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224600000010

第10章 陪他一夜

秦惊羽诧异抬眼,却见萧焰带着一队黑衣侍卫疾步赶来。

那并不陌生的黑衣首领怒声喝道:“阿丹,叫你夜里不要乱跑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被人劫持,真是丢殿下的脸!”

阿丹?他可是在叫自己?怎么尽给她取些莫明其妙的怪名字。被人劫持……

秦惊羽不傻,立时明白这是在给自己解围。如他所说,银翼是歹徒,自己和那太医便都是人质。她脑子急急转动,飞速分析局势:落在兰萨手里,此人心狠手辣,结果糟糕透顶;落在萧焰手里,他与银翼是旧识,想来还有生机。

转眼工夫,她已想得利弊分明。将银翼的手搭在自己脉门上,秦惊羽扁扁嘴,哇一声哭了出来,“奴才错了,殿下快救我——”

“阿丹莫怕,他敢伤你一根汗毛,我就要他的命。”说话之人正是萧焰。

听他说得郑重其事,银翼冷哼一声,却被秦惊羽轻轻按住,低语:“我先跟他走,你完事后再来找我。”这只是权宜,她可不认为萧焰真会好心帮自己。

银翼轻嗯一声,带着她慢慢转身过去,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几分不舍。

兰萨一直盯着银翼,眼见他转身,额前碎发飘飞,突然叫出声,“是你!”

银翼知道他已认出自己,冷笑道:“是我又如何?”说话间忽然松开秦惊羽,带着那太医一跃而起,直飞上墙。

兰萨闪电般追上去,他身旁八名侍卫紧跟其后,忽见面前人影一晃,萧焰与其黑衣侍卫也同时行动,将被抛下的秦惊羽团团围住,“阿丹!”就这么有意无意,一挡一阻,银翼已带着太医蹿出老远,转眼消失在前方宫墙上。

“该死,又让他跑了!”兰萨憋了口怨气在心里,又找不到地方发泄,只得瞪了萧焰一眼,目光定在秦惊羽身上,“二殿下,这位是……”

萧焰不慌不忙地道:“这是我的随侍书童,之前跟我闹了别扭,不听话到处乱跑。”说着,板起脸朝秦惊羽道:“阿丹你说说,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惊羽低下头,带着哭声道:“我走来走去迷了路,刚在这里歇脚,就见这男子扛着个人过来,说什么缺个帮手,要掳我出宫……”秦惊羽心中大是庆幸,早前在树林时就已想到,特意换上普通服饰,生火时还用草灰抹了脸,说话也有意捏着嗓子,再加上这些日子一直辛苦奔波,身形瘦削了不少,当时在大夏皇宫仅是一面之缘,她敢肯定,兰萨绝对认不出自己来。

“随侍书童?”兰萨盯着她,皱眉开口,“二殿下的手下朕都见过,唯独这位看着眼生……”秦惊羽牢记言多必失的箴言,盯着鞋子不作声,毫不意外地听到萧焰低声解释:“阿丹一直待在我房中,平时不出门,是以陛下不曾碰见。”

“殿下房中?”兰萨会意,干笑两声,“原来如此。”他早闻南越二皇子与皇子妃关系不冷不热,原来娶妻只是掩人耳目,实则另有所好,再看那小书童,只见他身形纤细,面色微黑,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倒是惹人怜惜,不觉打消了疑惑,与萧焰寒暄两句,随即拂袖而去,召集飓风骑布置追捕计划。

秦惊羽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松了口气。银翼还算聪明,带着太医逃往宫外,将兰萨的注意力全部引了出去,打死也想不到他要抓的人就在眼皮底下。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跟本殿下走吧。”萧焰的声音清朗响起,比以往多了几分欣喜。秦惊羽回头,见他笑吟吟望着自己,那队黑衣侍卫却退至百步之外。

“多谢萧二殿下出手相助,我还有要事在身,人情欠下以后再还。”秦惊羽略一抱拳就打算开溜,话说得好听,心里却想这点小恩小惠,真不值一提。

她刚一抬步,衣袖就被拉住,就像做惯了,那手掌顺势一滑,与她五指扣紧,就听他轻忽笑道:“我可为你背上个断袖的声名,就这么走了,你良心何安?”

秦惊羽横他一眼,冷笑,“我要那么多良心做甚?”使劲甩手,却总甩不开他。

“别费劲了,我说过,要我再放开你,除非我死。”萧焰似是心情大好,也不理她的挣扎,牵起她就走,“既然还得回此处,何必出去,以逸待劳不更好?”

秦惊羽沉下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确定两人进宸宫时没被人察觉,萧焰绝不会知道那房间藏有伤者,是以并不担心。

萧焰笑了笑,“不说这个了,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瞧着秦惊羽不悦的神情,又道:“兰萨还没走远呢,你难道想唤他回来?”

一句话就将她噎死!秦惊羽只得忍气吞声跟着他走,路上就听他一个人细碎念叨,“听说兰萨回宫时遇到一老一少行刺,那少年想必是银翼,那老和尚却又是谁?”秦惊羽闭嘴不语,萧焰也不觉无趣,自顾自讲着,“银翼能带着那老和尚逃脱,运气实在不坏。不过当时兰萨尚未出手,否则以他的快刀,结果难料。”

“他的快刀真有那么厉害?” 秦惊羽忍不住问。萧焰点头,“世上鲜有敌手。”

秦惊羽撇了撇唇角,又自闭口。萧焰淡淡一笑,续道:“那老和尚中了一箭,性命垂危,所以你们才冒险来宫中寻医找药。让我猜猜,你们将那老和尚藏在哪里了,客店?城外?都不对,何必舍近求远,难道是皇……”“够了!”秦惊羽咬住嘴唇。这人简直就是个心理学高手,自己在他面前真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是,隔墙有耳……”萧焰微笑,压低声音道:“你知我知便是。”

秦惊羽没理他,默默前行,直到鼻端嗅得浓郁花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竟来到宸宫外的假山瀑布下。此处花树掩映,池水清清,侧旁正是风芷亭。

她环顾四周,隐见树后花间有人影闪烁;再一倾听,呼吸声细微起伏,显是萧焰的那些黑衣侍卫并未走远,隐在暗处,有他们这道防御,也不怕兰萨的人在旁偷窥。想着祁金关于元昭帝手谕的话,秦惊羽心头一动,朝亭子走去。

萧焰跟了上来,与她并肩而行,望向她的黑眸里满是关爱与宠溺,“兰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太莽撞了,银翼又对你唯命是从,还好我早有准备……”

轻责的语气,令秦惊羽听得蹙眉,“谁要你多管闲事?”

萧焰淡淡一笑,“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不是闲事。”

秦惊羽懒得听他说些莫明其妙的话,大步踏进亭中,借着宫灯,仔细搜索亭子上下左右,双手不时拂过亭柱栏杆,假意欣赏。

“你喜欢这亭子?”听得背后的柔声低问,秦惊羽点头,“看起来还不错。”

“这座风芷亭是元昭帝当年为乐皇后亲手设计的,并在两人名字中各取一字来命名,足显帝后情深,一时传为佳话。”见她听得出神,萧焰微笑道:“日后我们不建亭子,就修座楼,叫作燕羽楼,可好?”艳遇楼?真是恶心死人!秦惊羽忍住心底厌恶,在亭子里搜寻半晌也没见得有异,又径直出亭,朝长廊走去。

萧焰笑意更深,跟着她寸步不离。她行他也行,她停他也停,两人沿长廊漫步向前,直走到长廊深处。前方上有瀑布如练,下有水池幽深,已是路之尽头。

秦惊羽将那长廊也摸索个遍,眼见亭廊都已走完,却没半点线索。以她的超常五感都不能有所发现,旁人也绝不会有收获,想到这里,她心情好了些。

怪也只怪那元昭帝心机太深,藏东西藏得太好,遗言又留得过于简单,什么叫风芷亭附近,这“附近”二字,方圆十里都能够包含进去呢。

“看看,这里美吗?”萧焰问。

“美吧……”秦惊羽漫不经心地答着,心里却想:美你个头啊美。

见她不耐,萧焰笑笑,忽然揽住她的腰,“带你去个更美的地方……”

秦惊羽低呼一声,想到这是西烈皇宫,又赶紧掩口,这么一惊一恼间,但觉身子一轻,竟腾云驾雾般随他飞起,朝那白茫茫的瀑布直冲过去。

瀑布从高处落下,水的冲击力不可小觑,后方又是坚硬山石,两人这么直直撞过去,结果可想而知,秦惊羽不由猛一闭眼。

“到了,睁眼吧。”耳畔传来低笑,听起来爽朗愉悦至极。

怎么回事,身上只微有湿意,竟无半分痛楚?

秦惊羽疑惑睁眼,吃惊地看着周遭景致,发现竟身处一处干燥之地,四壁都是平整青石,顶上嵌着的夜明珠发着淡淡光芒,不远有石桌石凳,墙角处还有张宽大石榻,上面垫着张白虎皮,通体雪色,无一根杂毛,十分珍贵。再听身后哗啦水声,周身遍布凉意,立时明白:原来两人竟穿过水帘,进到假山内部。

她早觉那假山瀑布修得高耸巍峨,与周围秀丽的景致不符,原来里面竟别有洞天,不能不说元昭帝还真有两把刷子,这样的构思都能想出来。

可是,萧焰他怎么知道?被她眼波一扫,萧焰浅笑开口,“兰萨对这里颇为忌惮,平时都派侍卫把守,我好奇,夜里摸了进去,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秦惊羽想着上回在此碰到的持刀侍卫,今日不见,必是他提前做了手脚。

既来之,则寻之,她在石屋里巡视一圈,看屋内陈设简单,也不像能藏东西的样子,倒是石壁上还有些可能,但她总不至当着萧焰的面趴在壁上查探吧?

秦惊羽叹了口气,朝水帘处走,却被萧焰拦住,“你要去哪里?”

秦惊羽挑眉,冷淡地看他,“这里是格鲁,不是苍岐,我想我有人身自由。”若不是顾及银翼,她早在兰萨面前亮出身份,西烈与大夏关系虽不亲近,但料想兰萨还不敢对她为难。萧焰呆了下,收回手来,轻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惊羽脚步不停,往外走去,却听他在背后冷静陈述,“银翼背负那太医跳出宫墙,短时间内没法回返,你若贸然出去,他回来又去哪里找你?”

见她脚步微顿,萧焰眸光轻闪,又道:“你们本来已带人逃走,却又拼命回来,难道是……那老和尚伤势严重,命在旦夕?”

秦惊羽张了张嘴,这种被人看破心事的感觉十分不好,“你想做什么?”

萧焰哑然失笑,“别那么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想帮你。”

秦惊羽哼了一声,“心领。”刚要抬脚,又听他轻笑道:“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我手下有一名随侍大夫,医术还不错。如你愿意,可让他去给那老和尚治伤。当然,你若执意等银翼也可以,不过我只怕那老和尚伤情恶化,等不了那么久。”

秦惊羽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真想从那碍眼的笑里看出他所思所想。

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有一点他说得没错,如今已打草惊蛇,太医院四周想必已是重重把守,再弄个太医出来,真比登天还难。

“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不要……”萧焰看着她肃然戒备的面容,暗自好笑,临时改口,“我要你……陪我一夜。”秦惊羽闻言一怔,唇角抽搐,笑道:“二殿下真会开玩笑。”

萧焰笑容淡淡,“这不是玩笑,我是说真的。”他眼波流转,掠过四周景致,“如此良辰美景,你我莫要辜负才是。”秦惊羽瞪着他。这样无耻的话,亏他说得出,要不是琅琊被布带裹住掩饰原貌,她真想拔出来一剑刺过去!

默然在心里刺了他几十剑,秦惊羽才似笑非笑地道:“原来萧二殿下有这样的嗜好,只可惜那花容月貌的皇子妃,独守空闺,所遇非人……”

萧焰眼睛骤然一亮,“你记得她?”秦惊羽两手一摊,“听闻南越二皇子妃国色天香,温婉贤淑,与萧二殿下乃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她还在脑中搜刮着形容词,却被他清淡打断,“听说的事,往往作不得数。”

秦惊羽瞟他一眼,看这神情,好似与那皇子妃婚姻不睦。不过也是,既是个断袖,夫妻感情自然要打些折扣。“别乱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思,他勾唇一笑,“我是否断袖,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秦惊羽撇嘴哼道:“别那么自来熟,我高攀不起。”

“我们本来就熟……”萧焰不知想到什么,幽幽叹了口气,转了话题,“时间不早了,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黑漆漆的眼瞳望来,唇角上扬,笑得那么温润清淡,仿佛在讨论天气,而不是那个让她跳脚吐血的条件。秦惊羽环顾四周。水帘洞天,与外相隔,尤其那张铺着白虎皮的石榻,为这清冷的石屋平添几分暧昧,生生昭示着身旁那人的不轨之心——这荒唐无理的要求,她当然不会答应,但祁金命在旦夕,如若银翼久久不归,她只身一人在这西烈皇宫又将如何,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见她盯着石榻抿唇不语,满心纠结的可爱模样,萧焰扑哧一声笑出来,“嗯,你可别想歪了,我说的陪我一夜,就是找个清静地方,比如这里,聊聊天而已。”

“当真?”秦惊羽不敢置信。“我再不会骗你。”

再不会?意思是他以前骗过自己?可她怎么想不起来,这该死的健忘症……

她习惯性揉着额头,却见他脸上的正色一闪而过,忽然眨眨眼,笑得无辜,“或者你觉得聊天太无趣,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比如更深一步接触……”

“一言为定。”生怕他反悔,秦惊羽一锤定音,“现在就开始,到天亮为止。”

祁金是银翼的救命恩人,又是证明其血统的人证,她不能置之不理,此时到天明也就两个时辰,就当萧焰是空气,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离天亮没多少时间了,我实则很吃亏的。”萧焰如此说着,面上却是笑得满足,在石桌前坐下,变戏法似的变出一盏茶壶与两只茶杯来,眨眼工夫已给秦惊羽倒上一杯,“这里有些凉,喝口热茶醒醒神。”

秦惊羽哼了一声,“谁知道你这茶壶、茶杯洗没洗干净?”

萧焰叹了口气,笑得无奈,“好端端的气氛,便叫你给破坏了。”

秦惊羽环顾,看着这简单的石室甚觉无聊,倦意来袭,不禁打了个呵欠。

“困了?”萧焰笑得越发温情。“还好。”秦惊羽揉揉眼,手指勾起,无意识敲击着桌面。话不投机半句多,想着离天亮还有很久,她心里实在憋得慌。

“说说话就不困了。”“洗耳恭听。”秦惊羽避开他直射过来的眸光,懒懒开口,只将他看作一棵会说话的白菜。

萧焰淡淡笑道:“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样让人厌恶生嫌。”

秦惊羽扁嘴,嘟囔一句:“萧家的人,都长得像水仙花。”换句话说,都是些自恋狂,这是希腊神话的典故,用来骂人倒是不错,反正他也不明白。

萧焰看她神情便知不是好话,不由放下茶杯,轻叹道:“你心里有怨有恨,只管冲我来,却不该牵连无辜。”秦惊羽听得愕然,“我几时牵连无辜了?”

“三个月前,月儿被夫家婉言退了婚,理由我不说你也知道。”

“萧月?”秦惊羽有些了然,问道:“她夫家是谁?”

“南越聂丞相之子,聂少谦。”萧焰答道。

秦惊羽点头,心道八卦传得真慢,大半年前的事,三个月前才传到苍岐,不由轻笑开口,“这丞相公子忒不懂事,公主殿下屈尊下嫁,还不珍惜?”

“聂少谦是少年英才,我父皇一向看重,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很遗憾。”

秦惊羽哼了一声。当时她一心报复,口不择言,事后想起也觉抱歉,不过在他面前自然不肯承认,只笑道:“要不我就勉为其难地负责吧,让月公主先嫁过来,日后我登基称帝,封她做个美人,你觉得如何?”

“你……”他的眼神里有气有怜,更有说不出的认命,“你拿什么负责?”

秦惊羽只觉那张俊雅的脸在微微抽搐,温润黑眸里闪过一丝慑人光芒,继而又听他叹道:“月儿的事就算你心血来潮开玩笑,可小风呢,为何要与他纠缠不清,还将风影戒送给他?”小风?秦惊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叶霁风。

“我没有,那是他抢……”秦惊羽话没说完就怔怔住了口。

好像自己也默许了那样的行为?还有那不止一次的亲吻,完全就是赌气与报复。可自己当时为何会那般固执?真是奇怪,打死都想不出。

“不是你送的,是小风从你手里抢的?”萧焰眼睛亮了一下。

没有半分思索,秦惊羽抬起头来,矢口否认,“不,是我送他的。”

萧焰狭眸微眯,沉默了半晌才道:“你何苦用这话来气我……”

秦惊羽翻了个白眼。听这话说得好生凄苦,整个一三角恋的剧情,话说他南越皇宫里什么宝贝没有,还会稀罕一只失了效用的铁扳指?不想再听他怨妇般的声音,她环顾四周,不自觉往那石榻上瞟。好困啊,真想爬上去睡一觉……

萧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道:“想睡就去睡吧,别担心,有我给你守着。”

秦惊羽嘿嘿干笑,“不困不困,继续聊吧。”再撑会儿,祁金就有救了。

“真不困?”“是。”她倒也好奇,他还能找些什么话题来。

萧焰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那周围石壁道:“这里委实简陋了些,若是我来布置,少不得一张琴、几幅丹青。”说着便骤然起身。

秦惊羽被他忽而前倾的动作吓了一跳,瞌睡虫跑掉大半,“你做什么?”

萧焰面上微露疑惑,绕过她,走到石壁前,细细查看,“你看这壁上凹槽,还真能放下一张琴。”秦惊羽老早就看见了那处凹槽,正好在石榻上方的石壁上,呈长方形,大小倒是符合,只不过里面空空如也。她心头有丝怪异,也没多想,笑道:“这洞里太潮湿,挂不了丹青,也放不了琴。”

困意减退,她索性站起来,走去水帘处,堪堪朝外间张望。

脚步声临近,萧焰在背后轻问:“你在看什么?”

求人心软,秦惊羽没有隐瞒,选择实话实说,“我在看还有多久天亮。”

萧焰溢出一声苦笑,“我费尽心思,你却只当是场煎熬。”

听他说得可怜,秦惊羽忍不住道:“实则也不是煎熬……”转回身,见他眸光微闪,续道:“就当是在磨炼意志吧,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萧焰眼神一暗,“你……就那么讨厌我?”

秦惊羽坦然看他,“这个很重要吗?”敌对双方,难道还能相看两不厌?

萧焰怔怔望她,半晌才喑声道:“走吧,我这就陪你去救人。”

“但天还没亮……”“不用等天亮了,现在就去吧。”秦惊羽心头一喜,却不表露,跟他走到洞口,忽觉腰间一紧,被他揽住,从那瀑布穿越而出。

先前事出突然,如今已有先例,再被他这么一搂一抱,她周身虽有水珠飞溅,雾气升腾,鼻端却还是嗅得一缕淡淡气息,清新宜人,好像在哪里闻过一般。

唉,一夜没睡,都有些神志不清了,看来办完正事,须得补眠才行。

两人越过瀑布,刚在池边出现,就有黑衣侍卫过来。

那黑衣首领抢上一步,担忧地道:“殿下,那石室水汽太重,你的腿……”

萧焰摆手道:“我没事,方才有人来过没有?”

黑衣首领答:“有两队西烈宫卫巡逻,我们隐在角落,没被发现。”

萧焰点点头,目光朝他身后一扫,唤道:“小楼,准备些药物和工具。”

那被唤的男子一个箭步上前,抱拳行礼后上下打量他,“殿下哪里不舒服?”

萧焰摇头,“不是我。”说罢看向秦惊羽,压低声音问:“人在哪里?”

秦惊羽看天色已泛起蒙蒙亮,银翼还没有任何回返的迹象,再等无益,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把宝押在他身上了,于是暗叹一声,如实告知:“在宸宫。”

萧焰想了想,招来黑衣首领一阵低语,后者听得连连点头。趁天色未明,那黑衣首领带着手下尽数散开,剩下他们三人潜入宸宫,一路摸进藏人的房间。

祁金仍在昏迷,萧焰也没多问,只叫那楼姓男子替他拔箭医治。

秦惊羽也帮不上忙,一边盯着那人动作,一边寻思萧焰这样做的动机。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点她很清楚,可怎么也想不通他对自己示好的理由,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暗暗提防,凝神细看,不放过他们任何动作。

“他伤势怎样?”萧焰低声问。

“不太好,先前应该受过重伤,没能及时医治,身体虚空,箭又是正中后心,失血过多,虽然用上了金疮药,但恐怕撑不了几日……”那小楼答道。

秦惊羽正听着两人对话,忽见萧焰从腰间摸出一物,朝祁金嘴里塞了进去,不觉跳起来低叫:“你做什么?”

那楼姓男子看得分明,也叫道:“不可啊殿下,那是你自己的药!”

萧焰盯他一眼,将祁金嘴巴合上,朝秦惊羽笑道:“别那么紧张,只是颗疗伤的丹药而已。”秦惊羽见那楼姓男子的神情不似作假,放下心来,又坐回去,“这次算是银翼欠你个人情,以后他会还的。”

萧焰目光悠悠掠过,低声道:“我不要他欠,我要你欠。”“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听他说得斩钉截铁,秦惊羽瞧着祁金渐渐好转的脸色,只得应道:“那就算在我账上吧。不过先声明,若是违背我意愿之事,我不会认的。”

萧焰笑了笑,也没太在意,对着正在上药的楼姓男子道:“他何时能醒?”

“属下已解开他的睡穴,顶多再等一刻钟,他就会被痛醒了。”那楼姓男子上药包扎完毕,轻问:“殿下还有何吩咐?”萧焰点头道:“很好,你归队吧。”

“是,属下告退。”那男子恭敬行礼,继而从窗口一跃而出。

男子一走,室内顿时安静,只余呼吸之声。见秦惊羽盯着祁金一眨不眨,萧焰轻声道:“你们不顾一切救他,想必他跟银翼的身世有关。”

秦惊羽侧头看他,眼神充满戒备,“你知道什么?”

萧焰笑了笑,“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猜到些许。”

秦惊羽挑眉,思量着他话中的可能性,听得他柔声道:“不用这样防备我,我对你没有半点儿恶意,日后你就会知道。”

“这个难说。坏人从不说自己是坏人,这样简单的道理,三岁小孩都懂,想必萧二殿下也不会陌生。”萧焰低头笑起来,眉眼越发温润,正要说话,忽听底下一声低吟——祁金醒转过来,哑着嗓音道:“痛死我了!”

“你醒了?”秦惊羽俯身下去。

祁金看看她,又转头看看萧焰,不解道:“我家殿下呢?”

秦惊羽怕他担心,含糊道:“他办事去了,很快就会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祁金挣扎着坐起,拍着胸脯道:“好多了,力气也回来了,放心,我老祁没那么容易死!”萧焰看着他道:“能走吗?”祁金点头,“没问题。”

萧焰微微颔首,“那就好,这里不安全,我们得换个地方。”

秦惊羽呆了呆,诧道:“换什么地方?”萧焰笑道:“这里是皇后寝宫,兰萨常来常往,迟早会发现端倪。”微顿一下,又循循善诱道:“与其如此,不如去我的别院。那里有吃有喝,有医有药,还有人照顾,不必这样辛苦,好不好?”

听起来还不错。秦惊羽张了张嘴,还没回答,就听见一个冷漠的声音在门边响起——“一点都不好。”秦惊羽闻言跳起来,顿时眉开眼笑,“银翼。”

随着她的唤声,门外一道黑色人影闪身进来,不是银翼又是谁?

萧焰慢条斯理地抬眸,瞟他一眼,淡淡招呼,“回来得真早。”

秦惊羽听着那话竟然有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正想着,银翼已经大步上前,抓住她的双肩,将她从萧焰身边拽了过来。

“银翼你……”秦惊羽有些傻眼。狼小子怎么这样冲动?“好消息。”银翼俯身凑近,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到:“找到失踪弟兄了,就在城外,一个不少。”

“你说的是真的?”秦惊羽张大了嘴,心快要跳出胸口,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震撼惊喜的了!“真的。”银翼看了看萧焰,欲言又止。

秦惊羽见他神情有异,知道他不愿在外人面前提及此事,当即住了口,笑道:“你回来就好,方才萧二殿下帮了我个大忙,教我欠了老大一个人情,提心吊胆的……那个,时间也不早了,萧二殿下也该回别院了,要不银翼你去送送?”

对这明显的逐客令,萧焰也不动气,只似笑非笑地道:“利用完了就想一手撇开,世间哪有这样不讲理的事?”

秦惊羽干笑两声,“那也是二殿下送上门来搭手,这你情我愿的,怎能说利用呢……”“你情我愿?”萧焰眼眸亮了,淡淡笑道:“这词听着还不错。”

“不错就好,银翼,送客。”秦惊羽懒得再与他纠缠,直接下令。

银翼踏上一步,面无表情道:“请吧。”

萧焰看了看秦惊羽,朝银翼轻叹道:“这是西烈,不比大夏,你好生护着她。”

银翼哼了声,看着他施施然出了门,待得其消失不见,才转向秦惊羽道:“这是怎么回事?”祁金醒转不久,听得云里雾里,也将视线转到秦惊羽身上。

秦惊羽耸肩,“也没什么,那萧焰发神经,主动带人替祁侍卫医治。不过你放心,我一直小心盯着的,他没机会使坏。”想着那颗疗伤丹药,她心底莫明一动,那楼姓男子说的如果是真的,那萧焰贡献出自己的丹药,到底是何居心?

银翼点头道:“我倒不担心他使坏,只怕他对你……”说着,忽然住口。

“你想说什么?”这人怎么了,说话说半句,想憋死她?“没什么。”

秦惊羽眯起眼,正要发问,忽听门外传来细微风声,不觉低问:“谁!”

“是我。”房门推开,萧焰去而复返,微笑着走进,“带点东西过来,一是老和尚的药,大瓶的外敷,小瓶的内服,每日各三次;二是几套我手下的服饰,你要是想通了来我别院,穿这个通行也方便些;另外还有些点心,饿了就将就吃吃,若是想热汤热饭,好酒好菜,就来找我。”

秦惊羽看看他递来的布包,用眼神示意银翼接来,口中随意道:“多谢啦。”

“不必客气。”萧焰笑道,瞥了银翼一眼,转身出门。

等他再次走得不见,秦惊羽才拾起之前的话题,蹙眉道:“银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银翼想了想,道:“没有。”“真没有?”“没有。”

听他答得简洁有力,秦惊羽吁了口气,不知为何,一点儿没有再继续追问的心思,似乎在内心深处很是抗拒,不愿深入。

以银翼的性情,他说没有,那就真是没有了。她这样对自己说。

银翼上前查看了祁金的伤势,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却没说什么,只问:“祁叔你觉得怎样?”祁金喘口气,哑声笑道:“殿下不必担心,我老祁身子骨硬实着呢,区区一支箭,算不了什么!”银翼听他声音,放下心来,扶他躺回床上,“你好生歇息,我们在这里暂避几日,再做打算。”

祁金握紧拳,恨恨道:“我已经没事了,殿下你等着,我要去杀了兰萨那奸贼,血祭陛下!”“好好养伤,这是命令。”银翼按住他的肩,语气不容置疑。

秦惊羽听得一怔。这段时日,狼小子越发冷峻霸气了。

她定了定神,当下拉了银翼到一旁角落,低声道:“快说正事。”

这一路西行,一直没有弟兄们的讯息,两人彼此都没敢提,心道必定是葬身在那猰貐与伥鬼的利爪血口之下了,却未曾想到还能有再见的一日。

先前因为萧焰在,秦惊羽才闭口不问,此时哪里憋得住,心急如焚。

银翼看她一眼,总算露出几分笑意,“我扛着那太医出了宫,感觉到有数名飓风骑追出来。我也不敢停留,一路往城外奔,直到出了城门,将那太医抛下,飓风骑也追到了跟前。”秦惊羽急道:“后来呢?”

“后来,我刚要动手,突然看到前方半空中焰火冲上云霄,赶紧出声示警,果不其然,跟着跳出来大队人马挡在我前面,将那飓风骑轻易击毙……说起来,都是因为你!”不用他说,秦惊羽也猜到这大队人马就是那失踪的卫部、煞部弟兄,却想不通他们何以神兵天降,“因为我?”

“是的,你难道忘了,你在树林里留下的联络暗号……”

暗号?秦惊羽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那三堆篝火!”当时她急着找银翼,顺手摆了出来,走时匆忙,也没顾上毁去,不想竟无意促成重逢!

银翼点点头,“他们说,当初我被卷入地底时,他们前来寻找,却遇到风暴,被铺天盖地的沙尘砸得昏迷过去,等清醒过来,人已莫明到了西烈境内。后来陆续聚集人等,因为人数众多,目标太大,不敢在城镇出现,就一直待在附近山林,两日前派出一队下山探听消息,没想到在林子里看到联络暗号。他们高兴坏了,立时放出焰火回应,刚好被我碰上。”

秦惊羽略微整理思绪,想来他们定是被妖术镇住,待得那死城幻境灰飞烟灭,方才重现人世。平复下狂喜的心情,她又问:“那他们现在何处?”

“吴峰考虑到几千人太过引人注目,都躲在山上,每回只派出一两队人下山。我怕你这里有事,急着赶回,跟他们约定在城门外待命,随时可以攻进城来。”

秦惊羽拍手笑道:“好极。”银翼带出的卫部、煞部全是暗夜门的精锐力量,有了这样强大的后援,她根本不惧兰萨或萧焰任何一方势力。

眼看天色亮堂起来,前殿远远传来人声,秦惊羽解开萧焰送的布包,里面果然有大瓶小瓶的药膏药丸,还有三套黑色劲装,正是他手下黑衣侍卫的服饰。

“真想不通,他几次三番帮我,打的什么鬼主意……”秦惊羽喃喃自语。

银翼轻哼一声,“管他想什么,这送上门的东西,我们只管用便是。”

两人商量一阵,秦惊羽走回床榻,对祁金道:“我在那风芷亭附近查找过,没见到什么手谕,你再想想,元昭帝真是说的风芷亭?”祁金斩钉截铁道:“我听得非常清楚,还追问过陛下,千真万确就是风芷亭,不会有错。”

秦惊羽叹了口气,望着银翼,“看来地方太隐秘,只有去问皇后了。”

听她这么一说,祁金忍了半晌,终是冷哼出声。秦惊羽知道他对那乐皇后成见颇深,也没理会,只对银翼道:“我们先在这里休整一下,让祁侍卫也多养养,等到入夜,就去探探你那母后。”

许是对“母后”这一称呼太过生疏,银翼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好。”

三人歇息得当,待天色渐渐暗下,秦惊羽取出两套衣服,与银翼各自换上,不经意发现布包里的食物已吃光了,药物也用了大半,不由叹道:“看来还得去补给……”银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淡淡道:“他是故意的。”出手相助,留食留药,却只给一点分量,就等着她前去找他……这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精!

同类推荐
  • 冰沐汐樱花恋

    冰沐汐樱花恋

    从法国回来的三个公主为了家族企业回到中国,并在中国认识了他们,瑭和瑾为了源熙闹翻后,瑭立誓要报仇,一对金童玉女就此闹翻,但真是这样吗?
  • EXO之多年朋友后

    EXO之多年朋友后

    这是一部有虐有甜的书,第一次写文希望大家多多给些建议,多多包涵。
  • 夏莫初年

    夏莫初年

    我不知道每个人的心中是否都有偷藏着一个人,经的过岁月的洗涤,时间的更改,身心的演练以及人心的莫测。————夏知善“夏知善和莫小酥”“夏知善,莫小酥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真的真的非常喜欢你!”盛夏时光,绿树成荫。女孩像只小蜜蜂不知疲倦地不断围绕在男孩身边,吵吵嚷嚷。年少时的一声喜欢总是说的那么直白,听在耳就像坠入了蜜罐。
  • 或许,只是风吹过

    或许,只是风吹过

    遇见他是在高考完的那个夏天,公车上白衬衣沾上了汗水的咸味。期待和他下次见面!偶遇不如制造,汇智大学,没错,我来了!
  • 如果没有人记得

    如果没有人记得

    白云苍狗终究只是蹉跎了岁月苦煞了往事。如果没有那些突如其来的洪水巨浪,或许我们真的能够靠一杯老酒诉尽衷肠;如果不是年少时的一厢情愿,我们也不会尝尽着时间爱与恨的苦楚,终究一无所得。可是不知悔改说的或许就是我们吧,哪怕跌跌撞撞头破血流依旧固执的认为最对的人是自己,错的是爱是恨,哪怕伤了故人也伤了自己。我始终无法忘记分别那天,顾晓看我的眼神,也忘不了肖青一遍又一遍的问我:“尚晓知,你真的不跟我走。”那是午夜梦回时一次又一次不敢去想去念的人啊,如今,他终于给我寄来请帖,他说:“晓知我不等你了,我累了。“我突然释怀,我早就不爱他了,只是心中的愧疚逼我不能忘记,只是,剩下的人,都好好的吧,哪怕忘了我。
热门推荐
  • 闻仙泣

    闻仙泣

    平凡少年,落魄山门,身负神秘道图,倾听真义道音,看破人间沧桑,一路追寻长生。红尘种种坎坷路,追寻长生涉险途。看他怎与天斗,与情斗,如何才能站于仙道之顶,手掌众生沉浮。
  • 英雄无敌之生物传奇

    英雄无敌之生物传奇

    因病被迫进入虚拟游戏英雄无敌中三年,康司由一个生命值为1的农民遂步晋阶成一个可怕的存在。脚踹天使,拳打恶魔,秒杀圣龙,正当他志得意满之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全球近十亿人被滞留在游戏之中。阴谋!一切都是阴谋!游戏公司老板正在疯狂攻击“创世神”,财阀们正在组建一支支强大的军队。他们想成神!成皇!成霸!他们想奴役所有的玩家!绝不能让他们成功!英雄,举起你们的战刀,让我们策马证战吧!
  • 初雪绽放时的爱恋

    初雪绽放时的爱恋

    金明飞奔过来,把七童紧紧的拥在怀中,金明捧起七童的脸庞,看着紧闭的双眼,深情的吻上七童的唇。初雪绽放的那一天,相逢的恋人会得到神灵的祝福,恋情长长久久。
  • 穿越之请一直在我身边

    穿越之请一直在我身边

    被自己的妹妹害死,穿越到一个架空的时代,就在刚刚过来的时候就被当做挡箭牌嫁给了一个傻子王爷,但是就在新婚当天却发现,这个王爷身上有着自己所向往的,所以放下了出逃的心理,安心的在这里住下。
  • 市井财女苏二娘

    市井财女苏二娘

    苏婉言被自己闷死了,然后穿越了。但是,睁开眼睛一看,尼玛!我我我这是穿到哪个国家去了!京华多烟云,竹梦亦清凉。市井出奇人,苏家有二娘。
  • 老大我错鸟

    老大我错鸟

    背负巨债的小女生。一道雷给的路。莫名的时空,芸芸美男,身世的迷雾重重。该爱,还是不爱。。。
  • 无良孔雀妃:呆萌闯学堂

    无良孔雀妃:呆萌闯学堂

    孔府之女,因受尽欺辱,被扔野外,卒—————我是呆萌分割线—————呆萌少女,因上了厕所,被告中奖,穿—————我是呆萌分割线—————刚穿越,就砸中了传说中阴晴不定,腹黑到死的孔雀王,被他救,被赐婚,还把她看光光。一夜之间成为满城通缉犯人艰不拆好不容易脱离魔爪就遇上了残暴不仁的将军府四少爷,仗着自己会点武功,就动不动拿剑指着她累觉不爱不就是从猎人手中救了一只少年嘛,一睁眼就要以身相许骚年你这样你妈知道嘛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孔泽玩心大起,男扮女装去天下最有名的鸿泰学院上学结果又遇他们孔泽,祸世金眸,孔府四小姐,稀有白孔雀,据说是....野种?论呆萌少女穿越孔雀大陆,桃花滚滚挡不住。
  • 力碎神魔

    力碎神魔

    神魔之战,祸及苍生,原皇室衰落,其他势力则纷纷揭竿而起。他,乃衰落皇族的后裔,机缘巧合,他于家族禁地中得到一把由神秘材质所打造的神斧,连同一个庞大的鼎。在祖上遗留神识的帮助下,唤醒他没落的血脉,在历经一次次磨难,寻觅并集齐祖上九种神秘力量。
  • 冰冷的爱之腹黑王子

    冰冷的爱之腹黑王子

    “炫,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就走”白恩娜忍着心碎的疼痛看着眼前,风流倜傥万人迷的奈可儿名副其实的霸道总裁,可如今在她眼里他就是铁石心肠,阴险狡诈卑鄙小人,“你说”他淡淡的从口中说出,挽着他未婚妻明玉。“你,你还爱我吗!!”她知道现在这样问就是在犯贱,可是她还是说了,他一震,深邃的眼神透着冰霜般锋利的瞪着她,一字一句的回答“不爱了!!”便转身不再去看她,知道吗!她在他说出之后整个都像陷入深渊,看着他甩身就走,她好害怕,好害怕,当初是他答应过会爱她,会娶她可如今呢!看着他即将离去的背影她忍不住了嘶吼“南宫炫翊,我怀孕了!!!”他猛然转身,却早已血丝布满眼眶,她知道他也是很无奈的。
  • 近代词人逸事

    近代词人逸事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