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医生走后不久，苹果脸跳舞回来了。她夺下吴明手里的书，熄灯令他睡觉，临出门叮嘱，如果有事就按一下床头的按钮，她就在隔壁，随叫随应。
吴明因段医生的一番话颇感意外，心情烦乱，白天的梦又浮上心头，久久不能入眠。
下半夜，他朦胧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窗外喊他：“小兄弟，你醒醒。姐姐想你了。”
他惊喜起身，一边喊着大姐姐，一边朝窗外一看，只见大姐姐站在窗外月光下，慈祥的脸正对着他亲切地微笑。他一激动，推开窗跳了出去，站在大姐姐面前，直想扑进大姐姐怀里哭。
然而这一瞬间，他见大姐姐衣衫单薄，蝉翼一般透明，身体肌肤清晰可见，一双玉峰硕大饱满。惊讶间，又见大姐姐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大的惊人。他打了个冷颤，惊问：“大姐姐，你的肚子是不是生了病？”
大姐姐叹了口气：“傻弟弟，姐姐哪儿是病啊！姐姐是怀孕了，九个多月了，快生了。”
吴明恍然道：“嘻嘻，要是这样，我快有小外甥了。”
大姐姐忽然扭屈了脸孔，啪地一声重重地煽了他一耳光。
他被打得耳鸣眼黑，脸上火辣辣的疼：“大姐姐，你！你为何打我？”
大姐姐哽咽起来，道：“你跟我一年了，你难道什么都忘了吗？你干的好事，害我怀了你的孩子，就不管我了。你不承认是你的也罢，却不该这样羞辱我！你以为我是水性杨花的那种女人么！”
吴明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委屈，申辩道：“大姐姐，我不懂”
“你不要再叫我大姐姐！我是你遗弃的晴妇，俗称包养的二奶！”
“大姐姐，好姐姐！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啊！”
“你装糊涂！”
“我没有。大姐姐，你在街上救了我，还赠给我一本书，我天天看书，心里想念你”
“啊你，你不是当官的吴明？”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谁，我连谁在墓地救的我，怎样给我换的衣裳，什么也不知道。”
“啊你不是吴明，那你是谁？”
“我谁能告诉我，我是谁？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醒醒！别喊天叫地的了！你快醒醒！”大姐姐的声音忽然变了，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吴明感觉被大姐姐抱着摇晃，眼前一片光明，又被手指掐住人中穴，被迫睁开眼，见天已经大亮。苹果脸正吃力地抱着他，费了不少劲才扶他回到床上。他感到左脸火辣辣的疼，才明白他在睡梦中跌下床来，却没有梦醒。梦中那一耳光不知道真假，但疼痛是真的。
苹果脸用热毛巾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叹道：“怎么搞的？说好了有事按一下按钮！看看，脸撞在地上磕青了一块！幸好没破皮，不然我可要被炒鱿鱼了！”
吴明犹自惊魂未定，没有答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