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维多利亚港,海面上漂着美丽的白帆,软软的沙滩,象婴儿的皮肤,细腻而有弹性,是休闲度假的好地方。有高贵少妇倚仗在阔老板怀里缠缠绵绵的,有三口之家庭嬉戏的;有年轻夫妻度蜜月的……夏小梅踩在宣腾腾的沙滩上,不住地看着异域情调的风景。
李大嘴带领的一行队伍,散落在沙滩中,不知不觉,就仨一群,俩一伙分开来走,李大嘴回头,看见淑芳没有跟上来,还傻在那看,就过去拉她的手。淑芳象是被触了电,浑身顿时没了劲,走路就有些拖,她想停下来歇一会儿,李大嘴挽起了胳膊,给她以支撑,淑芳的身子就有些倾斜,大嘴随即又更换了一个姿势,用自己的胳膊搂住淑芳的腰。
当天晚上,李大嘴把淑芳邀到自己的房间,双双跳进爱河,两个人就像八十天没见水的鸭子,劈嚓扑通游戏到半夜,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淑芳得到了在幸福身上从未得到过的快感和满足。
淑芳真的觉得自己没有白来一趟。
十三
淑芬离婚了。
离婚的原因,是丈夫志强背叛了她。
淑芬心里清楚,自己婚姻的失败是迟早的事儿。她现在倒感觉轻松了许多,十五年的婚姻生活自己有得有失,让她悟出一个道理:金钱代替不了感情,感情是需要信念的。虽然美好的年华失去了,但从中学会了坚强,敢于面对。她要继续走自己的路,做一个好女儿,好妈妈,把儿子培养成人,把照顾父亲的重任担起来。
淑芬是一个刚强的女人,她把快乐的一面展现给家人,把苦涩和伤痛留给自己。
淑芬很快就从伤感中走出来,但是父亲却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病倒住进了医院。
初步诊断是脑血栓。
医生说,送来的还算及时,先拍个片子吧。
做CT是在一楼门诊处右拐第一个门。幸福背着岳父,楼下楼上的跑,刚把岳父背到病床上,他又跑上跑下,取片子、抓药,找大夫、直到把吊瓶扎上,他才松了口气儿。
淑芬一直没离开过父亲半步,她觉得父亲是为她而着急病倒的。
病床上,父亲睡着了。
淑芬走到幸福跟前,拿出手绢,为幸福擦去额头上的汗,心疼地说:
“受累了,姐夫。”
幸福望着身心憔悴的淑芬,想安慰她,却不知说什么好。
幸福和淑芬两个人护理父人,淑芬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做饭送饭。
护理病人是很辛苦的活,吃不好,睡不好不说,环境就叫人压抑,郁闷,花钱,费力。眼睁睁地看者亲人受罪却束手无策,残酷的精神煎熬是最让人受不了的。但这些没有难倒幸福,自己的痛苦跟病人比起来,再苦也不叫苦。相反,他照顾岳父更加细心,给岳父翻身,擦身,经常咨询医生,护理血栓病人要注意的事项,他还学会了给老人按摩。
这天,岳父要解大手,幸福为岳父举吊瓶去了卫生间,不想老人便秘,排不下便,老人憋得不行,看到岳父痛苦的样子,幸福叫淑芬举着吊瓶,自己便蹲下身来用手为老人往外抠,淑芬感动的流了泪。
几天护理下来,幸福觉得自己护理岳父方便些,就全天候护理,女人为男人做护理存在许多不便的地方,虽然是女儿护理爸爸也不例外。比如上厕所,擦洗身,翻身等,幸福要求淑芬只负责送饭。
淑芬没有争辩什么,她给幸福买了部手机,便于两人沟通情况。
婚姻的失败,使淑芬不相信世上还有真正的爱情存在,可幸福的举动,给她带来的不单单是感动,她觉得还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她也说不清楚,她不知不觉恨起姐姐来,她觉得姐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珍惜生活,珍惜感情。
经过精心治疗和护理,岳父的病情很快好转,回家休养治疗。经过精心治疗和护理,岳父的病情很快好转,回家休养治疗。
十四
淑芳满载着喜悦,从香港回来了。
儿子最是兴奋:
“妈,给我买什么好东西了?”说着就去翻旅行兜。
淑芳把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拽,介绍着……
淑芳给幸福买了一付手套。
“给,冬天用得着。”
一件无色透明的包装袋飞进了幸福的怀里。
淑芳还不知道,幸福已经告别了他的“神牛”--人力车。
经朋友介绍,幸福去了一家餐馆打工,包吃包住,月薪五百元。
幸福具体的工作是,在后橱做改刀。
打工是辛苦的。幸福每天没等天明就得起床,在不到十平米的小屋子里开始了他一天的工作。每天工作长达十多个小时,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腿疼,可他仍旧顽强忍受着。
幸福知道,哪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到了开资时幸福却没能拿到一分钱。幸福找老板说理,也只讨到一半。
从餐馆出来,幸福没有马上回家,他暂时不想回家。
幸福不信,自己真的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沿街去了几家中介所,幸福找到了一份打更的活,他决定先干上一段后再考虑自己到底适合做什么。
这个春天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还有一周,幸福儿子就要高考了。
一想到儿子上大学的学费还没着落,淑芳就气。
她想拼命挣钱,可是,亲戚朋友都让她保完了,跑保险这条路越走越窄。
十五
幸福来到了一家私人开办的敬老院打更。
值班室里,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部电话,一张床。
“你先好好休息,今天晚上你就正式上岗了。”
幸福合衣斜靠在床上,终于歇了口气。
打更这活,过去都是安排老头子干的,是最被人瞧不起的活,说不好听的,是废人干的活。如今幸福也沦落进了这个队伍,他有些伤感和无奈。
幸福休息片刻后,就院前院后的转,熟悉环境。
敬老院,建在半山坡上,占地面积约一千多平米,二层小楼,墙壁涂的是粉红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温馨、干静、安康之感。距市里约半小时的行程,交通也方便。六月的天,山是绿的、空气是新鲜的。环视一周,幸福的心情就开朗些。
打更的活,清闲得叫人难受。幸福正双手合拢,头枕在手上,脚朝地,斜躺在床上眯缝着。
他感觉有人进来,赶紧站起身来,他愣住了:“啊!月英!”他只觉得心快提到了嗓子眼,嗓子很干,惊讶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月英也睁大眼睛,不解地问:“你怎么会来这儿?”俩人都戳在那儿,相互对视,好象都在说: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
自从上次幸福见到月英后,虽然有月英的电话号码,但他一直没有勇气跟她联系,他猜想月英生活的一定很幸福,丈夫是如何地出人头地,孩子是如何地聪明过人,羡慕月英有福气是太太命,大事小情肯定都是有丈夫张罗,自己是不愁吃不愁穿的。他为那天月英没坐成自己的车而悔恨,恨那天事情咋就那么巧,那可是二十年没见面了呀!恨自己那天为什么就看一眼下棋呢?就看一眼棋车胎怎么就被人扎了呢?自己为那天酿成的大错特错永远不可饶恕自己,他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着月英了。
月英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不,是在自己家门口碰上幸福,看到眼前的幸福,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世俗的婚姻斩断了一对浪漫的情缘。
二十年前,二十岁的月英,抵御不住双重家庭的压力,与一位军人结婚,为人军嫂的她,随军南下到四川。起初刚结婚那阵,丈夫对她很好,可四年过去,她的婆婆希望得到一个小孩--一个男孩,她却没有妊娠反应。丈夫几次叫她去看医生,医生检查都说没事。丈夫说是我拖累了你,我们分手吧。
月英再一次结婚的时候,是给一个大老板做小。男人相中的是她的匀称的身段和年轻漂亮,见到她就想上床。事情往往就是这么怪,月英在这个男人并不希望求子的时刻,她怀孕了。男人希望她坠胎。月英就哀求,保全一条性命吧。男人说成全你,我们各奔东西。月英在一幢别墅里阵痛分娩了。生下一男婴,可孩子生下不到三天就死了。月英大病了一场。
月英变卖了房屋,回到了自己妈妈的身边,妈妈一股急火,急瞎了双眼。她原以为开敬老院既能照看妈妈,又有收入,一举两得,但现实远不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