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232200000043

第43章 香墨篇(5)

倪秀娥猜出这话肯定是福叔告诉她的。想起方才老爷和二夫人的对话,一定是老爷决定纳曹桂枝为妾,曹桂枝的终身大事算是有了着落。她心里倒替曹桂枝高兴,便道:“她也不小了,干脆老爷收她做三房。”

“呸,曹桂枝想都不用想。”柳姐轻蔑地啐了一口。

“怎么讲?”倪秀娥疑惑道。

“你有所不知,老爷是二夫人父亲的学生,当初皇上还是岳阳王的时候,老爷被举荐到了皇上那里,后来又娶了二夫人。你以为老丈人会随随便便将女儿嫁给他?那可是签字画押,一诺千金。老爷以后不得纳妾,不得与别的女子生儿育女,据说中间人还是皇上呢!你想,老爷连蓉妃娘娘这样的美貌表亲也不娶,还敢动别的女人?”

一番话听来,倪秀娥倏然有一瞬间僵住,与柳姐告别后,整个人魂不守舍。

看来,同为府里资格最老的女用,跟熟通内情的柳姐比,陶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倪秀娥越发后悔,早先要是从柳姐那里打听到就好了。

她整天想着这件事,待料理好一切,走大院,奔兰亭,最后,终于在后花园一角找到了曹桂枝。

“曹姑娘。”倪秀娥一见她便劈头说道,“你害苦我了,这会大祸临头的。”

曹桂枝却轻佻地摘了一朵大丽花闻着,脸上带上了微笑。她慢慢地将花插在发鬓间,隔着池水端详自己的倒影。

“等我有了孩子,老爷一定会喜欢。”

倪秀娥暗暗叫苦,说道:“你怎么知道老爷一定会喜欢?”

曹桂枝的声音甜滋滋的:“他说我像一个人,特别是我的眼睛,很像她。如果我不在,他反而会很难过。”

倪秀娥看她一脸痴迷的样子,顿足道:“如若被人知道解药是我说出来的,无疑要我的性命。曹桂枝,念在我是好心,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不要怀上啊!”

“放心吧,奶娘。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呢?”

倪秀娥无奈地走回来,一路心绪不宁。待回到柳茹兰的院子,才发现脊背上已是密密的一层汗,黏在肌肤上,难受得要命。

柳茹兰并未提起曹桂枝的终身大事。

日子变得难熬,倪秀娥只有在心里天天乞求老天爷保佑,千万别惹出事。

这是个雷电交加的白天。

柳茹兰素来在雨天困顿,搂着小少爷打瞌睡。这几天倪秀娥提起回老家,柳茹兰自是不舍得,苦口婆心请她留下来。小少爷依着奶妈不放手,在母亲怀里闹了半天才睡着。柳茹兰没了好心绪,连闭眼都是蹙着眉头。

陶妈奉命去老爷的书房送燕窝粥还未回来,房内变得阴沉闷热,潮气在四周漫延。

倪秀娥忧心忡忡地坐着,外面大雨如瓢,天色暗淡似暮。窗户似乎没关紧,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倪秀娥怕雨丝飘进房内,便过去关窗。

院门豁然洞开,陶妈撑着伞进来,手里提着陶罐。她很奇怪,陶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道闪电凛冽地划过,照出院门外一道拉得很长的影子。倪秀娥看得真切,那是老爷的贴身管家福叔。闪电熄灭的刹那,倪秀娥眨了眨眼睛,福叔长长的影子不见了。

陶妈进了屋,见二夫人已经闭眼入睡,便慌里慌张地朝倪秀娥招手。

倪秀娥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陶妈紧张地轻声告诉道:“刚才我去老爷书房,还没进去,就听曹桂枝在里面哭。我竖起耳朵一听,妈呀,原来曹桂枝有孕了,怀上了!”

倪秀娥顿时瘫坐在椅子上,一层重汗湿漉漉地披下来。

老天爷,事情真的发生了,终于发生了。

“嘘,小声点儿。这事千万不能说出去,别让二夫人知道。”她低语。

陶妈急忙掩了自己的嘴。

雷在天上滚响,紧接着一声霹雳,震得地面都在颤抖。小少爷惊得又哭起来,柳茹兰也醒了,大声叫着奶娘,倪秀娥连忙进了房内。

外面有人叫陶妈,说孩子被雷吓了。柳茹兰好心,叫陶妈快去。陶妈嘴里应着,回过身来对倪秀娥说:“你在这里帮我伺候二夫人,我去去就来。”

雷电在黄昏时分停了,雨止,天空放晴。暮色再次降临,陶妈还没出现。

沈府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有人匆匆前来禀告,后院出了点事。

听到“陶先生”三个字,倪秀娥一时间仓皇地站在那里,竟不知道该不该出去。柳茹兰穿衣梳头,将孩子交给倪秀娥,自己匆匆出了院子。

心跳得仿佛要从体内蹦出,倪秀娥紧紧搂住孩子,才能压抑住内心的紧张。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奶娘,沈府里发生的事,跟自己无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茹兰终于回来了。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老爷沈不遇。

两人面色凝重,脸上都有倦意。柳茹兰坐在椅子上,重重一叹道:“真没想到,陶先生平时斯斯文文的,竟然干出禽兽不如之事!”

沈不遇沉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别看他长得老实,心内龌龊。他早就想勾引曹桂枝了,一直在找机会。上次有人亲眼看见他半路拦截曹桂枝,还搂搂抱抱的。出了这种事,传出去有损沈家声望。”

“老爷,这事该怎么办?”

“先将姓陶的关在家牢。至于曹桂枝,明日我入宫征询蓉妃娘娘的意见。”

倪秀娥呆呆地听着,过了很久,才意识到心口有那么一点的愤懑。不知是为了老实巴交的陶先生,还是为了可怜的陶妈。

陶妈在书房外偷听到了秘密,没料到被福叔发现了。只有知情的倪秀娥知道,抓住陶先生是个陷阱,他们只想嫁祸于人。

她担心陶妈的安危,二更天回到自己房里,便悄悄向西院走去。

更梆声又起,一切楼台亭阁笼在茫茫夜色中。倪秀娥无声地走在石径小路上,布满青苔的地面有点滑,她的脚步很慢。模模糊糊的,西院茅屋方向传来各种混杂的声音,声音如汹涌的浪潮向她袭来。

她闪到树下,亲眼看见福叔指挥着两名亲信,架着全身软瘫的陶妈悄然而过。

夜蓥池畔垂杨匝地,雷雨之下的残荷败叶荡漾在水面上。陶妈的身子沉沉地入了池水,临死的人像是挣扎着抓住最后的一口气,陶妈的头浮了上来,眼中的惊惧、不甘和哀求交织着,映照在夜色中。福叔想是怕了,抓起粗大的木棍捅向水中。

躲在暗处的倪秀娥惊恐万状地望着这一切,惨白的夜色下,水面只剩下一只手还在晃动,簇拥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阔大的荷叶掩盖住最后的斑驳痕迹,夜蓥池瞬息间恢复了平静。

过了几天,沈府来了新奶娘。倪秀娥明白,她该走了。

老爷沈不遇派福叔将倪秀娥叫了过去。他见了她,脸上带着笑意,很亲切。

“奶娘老家在孟俣县吧?那里山美水美,风景一定不错。”

“是的,老爷。”倪秀娥心里惧怕,但是她压抑着,不敢露出一点紧张。

“陶先生欲念遽动,被当场抓住,最难做人的就是陶妈,她也是极要面子的人。她的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了,好端端的一家子就这样完了。”

沈不遇大叹,沉吟片刻,又道:“按沈家的规矩,陶先生是要送官衙大牢的。不过,他在沈府也有多年,算是半个沈家人,我也不忍心啊!咱沈府也要讲个积德行善,我想了个万全之策,想让你帮他在你老家寻个好去处。”

倪秀娥急忙垂头答道:“老爷慈悲为怀,大人有大量,奴婢这就回去准备。”

可怜的陶先生有了落脚之处,自己也可以回家了。

沈不遇摆摆手,不急不缓地说道:“好事自然做到底,如此一来,曹桂枝再也不能待在沈家了。丑事传千里,往后她想嫁人也难。毕竟陶先生还是身强力壮的汉子,索性本官做个媒,将桂枝许配给他,一起去孟俣县,这也是蓉妃娘娘的意思。”

倪秀娥装出喜悦的样子,替死去的陶妈磕头谢恩。

“这样自然好。老爷真是宽宏大量,恩人哪。”

她独自出来,跑到夜蓥池畔,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不明事理的人们以为她要走了,心里不舍得,连柳茹兰也陪着流了不少的泪。

就这样,倪秀娥带着陶先生和曹桂枝上路了。

一路上曹桂枝呆傻着,神志瞀乱,总是可怜兮兮地自言自语:“他说他会来接我的,他说他会来接我的……”

倪秀娥厌恶地看她,厉声道:“曹桂枝,以后不许进我家的门!”

曹桂枝却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她的眼睛盯着腹部,慢慢抚摸着,唇际噙着一抹充满希冀的微笑。

休休出生了,她姓了陶。

老实的陶先生把丧妻失子的悲伤埋住,向休休倾注了所有的父爱。对他来说,雷雨天那场糊里糊涂的淫媾行为,是他永生不能抹去的罪孽,他愿意用一辈子去偿还。没想到的是,在休休及笄之礼到来之前,他却莫名其妙地从高高的砖墙上摔了下来。

曹桂枝一直在等。休休六岁那年,老爷突然出现了,又走了。她以为老爷是因为她没有为沈家生个子嗣而失望,将满腔郁愤撒在休休的身上。她又等了整整十年,休休被接走了,而她最芳菲的年华,也在十几年的等待中消耗殆尽。

倪秀娥也在忐忑不安中过日子,以为有一天休休离开孟俣县,那个噩梦般的往事也会随之离去。

似水流年,轮转反复。以后的事,谁能料得到呢?

沈不遇看倪秀娥直挺挺地跪着,竟客气道:“奶妈不必如此大礼,能否让沈某进去好方便说话?”

倪秀娥慌忙站起身,大开院门,躬身请沈不遇进去。沈不遇刚刚迈进门槛,回头吩咐道:“烦请奶娘将门关了。”

倪秀娥也是心虚,探身往外张望了一下,见有几道青色的人影在弄堂口暗暗闪动,便掩上了门,请沈不遇进了堂屋。

在堂屋坐定,沈不遇接过倪秀娥泡好的茶,咳了一声,揭了茶盖,乌嫩的幼芽已片片舒展,漂浮在润色的烫水里,一缕清香扑鼻。他眼角不由得漾出几道笑纹:“想必是今年新摘的春茶吧?如此清雅,只有在奶娘家中才能享受到。”

倪秀娥已是浑身汗津津的,急忙赔笑道:“这都是当初受了老爷的恩惠,家里日子好过了,就在半山腰辟了一处茶园,今春收成不错。”

沈不遇浅抿一口,将茶盏放在八仙桌上,然后打量了倪秀娥一番,轻叹道:“岁月不饶人啊!十几年了,你我都有白发了。”

倪秀娥低首垂立,不敢应答。只听沈不遇接着说道:“陶先生夫妇在这里生活得倒适应,必是奶娘照应得好。”

“这些都是老奴该做的。”倪秀娥哂笑,却见沈不遇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又弯身低下了头。

“想是流年不利,陶先生英年早逝,没福消受,只是可怜了休休这孩子。”沈不遇长叹一声,“她在我府里也有一年半载,乖巧伶俐,讨人喜欢,日子不长却是有感情。可她偏偏回来后,不想回去了。”

堂屋里肃静。沈不遇又端起茶盏,茶盖碰着盏口当啷响,倪秀娥的心跳得七上八下的。

“奶娘这十七年,一直将她当做亲闺女看待。她在府里的时候,也是时常念叨奶娘的好处。这孩子,有时老实,有时倔得像头牛,十个人都拉不回来。周围的人当中,怕是只有奶娘的话她最听得进去。”

倪秀娥听出端倪来,原来福叔说不动休休,曹桂枝也无可奈何,沈不遇是想让她当说客。她心下立时平静下来,换上一个温和愉悦的笑容:“老奴明白老爷的意思。”

沈不遇扫视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这么些年来,沈某看得出奶娘是个聪明人,该说的和不该说的,自是分得清楚。”

倪秀娥低头称诺。沈不遇站起身来,踱到她面前,道:“沈某时间紧迫,务请奶娘多多美言几句,相信这孩子会顺从奶娘的教诲。”

说着他大踏步往外面走,又驻足停留,思忖片刻说:“不要让曹桂枝知道,我来过这里。四皇子就在孟俣县,休休若是想跟他一块儿走,你不必强迫她,一切顺其自然为好。”

倪秀娥突然替曹桂枝悲哀,那双与蓉妃相似的眼睛,早已变得浑浊不再水灵。她苦苦等待的老爷,即使出现在家门口,也不愿意再踏进门一步,再看她一眼。

“你儿子储天际已入仕途,却一心倚靠穆氏。念及奶娘的面子,沈某奉劝一句,穆氏气象决然不能善终,若投其所好,非但失了前途,且完全可能引火烧身。切记切记。”

倪秀娥咀嚼其意,深深地福了一礼。

沈不遇说完,闪身出了储家。倪秀娥一直送到门口,望着沈不遇消失在弄堂口。粗布劣服打扮的沈不遇,身姿依然挺拔,威慑力显露无遗。就像十年前,悄然而至,又悄然而去。

她散了架似的,在堂屋里呆坐半晌,然后站起身,拾起桌面上留有余温的茶盏,一直走到天井,朝着角落摔过去。只闻清脆的破碎声,鸡笼里的几只家鸡受了惊,扑腾着翅膀乱叫乱闯。她拍打了几下手,静下心来,捋了捋头发,接着向休休家走去。

休休正在院子里整理杂草,她身着素淡的衣裙,用靛蓝的花布包了后髻。阳光透过树荫斑驳地照在她身上,蕴透着丝丝清新自然。

倪秀娥露出慈和的神情,心中一股酸水涌起。

见倪秀娥进来,休休苦涩地笑了笑,轻声道:“倪妈妈来了,我正在想要不要和您商量件事儿?”

倪秀娥明白,有些事困扰着这个无辜的孩子。

她“哦”了一声,环顾周围,问道:“你娘呢?”

“上楼歇息去了。她身体总不大好,我让用人陪着她,家里的事我来做。”

倪秀娥蹲下身,边帮忙收拾,边说道:“你娘这是心病。你什么时候去了江陵,她这病什么时候就好了。”

休休神情暗淡,悲哀地说:“您也赶我走吗?为什么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不是赶你走,是你本来就不该回来。你不属于这里,休休。”倪秀娥哀叹了一声,直接道,“相爷来过,他不方便见你,要我过来劝劝你。”

一丝阴云浮在休休的脸上,她淡淡道:“要我回去继续待在他的囚笼里,做他的笼中鸟吗?”

“我知道,他对你严苛了些,可这也是为你好。你想想,他若是真把你当做笼中鸟,会由着你随意飞回孟俣县吗?早把你抓回去了。休休,有些事你是不懂,相爷煞费苦心,还不是为了让你成为富贵之人?休休,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既然成了沈家人,你就是金贵之身,别挑这挑那的,回去吧。”

倪秀娥的脑子里百折千转,竭力说服休休。她看着休休停止了动作,脸上有了一层无奈和伤怀,她知道休休开始动摇了。

休休低叹道:“为什么我的命运不能自己把握呢?”

“傻孩子,你这是好命。”

倪秀娥絮絮而谈:“想当初你爹在的时候,你娘不管你,我怕你挨了饿,受了冻。你爹去得早,你娘更不管你,你在她身边只会挨打受骂,你何必还待在这儿呢?以前还有天际护着你,如今只剩下我一个妇道人家,怎好多管你家的事?”

说到这儿,倪秀娥突然哽住了声,眼圈开始红了:“你若不再受委屈、不再受苦,你爹也就含笑九泉了。”

提起死去的爹,休休不由得潸然泪下,哽咽道:“我明白,由不得我怎样,我不能替自己做主。人这一生,只能这样飘啊飘,飘到哪儿算到哪儿……”

“你这孩子,不要想得太多。相爷他风尘仆仆地赶来,你也好歹给他点儿面子。宰相府里面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以后你也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

说到这里,倪秀娥心中不免难过。她是打心眼里喜欢休休的,可惜高攀不上,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天际已经知道了,只能选择避开。两个孩子无缘无分,老天爷真是作弄人啊!

现在她只想保住自己,保住自己就是保住了天际,保住了储家。

休休整个人看过去消极颓废,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倪妈妈,是不是休休走了,您才会放心?”

她隐隐约约地感到,倪秀娥对她的冷淡与沈不遇有关,究其原因,她真的不明白。

倪秀娥的眼里顷刻噙了泪花,她一把拉住休休,将她搂在怀里:“孩子,千万别这么说,倪妈妈是疼你的。可是,倪妈妈做过沈家的奶娘,真的没办法……”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孩子你别问,这是倪妈妈的事,和你无关。你要记住,倪妈妈有时对你不好,可心里总希望休休过得比谁都好,比谁都幸福。”

休休用手擦了擦眼泪,顺从地点头道:“休休这就去准备。”

倪秀娥含笑,再度拥住了休休。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老天爷会保佑她的。

同类推荐
  • 一叶飘羽

    一叶飘羽

    细语心结,斟聊温情。闲言诉肠,一鸣为生。
  • 我们何曾在一起

    我们何曾在一起

    七岁那年,夏绾灵和家人在a城的旅途中失散,被好心的奶奶救下,八年来,没有丁点亲人的消息。十四岁那年,TFBOYS正式走进夏绾灵的视线。十五岁那年,膝下无儿无女的奶奶离去。十五岁那年,夏绾灵离开这个,让她15年中痛苦了两次的城市。十五岁那年,他们相遇,相识,相知。十五岁那年,互相扶持,安慰,伤害。十五岁那年,各自困惑,迷茫,勇敢。直到很多年后经历过种种的是是非非,夏绾灵才想起问那一句话:王俊凯,我们可曾在一起【此文纯属个人yy,切勿上升真人!切勿上升真人!切勿上升真人!重要的是要说三遍!!】
  • 夜黑了

    夜黑了

    失去妈妈的冬歌在医院遇到小姨,她以为她可以和小姨好好的生活下去,却在最美好的年华遇到了自己最爱的人却没想到是自己的哥哥,当自己想要准备接受哥哥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却和妈妈一样的走了,就没在回来过……………………
  • 槐樹的約定

    槐樹的約定

    一個女孩轉學來到了一間學校,遇到了改變她一生的人。
  • 约会三十三天

    约会三十三天

    是不是他的错过,才给我了爱你的机会。“我们就试试,提前约定。”“笨蛋,这是约会三十三天的礼物。”
热门推荐
  • 极品易容客

    极品易容客

    易容,在以强者为尊,刀光剑影的世界里,俨然成为了一道救命符、一把暗杀器。竖敌无数,有何可怕?易容绝世高手,不在话下;易容天之骄子,不在话下;易容娇巧美人......在强者之间游走,君子坦淡淡;在美女之间游走,君子坦蛋蛋......
  • 武道仙途

    武道仙途

    废材二少爷偶得神秘传承,一朵金莲出世,掀起腥风血雨。宗门天才?世家弟子?王朝皇室?那又如何,统统碾压!从此之后,太玄焚天,绝世无敌!
  • 笑纵天下

    笑纵天下

    老子的第一百个化身,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凭借悟道,行走江湖,历尽艰险,终于大成。纵然一无所有,我笑横天下,纵然面临生死,我依然笑横天下!百般折磨,万千敌人,芸芸世界,谁与争锋?我自横刀立马,笑纵天下!
  • 地球神秘现象大全集(优秀青少年最想知道)

    地球神秘现象大全集(优秀青少年最想知道)

    科技技术的不断发展不仅未能减少人们心中对世界的疑惑,反而更增加了自身和这个世界的陌生感。不管金字塔之谜、食人魔洞之谜也好,UFO之谜也罢,这些谜团所蕴涵知识的广博与玄奥,已经超越了人类现有的解答能力。本书展现出一系列不可思议的神秘现象,将会令读者耳目一新,能够让读者从各个角度重新审视整个人类社会和大自然,增强读者探讨、解读世界谜团的兴趣和信心。
  • 神洲武皇

    神洲武皇

    一个在异国为质的皇子,一个被剥夺了宗室名号的皇子,被迫修炼神魔图录,却从中悟出无上武道,从此鱼跃龙门,开启了精彩的人生,修炼绝世的武学,手握定鼎天下的神器,经历着爱、恨、情、仇,种种恩怨纠葛,最终成为无上皇者。什么是神,什么又是魔,不过是在一念之间,所谓:中土神洲起风云,皇图霸业梦一场,茫茫天地终有道,仗剑独行叩天门。
  • 傲娇姑凉离家出走穿越记

    傲娇姑凉离家出走穿越记

    这个傻逼叫韩初雪。“我告诉你,我可是韩家大小姐你惹不起~”瞧瞧,我们的大小姐又在见义勇为了。“我练过的,我不想打你。你最好快点滚。”瞧瞧,多狂妄。“还不滚?喂,韩管家,这里有个流氓非礼我!向阳街结尾。”韩管家在电话那头满头黑线,大小姐,你跆拳道那么牛逼谁敢非礼你啊~“滚,快滚。真碍眼。”打完电话后悔了。我是来离家出走的啊离家出走的啊!为什么要打电话为什么要打电话。为什么我这么蠢!!!太恼火。一拳轰过去。可怜了对面的小哥啊。一旁被非礼的小姑凉也被这一拳吓到了。这就是我们的可爱的女主~又蠢又笨的女主~这个逗逼穿越了可怎么活~你好我叫瞳如墨。请叫我墨墨。我来告诉你这个逗逼的成长史。
  • 内部控制工程论

    内部控制工程论

    本书分析了内部控制工程的研究方向、范围,阐述构建和发展内部控制工程策略和框架,并将内部控制系统分建设和运行两阶段进行研究和探讨。
  • 千生万世清荷未央

    千生万世清荷未央

    她本是仙界上的仙灵,后被查出自己乃是妖界之主和天女所生的妖仙,半妖半仙,乃火烧而亡。天帝念她乃天女之女,去除仙籍,下凡游联,磨去妖气。出世之后,为贫家女。出生无父,追杀克母。遇薄情寡义之人,伤她烈火焚烧之心。修仙,报仇,遇天定婚夫,奈何妖界继承人。四大美男,何去何从?忧愁的他,天真的他,理智的他,亦或痴情的他?“你是冉未央?”他试探着问。衣襟卓绝的她说:“是与不是,又有何妨?”罢了,此情未了。愿千生万世化为烈火,也不愿追忆似水年华。
  • 人体彩绘

    人体彩绘

    李东文, 70后。1999年开始学习写作,以小说及情感专栏为主,曾在《天涯》《长城》《十月》《西湖》《长江文艺》等杂志发表小说,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读者》等转载。
  • 情深奈何姻缘浅

    情深奈何姻缘浅

    十九岁盛夏,她遇见他。那是青春兵荒马乱中的一场情有独钟,可却终究抵不过他内心深处的一抹惊鸿。“是我对不起你。”他眉眼间的冷清不复昨日温柔,转身的刹那只留给她一个泛着冰冷的背影,他低沉的声音从唇边掠过她的耳畔:“可爱情,总是强求不得。”她的泪水悄悄滑过,略带沙哑的声线重重刺进他的心口:“容深,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