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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42:与其荒废,不如颓废

到处都是传奇,都是一篇篇值得挥洒笔墨书写的故事,日子浑浑噩噩的度过,车流吱吱哇哇的拥堵,匆促的擦肩而过中,不知道错过了多少倾城之恋的男女主角,这其中或是缠绵甜蜜的相守到老,亦或是遗恨惆怅的不告而别。只不过我们没有上帝的视角,无法广阔地知晓每一段故事,两个眼珠只能聚焦到一处,翻阅这一个似曾相识,就好像在自己身上或者身边人身上的恬淡剧情。

阿斯卡从饭馆走出去的时候,吴晗的身影早就看不到了,眼前只有突然萧索的街道和满地的垃圾碎屑,以及忙碌紧张的人们。在夜色和寒风笼罩之下,整个世界都仿佛是没有生机的僵尸世界,到处都是目光呆滞的仿佛没有目的地的“丧尸”,无由头的在街道上闪过身影。

这几天来,阿斯卡已经把原来的自己远远的甩在身后,因为他以为前方就有阳光一样,而原来那沾染了风尘的恶臭的自己就会像鬼魂一样被光芒撕扯成碎片。可是到了现在,刚在身后的又再次赶到自己身前。阿斯卡要再变成原来的模样!

堕落,颓唐,酒精,镭光。这些粗鄙的字眼,在阿斯卡看来,就像是久久没有吸食的瘾君子看到鲜艳绽放的罂粟花一样,一种感官上的刺激袭遍全身,阿斯卡情不自禁的哆嗦了起来。嘴上挂着已经生疏了的笑容,他已经变成了原来的那个阿斯卡!那个玩弄了吴晗,井千寻并且还要继续游戏人生的阿斯卡!

“与其荒废,不如颓废!”阿斯卡双手插进外套兜里,冷笑着踱步进入学校。

虽然已经快要上晚自习了,教室里甚至都有学霸早就开始伏在书桌上奋笔疾书了,但是门口的那几个人好像并不着急。

“同桌,今天作业多吗?”张迈看了看时间,皱着眉头问道,大概从这个秋天开始,作业就越来越多了起来,而自己就像是个双面胶一样,既要与孙雪每天聊天到深夜又要熬夜写作业,光是作业就已经让张迈难以承受,这还不包括之外的练习册,它们已经被张迈荒废好久了。

沈渊斜着仰着头整理着思绪,皱着眉说道:“多,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每一个老师都留那么多的作业。”

“哼!每一个老师都说腾出几个小时的时间专门做他们的作业就好了,但是一天就只有二十四个小时啊!”彭洪兮愤恨地说道,而章霖则在身边深有同感地附和着点头。

“对了张迈,你和孙雪怎么样啊?”沈渊哆嗦着转动窗户的把手,想必是被从狭缝里钻进来的风给冻得。

张迈神秘的笑道:“很好啊,没有什么事发生啊。”张迈注意到孙雪的班主任恰巧经过这里,他谨慎的回应道。目光一直盯着那个头发稀松的中年男子,幸好,他没有注意到张迈。

彭洪兮好像突然来了兴致,也神秘兮兮地凑过来:“真得连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张迈摇了摇头,说道:“我的事情已经没有那么好玩了,现在的新闻头条应该是沈渊了。”

“沈渊?”章霖疑惑地确定道,他有点不太相信一个留着平头的学霸会有追女生。

张迈狡黠地笑道:“是啊,同桌,给我们说说,你现在和那个女生发展到哪一步了?”

沈渊躲闪着想要躲进教室,不过被正在门口靠着的彭洪兮拦了下来:“喂喂喂,有点契约精神好不好啊!”

“我.”沈渊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什么我,我们都是一有情况就向组织汇报情况的,到你那里可不能坏了规矩啊!”章霖说道:“报告组织,我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

沈渊求援地把头转向张迈,张迈赶紧把视线投向别处故意不看他,看来同桌是帮不上忙了,他恶狠狠道:“张迈,你看我再借你作业抄的。”

“没事!”彭洪兮笑道:“我能帮你搞到作业,只要你点名,我肯定能把那个人作业搞来。”

张迈灿然一笑,对沈渊耸耸肩,像是在说:这回你没有办法了吧!说出来吧!

“我”沈渊环视了周遭的几个人,一咬牙拼了似的说道:“我把她约了出来。”

“啊?”张迈惊讶道:“才几天啊,你就能把她约出来?”张迈在说的时候,特意加重了“她”这个字。

沈渊肯定地点点头,看着周围几个人讶异的目光,搞不清楚他们的注意点在哪里,是把她“约”了出来还是把“她”约了出来。

其实他们惊讶地没有错,陆雲夕可是出了名的女神,从高一开始就有高三学长们对她穷追猛打,到了现在,明面上追她的人依然成为了一个群体,更不用提对她暗生情愫的男生们,更奇怪的是,已然到了现在,她仍旧没有男朋友,好像也不打算交往。张迈他们也多多少少有点喜欢她,如果不是自知实力太弱的话早就表白了。

他们都以为沈渊喜欢陆雲夕就像是他们欣赏她似的一阵冲动就过去了,陆雲夕是不会搭理一个留着平头,和女生说话结巴的男生的。没想到沈渊刚刚聊了几天,就把陆雲夕约了出来,在暗叹沈渊泡妞的潜力了得之余还在心里多多少少为自己没有勇气而遗憾。

“说什么呢,都快上晚自习了。”阿斯卡的嘴角仍旧挂着笑走向他们说道。

他的声音比沈渊的事都另人讶异,这么长时间,阿斯卡仿佛就从来没有对他们说过话一样,他们的视线都齐刷刷地投向阿斯卡。

阿斯卡被这么整齐的动作吓了一跳:“喂,干嘛啊?你们是在商量怎么做掉我呢吗?”

“啊喂,这位同志,请问你他妈是谁啊?”彭洪兮清了清嗓子端起架子严肃地说道。

阿斯卡被彭洪兮的这个反应逗乐了,一拳锤在他的胸口:“你在干嘛啊?”

章霖二话不说,飞快地抓住阿斯卡的手腕,紧紧握住,猛然向上发力,硬生生的把阿斯卡给制服了,他时而放松时而发力地折磨被扭着的手腕,威胁道:“问你呢,你谁!”

阿斯卡这时候就像个待宰的羔羊一样,闭着眼睛哀嚎着:“大哥,大哥,我是阿斯卡!”

“阿斯卡?”彭洪兮仍旧用那副腔调说道:“阿斯卡是谁?我应该认识吗?”

阿斯卡呲牙咧嘴地叫痛道,被章霖折磨得都出了汗:“我错了我错了,前一段时间都是我在装行了吧!”

章霖听到阿斯卡这么说,才放了他,满意道:“还行,思想觉悟还可以。”

“阿斯卡,你前一段时间怎么了?”张迈问道。

阿斯卡揉着几乎被章霖扭断的手腕,忍着疼痛解释道:“这不前一段时间试试学霸的感觉是什么嘛,结果累死了!”

“是啊,我看你整天都在写练习册。”沈渊点着头说道。

阿斯卡也点着头看沈渊说道:“真不知道像你这种学霸的每一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反正这么长时间我终于挺不住了。算了,以后还是像以前一样得了。”他当然没有说真实的原因,那个原因他只想腐烂在心里。说罢,他两手搭着章霖和彭洪兮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不在那几天组织上都发生什么大事啦!”

之后,又开始了没有头尾的闲聊,这几个人碰到一起总是会碰撞出各种火花,短短的时间里不知道编出了多少在以后流行起来的段子。因为学习之后只能越来越艰苦,所以这短短的休息时间他们看得弥足珍贵,他们旁若无人的大笑着。

张迈感觉到自己校服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想都不用像,肯定是孙雪发来的,他一边拿着其他人作掩护一边谨慎的掏出手机,是孙雪发来的一条短信:“你看看我的微博。”

微博?说道微博,张迈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顾及到它了,如果不是当初为了和孙雪拉近关系大概他一直都不会注册账号的吧!他趁着其他人还没有注意,回了座位,打开微博,他的微博关注地尽是些刚刚注册时推荐的那些认证账号,整天尽是发些不痛不痒的微博,不是星座运势就是心灵鸡汤。发现了有一个@自己的,点开之后那条通知,发现孙雪发了一个关于自己的微博。

@借刀杀人:“老婆大人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坐拥群书而不看,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你吗?~(≧▽≦)/~”微博下面的配图是自己今天上午“充公”的木糖醇瓶子,上面贴了一圈贴纸,贴纸上写着“老婆大人我错了!”由她的泰迪熊举着瓶子。大概孙雪费了不少精力才拍好的吧!

张迈笑了起来,在她的微博之后评论道:“老婆大人,如果你要不原谅我我就要变身成你的泰迪熊!”

“为什么?(⊙o⊙)?”简直就是秒回,孙雪可能刚才一直在教室里等着张迈的评论呢吧!

张迈嘴上不自觉地露出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抿着嘴唇打着字:“这样你天天晚上就会被你抱着睡觉了~”

“o(>﹏<)o不要啊,我妹妹也抱着他睡觉的!”张迈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到孙雪说她的泰迪熊的时候用了“他”,她肯定早就把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当做自己了。

张迈刷新一下页面,看到她微博下面的评论是她认识的人的,什么“不要恩爱啦!”之类的嫉妒的话,这让张迈的笑纹更加深了。

终于,最不愿意听见的上课铃响起,再悠扬的旋律,只要被当做上课铃,就能够毁了它。

晚自习结束后的半个小时,风凛冽,天都国度。

这个整个城市里最大最豪华的KTV里简直就像是个皇宫一样,大厅是模仿希特勒的总理府,那种宽敞带给的视觉冲击足以让每一个第一次进入这里的人折服。这里几乎是阿斯卡的第二个学校了,不知道他来过这里多少次了,但是每一次进入的时候总是在心里赞叹这里的堂皇。他乘坐电梯熟悉地找到顶楼唯一有声音的包房,这是专供像阿斯卡这样的人的包间。

推门进入,直扑阿斯卡迎面而来的是浓烈的洋酒味道和嘈杂的鼓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这里,突然接触真得让他有点吃不消。

一个二十三四模样的社会青年迎了过来,他就是刚才打电话时候叫的姬哥,全名也许说过,但是那都是喝多了之后说得,也记不住,他的头很简洁,有点类似是平头又像是飞机头。看起来很普通,但是不能以外表来衡量实力,他的实力在这个城市里不容小觑,要不然这些人也不会称之为“姬哥”。

包间里的灯光闪烁的阿斯卡有一阵像是失明了似的,靠在沙发上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他看到在这个包间里的男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女生嘛,即使以前见过也没有印象了。

“我凑,最近可有好一阵没有来了啊,干嘛去了?”姬哥给阿斯卡端过来一杯芝华士兑苏打和冰红茶的酒,自己也端着看不出什么颜色的酒说道。

阿斯卡双手接过酒杯,陪笑道:“我这不是想当个好学生嘛,结果太他妈累了,读书可真不适合我。”说着举起杯子,一手按住姬哥那这杯子的手腕,说道:“这几天怠慢姬哥了,我先自罚一口啊!”

说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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