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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仇恨

路,越走越亮,等到亮得有些刺眼的时候,就到了那个地牢的出口。我们被推搡着走了出来,眼前竟然是一片宽阔的红色沙滩,还有一望无际的粉红色的大海。伴着轻轻的晚风,空气里都弥漫了海的咸味,只是我知道,这次不是度假,而是一次奇异并且危险的旅程。

黑人一直在我身边,现在却越走越快的直奔向了海的边缘。其他人似乎在为他做掩护一样,拖慢了脚步,遮挡着身后红域人的视线。

我看到他在一块礁石下面抽出了几把长刀,然后扔向人群,我身边的几个人猛地窜了出去,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刀,一场厮杀就此展开了……

很多人都躲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麻木的面部表情告诉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类似的冲突了,他们都不知道这战斗的结局会怎样。我们四个也随人群向旁边散开,其实,按照我们四个现在的身体素质和战斗力,完全可以帮助一方轻松的获胜,只是,要帮谁?是保护我们曾经的同类去颠覆红域人在这里的统治?还是帮助红域人去干掉我们的同类——那些红域人首领口中的‘可恶的人类’。

黑人曾经在战斗的间隙两次呼喊我,虽然听不懂,但是肯定是要我们参战的意思。

红域人首领看到这里混乱的战场,倒也显得镇定自若,只是不时的指挥几下,并偶尔看看我们四个的动静。

战斗持续没有多久,死伤却比较惨重。获胜的当然是不断有援兵到来的红域人,我们曾经的同类战死了几个人,黑人也受了很重的伤,被击倒的时候还在用怨恨的目光瞪着我们。

人类的尸体被直接抛进了大海,红域人的几个尸体却被一个一个的抬了回去。

我们再次被囚禁在地牢,黑人却没有一起回来,应该是被特殊照顾了吧。

刚坐下不久,刚才的十多个参战的主力就气势凶凶的向我们走了过来。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我们。钟瑞没有还击,只是一声怒吼便将几个胆小的吓退了。可是依然有六个人不依不饶的依然在我们面前指责,还嘻皮笑脸的说着蕾蕾什么,我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却觉得非常刺耳,忍无可忍之时,一脚踢中了那个人的小腹,他被我踢出了五米之外,趴在地上很久没有起来。小海看到我率先动手了,也给了他面前的另一个黑人一拳,这次我才知道什么是满地找牙,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到至少三颗牙齿从那个人的嘴里喷出。看到这样的情形,其他四个也没有再作声响,老老实实的退了回去。其实本不应该对人类动手,只是情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了。

我们被孤立在一个角落,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种族,又像是幼儿园里不受欢迎的小伙伴一样。

透过石墙的缝隙,可以看到天色暗了下来。蕾蕾靠在墙上已经熟睡了,面无表情,不笑不怒。狼人钟瑞警惕着那几个人动静,小海则好奇的欣赏着自己的新肌肉。

一夜未眠,当阳光再次射进地牢的时候,黑人也被遣送了回来。他什么都没有说,回来之后就坐在属于他的长椅上闭目思考着。可以看到他没有再次受伤,不知道这一夜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几个红域人来到我们头顶,招呼我们四个上去,然后带着我们又来到古堡里首领的面前。

“你们怎么看待昨天的事?”红域人首领开门见山。

“我想知道人类和红域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我心中最大的疑问抛了出去。

首领没有马上回答,沉思了一会之后就走上了侧面的楼梯。不久,他从楼梯上搀扶下来一位比较年长的红域人。

“这是我的族长,也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父亲……现在已经完全失去行为能力,罪魁祸首就是你们人类。”红域人首领略带悲伤和怨恨的一段话,足以让我们哑口。

“发生了什么?”蕾蕾紧接着问他。

他将族长扶到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后转过身,道出了红域人和人类之间的仇恨。

“曾经,我们红域人安安静静的生活在自己世界里,没有纷争和打扰,我们也并不知道人类空间的存在。突然有一天,我们的世界一片黑暗,日月无光,一直持续了十天。然后很多人生病,老人和孩子相继死去了许多,我们以为是上天的惩罚,却找不到惩罚我们的理由。于是我们开始走出去寻找答案,走到那片森林里,走到我们从没有去到过的任何地方。有几个人在森林的尽头发现了一些不同于我们的生物,他们手持着黑色和银色的武器,就是你们人类的枪。在森林里,我们之间发生了一次红域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战争。我们损失惨重,死了不少人,一直到他们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我们才将他们带回到红域。”说道这里,首领显得有些愤怒。

然后又接着说:“回到红域的时候,我们将他们关押在普通的牢房,可是他们轻易的就逃脱了出来,然后就在外面肆意的做他们想做的任何事,完全无视红域的生存规则。从哪个时候开始,我们的矛盾越来越深,所有被我们发现的人类都要被关押在地牢。”

“可是那么多人里面,不可能都像你说的那样,一定会有善良的人类。”蕾蕾反问着。

“呵呵,有的。和你们一样,最开始看上去都很善良,可是时间久了,他们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到人类的空间了,就开始打红域的主意。有的说要改造这个地方,建设得更美,结果却破坏了生态,洪水和猛兽数次侵袭了我们宁静的红域;有的说可以为我们建立一套完善的法律,限制许多人的自由,可是我们自给自足的生活了几千年,根本没有他们所说的需要限制自由的人;有的是医生,却用人类的医术将我们的普通病例治疗得更加糟糕。总之人类的东西不适合这里,红域也不需要改造,我们依靠自然地生活方式是最完美的。”

“可是,他……怎么弄的?”蕾蕾指了一下坐在旁边的族长。

“这里的首领本应该是我的族长,可是人类在一次砍伐森林的时候遭到了他的制止,愤怒的人类将他推下了山坡……”红域人首领看着自己父亲,身上的肤色变的更加红了起来。

“从那时候开始,每三天我们就将人类推入红海洗涤罪恶,因为红海可以冲刷人类的心灵,并且让人类失去思考的能力和战斗的欲望,于是就发生了昨天的事情。”

他说完之后,我们沉默了很久。为自己同类的所作所为而脸红,更想为这片神奇的土地做一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做起。

“人类都倒下了,全都倒在地牢了!!”一个红域人冲了进来,大喊着告诉红域人首领。

“走,去看看!又在耍什么花样。”我们跟着他,再次返回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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