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个任性且小气的人,她早就把自己认得一清二楚,早在白月教之时,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独占欲有多么的可怕了,现在亦同。
只不过,她眼前这个男人显然跟她相距的天差地别了。
他生性淡漠,有些对她而言是相当严重的事,在他的眼中,或许真的不值得一提。
“月含——”
她听到了,赫连流年在叹息。
她的要求很过份吗?他们已经拜了天地,是成了亲的夫妻哎,而且,又不是成亲一天两天,都这么长的时间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痛痛快快的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有什么不好的。
“赫连流年,在你的心里,我一直都长不大的对不对?”她忘了他刚才说的话,他说,她长大了,呜呜,她知道,他说的长大跟她认为的恐怕是两回事了。
在他的眼里,所谓的长大,大概就是从五岁终于长到十岁了。
仍是个孩子。
但是她不一样,她的长大,是终于从娃儿时代步入了成人时代,十四岁,成熟了,嫁人成亲,生子,皆是可以做的事情,在外头,十四岁的娃儿可不会再被人用还小来拒绝了,除非,对方是真的把她当成一个娃娃。
并没有将她当成心爱的小女人来看。
呜呜——
一切的一切就是告诉她,其实,赫连流年一点都不爱她了,他疼她,护着她,纵容着她,但是,不爱她。
多可悲,她是不是该仰天长啸一下,悲叹一下自己可悲的命运,偏偏就是死盯着这个男人不放,再也容不下旁人。
就是因为她的自私与任性,才会一直巴着不放呢。
“不,我并没有一直把你当成是个孩子。”赫连流年摇头,说谎的事他向来不屑去做,也没有必要去做,月含的任性,他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纵容着,这些年来,她也不曾越过界线胡乱闹腾。
他知道她是个本性善良的孩子,只是,在这一件事中,她是太过钻牛角尖了。
他不再将她当成孩子看待是一回事。
要他将她当成妻子来看待又是另一回事。
两件事是无法简单的相提并论。
月含气呼呼的跑掉了,躲进她和赫连流年的屋里,将自己关在屋里头,也不让屋外的人进去,她还气怒的大吼大叫,整个流年小筑没有人没听到她恐怖的叫声,只不过,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否则,被怒火波及,那后果可不悦。
“师父,小师娘怎么又生气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于长风就不解了,小师娘都已经很成功的把顺如郡主嫁祸给他了,她还有什么好气的。
师父都被她一个人占走了。
“是啊,我又惹她生气了。”赫连流年只是笑笑。
“这样可不行,师父,小师娘常这么生气可是很伤身的,她的身体可没有健硕到随时都可以伤。”于长风提醒,“师父何不顺着小师娘一些,小师娘其实挺好哄的。”当然,这挺好哄的前提是哄她的那个人必须复姓赫连,名流年就是了。
旁人那可是连试都不要试一下。
省得到时候没了面子伤了心。
“师父啊,你就没有觉得小师娘的脾气越来越暴燥,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小师娘哪一天真的会暴走了。”于长风还真是有些担心,且相信他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人的耐性总是有限的,一次又一次的忍了下来,若是有一次忍不下来那可怎么办?
很难想像,在屋里头正在鬼吼鬼叫的那个小丫头会以什么方式来面对这个问题。
相信不会太让人惊喜。
“师父,你真的不说点什么?”于长风差点冲动的伸手过去摇他几下,“小师娘的事,真的任由她去吗?”
赫连流年淡淡抬眸看了于长风一眼,“你说的不无道理,我会好好考虑。”
“可不能考虑的太久,相信小师娘绝不是一个太有耐心的人。”
这一点,赫连流年是同意的,也许,他该想一个更彻底的方法,让月含不再提起这件一提起就让她不开心,想要发火的事来。
她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赫连流年还未来得及细细思量这件事,承江王府的人已经到了湖的对岸,于长风真的让人把信送到了承江王府,承江王也在第一时间来接人了。
湖的对岸,叫了许久,流年小筑的人才出面迎客,迎客的事儿,自然是非于长风莫属了,谁让他善长这些,能者多劳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已经低咒了大半天,却不得不到湖的对岸去见承江王,“王爷,一路辛苦了。”外人面前,于长风仍保持着极佳的风范。
“于公子,顺如在流年小筑过得可好,身子骨真的好了?”承江王一脸的激动,将女儿放在流年小筑这么长的时间,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宝贝女儿。
“王爷放心,顺如郡主的病已经痊愈,以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不会再有复发的机会,王爷现在就接顺如郡主回承江王府?”于长风有理的问,心里头是直点头,急切的很。
“自然自然。”承江王未有犹豫,“流年小筑的人治好了本王宝贝女儿的病,本王自是有重赏的,于公子,你回去问问你师父与流年小筑众人,想要什么,只要承江王府拿得出来的,都可以。”承江王豪爽的允诺。
“赏就不需要了,医者救人原是应该的。”只要快快的接顺如回府,他们可不要什么奖赏,要来了流年小筑地小也没有地方可放置。
“那怎么可以,海天。”承江王出声,站出来的是一直跟在承江王身边的俊挺青年,“于公子,本王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海天京城首富海家的长公子,也是顺如的未婚夫婿。”
原来——
顺如郡主已经有未婚夫婿了,这个好消息差点让于长风当场没顾着风度大笑出口,幸好,他强忍住了。