡在每一条你们经过的圣河,并且把它带进你们所朝拜的圣殿,放在圣桌上供养,并朝拜它。”
弟子们朝圣走过许多圣河圣殿,并依照师父的教言去做。回来以后,他们把苦瓜交给师父,师父叫他们把苦瓜煮熟,当做晚餐。晚餐的时候,师父吃了一口,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奇怪呀!泡过这么多圣水,进过这么多圣殿,这苦瓜竟然没有变甜。”弟子听了,好几位立刻开悟了。
这真是一个动人的教化,苦瓜的本质是苦的,不会因圣水圣殿而改变;人生是苦的,修行是苦的,由情爱产生的生命本质也是苦的,这一点即使是圣人也不可能改变,何况是凡夫俗子!
也许在平常人的眼中,出家人的生活很清苦,但对于真正的出家人而言,他们并不会认为苦,而是把苦当成乐,并且从中获得真正的快乐。其实,获得快乐的真正的方法并不是去逃避痛苦,而是化苦为乐。
对于人生来说,悲苦从来都是无法逃避的。多苦少乐是人生的必然。因此,我们要懂得幽默的智慧,享受苦中作乐的那份智者坦然,以及化苦为乐的那份佛家的超然,只有这样,快乐才会不请自来。
沉浮动静皆人生
有位孤独者倚靠着一棵树晒太阳,他衣衫褴褛,神情委靡,不时有气无力地打着哈欠。
一位僧人由此经过,好奇地问道:“年轻人,如此好的阳光,如此难得的季节,你不去做你该做的事,懒懒散散地晒太阳,岂不辜负了大好时光?”
“唉!”孤独者叹了一口气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的躯壳外,我一无所有。我又何必去费心费力地做什么事呢?每天晒晒我的躯壳,就是我要做的所有的事了。”
“你没有家?”
“没有。与其承担家庭的负累,不如干脆没有。”孤独者说。
“你没有你的所爱?”
“没有,与其爱过之后便是恨,不如干脆不去爱。”
“你没有朋友?”
“没有。与其得到还会失去,不如干脆没有朋友。”
“你不想去赚钱?”
“不想。千金得来还复去,何必劳心费神动躯体?”
“噢。”僧人若有所思,“看来我得赶快帮你找根绳子。”
“找绳子干吗?”孤独者好奇地问。
“帮你自缢。”
“自缢?你叫我死?”孤独者惊诧道。
“对。人有生就有死,与其生了还会死去,不如干脆就不出生。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多余的,自缢而死,不是正合你的逻辑吗?”
孤独者无言以对。
“兰生幽谷,不为无人佩戴而不芬芳;月挂中天,不因暂满还缺而不自圆;桃李灼灼,不因秋节将至而不开花;江水奔腾,不以一去不返而拒东流。更何况是人呢?”僧人说完,拂袖而去。
人生是过程,这是一个最简单但又最不为人注意的错误。人生目标是我们永远的明天,我们的人生永远是今天,是此刻,是转瞬即逝的现在!
有目标的人是活得有意义的人,能看重人生本身这一过程并把握住过程的人是活得充实而真实的人。“没白活一辈子”,应该是目的和过程两方面都有质量。许多人活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没有得到人生过程的乐趣,没有享受人生,这是一种生命自觉与自省的缺乏。沉浮动静皆人生,体悟每种境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得失沉浮皆是人生所获的赐予。
沉浮动静皆人生。如果我们总用一种效益坐标来判别人生的状况,前进为正,后退为负;上升为优,下沉为劣,那么,我们就永远不能读懂人生。
何必蜷缩起身去爬行
过去无量劫的时候,释迦牟尼佛是一个很穷困的人。当时有佛出世,看到大家都先供养佛然后求法,自己却贫穷而无钱可供,于是,他心生一计,愿以身卖钱来供佛,就到大街上去卖自己的身体。当他在大街上喊卖身时,恰巧遇一病人,医生叫病人每日吃三两人肉,那病人看见有人卖身,十分欢喜,便向他说:“你每日给我三两人肉吃,我可以给你五枚金钱!”释迦牟尼听了这话,与那病人商洽说:“你先把五枚金钱拿来,我去买东西供养佛,求闻佛法,然后每日把我身上的肉割下给你吃。”病人应允,即先付金钱。释迦牟尼供佛闻法已毕,即天天以刀割身上的三两肉给病人吃,吃了一个月,病人才痊愈。释迦牟尼每天割肉的时候,他常常念佛所说的偈,精神完全贯注在佛法上,竟如没有痛苦,而且不久他的身体也就平复无恙了。
痛苦,是拥有其自身的价值的。当然,人活着并不是为了痛苦,但要活着却不能不承受痛苦。然而,要想使自己超脱于痛苦之上,必须要学会在无情的现实面前保持冷静。要懂得人生就是爬大山的道理,要从潜意识里相信自己摆脱困境的能力,要在心理上强硬起来,一切向前看。因为有许多不幸的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即使因为自己的失误,撒下了悔恨,也不必无休无止地自责,使自己的灵魂永远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重要的是一切从头做起。因为“前面的开阔地总要走过去,没有绿茵遮阳已成为事实,要么跌入海底永伴沉船,要么耸起身躯化为山脉,唱着歌也好,流着泪也好,冲过去就是壮举,属于每个人的路就是这么长,何必蜷缩起身去爬行。”
“有”是苦,“空”是福
佛陀在灵山会上,出示手中的一颗随色摩尼珠,问四方天王:“你们说说看,这颗摩尼珠是什么颜色?”
四方天王看后,各说是青、黄、红、白等不同的色泽。
佛陀将摩尼珠收回,张开空空的手掌,又问:“那我现在手中的这颗摩尼珠又是什么颜色?”
四方天王异口同声说:“世尊,您现在手中一无所有,哪有什么摩尼珠呢?”
佛陀于是说:“我拿世俗的珠子给你们看,你们都会分别它的颜色,但真正的宝珠在你们面前,你们却视而不见,这是多么颠倒啊!”
佛陀的手中虽然空无一物,但就像苏轼的诗句所说:“无一物中无尽藏,有花有月有楼台。”正因为“空无”,所以具有“无限的可能性”。
佛陀感叹世人“颠倒”,因为世人只执著于“有”,而不知道“空”的无穷妙用;总是被外在的、有形的东西所迷惑,而看不见内在的、无形的本性和生活,其实那才是最宝贵的明珠。
人应当做自我的主人翁,恢复自我的本来面目,实现自我的真实价值。那么,人就必须破除欲望对自己身心的系缚,了悟自我的清净本性。钱财等一切物质的东西,对于人而言,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对于钱财的明智做法是,取之社会,亦当还之于社会。如果能有如此境界,人生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生前多做些益事
人们总是问佛陀:“佛死了到什么地方去呢?”
佛陀总是微笑着,保持沉默,什么话也不说。
但是这个问题一次又一次地被提出来,看来人们对这个问题还是比较关心的。为了满足人们的好奇心,佛陀对他的弟子说:“拿一支小蜡烛来,我会让你们知道佛死了到什么地方去。”
弟子急忙拿来了蜡烛,佛陀说:“把蜡烛点亮,然后拿过来靠近我,让我看看蜡烛的光。”
弟子把蜡烛拿到佛陀面前,用手遮掩着,生怕风把蜡烛吹灭了。
但是,佛陀却训斥他的弟子说:“为什么要遮掩呢?该灭的自然会灭,遮掩是没有用的。就像死,同样也是不可避免的。”
于是就吹灭了蜡烛,说:“有谁知道蜡烛的光到什么地方去了?它的火焰到什么地方去了?”弟子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说不上来。
佛陀接着说:“佛死就如蜡烛熄灭,蜡烛的光到什么地方去了,佛死了就到什么地方去了。和火焰熄灭是一样的道理,佛陀死了,他就消灭了。他是整体的一部分,他和整体共存亡。火焰是个性,个性存在于整体之中,火焰熄灭了,个性就消失了,但是整体依然存在。不要关心佛死后去了哪里了,他去了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成佛。等到你们顿悟的时候,你们就不会再问这样的问题了。”
不要过于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那只是在做无用功。死亡自然会来,死亡之后是什么不是我们的头脑能确知的。生生死死,由他去吧,因为人在生死之中,也只有顺应自然。
既然人生的意义在活着时彰显,那么安心地活在天地之间,等待死亡那一刻的升华吧。不要总执著于死后如何升天,往哪里去,那都是虚无缥缈、无踪可觅的乌有。最好趁生命还在之时,呼吸之间多为他人也多为自己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不必事事圆满,心中有圆满即可
印度有一个男人,他一辈子独身,因为他在寻找一个完美的女人。
七十岁的时候,他回到了家乡,遇到了一位居士。居士问他:“你一直在到处旅行,从喀布尔到加德满都,从加德满都到果阿,从果阿到普那,你始终在寻找,难道你没能找到一个完美的女人,甚至连一个也没找到?”
那老人变得非常悲伤,他说:“不,有一次我碰到了一个,有一次我碰到了一个完美的女人。”
居士说:“那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不结婚呢?”
他变得非常非常伤心,他说:“怎么办呢?她也在寻找一个完美的男人。”
人生只是短暂的几十年,在感情世界中,完美的真正意义在于不完美。
人生,永远都是有缺憾的。佛学里把这个世界叫做“婆娑世界”;翻译过来便是能容你许多缺陷的世界。本来这个世界就是有缺憾的,如果没有缺憾就不能称其为“人世间”。在这个有缺憾的世间,便有了缺憾的人生。因此苏轼词曰:“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何止人生?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完美的事物,完美的本身就意味着缺憾。其实,完美总包含某种不安,以及少许使我们振奋的缺憾。没有缺憾,生活就会变得单调乏味。
你要想完美,也只有向缺憾中去寻找,最辉煌的人生,也有阴影陪衬。为了看到人生微弱的灯火,我们必须走进最深的黑暗。我们的人生剧本不可能完美,但是可以完整。当你感觉到缺憾,你就体验到了人生五味,你便拥有了完整的人生——从缺憾中领略完美的人生。
正因为人的不圆满,才会促使人不断向上,渴望自身的圆满,不圆满,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一个人灵魂飞升的动力所在。因此,正视并珍惜你的不圆满,努力向上,才是真正健康的心态。
悦纳一切
释迦牟尼在灵山法会上正准备说法,这时大梵天王来到灵山,向释迦牟尼献上一朵金色波罗蜜花。然后坐在最后的座位上,聆听释迦牟尼说法。
释迦牟尼面对人间天上诸神一言不发,只是举起这朵金色波罗蜜花给大家看。大家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相传就在那拈花示众和微笑之间,已经把所有的佛法都道尽了,把生活的智慧和艺术说得淋漓尽致了。但是在法会上的大众,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佛陀说的是什么。
这时,座中有一位叫大迦叶的弟子,却对佛陀报以会心的微笑,就这样发生了禅宗的第一次传灯。他们师徒之间完全会心,心传密付了。
释迦牟尼便对大迦叶说:“我有正法深藏眼里,以心传心。你们应摆脱世俗认识的一切假象,显示诸法常驻不变的真相,通过修习佛法而获得成佛的途径,了悟本源自性是绝对的最高境界,不要拘泥于语言文字,可不在佛教之内,亦可超出佛教之外。我以此传授给摩诃迦叶。”这其中提示出这样一条禅教大法,那便是:“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这一拈一笑间便传递了一切,也包容了一切,它绽放着心灵的和谐、完美与圆融。它让我们发现生命意义的同时看到真正的自己。
佛法的目的在于求觉悟,而悟的主体则是自己的心,也就是生活中的自己;悟的结果便是从烦恼中解脱出来,看清生命的究竟,也看清真正的自己。
佛陀手中拈动的那朵花正象征着生命,生命正是那朵从未开到怒放,再到凋零的花。佛陀拈着花,告诉大众,生命的意义就在自己手中,是自己掌握着自己,并应对它报以欢喜的微笑。只有在对自己的生命报以微笑,对自己的生活报以赞赏的正确观念下,我们才能接纳自己,面对自己的环境和遭遇,实实在在地过现实的生活。
成不了佛,因为不承认自己是佛
有个人为南阳慧忠国师做了二十年侍者,慧忠国师看他一直任劳任怨,忠心耿耿,所以想要对他有所报答,帮助他早日开悟。
有一天,慧忠国师像往常一样喊道:“侍者!”
侍者听到国师叫他,以为慧忠国师有什么事要他帮忙,于是立刻回答道:“国师!要我做什么事吗?”
国师听到他这样的回答感到无可奈何,说道:“没什么要你做的!”
过了一会儿,国师又喊道:“侍者!”侍者又是和第一次一样的回答。
慧忠国师又回答他道:“没什么事要你做!”这样反复了几次以后,国师喊道:“佛祖!佛祖!”
侍者听到慧忠国师这样喊,感到非常不解,于是问道:“国师!您在叫谁呀?”
国师看他愚笨,万般无奈地启示他道:“我叫的就是你呀!”
侍者仍然不明白地说道:“国师,我不是佛祖,而是你的侍者呀!你糊涂了吗?”
慧忠国师看他如此不可教化,便说道:“不是我不想提拔你,实在你太辜负我了呀!”
侍者回答道:“国师!不管到什么时候,我永远都不会辜负你,我永远是你最忠实的侍者,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
慧忠的眼光暗了下去。有的人为什么只会应声、被动?进退都跟着别人走,不会想到自己的存在!难道他不能感觉自己的心魂,接触自己真正的生命吗?
慧忠国师道:“还说不辜负我,事实上你已经辜负我了,我的良苦用心你完全不明白。你只承认自己是侍者,而不承认自己是佛祖,佛祖与众生其实并没有区别。众生之所以为众生,就是因为众生不承认自己是佛祖。实在是太遗憾了!”
慧忠国师一片苦心,可惜他的侍者却不明白,真是可惜。每一个单独的生命是如此平凡,但如果你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你就成了大海,释迦牟尼佛就是这样的大海。
这就好比三兽渡河,足有深浅,但水无深浅;三鸟飞空,迹有远近,但空无远近。因此,任何人都不必妄自菲薄,以为自己太平凡、不值一提,也不要把神仙看得太虚幻高远。
人人都可以成仙、成佛、成鬼。人也是可以变化的,一切就看你自己的智慧了。如果你认定自己只是这样,也许你一辈子只是停留彷徨。因此,只要你个人是向上的,你就有可能提升自己的生命境界。
禅宗经典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