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蒙面买主庄嘉金五回到家后,一个人神情黯然地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金五是第一次到人肉市场,看了奴隶们被鞭打的惨状后,心里突然升起一些无助:原来还有不一样的悲悯世界是自己所不熟知的。
“夫人,难得如此安静啊。”郑成天翔看到生龙活虎的爱妻少有的沉默,有些诧异。金五看着自己的先生:行厚神安的坦然自若、头大额隆的聪慧超然、背厚腰直的气宇轩昂,无助感略微有些减少,柔弱地说:“我今天到奴隶人肉市场,准备挑选一名受过教育的女奴到我们家做保姆,上次我不是跟你提起过吗。海惢和海晶都大了,我又忙于学校授课和宣讲会的事情,唯恐对儿女的抚育失职了。”
“夫人,你那么忙,你就不怕对我失职吗?”天翔微笑着坐到爱妻旁边,拉起金五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昨天,羽载舟来采访我,还替他的导师约旭感谢我呢。不过多亏了夫人的牵线搭桥,不然,我怎么也帮不上约市长的忙啊。这个约市长要出版书,抢着帮忙的商家好多。夫人担心对儿女失职,要么就辞去大学教授的职位?”
“我既然答应了凌霄,就不会出尔反尔的。我也是妇女权益联合会的会员,偶尔和飞妈有接触,上次飞妈提起飞爸新书的事情,我就记在心里了,告诉你了,没想到你速度还真快,抢在了其他商家前面。不过,天翔,今天我在人肉市场碰到王后一行,无意听到王后帮一名女奴查询身份证号,但在国安局的身份证查询系统没有查到。我看那女奴不像说谎的样子,如果那女奴是有飞雁王国身份证号,到我们家做保姆最好了……”金五将今天自己在人肉市场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对天翔诉说。
“我听说国安局的身份证查询系统最近遭到黑客攻击,导致部分身份证号无法查询。这个事情不要对外宣讲。我想办法查查那女奴隶的情况。如果真是个受冤屈的好女孩,你真喜欢她,就让她来我们家吧,不过一定要是个心地纯正的女孩才好。要不然叫一位妈妈机器人的钟点服务也行啊。”郑成天翔在听了爱妻的诉说后,一丝不悦出现后又瞬间消失了。
这时候,郑成海晶领着一位中年男性走了过来。“妈妈爸爸,凌霄叔叔来了。”
“呵呵,正说着你呢。”天翔站起来迎接,和凌霄握了握手。
金五有些不快,直接说道:“我们郑成家的寒舍还留得住你这位贵客。如果能如奴隶市场那样的人口买卖,看我这教授的身份能标多少价,你这个校长拿去做买卖,如果生意场上经验不足,你还能请教我先生或者你弟弟,我先生倒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你弟弟可是买卖行家中的行家。”
凌霄听出言外之意,感觉到不自然的氛围,心里想着必定和凌资有关,于是“哈哈”大笑起来。凌霄和凌资是双胞胎,凌霄先出生一个小时,这个出生的时候,兄弟两人就不一样:凌霄健康聪明,凌资体弱多病。母亲一直坚持说凌霄在母体子宫里抢了弟弟的营养,要求凌霄凡事都要照顾弟弟。只见这凌霄生得面色红润、神情润朗、鼻若悬胆,平常温和的时候眼神深远而包容,但当遇奸遇弊的时候却犀利无比,仿佛如利剑般能直穿人心。凌霄爽快地说:“我那弟弟不善言辞,管理奴隶市场若有失职之处,我当哥哥的自当督促改善。今天我来是给二位送厚礼来了,约教授的新书出版发行都非常成功,宣传得好啊,现在非常畅销。还有我们学校部分教授的一些新书出版,希望二位大力宣传。王后带着润海王子私访奴隶市场,不想金五您也私访那里去了,看来和王后一样皆有母仪民众之心啊。王后宣布不准鞭打奴隶,我那弟弟非常赞同,还一直说王后英明仁爱,王子威武智慧。”
“您那府邸里的奇人异士中有没有擅长网络一类的黑客人等?”郑成天翔突然插话道。
“啊,有倒是有,郑兄有什么需求?”凌霄问。
“听说国安局的身份证查询系统最近遭到黑客攻击,您从民间的渠道查一查。有结果就告诉我们一声。这不我夫人看中了一名女奴隶吗……”天翔边说着边看金五,金五那美丽褐色大眼里流露出不快。
“什么黑客有这等本事?惹了国安局可不是什么小事情。行,这个忙我帮定了,不过如果成了,那神秘的国安局局长该如何感谢我呢,在我们这飞雁王国内,也就国王一人知晓其真正身份。”凌霄豪爽大度,一会就将尴尬的气氛消除。
郑成家本来是在大雁市的东郊,在庄嘉金五担任教授后,就搬到了和约瑟飞家所在的双雁镇的明镜湖旁。近期有两位大名鼎鼎的人物也入驻明镜湖旁的教授生活区:前刑侦局局长严天府和前市长威尔克。俩人因为有社会工作的实践经历,刚到政法大学就受到大学生的追捧,这让威尔克感觉非常好,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年轻人的状态,对飞妈以往那股子追求的热情又回到胸中。
早上四点半点,昏死在威尔克家门口的帕莎醒了过来,天色昏暗。“帕莎,帕莎。”一个温柔无比的女声呼唤着她,帕莎看了看,没有见到任何人。“帕莎,你父母突然双双突发心脏病身亡,你不觉得奇怪吗?你真是不孝之女啊。”帕莎又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人,惊恐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父母的事情?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父母不是死于心脏病。是凌资指使那鬼眉小主管,对你父母下毒。你不信,看看这个时光记忆机器的放映。”那声音在帕莎的耳边漂浮,一段光影的立体声像在帕莎眼前播放:深夜,鬼眉小主管进入父母所在的房间,放出迷魂香,在父母的水杯里放了一些药粉,然后离开;第二天,父母一大早起来喝了水,一阵急促的呼吸后,双双倒下;帕莎醒来后,到父母房间发现,立即叫来了医生急救,医生说是心脏病突发,已经身亡无法医治了。帕莎看完声像,呆若木鸡,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心智瞬间迷失了。
“帕莎,你该知道如何为父母复仇吧。你不会是不孝之女吧。”一个黑发披肩的白袍女子出现在帕莎的面前。恍惚间,帕莎看到那女子打开一个黑盒子,本来柔弱无力的身心突然间充满了活力,热血在身体里流动,思维也逐渐清晰明智起来。“帕莎,再睡会吧。”那白袍女子消失在昏暗的晨曦中,帕莎又昏睡过去。
早上五点半,威尔克就起来了,在交待妈妈机器人早餐的内容后,就准备出门晨练,想着小跑到小飞家附近转转是否能碰到飞妈,然后再去看看严天府。“扑通”一声,威尔克拌了一跤摔倒在门口的台阶上。天刚蒙蒙亮,借着门口的灯光,威尔克看到一个棕发女子躺在自家的台阶上,测了测鼻息,还活着。“姑娘,姑娘,你醒醒。”威尔克扶起那女子,一张卡片掉在地上,一看,这让威尔克异常惊讶:“王子飞雁润海的身份卡怎么在她身上?难道她是王室的人?”
“我,我这是在哪儿啊?”帕莎睁开眼,看到一个英俊的男子正扶着自己的双肩。“姑娘,你是哪里的人?叫什么?这个卡是你的嘛?怎么会在我家门口?”威尔克看着面前这个女子,身体裸露之处伤痕累累,但脸部异常美丽,而且和飞妈一样有着一双褐色的美丽水灵灵大眼睛,这让威尔克顿生好感和怜惜之情。
“我是哪里人?我叫帕莎,这个卡是我的,我要去找他。他是我朋友。”帕莎说着说着禁不住泪流满面:“好心人,你能带我去找他吗?就是卡上的这个人。”
威尔克心想:正好今天要和夫人一起进宫觐见王后,带上她也不碍事。于是说:“我要确定他是你朋友才行。”
威尔克带着帕莎进了家门,并让妈妈机器人为帕莎梳洗打扮干净。到了早上七点,吕蓉康已经起来,询问帕莎的情况。帕莎仅仅说自己是王子的朋友,希望能进宫见到王子,其他事情闭口不提。威尔克按照卡片上的联系方式拨通了王子的电话,王子也确认帕莎是他所认识的,并同意让威尔克夫妇带帕莎进宫。
吕蓉康自幼体弱多病,对人世间的凡尘俗事也懒得理会,平常也多在医院休养,对丈夫的事情也无力过问,虽然她内心对丈夫是有一些依恋和爱情,但这个婚姻也是家族的意愿。因为长期的病痛需要静卧默想,让她变得敏感而脆弱,虽然已经是三十五六岁的妇女了,可是脸瘦弱白皙得像个少女那样单纯,安静,有着被病痛折磨所造就的脱俗感。久而久之她就恋上网络,陪伴她病弱内心和躯体的也就是一台小小的网络终端手掌机,她喜欢遨游在虚拟的网游中,这一个星期以来,她正在为自己感到无比骄傲:无意间,她侵入了一个网络,里面的部分数据被她窃取了。因为暗自窃喜,一丝红晕浮现在她病态白弱的脸上。
“蓉康,今天要进宫了,不要太激动了,保重好身体。”威尔克看到妻子少有的红晕,担心地说。“嗯,我感觉好些了。”吕蓉康见丈夫关心自己,心里有点感动,结婚快十年了,和丈夫同房的时间还没有超过半年,这让吕蓉康心里有些自责。
早上八点半,王室派来的专车将三人送到大雁岛的港口,在那里,王室专用豪华游船将接送三人到飞雁岛的飞雁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