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的,他记不大清了,秦夜感觉自己就像精神分裂的病人一样,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
记忆出现混乱,在一片雾的世界中,他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那是一个很苦,自农村长大的‘秦夜’。
‘他’自小很调皮,也很有本事,农村长大的‘他’体力非常棒,从小爬树,翻篱墙,下水捉鱼什么的都很厉害。尽管常常遭到了父母的打骂,可从来不改。
日子就在他无忧无虑中过去了。某天,他爬在树上,看着母亲背着个大框,喘着粗气砍柴,不知怎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就在那天,‘他’突然意识到,他不能再这样了。于是,突然长大般,懂事了,不在捣蛋,他开始凭借出色的体力帮助父母干活,养鸡。偶尔捉条鱼放到餐桌上打打牙祭,父母惊于他的改变,但也乐于如此。
日子本该如此过下去的,‘他’觉得他会这样长大,离开家去城市里找份工作,然后取个守本分的媳妇儿,努力工作,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就无悔了。
直到——一篇新闻,改变了这个世界。
世界.。。要毁灭了。
起初,没人人当真,因为那距离人类太遥远了,人们潜意识的否定了这条新闻的肯定性,甚至有人大声嘲笑得出这条消息的政府是不是吃错了药,居然能开得出这样的冷笑话。
政府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人们大吃一惊。他们派出大量军队驻守在城市外面,并且不准任何人进出。同时下令,凡是有骚乱者,可以当即枪决。
恐惧开始蔓延,混乱不可避免。‘他’的父母开始焦急不安,脾气也越来越暴躁,父母之间其乐融融的场景越来越少,口舌之争越来越多,尽管还没有动起手脚,可‘他’看得出,那不远了。
那是难得安宁的夜晚,父母在沉默中吃完了饭,母亲收拾好了碗具后待在家中看电视,父亲抽着烟外出散步。
他跑到了邻居家中,却发现以往亲和着脸的叔叔脸色异常的难看,正在独自喝着闷酒。不敢打搅下只好跑了回来,滚上床,打算让这天就这么过去。
事情发生在半夜中,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听到了楼下传来阵阵吵声,揉了揉迷糊的脸颊,他走到卫生间中洗了把脸,打算去楼下看看发生了什么。
来到走廊拐角处,吵闹声消失不见了。突如其来的肃静让他停下来脚步,贴在墙壁上,没打算下去,而是选择偷听吵闹的内容。
咽呜声从下传来,伴随利器捅入活物时的“噗嗤”声,心仿佛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悲伤的感觉出现在心头。
发生了什么?
疑问出现早脑海中,他忍不住探过脑袋,随后便瞪大了眼睛。
邻居家的张叔叔正捂着父亲的嘴,脸色有点慌张,锋利的水果刀牢牢的捅入腹中,嫣红的血液顺着刀口流到地上,父亲无力的挣扎两下,失去了气息。
他忍不住倒退了两步,“哒哒”声回荡在静寂的屋子中显得分外刺耳。
张叔叔勃然变色,脸上表情飘忽不定,最后露出个狰狞的表情,将刀拔出后,在父亲的衣服上擦了擦,往楼上走去。
‘他’向楼上跑去,来到了母亲的门前,转动了门把手进去后,扣了锁。
‘他’想大口喘着粗气来平复那狂跳不止的心脏,但巨大的恐惧无形的捏住了他的喉咙,使他喘不出气来。
他扫视了一眼母亲的房间,母亲并没有在,他想到了什么,可门外的脚步没有让他想下去。
脚步声在门前停下,庆幸的是,张叔叔打开的是对面的那道门。
没有多长的时间,他在于死神赛跑。他依稀记得母亲曾经拿出过的凤钗,那是祖上传下了的宝物,曾经的他偷拿过玩,结果被母亲训了一顿。
他屏住呼吸,眼睛眼睛习惯黑暗,视觉得以恢复,他摸到母亲放衣服的箱子旁边,粗暴的拉开了箱子,他知道,他已经没得选择。
刺耳的如同拿刀往玻璃划的声音在箱子拉开时发出,张叔叔一愣后,毫不犹豫的冲向紧闭的大门,冲撞着门口。
在啊!!在啊!!!一定要在啊啊啊啊!!!!
内心嘶吼着,他祈祷着,疯狂地在衣服底层摸索着。终于,尖锐的物体刺穿了他的指尖,他脸色一喜,急忙将东西拿出来,一支雕刻有凤凰欲飞的银钗出现在他眼前。
门摇摇欲晃,“吱呀吱呀”表示坚持不了多久,他死死地盯着门,咬着牙,在门口被撞开的那一刻,他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紧接着,他向他冲了过去。
“死啊啊啊啊啊!!!!”怒吼着,发泄心中的悲伤,他将张叔叔撞了个趔趄。同时,手中的银钗竭尽全力的向心脏刺了过去。
眼中有着不可置信,那人挥舞着的水果刀停留在半空中,却永远的无法落下。
眼神失去了光彩,身体软了下去,就如同‘他’的父亲般,软瘫在地上,不可能在站起来。
‘他’在原地有些哆嗦,腿也发软,过来两三分钟后,他强撑着走下了楼。
‘他’来到楼下,看着楼梯口死不瞑目的父亲,又在门口看到了母亲,他沉默了良久,眼眶有些发酸,终于,嚎啕大哭起来,鼻涕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就像小时候失去了重要的东西那样哭泣着,不同的是,没有人拿着甜品来安慰他,也没有人严厉而又慈祥的告诉他,不可以哭泣,也没有人细细擦干他的眼泪,连哄带骗,让他重新露出笑颜。
他哭了很久,久到泪水无法流出,眼皮发肿。
他拖着父母的尸体,来到了父母常工作的田野中,他连夜挖了两道坟,将父母葬了进去。
然后,回到了家中,收拾了能带走的一切物品,离开了家。
那年,他十五岁。
在流浪了两年时间里,人民大量的暴动起来,他们拿着不知何来的武器,开始杀烧抢掠。他注视这一切的发生,最终,加入了军队。
军队中,他凭借着出色的身手,任务的完成率,以及出色的伪装,很快升到中士的军衔。
过快的升级使他引来了很多关注,在最一次任务中,他受到了欺骗,任务发布人员告诉他,要他潜入一个小型恐怖组织救出被要挟的人质,其他人员会掩护他进入而吸引火力。
他深信不疑,因为在军队中他认为没人会在任务的事情上做手脚。
然而,他居然遇到了狙击手,凭借着出色的直觉他感到了不对劲,当他在楼道遇到了巡逻的岗哨时,他知道他受到了欺骗,因为小型恐怖组织根本不可能有巡逻兵,也没有狙击手这种兵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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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越来越浓,秦夜又看到了另外一种记忆,他看到了他熟悉的东西,动漫,电脑,和父亲争执的画面,他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头脑越来越清晰,他有点明悟,有点茫然,那么另外一股记忆是谁?
雾的世界开始破碎,没等他有所准备,在闭眼的刹那,感觉变了,硝烟的气味划过他的鼻头,秦夜感到一股熟悉感,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体,是那么的强壮,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着,耳边听着枪火咆哮,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却又那么的熟悉...。。
最后,他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